595、你特么是真的狗
杨溢川反而不说话了。
沉静的慢慢吃龙虾，但看出来这时候给他换盘麻婆豆腐也没啥区别。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思考上，吃东西不过是机械动作。
赵德柱也不打扰技术人员的思考。
心里在打自己的算盘。
他还是在想搜索的重要性，社会化搜索似乎的确是个前景。
而且这种关于衣食住行的周边搜索，已经有外卖系统的雏形。
更是需要大量的地推团队去线下推动参与。
在外卖还没有到人手一部智能手机，可以方便下单接单的阶段。
这能进一步打造地推团队的工作能力。
简单点说就是给地推部分找事儿做。
可以的。
转头给龙芷羽小声解释探讨。
娜娜也支起耳朵尽量听。
就像桌边其他人那样，都想知道这位年轻老板的取舍抉择。
不过那个某浪的副总裁就有点神色变化了，没准儿他张罗这次旅游，重点就在这个杨溢川，笑着问技术总监：“查尔斯不是让你做视频么，肯定不会允许做输入法的，而且输入法没办法变现啊，怎么打广告？”
广告，可以说是这年头互联网企业最大的变现渠道。
在赵德柱点醒企鹅应该用庞大的用户群去做钥匙，开启游戏、软件等等各种宝藏这个关键之前，企鹅所有入不敷出的收益，都来自广告，虽然连他们庞大的服务器费用都不够。
就连微软都是这么认为，古歌更是依靠广告才逐渐站上花旗国互联网宝座。
毕竟整个世界有5000亿美元的广告市场，而互联网到2005年才170亿，还有很大的天地作为呢。
在互联网工业没有被真正启发出巨大产业价值前。
几乎所有业界人士都认为变现渠道是广告。
通过互联网聚集巨大上网人群，就像电视变现的渠道主要就是广告一样。
这输入法能在什么地方打广告？
非要硬生生的在什么地方加个广告，这输入法不会被人嫌弃死？
连那个公关经理也帮腔：“输入法市场很狭小吧，windows系统捆绑的输入法已经很全面了，就是打个字而已，除非那些用五笔输入或者特殊输入方式的，很难再安装额外的输入法。”
杨溢川还是慢慢的摇头。
能够打天下的人，能听别人建议，也得有自己主见。
只是赢了叫主见，输了就是固执己见。
赵德柱笑：“微软在电脑上的输入法可能真是垄断，但手机上未见得是他们的了。”
另几位马上关注：“您不看好微软手机系统？”
在座这几位中，很有两三人注册了wb，在观察揣摩这种新媒体软件的优劣势。
目前s ce版本，居然还不认同这个系统？
赵德柱也无从分析到底几个手机系统优劣势在哪里，但二富已经入股了安卓，那就肯定要力挺。
现在没有安卓版本，全特么因为市面上根本就没有安卓手机。
企鹅那边也不吭声不通气，不知道他们的手机计划进展到了什么地步。
所以赵德柱很肯定：“电脑系统，手机系统都用微软的，哪能让它全把好处占尽呢。”
结果这几人中立刻笑着起哄其中一个同伴，原来是在微软供职的校友。
赵德柱也不怕尴尬：“咱们就事论事，现在用windows是没得选，有其他选择我肯定带着用户转向。”
那个微软亚洲区的什么主管，脸色就有点变化。
赵德柱不管他，因为杨溢川好像得了挺大的支持：“手机……对，我可以把突破口放在手机输入法上面……手机输入……可以注册用户，他在手机和电脑端同时共享这个用户，那么对其中输入的常用词就可以共通，对吗？”
有内味儿了。
迄今为止所有的输入法，还没这种个人习惯的用户体验。
前企鹅首席体验官竖大拇指：“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不同的人，不同的习惯，在你的输入法里面体现出来，这才体现出互联网的特点，只是跟微软输入法，之前那些输入法比，就这已经可以吊打他们了，而且未来手机输入法绝对让很多人都用得上，知道这个区别吗？”
这点现场所有人都深有体会：“自从企鹅聊天出现以后，对输入法确实是多了很多的……普通用户，对这个体验太重要了。”
“曾经的输入法是个专用工具，有些单位甚至还有打字员，外面文印店也有输入业务，所以五笔输入之类的很有市场，但如果真像赵总说的，智能手机普及，这就意味着每个人都要用上输入法，这个市场太大了！”
“但变现呢？小川，这是条很艰难的路，很难变现的输入法看不到前景啊，再说查尔斯也不会看好这个方向吧？”
赵德柱终于纳闷：“哪个查尔斯，我也叫查尔斯……”
众人哄笑，只有那个微软的不声不响的在操作手机，估计有点意识到严重性了。
微软看似独霸天下的电脑系统局面，实际上每个局部都面临各种竞争。
邮件、聊天、播放器等等等，每一样都有市面上的替代软件做得比系统捆绑更好。
现在连输入法都可能产生威胁。
这位老板更是毫不避讳的提到对手机系统不看好微软。
慌不慌？
目前国内it界真正在鼓吹智能手机未来的中坚力量，居然不看好微软的手机系统。
这明摆着未来会对微软造成损害。
杨溢川难得笑起来：“我老板啊，某狐ceo查尔斯张，挺好个人，我还在大学的时候就受到他的影响，走上这条it道路，能跟随他是我的荣幸。”
某浪副总裁估计也觉得自己挖角有点难，悻悻的：“正事儿没做多少，查尔斯就喜欢吹牛逼，他也就是赶了个早……”
哦，这位赵德柱在江州峰会见过，当时就有点高不成低不就的感觉。
算是互联网的顶级大佬前辈，某狐也是几大门户网站之一。
可明显已经被老马、二富、赵德柱这一系列能变现的互联网新贵比下去，这几个基本不把搞门户网站的放在眼里，只维持着对门户大佬的礼节性态度。
感觉就是少林武当给个面子，但论江湖地位比咱们恒山派、日月神教还是差点。
杨溢川在技术之外的脾气挺好：“查尔斯对我们这些师弟挺照顾，互联网有各种可能嘛，他有他的规划，我……可以先做研发技术储备。”
对这种人，赵德柱就不尝试挖角儿了：“行，你这个项目我投钱吧，算跟某狐合作的，我们wb这边有流量，能够帮忙把这个输入法推起来，至于变现我有办法。”
杨溢川的表情立刻喜形于色：“那好！那就好！我给查尔斯打电话……他，他好像去爬尼泊尔的雪山了。”
卧槽，你们这帮互联网圈子的人很会玩儿啊。
某浪副总裁四五十岁了，被赵德柱当面截胡还满脸无可奈何。
虽然他也是清京大学的老前辈，但在技术上就是没法跟杨溢川这种直男产生共鸣，人家不图钱不图上市，好不容易找到个爬山的风气来拉拢。
却被赵德柱三言两语打通收走……
而且还是满不在乎的拿钱砸，你人跳不跳槽都没关系，反正东西最后出来归我就是了。
论砸钱，现在谁砸得过tm网啊。
大家都是在烧风投的钱，烧股市的钱，看不到纯利净收。
可tm一分贷款、股市投资都没有，自己账上几十上百亿现金，谁都知道是目前国内最富的现金大牛。
赵德柱也算是明白为什么企鹅、某东、某宝这些大it企业，会疯狂投资各种项目，又或者到后面会情不自禁的投入到小额信贷里面。
实在是手里面钱太多了！
放着滚动不用，简直就是犯罪。
其他几人也有赶紧恭喜杨溢川的。
但还是都听见他好不容易接通了电话给那边简单的说了下，没想到那边问了句什么。
杨溢川抬头对赵德柱：“您觉得这个输入法叫什么名字好？”
不谈投资额，不然项目前景，就关心叫个什么名字？
龙芷羽饶有兴趣的坐在旁边看丈夫谈生意，都有点忍俊不禁了。
赵德柱哪在乎这个啊：“随便，随便你们叫什么吧。”
杨溢川就一本正经的对电话那头：“我觉得既然赵总是tm，那我们就两边拆个字合起来，叫搜猫输入法怎么样？”
赵德柱手里餐刀都掉了，啊？
原来是你这个狗男人！
你特么是真的狗！
596、钟意就舍得下血本
赵德柱对上一世的搜猫输入法，真是又爱又恨。
他赌狗嘛，电脑上装了不少赌博软件，这狗东西输入法其实是个巨大的流氓软件来源。
会源源不断的在电脑上产生各种流氓软件，估计也是找不到变现的办法，把这当成了利润来源。
但从输入法本身来说，是真的好用。
特别是手机输入成了主流以后，装机量巨大，几亿手机估计具有**成的占有量。
原来是这搜字辈的家伙搞出来的！
信心顿时很足。
就像赵德柱公开讨论这个想法，却不太担心被人抄袭一样。
在场哪怕其他人也是it行业专家，做出来没有赵德柱这个体验官最后校正，要走到最终形态会经历很漫长的探索。
没准儿还会跟在后面掉进陷阱。
毕竟只要拿不到市场占有率第一，基本就是白干。
但杨溢川这个取名，让赵德柱察觉了他的血统，这特么出来的东西一定不错，自己要做的可能就是保证这孙子不要再走上流氓软件的道路。
这顿饭吃得很是舒畅，最后约定回国的时候，跟杨溢川的老板再单独见面谈谈，就把这件事给敲定协议。
杨溢川要价并不高，初始投资五百万，这年头的项目溢价还没那么厉害，就在几年前某狐起步拿到的风投也才四十万美金这个档次。
但占股比例是多少，赵德柱要跟另一位查尔斯谈。
赵德柱毫不在意。
他根本就没有那么强的控制欲，能跟各位业界精英横拉竖扯的关联上，把各种以后移动互联网需要的环节都准备好。
未来老子就是个赢家通吃的局面！
俩女儿的嫁妆都不愁了。
晚餐之后以一家人顺着风景如画的“夜晚”散步回酒店，赵德柱谈到的就是这种感受。
在国外龙芷羽好像就不太在乎周围眼光，会挽着赵德柱的胳膊完全放松自己：“可我还是想不通输入法能怎么赚钱。”
赵德柱笑：“这就是关键了，也许除了我，很难有人想到输入法怎么用，嗯，就算有人想到了，也做不到这个结果，所以去跟对方谈这个占股比例，我也不欺负他，一半就行。”
娜娜好奇：“那关键是什么呢？”
她就挽着赵德柱另一边。
赵德柱哪顶得住这样的感受，乐呵呵的解释：“就是我给他说的那个道理，做到最后这个部分是大数据说话，娜娜以后你聊天当中出现哪个男生的名字比较多，这就说明你很可能谈恋爱了……”
女儿气得蹦跳起来：“谁说的！”
龙芷羽居然嘿嘿乐：“好像有点侵犯**，但我们的确要注意。”
赵德柱赶紧解释：“就是这个意思，哪家餐馆口碑好，人家输入料理、火锅、中餐等等，就会马上出现推荐选项，周边地址的相关餐厅，买衣服，买电器，买药，看病都有类似的推荐，但哪家店在最上面，给钱呀，充值成为我们的会员就会优先推荐，未来这个再关联到口碑、点评之类的页面，还有外卖服务推荐，这是个很大的产业，不光是需要技术人员在网上，更需要线下很多人送外卖，我们的地推人员除了负责联络推销商家，就是管理外卖团队，这可是遍布全国各地的队伍，需要很多专业人手。”
龙芷羽又有点云里雾里，但明白赵德柱的意图还是保证高职生的出路，心里真是膨胀得要炸开那么暖洋洋，使劲抱住胳膊。
要不是女儿在旁边，估计会主动亲热下。
赵德柱能感觉到力度，悄悄拍下手臂上的柔荑表示自己明白。
龙芷羽竭力让自己清醒些：“怎么……怎么感觉这一年多你突然就变得非常清醒了，之前连卖个酒都那么吃力。”
赵德柱明白：“可不就是方向，表面上我好像最懂吃喝玩乐，可只有在互联网应用上，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实力，这不就证明了？”
一家三口唯一的学霸就立下宏伟志向：“我也想学习这种计算机专业，未来陪着爸做这么有意义的事情！”
夫妇俩就一起侧目打量女儿，看得娜娜不自在：“不行吗？”
赵德柱苦口婆心：“你想做事，起步就是巅峰，但计算机要做到巅峰得靠勤奋加天赋，你像今天杨溢川对我指出来的几个点，他就能马上反应过来又有自己的东西加进去，别人就做不到，所以呀，你真想做事业，不如学商业管理，家里迟早要拿公司给你打理，当然你想自己做什么事业都行，不做最好。”
他不说最后四个字也还好，母女俩听了都奇怪，娜娜倒也不生气。
赵德柱还是那个理由：“你真有事业心，家里起码几百万几千万给你做事，如果你的野心还很大，很想证明自己，动不动几个亿的项目都敢做，家里肯定要支持你……但这种亏本的概率很大，因为如果我来做，就是只选这方面最优秀的人，有一点点亏损失败的苗头就走人，而不是自己女儿再怎么赔，我也要跟着支持，这种想证明自己的心态太重的话，败家是一绝……”
娜娜嘟嘴了，翘得能挂油瓶。
龙芷羽却站在丈夫这边：“这是经验之谈吧，你说过如果不来江州，你呆在家乡就是这样？”
赵德柱点头举例：“我有个年龄大点的朋友，情况和我差不多，可不就是这样，亿万家产都败完了，老婆还戴绿帽子……”
龙芷羽不会怀疑这朋友就是你吧，正好这时候赵德柱手机响起来，摸出来看看：“哦哟……又打电话来，这都几点了！”
娜娜还伸脖子，龙芷羽已经忍笑拉了女儿探讨这个未来事业方向的问题，高三也确实该讨论下了。
她也意识到自家女儿未来不可能再平平常常读个大学随波逐流。
但主要是那边打电话来的是易菲。
这两三天几乎天天都打电话来，明显还是算着时差来的。
这会儿……国内应该是半夜一两点吧。
赵德柱就奇怪：“你不保证充足睡眠美容吗？”
易菲轻言细语：“白天我比较忙，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又在爬山，所以现在打扰你吗？”
唉，男人啊，哪怕是老婆在旁边，听见这声音，还是容易飘。
好在龙芷羽完全持开放态度，放风筝的功力好，反而让赵德柱不扭捏：“你有考虑好怎么做吗？”
易菲还真不是那种飞扬性格：“我觉得你说得也有道理，哪怕发哥、杰叔、杰克陈他们这样顶尖的人物到好莱坞，也很难获得主角地位，我肯定不能跟他们比，而且女性角色在好莱坞更艰难，可我是真的想去磨砺自己……”
赵德柱笑：“别自己骗自己了，你才多少岁，国际章和女王巩放在你这个年龄出去都拿不到主角地位，你抢先两三年读完电影学院，就为了去好莱坞洗盘子跑龙套？”
易菲很没底气的小声：“也不至于洗盘子吧。”
赵德柱不留情：“就这个意思，十年二十年以后你演技好不好不一定，但现在仗着青春漂亮不做主角拍点当红的片子，非要去磨砺自己追求艺术，那叫犯贱，你过几年姚敏那种从来没当过大女主的演员生活，你就明白什么是最珍贵的了。”
其实隔着几米在竖耳朵的娜娜给她妈咬耳朵：“爸对外人，就不留情面哦？”
龙芷羽笑：“对啊，就是这个道理，家人会无限宽容你，但实际上的社会是很残酷的，你爸这个说法很新鲜，但我认为也有道理，看清楚自己而不是非要去证明自己，嗯，不过这太难了，早早的就放弃所有幻想，做最适合自己的事情，这真的太难了。”
娜娜再看眼：“可爸就做到了，是吗？”
已经回到酒店，李胜军依旧坐在大堂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上程序的运行。
龙芷羽给赵德柱做个手势，自己就带了女儿回房间，叫前台给外面送杯啤酒过去。
赵德柱在两位保镖的距离保持下，回应了易菲的提问：“适合拍什么电影？你着什么急啊，你还真是奇怪，一方面急着年轻时候就一定要出作品，一方面又说宁愿花时间去外国洗盘……”
易菲终于有点受不了：“我不洗盘子！”
赵德柱哈哈哈：“拍吧，我构思个电影，你自己想办法填充故事，然后我投钱给你拍。”
易菲惊喜：“啊？还有这样的模式？”
啧啧，看这泡妞的大手笔，比煤老板塞到什么剧组可牛逼多了。
可饵撒下去，赵德柱却急急忙忙挂电话：“不好意思，我又有个来电，回头我跟你说……”
这下仙女儿可就睡不好觉了。
597、得偿所愿登门来
赵德柱真不是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是李媛媛来的电话。
走之前约好，除非很重大的什么事情，基本都是发邮件发数据表格过来给赵德柱看就行。
游戏公司那边是申宇宏掌控，tm网最复杂，付建清寸步不离，陈燕玲每天也有wb网的汇报清单，技术方面陈晓龙很可信，地推人员管理在唐天峰的管辖之下。
赵德柱这个大老板其实除了让某些体验性的细枝末节工作耽误下，整体运行根本不在乎他在不在。
这会儿打来果然很惊奇：“怎么会有人知道你去了北欧，诺克鸭公司的大区代表联络到我这里，邀请你带夫人一起去总部参观，听说也在北欧！”
赵德柱差点没笑出声来！
诺克鸭邀请自己去他们总部参观？
两年前，自己拿着那台诺克鸭8910i的时候，不就遐想过，自己要不要跑到诺克鸭的大门口，去卖这未来系统之争的信息给对方。
看能不能卖个几千万？
没想到居然能够梦想成真？
只是那时觉得多了不起的消息，现在最多不过是个念想。
忍俊不禁的还是让亲亲好助理安排上：“去看看吧，差不多我们也准备回家了，给你带礼物啊，要什么？”
媛媛聪明：“礼物当然要惊喜了，我不知道的才好。”
赵德柱说好。
他还是能猜到，应该是今天遇见这几位中间，有人跟诺克鸭有关。
安卓根本还没有面世，苹果系统更是还在酝酿。
目前整个市面上最大的智能系统就是微软的windows ce和诺克鸭的塞班。
非此即彼，自己不看好微软，那么就应该选择塞班，自己当初在峰会上宣布要支持二富收购的花旗国系统，起码到这会儿市面上连影子都看不到。
那就去呗。
这时候的赵德柱已经完全不在乎别人会不会给他打赏信息费了。
脑海里的考虑的是，怎么才对自己未来，国内互联网的未来最有利。
不过找自己谈谈的，不应该是微软吗？
从wb开始微软就关注到自己这边，怎么到这会儿还没动静呢？
赵德柱自己是没有上班打工的经历，不知道这年头的互联网跨国大公司，根本就没把中国市场放在眼里，就算有很大的市场，也反应很慢的把优先度排在其他市场之后。
而且有个小小的细节，微软之前这边的总裁是个华人，破天荒的是个正儿八经留学出去的华人回来当总裁，本地化做得就比较好。
包括注意到wb的势头，也是这个原因。
但去年这位总裁就离职跳槽了，哪怕他留下来的团队还会注意到wb，但已经没有那么有效的反馈渠道。
跨国公司在信息反馈这块儿，绝对比国内企业反应慢很多。
而诺克鸭这边，则是今天坐在餐桌边有位中国区总监级的存在。
况且到这时候，微软在中国还是没赚到钱。
国内几乎所有电脑用的桌面系统跟office办公软件都是盗版。
而诺克鸭作为一家手机公司，在中国卖得风生水起，赚得钵满盆满。
话语权比较足的马上联系国内总部，正式邀请。
换来这样一次“本来”有可能会改变历史的参观活动。
赵德柱回房间给老婆女儿商量，龙芷羽马上同意转换地方。
她在意的是丈夫的工作，能够一起体验工作上的世界，最好不过了。
李胜军就自己回国吧。
不过在前往诺克鸭总部的航班上，一家三口讨论比较多的就是娜娜的未来。
娜娜到这时候才确认，自己真的还是没法跟爸妈平起平坐……撇嘴。
龙芷羽完全夫唱妇随：“首先我还是建议你喜欢什么就学什么，毕竟家里的经济情况肯定已经解决了吃饭的问题，哪怕爸妈天天养你在家都没问题，但其次就要遵循你爸最常说的那个道理，自力更生，你做什么正当职业都行，但前提你要跟普通同龄人那样证明自己能胜任，爸妈才会帮助你投资。”
这一年多，龙芷羽自己掌控面膜销售，从没想到做生意会简单到这种地步。
说话都有底气了，每天早晚敷一张都不觉得浪费。
娜娜鼓腮帮子：“我跟着爸做事！那个胖姐姐都行。”
赵德柱活跃气氛：“你媛媛姐听见你这么喊，要哭出来。”
娜娜赶紧岔开话题：“那菲菲姐跟你说什么了？”
坐在中间的龙芷羽哈哈哈笑出声，她太喜欢这样的幸福了。
丈夫稳重中带点调皮，女儿即将长大成人，重担都要卸下来。
赵德柱的确坦荡：“准备帮她拍部电影，如果赚了钱，分红就给你当考上大学的奖励，怎么样。”
富豪的家庭，就是这样为所欲为。
娜娜忍不住捂脸蛋好奇：“天啊，你准备帮她拍什么电影？”
赵德柱已经大概有了主意：“跟你差不多的年龄，当然是拍青春恋爱片了，你要不要跟着去客串嘛，你妈可以客串演老师，哈哈哈。”
脑海中这部青春片的女老师可不咋样。
还好龙芷羽这回严词拒绝：“电影和电视剧我都去体验过了，这辈子也够啦，可以了可以了，我怕再厚着脸皮去客串，以后要被好多人骂。”
娜娜凑她妈耳边小声：“我觉得我最大的成就，就是自力更生的找了个好老爸！”
龙芷羽忍笑，又不好跟女儿抢功。
只有这边母女俩说悄悄话，那位诺克鸭的中国区总监才见缝插针的跟赵德柱聊几句，原来到诺威爬山，也是他的建议。
现在平京的互联网公司非常流行登山。
差不多就是龙芷羽理解的那个意思，貌似成功的it精英们，要通过征服大自然征服山峰来证明自己，更是在大自然中间去洗涤淬炼自己。
其实在赵德柱看来不过就是几个大老板装逼，然后下面的员工都跟着学。
但是大佬们现在动不动就玩爬雪山，穿原始森林之类，成本又高危险系数还很吓人。
光是提前身体调整，就不是普通主管高层们耗得起时间的玩意儿。
所以飞来诺威登山，这种基本没难度，算是远足的行为，反而花不了多少钱，还很有逼格。
对年入几十万的it高层来说，这点花费不算什么。
赵德柱重点关注同胞，知道对方是广告总监，还热情的给赵德柱展示了自己笔记本电脑上的几个广告，不无遗憾：“这几个全球广告的创意都很棒，可惜没法在国内应用上……”
主题是求婚的广告。
十多年以后国内大城市确实有不少求婚的桥段。
赵德柱本来都习以为常的想搞个求婚惊喜，但龙芷羽就不喜欢，这年代大家总体来说还是内敛，不喜欢求婚这种事情公之于众。
基本不流行。
但他看了以后就起心思：“那这个创意我抄了啊。”
这广告总监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满是错愕：“啊？”
赵德柱哈哈哈的拍对方肩膀：“别人看不出来是抄你的，但你的广告提醒了我。”
广告总监马上好奇的询问。
他们这个诺克鸭手机的广告就是美丽的女人在家等爱人电话，结果那个活泼的男人满街头找人给他照相，利用街头招牌分别出现will、you、mary、me这些单词，然后发一串照片求婚，挺有趣挺温馨的广告，把拍照手机又能通过智能系统传输照片的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
赵德柱拿手给他比划，跟打蛇拳螳螂拳一样。
看得隔了过道的母女俩很好奇，等下飞机的时候，那位广告总监很激动：“赵总果然是天才！”
赵德柱心想这算个屁，撩妹的小技巧而已。
龙芷羽听广告总监绘声绘色的讲了之后，果然斜眼揶揄的看丈夫，怪不得花样那么多！
赵德柱回她个媚眼。
娜娜看到了，打个寒颤：“爸，你别这样败坏我心目中的形象。”
一家人都哈哈哈的开心。
等上了专门来接待的车以后，龙芷羽才轻轻给赵德柱一个眼神，示意看手机，她用wx功能问了句：“这么好的创意，不怕他抄袭？”
赵德柱回应：“就是要测试他，其实我们缺个广告总监，熟悉整个市场，知道怎么运作这事儿的人，影视系那些人不一样”
的确不同，那些人是做乙方做惯了，拍片做后期都不错。
但是目前在投放策划这方面，赵德柱还需要找个专业的人来当甲方。
譬如湘南台这个超级女生后续的事情，理论上就不该陈燕玲去谈，广告总监专业对专业。
娜娜坐在父母中间，左右看屏幕，怀疑的摸出自己手机发消息：“你们俩还经常这样聊天啊。”
赵德柱赶紧把老婆女儿拉个“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
顿时就想起来，红包功能啊！
之前把火力集中在对外社交那部分，对内聊天建群的功能开发还在测试。
这个狠招拿上来，国内恐怕没有哪家即时通讯社交软件顶得住。
赶紧发消息给陈晓龙那边提醒。
技术总监鄙视他这涉及到很多技术上的壁垒，光是一个网上支付系统的关联，就很麻烦，这得是多大的资金流动量了。
但，有钱流动就能催促研发，陈晓龙也承认赵德柱这个思路很惊艳。
娜娜一直凑在老爸的屏幕上看工作聊天，又悄悄耳语给她妈，很惊奇更自豪。
总之一家人很轻松，混没把天下第一大手机企业总部当回事。
598、我所做的一切或许能让这个世界略微改变
但这的确是手机武林的天下第一大门派。
不在首都，而是十多分钟车程的一座卫星城里，临湖。
夏季同样处在极昼状态，但“半夜”的时候会有两三个小时天色黯淡点。
这会儿中午时分，三座十多层的建筑分开散布在湖畔一片更像公园的稀疏树林中。
也是产业园。
因为地广人稀，这边很少看到亚洲大城市的摩天大楼，但人家把三座建筑中间用玻璃廊桥连接起来。
三四层搂高的那种整体廊桥，感觉是为了占便宜挣点面积。
用赵德柱那点思维就是：“卧槽这么大的企业赚这么多钱，还搞违章建筑？”
广告总监赶紧介绍：“冬季雪太大，这是为了防止员工在不同楼宇之间移动受寒，干脆连接成了一个整体。”
赵德柱指挥女儿拍照：“这个我们可以学，几栋大楼之间也不能分得太开，然后餐厅、咖啡厅、水吧之类的就可以开到廊桥上，嗯嗯，绝对可行。”
有点把产业园当成沙盒游戏，慢慢建设丰富起来的感觉。
走进这连接建筑里，果然三四层的内部空间都做得像商场似的，每层楼都是环形参观展览空间，中间的天井挑空到顶上玻璃穹顶，很有气派。
整体装修完全就是典型的宜家商场味儿，标准的北欧简约风。
到处都是整洁漂亮的玻璃隔断，到处都是清爽明快的休息空间、洽谈区，挺符合高科技企业应有的气质。
但看似现代化的表象下，到处都是彬彬有礼的谢绝进入。
其实也就三座廊桥“商业中心”可以转转，有一层巨大的手机空间，摆满了诺克鸭迄今为止的每一款型号。
赵德柱就看得很纳闷，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么多款式？
同一年同一个时期都会推出三五款完全不同的型号，有些特殊年份甚至更多。
哪怕是他这样的拆二代出身，现在也大概知道，工业化版本越少成本越低。
像苹果和大多数安卓手机那样，一年就出一两款，配置上略有不同，但基本硬件绝对类似才最符合大批量生产的控制成本。
而且这种看似多样化的产品线，还会导致设计团队、技术团队甚至管理团队都要重叠建设。
真的，到这个时候，赵德柱还是不知道上一世诺克鸭为什么会输。
现在却隐约感觉到点苗头。
但是这时候谁看诺克鸭都是带着崇拜的眼光。
人家这廊桥商业中心里，也摆出了高高在上欢迎来膜拜的气势。
要知道一楼大厅里面有面巨大的世界地图。
各个洲都有一块显示屏，上面闪现今天的诺克鸭手机销售数量。
中国和中东的屏幕数字最高。
而顶部有个不断翻滚的巨大数字，三亿多台诺克鸭手机已经被卖掉！
当之无愧的手机之王。
可心态就有这么奇怪。
那位广告总监、龙芷羽和娜娜，都带着了不起的惊叹心情来朝圣，看到这里的所有感觉都是先进、高科技、礼貌。
四位跟随在左右后方的保镖更是惊叹不已，原来这就是世界著名企业的总部样子。
也该有这种气派。
可赵德柱看来就是假装很接地气，其实很傲慢。
全程也就来了一位手机事业部的副总裁，曾经到过中国洽谈业务，现在非常客气礼貌的握手欢迎参观，但绝口不提研发、产品等方面。
只是在廊桥上的一处风光秀丽咖啡洽谈区，坐在沙发上进行了友好而富有建设性的交谈。
根本不在乎赵德柱现在正在推动的手机上社交软件，也不在乎赵德柱是什么独角兽企业创始人。
赵德柱试着往手机系统上面引导谈话，都客气的带开了，一副你们只需要跟着我们伟大的道路前行即可态度。
没错，这时候的诺克鸭如日中天，在智能手机方面更是联合了三星跟索爱两大亚洲巨头一起捣鼓塞班。
志在必得的高高在上。
连负责翻译旁听的龙芷羽都感觉出来这种毫不在意的派头。
谈话中更多强调这是家已经成立多年的伟大公司，虽然按照北欧人有点闷骚内敛的风格，用词很含蓄：“我们所做的一切或许能让这个世界略微改变……”
就是这种味儿，语句谦逊，实质上却满满的傲气。
一如欧美白种人面对其他种族的态度。
不知道是不是赵德柱敏感。
总之就是根本不在意他这么个东亚来的小年轻，也不相信会有什么能颠覆伟大的诺克鸭王朝。
赵德柱早就没了当初那种跟对方洽谈买卖情报的念头。
这跟去年和二富面谈的情形天差地别。
那就大家走着瞧吧。
真是白瞎了龙芷羽还专门给一家人选购的正装。
她跟女儿还专门穿上了西装裙和小礼裙呢。
赵德柱也挂起虚伪而谦逊的笑容，随意看看这参观廊，感谢对方的接待，就带了老婆女儿回不远处的首都。
来都来了，游览下再回国呗。
那位广告总监不愧是做到高层的华人，从赵德柱端起来的礼貌态度反而意识到了点什么。
收起拍照的单反，连忙跟着出来解释：“他们这边做事都是这种一板一眼的态度，冬天冰封太久，容易抑郁……”
赵德柱笑：“tm网、wb网外加我们的游戏公司、高职教育、影视公司，还有其他一系列的产业，需要一个懂行的广告总监，如果你有兴趣跳槽，可以打电话找我的助理，诺克鸭这条船也不过如此。”
这话说出来，连龙芷羽都觉得匪夷所思，但她就是能保持表情。
那种机长明明说前面是雷暴区，她依旧能笑眯眯的好像一切理所当然的安定神态。
充分展现了什么叫做琴瑟和鸣。
广告总监情不自禁的回头看眼恢弘的总部大楼：“赵……赵总真是年少有为，志气非凡！”
言下之意就是您可真敢说。
占据全世界手机市场百分之四十的诺克鸭，去年销售额近三百亿欧元！
换算成人民币，那也是几千亿！
而财报利润几百亿。
你tm网看似年销售额可能也要过千亿，但能赚多少？
年纪轻轻搞出这么大的互联网企业，是很了不起。
但是距离霸主级别的诺克鸭，还差得很远吧？
赵德柱果然也就是个看武侠小说的水平：“知道我站在这里什么感觉吗？”
抬手指指，四个人都看那建筑群，只有保镖随时警惕的关注周围。
赵德柱口气真的大：“就像令狐冲第一次到黑木崖看到的样子，干掉东方不败以后，所有人对着任我行喊万岁的样子，谁都以为日月神教千秋万代，十年后还不知道谁是谁呢，有空了解下我们整个企业群的业绩，比较一下谁更有未来，我很有诚意的。”
广告总监四十左右了，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客气的感谢。
其实就是婉拒。
赵德柱抛出最后一个套：“下半年我准备给易菲拍一部电影，打算在广告推广宣传方面花五千万，你可以想想我们的做事风格，很有趣的。”
说完招招手，转身上车了。
龙芷羽还很有气质的在后面行了个礼感谢接待，才跟着上车立刻变脸：“哇，你这口气也太大了吧，诺克鸭呢！”
娜娜也端住表情上车才抱住使劲点头。
赵德柱呵呵：“互联网竞争很残酷的，当时我去圆石滩看见的yohoo大神，投资某宝网掏十亿美元都没问题，但已经不是顶尖存在，才几年时间，你看看企鹅从今年才开始做手机，未来的手机是另外一个世界，大家外观性能都差不多，几乎很难看见智能手机之外的手机了，诺克鸭很难保住这种地位。”
龙芷羽都忍不住靠在那遐想：“天啊，好像你对互联网、手机通讯这些事情，有种很特别的敏感，也让我看见了完全不一样的世界，思考方式都不同。”
赵德柱其实不愿拿工作来让家人费心：“这些事情我心里有底的，不会乱来。”
龙芷羽还是要问：“那为什么你就青睐这个广告总监呢？”
赵德柱笑：“清京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诺克鸭中国大区广告总监，你说他能力强不强？与其说我们到处去招聘，不如直接挖这种人来，实在是今年下半年电竞世界大赛，国内联赛，面膜，无人机，光是这周围的项目都需要各种广告支持，专业人做专业事啊，有个正确的人带领，赚大钱省大钱。”
娜娜关注是同龄人：“真的要给易菲那部电影花五千万做广告？”
赵德柱点头：“拍电影本身花不了多少钱，但是我们可以换个方式，花大量的资金去宣传，啊，要在大屏幕上见证她的美丽，电脑屏幕根本不震撼，我们就为着赚钱想方设法的把这个项目做起来，吸引观众到电影院，然后这五千万其实相当部分又是花在地推身上。”
龙芷羽算是明白了：“你就是用一次次的业务，来反复推动地推团队的成长？”
赵德柱点头：“一年年的招生，我们的高职学生其实也在一拨拨的分出未来，最好的进游戏公司、电商公司、网络媒体公司，无人机工厂，一层层的筛选，给他们足够的锻炼机会，但就像我那几个室友，每个人的天分、性格、懒惰都是不一样的，最后筛到地推团队里面，又分出有管理能力和只会默默做事的，尽量让所有努力的人，都得到机会。”
这样的男人，还是自己一手打磨出来的成熟，龙芷羽满意极了。
娜娜更是激动崇拜：“我要学好本领，跟老爸一样，让努力的人都得到机会！”
气氛本来挺好，赵德柱的手机又响了，左右的大小姑娘探头一看。
同时嗤笑！
易菲终于忍不住了。
599、混乱不混乱
到附近首都市区不过十多分钟车程。
龙芷羽跟司机沟通到她指定的地方，就算是感谢人家的接待了，剩下是自助游。
还示意女儿不要过于专注倾听男人跟美女打电话。
估计是想早早的传授女儿，不要完全把自己系在另一个人的心态里。
女高中生哪里能领会这么高深的哲理。
聚精会神的倾听。
赵德柱轻松，或者说他根本想的都不是对面的美女，他在竭尽全力的回忆电影情节：“总的来说很简单，就是一个外观很普通的女生，喜欢上另个男生，然后为了他变得更好，有点灰姑娘变公主的意思……嗯，可以表现得好像是你曾经的故事。”
易菲难掩失望：“这么简单啊？”
这叫什么剧本！
她显然不适应赵德柱的破洞衣服剧本法：“你找个录音笔或者……你手机有没有录音功能，开启录音……”
娜娜沉默的把自己手机打开录音机递到老爸嘴边，表情严肃。
像是在督促他录下罪证。
赵德柱就开始了：“从小你的父亲去了花旗国洗盘子……”
易菲真是绕不开这个洗盘子的梗了。
但她的优点就是挺善于倾听，不急着表明自己态度。
赵德柱开始一点点讲述这个故事：“你母亲经营一家小旅馆，你还有个很调皮的……弟弟或者妹妹，重点是你有三个很好的朋友，很胖的胖妞大块头，个头小小自以为很美的龅牙妹，还有个，还有个……反正跟你一样丑，你就又黑又戴眼镜……”
不知道易菲那边是不是有点噎住，没吭声。
可这个脱胎于溙国电影《初恋那件小事》的剧情，重点就在一个少男少女的情窦初开，夹杂了大量优秀的配角。
男女主角帅气漂亮就够了，几个姐妹之间的纯真感情，大嘴巴自恋的女老师，妖艳扭捏的男老师，形象鲜明的配角们，确实让倾听者都能马上有画面感。
易菲终于提出：“关于老师的形象，还有父亲到外国打工这些细节不太可能通过审查的……”
赵德柱简单明了：“直接到溙国或者右岸去拍，前者找个溙国混血儿，右岸嘛，彭宇晏你好像认识吧，叫他来演男主角就是了，具体哪些细节不好过审，你跟陶正商量调整就是了。”
易菲倒吸口气，主要是觉得在赵德柱这里，拍个戏怎么如此简单，搞得很儿戏。
但是对上老板还是很无奈：“你继续说，我有点体会到陶导说的那种千疮百孔的感觉了，有些细节很详细，可大的脉络却很散……”
赵德柱能想起些细节就不错了：“剧情搞那么复杂做什么，总之男生就是很调皮的帅气，周围人一个比一个丑，最后毕业的时候两人差点在一起，但是又因为兄弟喜欢的误会没能告白，女生转身带着眼泪走进泳池……”
就是这种他想得起来的细节无比详细，想不起来就敷衍了事。
但剧情必须要有起承转合啊，易菲好歹也是电影学院大四学生，只能勉力听着。
却在最后结尾的时候终于有了意见：“啊？最终他们还是走到一起了？”
赵德柱嗯：“女主角跟着她爸去花旗国洗盘子，但接受了更好的教育当了知名设计师回国，上节目想找那个男孩子……”
电影学院学生表示反对：“从现实成分上说怎么可能几年十年都保持单身？从冲突构成上来说保留遗憾才是最永恒的，只有遗憾才最能印象深刻……”
赵德柱一口否定：“遗憾个屁，观众掏钱来看电影就是要看爽的，最后走到一起才开心，你那么搞就是文艺片了，我们是拍商业片赚钱的，不能让观众走出影院的时候满肚子糟心，我已经给广告总监谈过，不管电影本身制作费用多少，广告推广的费用定在五千万，明白吗，要让年轻人都来看看恋爱应该是让相互变得更好，而不是成天磨磨唧唧，浪费年轻的时间。”
易菲终于还是给吓着了：“推广五千万？”
这在之前的国内电影史上绝对没有。
后世当然就是司空见惯了，稀碎的片子也能投两个亿的宣发硬推几十亿票房。
投入回报比绝对比贩独还划算。
所以电影行业会成为资本投入的主力水池呢。
赵德柱嗯：“放在明年毕业季，六七月的时候上映，主力就是要把学生拉进影院，再把年轻人都带进去，接着中年人也去回味下初恋，所以我们要冲个票房业绩，你有没有信心，你不拍我找姚敏来拍。”
易菲噎住，以她淡泊的性子都忍不住郁闷，赵德柱这种有备案的生意谈法让人觉得很糟心！
也算是给这些艺术思维的家伙点报复了。
动不动喜欢在作品里面给观众喂屎，这下自己感同身受了吧。
可她也很清楚，不管拍得怎么样，起码只要有了溙囧的水准，然后再不要命的狂推宣传，最终真的很可能爆款。
因为这种青春商业片，不讲究什么深刻内涵，俊男美女环境漂亮，喜剧搞笑风格，就是标准的爆米花作品。
现在看起来，陶正拍这种片子的确比较擅长，如果再加上他们那几个人进来客串下。
上映前各种铺垫搞好宣传，上映之后狂推广告加排片，票房就不太容易崩。
一直还没出过票房好作品的易菲怎么可能不想要？
声音都有点艰难了：“我……是真的想拍点深刻意义的作品呀。”
赵德柱才没那么深刻：“意义个屁，你考虑下，反正争取下半年拍出来，好好操作这部片子……对，这也是我想给你说的道理，你才十七八岁，看清楚你自己，这个年纪拍的作品，你还能深刻到哪里去？别老整那些装模作样的文艺片，那都是骗人上床……哎哟！”
龙芷羽看他越说越不像话，终于动手：“有孩子在呢！”
纵有家财万贯，在老婆面前还是分分钟被收拾。
易菲才意识到：“有人啊？”
赵德柱得意：“我太太……行行行，就这样了，我们过两天回国，拿定主意就走手续正式操作，陶正他们那边完善剧本……”
易菲其实已经答应：“说了我来丰富这个剧本的，我……正好可以作为毕业作品来尝试。”
赵德柱嗯：“就说是你编剧呗，宣传起来也是个噱头，自身经历改变剧本。”
易菲抱怨：“我家人没有来花旗国洗盘子！”
赵德柱批评：“要接地气啊小同志……哎哟。”
这回是被女儿在脸上使劲划啦你羞不羞。
这才挂了电话。
龙芷羽也觉得很儿戏：“就这么个故事？你敢拍电影，还投五千万做广告？”
赵德柱装老成：“专业！要相信专业，越是简单的东西，在高手做来就是盘美味，比如说空姐那一套外人看起来还不是很简单，但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是功底，对吧？”
这话听了，龙芷羽不笑都不行，哼哼的傲娇下。
娜娜又觉得牙酸了。
果然，等三四天之后一行人回国，杨溢川约好在平京查尔斯聚会，易菲也在平京跟赵德柱见面签协议了。
因为这属于整个电影操作的最基础部分，所以还不到对外宣传的地步。
也就是一行人在酒店见面。
诺克鸭总部返回首都最方便的事情，就在于龙芷羽居然从同行姐妹那知道个议会广场，有好几个名牌卖场，在整个欧洲都算是价格比较划算的。
旅游到最后才买买买，完美！
所以仗着扛包的人比较多，空着手出国的一行几人，基本上都提满了箱包。
龙姐姐再傲娇，包治百病这道理还是永恒不朽的。
所以赶着时差飞回来十几个小时，哪怕头等舱也疲惫得不行，对着满屋子的战利品还是亢奋。
听闻少女明星要来，使劲收拾了下才算是比较正式的面对。
易菲就跟她母亲一起来的，目前也是她母亲在作为她的经纪人。
因为知晓这边带着太太一起，易妈妈还很贴心的带了点礼物，娜娜听见门铃声就抢着去开门。
五星级酒店的大套房，保镖都轮流在外面走廊值班的。
安全性没有问题。
但保镖可没有责任给宾客介绍身份。
娜娜十七岁，易菲十八岁，龙芷羽三十七，易妈妈似乎也没比龙芷羽大多少年纪，甚至保养得更精细。
人家一开门，看见个穿着t恤牛仔裤的年轻姑娘。
神情动态都绝对不是随从助理。
就以为这边少夫少妻的如此般配。
老实说不看穿着，娜娜甚至比易菲显着还成熟点，谁叫她成天在学校以女班长自居。
又爱学着她妈化妆，略显英气。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易菲太清新脱俗了，同龄人中间基本吊打。
所以易妈妈叫赵太太，易菲就喊了声嫂子……
那场面，简直有点凝固。
娜娜本来是惊叹近距离看见这么漂亮的明星，而且还没什么化妆的感觉。
听了称呼表情就控制不住了，差点没揪成一团。
赶在爆笑出来前回头喊爸妈。
赵德柱看着这两对儿母女花，内心还是很感叹的。
600、借凤凰下金蛋
易菲不用说了。
十多年以后，赌狗赵德柱也时不时能从各种消息上看到她的样貌。
套用网友的评论就是，跟她同龄的女演员大多脸上挂不住肉，法令纹明显，眼睛带着疲态，都是靠微整和美颜滤镜强撑。
发个通告精修图能让工作人员累个半死。
也就这位仙女，不打针不削骨，肌肤饱满没有皱纹，整个状态都很年轻，纯天然的优越。
也许她的长相五官不一定符合所有人的审美，但这种状态是极其罕见的。
而同样是星妈，姚敏她妈就是个标准的中年妇女，还带点胡同街道的市井气，也许姚敏的趋利现实就是这样熏陶出来的。
易妈妈就端庄苗条，一看就是跟龙芷羽同类型的严格自控。
甚至还多了点对女儿的掌控。
反过来，娜娜比易菲的年龄还小半年多，却多了丝成熟老练，可能是她从坐下来就保持警惕状态，连同对方大的小的都金睛火眼的观察。
连她都能察觉到太相似了吧。
真的，就仿佛是两对儿基本一模一样的母女双胞胎，但是沿着不同的生活轨迹，发展到现在有了差别。
龙芷羽对女儿更多是补偿心理，像个大姐姐多过于母亲的指手画脚。
娜娜那种从小独立生活长大的懂事甚至乖巧，又反过来各种疼她妈。
所以这母女俩有点趋近姐妹。
和易菲跟她妈的母女气质反差又有点大。
最主要还是辈分乱了吧。
易菲对上赵德柱算是标准的同龄人，呃，称呼龙芷羽嫂子的话，她妈跟同龄人就……
呃，气氛略显尴尬。
好在龙芷羽多轻松的笑着去泡咖啡，没有佳佳那种茶道氛围，也保持了空姐的服务态度，娜娜还帮忙了，偷空给她妈做鬼脸表示自己的惊叹。
近看真的好美，震撼！
赵德柱就不震撼：“其实要我说，你的问题就在于这种形象气质始终是端着的，也许十年二十年都放不下来，这部电影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易菲母女俩的注意力马上就被吸引过来了。
怎么可能不专注？
要说这易菲中小学就出国，也是从小就跟着拍了不少影视剧，十五岁进电影学院主演影视剧挑大梁都好几部了。
接触过的明星大腕，著名导演制片啥的都不知道多少。
有谁会指出她的问题，甚至是未来可能一直的隐患？
大多数人只会用易菲现在的特点，都是老行家了，选角色的目的就是找寻符合特点的演员。
易菲这种仙气可以说是她走到今天的法宝。
但几年下来，连她自己都发现有问题。
越来越被架到天上落不下来。
她妈也是个懂行的。
可以说这一年多来的焦虑，就来自于明明发现哪里不对劲，可表面上看起来又形势大好。
才会看见姚敏跟着赵德柱，迅速转型找对了路数，才催着女儿来接触下。
结果竟然得到这样个回应。
用惊喜来形容都不为过。
在赵德柱看来后来的确是十多年易菲都没能摆脱仙女气质，随便演什么都没法脱离这种一开始固定下来的形象。
所以他这个解决办法也简单粗暴：“扮丑这种剧其实很多见……前期就是个很平常的女中学生，最重要的是你得演出那种普通女生傻开心的姐妹淘感觉，这就接地气了，全国的女生可不都得把你当成榜样？不是仙女，而是身边随处可见的同学、同伴。”
易菲明显感兴趣了，眼睛都在亮晶晶的溜达，神采飞扬的样子的确蹭蹭的让颜值升高。
以她这种水准，故意扮丑然后再释放出来颜值，那反差！
套用后世有个词儿，应该用炸裂来形容。
算是典型的爽感释放。
她妈也点头：“演出生活的味道，这其实很有难度，小菲很有信心努力下？”
赵德柱示意，娜娜拿出一份分兰那边酒店的信签纸，上面已经把她录音下来的电影剧情给转成笔录。
学霸的字娟秀整齐，然后却被赵德柱又拿笔在中间到处添加打箭头。
他的字就跟螃蟹爬过一样难看。
所以后面添加又有不少是娜娜执笔写进去。
但密密麻麻的一大张，是用了心的。
差不多回程的航班上，父女俩基本都在玩这个小游戏。
赵德柱竭尽全力的回想那部当时国内挺火的溙国电影，娜娜从中学生的角度去提些有的没的，更符合国内实际情况的笑点。
这会儿她还挺舍不得拿出来。
易菲赶紧起身，双手捧着接过，一目了然哪些是自己在电话里听过，哪些是后面又陆续添加。
光这个做派，就不是普通土豪金主砸钱的路数，用心追女生还差不多。
但赵太太笑着示意咖啡杯：“在赫新基买的fazer咖啡，当地烘培口味还行，反正我也没想到查尔斯的中学恋情这么丰富，但我知道他有很深刻的初恋，对吧？”
这时候就能发现，很多外资企业、互联网公司习惯叫英文名的好处了。
不会有中文那些复杂的名称感**彩，就是比较中立的称呼。
而且她一叫赵德柱全名，就感觉是在课堂上点名。
禁忌感太强。
叫德柱之类的又觉得肉麻当有趣。
还是这个好。
易妈妈走遍天下都敢到处为女儿支撑，唯独在这个同龄人面前有点失水准，赶紧端杯子品尝：“哦哦，fazer的巧克力不错，怎么会突然选择到北欧去旅游呢？”
龙芷羽不显摆：“他谈点工作，我们趁着暑假也一起过去爬山，还有几天就开学了，我家娜娜上高三，我也要面对新一届的高职新生，今年我们加大了影视表演专业的招生……”
这样就顺畅的把话题展开，而且也是易妈妈比较感兴趣的话题。
反而帮易菲带开了她母亲的影响，顿时轻松不少，也从自己的双肩包里拿出个笔记本：“我也想了不少细节……”
她的字就跟赵德柱差不多，完全颠覆仙女形象，自己还有点不好意思。
赵德柱却表扬：“这个细节不错，女主角写字应该比较难看。”
易菲都无地自容了，娜娜还嘻嘻笑。
不过易菲提到这部电影她想拉点电影学院的同学过来参与：“因为我们都在做毕业创作，每人都发了点经费，这样……”
赵德柱却摆手拒绝了：“你可以当成毕业创作，那是我们这个项目宣传的噱头，但哪怕是花一分钱，这部电影也是正儿八经的商业项目，我们是当成必须要赚钱的工程来做，更是要验证大高职模式，这可是老徐跟黄柏最在意的事情，全部用我们自己的班子，甚至这些配角也用今年招的新生。”
易菲有点感觉到投资方的无情味道，反而心里安定些：“嗯，还是陶导来做这个片子吗？”
赵德柱的思路是：“这两年我们公司内的应该都是他来导，但各位并没有经纪约之类约束，我们只是尽量借着这个平台，这帮人相互成就出名，同时自己有什么戏要去拍那都是自己的事情，而我给你的建议是，好好拍几部赚钱的电影，然后就开始自导自演，打出才女的名声来，更符合你的形象。”
易菲震撼，她才十八岁啊，哪里想过这种方式。
二十出头就当导演？
赵德柱其实是这几天偶尔琢磨这事儿时，终于有点明白上一世老马风生水起之后，为什么会拉了小燕子上位。
影视剧，可不就是个最简单的洗钱方式么。
准确的说也不是洗钱。
几十上百亿资金放在账面上，做什么投资最稳妥？
房地产是一方面，找些靠谱的人拍影视剧，绝对是另外一种套路。
影视剧的确是赔的多赚的少。
可以赔的那些巨大比例，大多都是外行low逼瞎搞。
顶级专业团队赚钱的比例相当高。
好比陶正、黄柏这种实力派，砸一亿拍部片子，哪怕不求大赚，能比利率、利息高，赚个几千万，已经是投资回报比很高的项目了。
完了把本金回到资金账上，赚的可不就是自己的？
可实际上看看类似小燕子的那种自导自演的操作模式。
别搞什么艺术片、文艺片，就拍最不容易砸锅的城市爱情片，古装玄幻剧，成倍的回报都是基操。
就是真正的借鸡下蛋……不，应该是借凤凰过来下金蛋。
有钱，再赚钱，又知道怎么赚钱，就是这么容易。
哪怕老马上一世的操作背后肯定复杂得多，但赵德柱隐隐约约已经把握到自己的套路。
原本只是无心插柳的想通过《疯狂的石头》赚点过路钱，顺便认识点明星好宣传自己的产业。
现在已经慢慢可以构建个在tm电商平台之外的娱乐帝国。
将帅兵马都是自己人的那种。
易菲的形象气质，起码可以打十年。
而且她和姚敏交叉打电影和电视剧，就基本算是抓了大小王的格局，再有几个2和a来支撑。
未来互联网产业上的对手，就会遭到完全不同领域的猛烈冲击。
光是个粉丝经济，都能让其他即时通讯社交软件，被wb远远甩开。
所以再让娜娜拿过桌上的两部最新款的多普达828手机：“重点就在于，你现在要通过wb打造自己的人设，不再是仙女，而是才女。”
这次在欧洲机场看见已经有贴牌o2的这种大屏智能手机销售，赵德柱一口气买了十台，李胜军早就带了两台回去跟陈晓龙他们分析技术。
回来时候又临时多买两部送人。
娜娜娴熟的帮忙拆装手机卡，在自己的手机上展示怎么注册wb，设置头像之类。
易菲果然是立刻意识到这种公开自己形象的渠道，专心学习。
却没意识到自己的号召力，会反过来给wb带来多大的凝聚力。
赵德柱也算是有心打无心，白赚。
601、这树顶望着那树顶
易妈妈几次三番的想参与到女儿的谈话中，都被龙芷羽不着痕迹的带住。
终于有点察觉到这个嫁给年轻富豪的单亲妈妈有点东西啊。
转头多看两眼，龙芷羽都温润的笑着示意咖啡。
易妈妈出国早见识多，说不定还以为这所谓的赵太太是打野辅助呢。
结果龙芷羽随口说起几年前在航班上见过母女俩，对那时的易菲印象很深刻，更是小声赞扬同路人很会照顾。
这下易妈妈就有点表情微妙了，立刻专心喝咖啡。
对亿万富豪的老婆，有了重新认识。
赵德柱能在二十岁年纪搞得风生水起，他的老婆一定也是非比寻常。
其实这傻大姐不过是将心比心，当妈的该放手就不要太执着，亦步亦趋的女儿并不是好事情。
而赵德柱何尝对这位美人儿有什么心思呢，集齐各大美女到旗下发展不爽吗？
非要搞得一地鸡毛的庸俗？
他觉着自己现在可高雅了，谈剧本……嗯，主要是谈商业合作：“具体的合约剧本技术上的事情你跟老陶或者老徐谈都行，黄柏和王保强更在意怎么指导学生，希望有空呢，你也能到我们西南学院去给那些群演专业上上课，不需要太深刻的道理，把你们在片场那些经验感受教导下就行。”
易菲终究还是个十八岁的姑娘，好奇的看自己的wb注册上，还跟娜娜纠结挑选好久的头像照片。
对赵德柱说的有在听：“嗯嗯，早就听说了西南学院，很有兴趣去看下。”
赵德柱就当面给陶正打电话，结果陶正这两天在平京，说马上过来。
谁知他还没到呢，杨溢川和他老板就先抵达。
打个电话确认一声，直接上楼来。
而且是一大队人马！
还好以赵德柱的排场，当初还一事无成的时候，就敢拿着一两万块带一堆妹子住五星级酒店。
现在结婚了又正儿八经的成了富一代，只要有得选，那就肯定是住总统包。
龙芷羽本来觉得太铺张，但看看四位保镖都能随着入住前厅客房，只能承认有钱人花钱真是不得已。
于是两位男保镖在前厅负责安保查验，两位女保镖本来是可以兼任点助理、接待工作的，都忙起来。
之前没要求服务的管家和女仆也出现了。
因为这位某狐的查尔斯除了自己的助理秘书一堆，居然还带了一队电视台节目组来。
不过其中也有位富态男人，t恤休闲裤一看就不是便宜货，气质也非比寻常。
不知道是平京的哪路神仙。
那位某浪的副总裁就吐槽过，某狐在这几年已经算是落到几大门户网站之后，没什么强项就全靠这位老板会作秀。
成天正事不做，登山、游泳、玩车各种新潮事物都在体验，据说平京这边的派对、酒会更是从来不少。
很是彰显了功成名就纸醉金迷的派头，也吸引了很多年轻人向往。
谁不向往这种潇洒的人生呢。
只是没几个有他这样的时代机遇，某狐可是整个国内第一家拿到国外风投的互联网企业，又在千禧之交的互联网泡沫热潮中纳斯达克上市，安安稳稳的当上亿万富豪享受生活。
可上回在江州的峰会上，这位查尔斯能言善谈，却拿不出什么明确的发展线路跟方向来。
很明显的被赵德柱、二富、老马、老杨这一拨能捞钱的掩盖住光芒。
但现在回到平京，还是他的主场，立刻借着跟平京媒体关系密切过来把会面做成节目，有种呼朋唤友彰显地位的味道。
而赵德柱贵为年轻新富，目前国际独角兽排名都能进前三的神秘富豪。
企业高调，自身却颇为低调的只留下些传说，最近更是新闻频频，难得到平京露面，媒体肯定要抓着出消息。
结果走进装饰豪华的总统包房，所有媒体人员都难掩惊喜，居然看见易菲母女这样正当红的角儿在现场。
心思龌龊点的，没准儿已经猜测这年轻富豪跟女明星之间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了。
好在女保镖严密注视所有镜头，绝对不允许随便拍摄，有个记者刚把相机举起来就被啪的挡下来。
易菲母女俩也吃惊，某狐的查尔斯张这形象可比赵德柱这查尔斯有名得多。
基本上算是目前国内it、时尚、娱乐圈横跨的名人富豪，无数学子都把他视为人生赢家跟偶像。
差不多就像十多年以后全国仰慕马爸爸首富的态度。
这也证明了赵德柱的排面。
查尔斯立刻热情的过来跟易菲寒暄握手，他俩最近还在节目上遇见过。
易菲应对得体的说自己过来谈剧本谈电影投资，但目前还不方便透露细节。
媒体记者赶紧记录，但扛摄像机的那些已经在寻找角度了。
此查尔斯才给彼查尔斯解释，正好今天有个栏目组在采访他，那就干脆把一起谈谈。
赵德柱无所谓，只是给媒体解释出于保护家人目的，自己的家人不出镜，如果有涉嫌流传出去影像资料，那就要负法律责任。
人家能有这个采访机会就不错了，而且对上这些顶级富豪点头哈腰得跟二孙子一样，连连说好。
这时候才有机会介绍那位五十出头的富态男人，是什么国际贸易公司李总，对tm网很好奇的京城首富！
吓？！
在平京城普通人敢说什么首富？
这名头果然唬人，赵德柱都不得不多看两眼。
富态男人很客气，笑着握手：“很期待今天的会面聊天……”
那就聊吧。
只是化妆师想来给赵富豪稍微补个妆，龙芷羽放下咖啡杯，主动说自己来。
于是趁着工作人员在宽敞的轻奢风格客厅里准备临时摄影棚，娜娜赶紧去捧出来崭新的化妆品，辅助她妈给老爸收拾下。
易菲也擅长啊，坐在旁边不见外的提点意见，易妈妈也有建议。
所以围在赵德柱身边的倩影格外迷人。
所有男人都会羡慕的场面。
不过记者们根本别想有半点机会偷拍，女保镖全程盯着呢。
就在这时候，陶正也到了，除了带着律师还带着投资方，德喜影业的公司地址不就在老徐过户给赵德柱的那套小四合院里么。
没错，他这些天在平京就是收账分钱，《溙囧》的票房分账收益已经出来，早就一大堆投资人挥舞着支票凑在周围。
各种叮嘱有钱大家一起赚，下一部作品一定要拉着大家一起发财。
从疯狂石头，到溙囧再到潜伏，这接连投资赚钱的名声早就传遍了。
其实就跟赵德柱理解的那样，国内影视剧只要找对了人投资，基本就算是个理财产品。
陶正也不好正面拒绝，咱家德喜从来不差钱。
进门看到大场面都见怪不管，但是却给赵德柱一个心领神会的表情。
介绍这边是希望参与投资的联合出品方。
他的出现，肯定再次引起媒体小轰动。
赵德柱当然是敞开怀抱迎接合作，这可是夏姐教他的，这种生意就别想一家独大，参与的人越多，只要不瞎指挥电影本身，发行方面就有更多人出钱出力。
《溙囧》当初因为是内部试水，直接就从江州去了溙国拍摄，最后在上院线之后初期反应平平，也有各方支持不够的原因。
这回不能再吃这个亏了。
赵德柱简单介绍：“剧本是易菲构思，导演是老陶掌控，具体的选角儿大多以我们西南学院为主，导师们也会客串出演，男主角到底选谁都可以商量，电影本身投资在……”
陶正一看媒体在场呢，怎么能暴露实际花费呢，赶紧捂嘴：“我来，我来，我跟易菲谈，班底是西南学院的，出品方是德喜影业，小菲你有经纪公司过来谈不？”
易菲笑盈盈的双手推出她妈：“这就是我的经纪人。”
陶正给带来的几位投资人摊手：“合计下吧，最好的团队，最好的角儿，我们也需要最好的发行和宣传支持，而不是只要投资款项，现在投和出片以后投，肯定是两回事。”
沪海人谈这种事情，有种天生的敏锐。
投资人都要流口水了。
易菲这两年每年一部仙气飘飘的电视剧，人气是挣够了，明年还有《神雕》播出。
在这个年纪的少女明星中绝对是第一把交椅，现在上电影，还是有好几重保障的潜力股。
这可是投资回报率超高的理财产品呢。
纷纷热烈的坐下来详谈，客气的恭送赵总到“临时摄影棚”。
其实就在宽敞的起居室，选了个在壁炉边的角度，架上灯光、摄像机、拾音器，三位老总就坐。
查尔斯居中，明显有那么一丢丢小心思。
实在是看了赵德柱眼热啊。
老实说，这几年他内心没点失落不可能。
在江州听赵德柱他们鼓吹了未来的互联网方向，决定抓住p2p视频传输的机会。
但其实到目前为止，他做的所有互联网项目都是烧钱听个响。
光是某狐门户网站上那点广告收益，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现在的局面全靠花旗国那边的网络股行情撑着，当初刚上市也在平京搞了不少物业地产。
真正的互联网产业都是只出不进。
然后看赵德柱这边言谈之间，分分钟都有拿着几千万来投资的豪客！
超级羡慕！
602、你不要，我要
所以面对镜头，某狐的查尔斯难免调侃：“赵德柱年轻有为，不光互联网产业做得好，影视投资也接二连三的喜报频传，这份赚钱的能力，是在哪里学到的呢。”
赵德柱在诺威跟杨溢川他们交流的时候，就听说这位查尔斯是清京高材生，花旗国留学海归。
跟这样的名牌出身相比，可能的确会觉得匪夷所思吧。
看着围观在边上的杨溢川，满脸崇拜样子。
赵德柱觉得装逼都没什么效果，还是把这个合作谈下来最稳妥。
所以选了个稳妥的回应：“高尔夫球场，我以前接受采访时候就谈过，我是从高尔夫球场当球童的时候，挖到第一桶金，一百多万的gps定位系统上租车公司，有了这笔钱，我才能在hk陪某位富豪打球的时候，买下企鹅的股票，有了这些股票，我才有资格参与到游戏开发，电商平台等等后面一切的机会。”
清京大学的头脑还是敏锐：“可关键在于，全国这么多高尔夫球童，你怎么就能抓住这些机会，并且知道这些机会呢？”
赵德柱笑了：“首先高尔夫球场出入的都是成功人士，这跟有些年代聪明人到涉外宾馆蹲守一个道理，当你接触到的都是这个社会上最顶尖的老板、企业家，从他们身上学习，就是个抄近道的事情。”
壁炉前的三人都坐在华丽的套房圈椅上，面前有个小茶几，放着茶水之类，还有几个叠起来带电视台标牌的麦克风。
坐在查尔斯另一边的李总听得很认真，还轻轻点头。
一点没有京城首富应该有的倨傲。
查尔斯追问：“那你的学习能力很强咯？”
赵德柱开始平静的反击：“认识老板的人多了，但他们也不会随便传授功力，那可不就只有自己偷偷学了……譬如现在，李总身体后靠很放松，但上半身坐得很端正，双手基本叠放在腹部，动作很少，但我俩谈话的时候目光切换很礼貌，听我们说话也很专注，不过我刚才倒茶的时候，他也会配合的动一下身子，这就值得我学习。”
一直专注倾听的李总似乎分辨出其中的含义，笑了：“叫我老李就是，我很赞同你的观点，好的人际交往，跟有道者交往，并且注意观察注意学习，的确是成功之道，嗯，我也只有初中文化程度。”
赵德柱对这位李总好感顿生，但也挡不住他年轻人的锋芒：“但查尔斯你在问的时候身体前倾有情绪，某狐的业务状况没我好吧？等我回答的时候，你又靠回椅背上跷二郎腿，心里是不是有点不当回事啊，你这样生意能做好才怪了，哈哈哈。”
整个“临时摄影棚”周围起码站了十多个人，除了龙芷羽和娜娜站在旁边饭厅门口，有点好奇的观看，基本都是某狐的人，还有节目组工作人员，然后这些人又被四位保镖紧紧盯着一举一动。
这会儿所有人表情可扭曲了。
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年轻首富，说话居然如此不客气。
饶是查尔斯这样的老江湖，脸上都闪过一丝窘意，但他的性格和教养又让他不会生气，只自嘲的笑笑：“我们一定要以身价产值来佐证成功的定义吗？”
赵德柱点头：“这个世界当然是以身价来衡量是不是成功的，到我们这个层面，开什么车住什么房已经不重要了，衡量标准当然是你的企业产值多少，利润多少，然后你才会得到话语权，如果你不是搞了个某狐网，会有今天的资格坐在这里谈话吗？”
他这会儿还真是学着对面李总的姿态，后靠放松但是很端正，目光尽量柔和，话语却跟古惑仔的西瓜刀一样，噗呲噗呲的捅了一刀又一刀。
查尔斯的确有教养，并不因此发怒，甚至在镜头前都只是洒脱的拨弄下自己的长发：“我认为某狐还是一家伟大的公司……”
赵德柱残忍得要命：“我刚从分兰回来，刚刚参观过诺克鸭的总部，他们也说他们是家伟大的企业，可在我看来，他们马上就要翻船了，你觉得你的船比他们还大么？”
现场终于忍不住哗然下。
不光是这个年纪轻轻的赵总说话太不留情分，而且还对诺克鸭如此贬低。
这年代的诺克鸭，那可是世界超一流的最顶尖企业。
满世界都是诺克鸭手机，满世界都是诺克鸭广告。
口气也忒大了吧？
相比之下tm网才一年不到的企业，就敢跟人家百年老字号相提并论了？
连对面的李总，都忍不住动了下身子，但依旧很有涵养的不说话。
查尔斯也对赵德柱话语中的挑衅直接跳过：“哦？基于你对智能手机的展望，他们同样也在这个部分耕耘得不错，你这种看法的由来是？”
没想到赵德柱在这里等着他呢：“商业机密，要么你掏五百万我跟你谈谈，要么把你的技术总监送给我，你选哪个？”
查尔斯的性格让他哈哈一笑：“我都不选，我现在明白你步步为营的目的，就是要在谈判中占取先机，对吗？”
赵德柱笑而不语。
结果坐在对面那位李总开口：“我选五百万买你的看法。”
这出其不意的买家，把赵德柱惊了下：“真的？”
其实全场都在跟他再次哇的惊讶。
五百万啊！
2005年平京二环内的房子才多少钱？
能买个四合院了吧？
李总表情泰然：“我觉得用五百万证明下你的眼光，很值得。”
赵德柱想了想，不赚白不赚：“好，这边谈完了我再单独跟您谈谈我的看法。”
查尔斯可能这下后悔选择坐在两个土豪中间了。
躲都没地方躲，尴尬得老脸都不知道放在哪。
赵德柱这才转头对他：“怎么样，你认为我说这么多只是在为了谈判中占取先机，那你直接告诉我，这个项目你打算怎么开价，我的投资能在整个项目中占多少股份？总不至于我们在镜头前面把这个商业机密全都说出来吧？”
查尔斯措手不及，迟疑下：“如果你跟小川谈到的价位，我们商量还是只能算四成投资股……”
赵德柱马上露出那种啧啧啧的鄙夷表情：“格局！格局小啦！”
说是几亿美元的互联网公司，过几年某狐的市值还没那栋平京的总部大楼值钱，查尔斯真没做过几笔大赚特赚的互联网生意啊。
一个输入法，居然敢叫价一千多万的研发成本？
上一世输入法收购多少钱那是已经获得市场份额以后的事情。
现在这合作投钱研发而已。
说实话，核心几个人都能搞出来，只不过按照艺术品算几百万，已经很溢价了。
居然还趁机大开口。
只是没想到赵德柱这反应，查尔斯只能强撑解释：“我们可以单独成立一家公司，这里面包含了我们强大的技术力量，当然应该值这个价。”
赵德柱本来是调侃，现在忍住惊喜下套：“杨溢川他们这部分技术团队属于这家公司？”
对吧，只是兼职怎么可能值六七百万呢？
查尔斯简直是被迫点头：“是啊，我们这部分的技术力量价值非常高。”
那边李总都听出来，眼睛亮了亮。
赵德柱立刻收网：“好，我买了，全资收购这家公司，多少钱来着？”
他数学不太好，之前和杨溢川说好五百万投资，算四成的话，确实要找个人算算。
但无所谓……
查尔斯啊？
赵德柱笑嘻嘻的指镜头：“你看，都录下来了，我们再捋一下？我说我出这么多钱，你说只算四成，而且单独成立一家公司也是你说的，你出技术力量值六成，对吧，我买了，与其说遮遮掩掩过俩月这公司立起来，我再偷偷摸摸的收购，我是个敞亮人，现在就买了，您是讲究人，刚说过的话，得算数……”
查尔斯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蹲坐在摄像机旁边的杨溢川。
本来看得乐呵呵的技术总监满脸懵逼？
有种家里穷得开不了锅，只好把他卖了换钱的窘迫。
不是……
这事儿有点绕，捋一捋，重新捋一下。
也没穷到这个份儿上，把技术总监就卖个几百万？
还要带个团队的人？
杨溢川这种年薪都在百万之上了，转会只给几百万？
不对不对，肯定是有哪里不对劲。
我个清京大学海归派，怎么会被你个高职生绕晕了呢？
603、一步选择立高下
查尔斯张不傻。
能从西北城市考到清京大学就肯定是学霸，还能在八十年代获得就那么几十个名额之一留学，更是学霸中的学霸。
而前前后后那么多人留学，他能抓住互联网的机会回到国内抓住第一笔风投资金成立第一波互联网公司，基本上算是全才。
但他就是没有雄心壮志，舒舒服服的开始享受网络大潮带来的福利。
业务能力自然在杯觥交错中变成耍嘴皮子，技术敏锐也在左拥右抱里逐渐退化。
所以他只能端起态度来笑笑：“我可以不卖啊。”
赵德柱看着他：“这是给你个净收几百万的机会，你可以不卖，但你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赚钱，你也可以不做，但我可以找别的技术力量来做，以后这块肉你啥都没吃到，还白白浪费了你手下一帮人东呀西的浪费时光，知道互联网时代什么最重要吗？时间机会！”
四十出头的查尔斯张，被个一半岁数的小年轻教导，他品性是真的不嚣张：“我们也没浪费时光啊，我认为p2p视频技术……”
赵德柱嚣张的打断：“老兄p2p视频技术的根源在哪里，带宽不够，要想办法来解决小水管流大水的问题，对吗？可你辛辛苦苦研究几年，带宽提起来了，随便哪家都能直接传输视频了，你是不是浪费？”
查尔斯张还是有技术男的本色，勉力辩解：“我赞同你说的这个道理，但是在乡村道路上保持高速公路的车流，这就是管理技术的力量，我们研发好了，哪怕跃升到高速公路，也能在高速公路上使用更强大的技术力量传送更多的车流……”
赵德柱无情：“那你就是个高速公路管理员？那么好的技术团队跟着你当收费员？本来这几年的时间可以开发新车，研发其他技术，最后就为了当个公路管理员？你知不知道tm网从零开始，到现在年销售过千亿不到两年时间？”
面对各方领导慷慨激昂，在校园巡讲上更是意气风发的查尔斯张，在更加年轻的查尔斯赵面前，简直节节败退。
只能苦笑：“你现在业绩好，你说什么都有理。”
其实从那位李总说要五百万买赵德柱看法的时候，因为外面成片难以抑制的惊叹，易菲就悄悄起身，离开锱铢必争的商务洽谈，靠在装潢精美华贵的餐厅门边，看着“临时摄影棚”灯光下的三个男人。
恰恰代表了改开后富起来的三类人，第一代富豪，网络富豪，赵德柱这种综合性新贵。
最年轻的把最出名的打得落花流水。
也就是查尔斯张脾气好，甚至还带着探讨的语气：“那么假如是你站在某狐ceo的角度，你会怎么做？”
查尔斯赵其实也不嚣张。
他真是想压住对方讨价还价，反而觉得遇见老狐狸了，才不免费指路呢：“我？对我来说某狐毫无价值，门户网站迟早是被淘汰的事情，视频……我知道怎么赢利，但我不喜欢做这个，所以你想找条活路，还是老老实实放下架子，做游戏吧，只有这个能赚钱，恰饭嘛，不丢脸。”
这话有点诛心。
几大门户网站里，其他或多或少都开始涉足游戏领域。
某易这些先行者甚至比企鹅发财还早。
仿佛现在互联网最容易来钱的还是游戏，从技术上也是最容易转向的。
但某狐一直标榜自己高校背景、主打人文牌，知识味儿文化气息浓厚，对去年上半年还在穷追猛打游戏蝗虫的局面，没准儿还站在道德高处。
平时更各种校园活动作为主战场，所以对游戏没有作为主攻方向。
这会儿查尔斯张眼睛一亮，在意的就是：“视频盈利点在哪里？”
语气都陡然放软，热情得像个看见人字拖大伯的售楼部经理。
可赵德柱哪里是轻易上钩的买房客：“咨询费五千万？”
坐在那边的李总哈哈哈的笑起来，还很有趣的小动作鼓掌，给赵德柱加油。
现场围观拍摄的人群这时候已经不会惊叹了。
对年轻的查尔斯赵，已经有种高山仰止的味道。
查尔斯张就犹豫。
肯定犹豫。
他肯定非常非常想知道这个视频技术普及应用的盈利点在哪里。
就像他的门户网站一直都是亏损，赵德柱不知道某狐的视频产业十年以后都还是亏，全靠跟着下海捞游戏才勉强撑住场面。
但赵德柱又非常狠辣的把咨询费定在五千万！
也许就一句话，也许是一本商业计划书。
就要五千万？
最微妙的是，查尔斯张这个时刻居然不由自主的瞟了眼杨溢川那边。
也许，就是这一眼，彻底击溃了杨溢川的内心。
口口声声把他们当弟兄，一直作为人生导师在带领他们前行的大哥，显然把他们当成了可以交换的筹码。
赵德柱太坏了。
不经意间就扯下了人家温情的人设。
当然他本身的目的是想打击对方，别特么跟我谈钱不重要，业绩不重要，开心就好。
机会放在你面前了，你抓得住吗？
最终一切还不是要钱说话。
他就那么冷冷的看着查尔斯张。
对方一点都没有恶意，可能有点小炫耀，有点小显摆，更有点当惯了带头大哥，想在平京给后进小弟上上课的意思。
但在赵德柱看来，你有优秀的技术总监，那就值得被我收拾。
有点类似于他上一世啥能力都没有，却怀璧其罪，被那么多人围猎的感受。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么残酷的。
只是他也没打算赶尽杀绝，用这个来逼着查尔斯张答应输入法团队的收购，自己再酌情放点关于直播、小视频之类的信息就行了。
要给钱的。
结果那位李总可能还是出于帮朋友解围的目的：“看来赵先生还是觉得视频发展技术很重要，甚至给诺克鸭才开价五百万，这里开价五千万？”
赵德柱态度好：“两回事，诺克鸭死不死跟我没关系，但我的看法也许对您很有用，这事儿也不太可能跟我造成直接影响，但视频技术就不同了，我也在搞，包括我投资拍电影、电视剧，都跟视频技术有关，对于竞争对手，那我肯定要把价钱开够。”
李总果然态度极好的点头：“明白了，但为什么你不跟查尔斯合作视频技术呢，这是个双赢的局面，我也可以来参与投资。”
赵德柱笑着摇头：“合不来的，他是为了赚钱，虽然连怎么赚钱都没想好，我是为了发展高职教育，几百、几千、几万高职生要从这里面赚钱当职业的，顺便我再赚他几个亿……”
换做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说这句话，别人听了都会觉得是吹牛逼。
偏偏赵德柱现在说，周围人都感觉理所当然！
杨溢川的眼睛都有点亮。
因为很明显，赵德柱轻松描述出来就是一幅画，到处都可能出彩的美好画卷。
作为技术工程师，谁不喜欢在这样的场面里施展自己的才华呢？
其实赵德柱说到这里的时候，有点学甄跃进：“还是我之前谈到过的观点，某狐始终是你们老一代互联网的思路，看花旗国做什么好，跟风，想的也只是赚钱，可实际上经过前面的积累，中国的企业已经逐渐追赶上来，中国也追赶上来，超越领先者，做创新的事情，让世界都惊叹，这才是我们的未来……嗯，让我们为梦想窒息吧。”
经典的话，必然有经典的魄力。
这种语气很有蛊惑性。
杨溢川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看着台上两位互联网老板，差距明显啊。
李总真是忍不住的鼓掌：“赵老弟年轻有为，更是讲情义之人，对，我就是贫苦人家出身，教育的确是非常的重要。”
这跟赵德柱想象的不一样啊，京城首富那不怎么都应该是名门之后大富人家么：“您是贫苦人家出身？那您是做什么生意的？”
李总面相就是宽皮大脸挺福态的样子，呵呵一笑：“早年我在戴河买冷饮……”
哦哦哦，上一世赵德柱听说过这个段子，也就是国内第一辆法拉利车主，车牌都是00001的这位，八十年代初期在戴河海滨沙滩上卖冷饮卖出了十多万！
八十年代初期，普通人工资只有三四十块的物价水平！
换算到现在差不多可以算上百万甚至上千万的购买力！
就是那种中年人才见过的大蘑菇头冷饮机，从下面把饮料抽到玻璃罩顶部循环流下来，等于是风冷的一种中古机器。
那年头就要三千多一台！
估计连厂家都没想到一个夏天能赚这么多！
但最牛皮的细节估计也是这位讲过无数次：“……但我只卖了一个夏天，结束后就高价卖掉了这台机器，因为第二年整个沙滩上每隔二十米就有一台类似的机器，这就是区别，如果我继续卖饮料，那我永远就是个卖饮料的，只有把这当成我脚下的一个个台阶，才能成就未来。”
换赵德柱鼓掌了，他听懂了，看到商机的确已经是聪明人，在关键时刻还能全身而退的，才是绝顶聪明。
试想有几个人能在几个月里赚了别人一辈子的钱，会立刻放弃这个下金蛋的母鸡？
真的牛批！
604、完美谢幕
所以换赵德柱来提问了：“那您是怎么学到这种本领的呢？”
停顿下还笑：“如果不用付咨询费的话，您可以说一说……”
现场居然没人笑，但所有人都聚精会神。
李老板就没有赵德柱这么抠门，还认真的想了想：“那会儿我三十岁，之前我在北大荒呆了好几年，又穷还失恋，就拼命的做各种工作，像条疯狗一样到处奔波工作找机会，忽然就在三十来岁懂事了。”
十八岁那年忽然懂事的赵德柱不放过：“怎么懂事的呢？”
李老板继续深思：“那会儿我在研究所烧过锅炉，在经贸部做过馒头……前两年我还回去看过，工友们继续在揉馒头，当时我就觉得我不应该这么平庸的活着，我开始跑业务，这是当时见识最多的工作，直到我在粤州看见冷饮机，那个夏天我看见无数的钞票收进来，我也每天都在思考自己的人生，这一把我成功了，下一把要怎么做……对吧，查尔斯，你也是在三十来岁到花旗国读书的时候才彻底明确自己的方向。”
台上这就等于是三位顶尖剑客，在谈自己的剑法秘籍宝典。
周围安静极了。
连保镖，酒店管家和女仆都聚精会神的站在墙边。
易菲的身后，她母亲和陶正他们几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都静静的站在那倾听。
龙芷羽这会儿的眼神溺爱极了，只看着丈夫，就喜欢赵德柱这种充满少年气的狡黠，仿佛是中年男人的童真。
娜娜把她妈的胳膊也抱得好紧，眼神晶莹剔透。
查尔斯张借着朋友的打岔缓过来，看来他们也经常聊这些，笑着点头：“进入社会被毒打了嘛，成年人的世界总是最残酷的，没人会保护你，适应这种世界，成为强者，你得有自己的价值观才能活下来，活得更好。”
这就是他的强项了。
李总和赵德柱都是有感受，但不一定会表达。
海归精英高材生查尔斯张，却能很轻易的解释：“价值观世界观就是你判断事物的逻辑，怎么看待这个世界，并且看透事物的发展方向，如果没有这种自己的思想体系，脑子里一团空白或者稀里糊涂，就很容易被人耍得团团转，一辈子到老都混得灰头土脸。”
好像感觉说到了自己，自嘲的笑笑：“对，我确实是有点自满了，直到看见赵总，二十岁就显得言行举止比同龄人早熟十年不止，高职还没毕业就懂得规划人生，更是非常敏锐的在互联网界崛起，其实我知道赵总年纪轻轻是个很稳重的人，锋芒毕露有时候不过是你的手段，但这种人……要么出身环境不同，大多在官商家庭，要么自己自学多思考多读书领悟得早，不然基本都得是我跟李总这样三四十岁才明白道理？”
他都这么谦虚了，赵德柱也不好再继续不要脸的步步紧逼，果然也放下手段：“我说过啊，高尔夫球场上遇见的都是好老师……嗯，我来自粤东一个拆二代家庭，知道什么是拆二代吗？就是本来农村人口啥都不懂，拆迁赔了一大笔钱，盖楼收租，过手的钱倒是不少，但做人做事的道理嘛就根本没人教导。”
这下连查尔斯张都认真，和李总一起听赵德柱自我剖析。
其实赵德柱也的确在反思。
自己有重生红利是没错，但为什么在老家基本就没有改变的可能性。
直到来了西南高职。
所以他也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妻子。
龙芷羽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温婉恬静又落落大方的笑容。
退役空姐的美好笑容。
温暖了赵德柱那颗咄咄逼人的心，连语气都缓和了：“平京也有吧，我父母老实巴交的乡下人，亲戚朋友也多，很难被骗被抢，但我这样的小年轻就不同了，有个词叫围猎，听过吗，很多人就像苍蝇一样围上来，想法简单的是吃喝玩乐蹭好处，恶毒的是在各种算计吸血，我……差点就死在里面。”
李总忍不住点头：“非常多，平京也非常多这样的情况，特别是拆迁户里的年轻人，吃喝嫖赌抽，很快就欠债坐牢毁了一辈子。”
查尔斯张理论分析：“这就是世界观、价值观不完整的结果，哪怕是父母农民，他们也有自己朴素的世界观价值观，也不容易被欺骗，我举个例子，传销就是没有对世界有个清醒的认识，被人轻易诱惑骗过去交钱上贼船，还跟个傻子一样拿着笔记本到处上课喊口号，一起打地铺吃土豆白菜还自我感动，这都是思想不成熟的人假装成熟的体现。”
其实赵德柱也在听啊，慢慢就有点明白了。
重生只是给了自己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
如果还是那样呆在原来的环境。
如果没有从思想上改变，形成自己的价值观，自己不会改变的。
什么记得重生的中奖号码，买房买楼这些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思想。
唯有在西南高职的一路走来：“张总您说得没错……”
两世为人也差不多四十岁了。
赵德柱的心态其实是个没那么锋芒毕露的中年人，他真是在需要的时候假装咄咄逼人。
对查尔斯张都有笑意了：“您从小接受的是良好教育，我看到的都是阴暗面，好吃懒做根本没有能力保有财富，所以我才决定自力更生。”
这四个字是多么的简单常见。
赵德柱却发自内心的作为人生座右铭。
这就是他的价值观，世界观。
“对，您说得没错，我正是来到高职，幸运的遇见了我太太，她是个好老师，教我怎么看待这个世界……”
龙芷羽轻笑，嘴角翘起一点点幸福，但又迅速的控制回去，更注意观察现场反应。
确实有些目光在偷偷看她，明白原来是师生恋呀。
怪不得年轻有差距。
赵德柱再次确认有勇气离开家乡的那个环境，才是自己最重要的第一步。
“又在高尔夫球场上遇见更多的好老师，教我看透事物发展的方向，慢慢我就有您说的价值观世界观了，这两年多走来，好的坏的各种各样的人物，都是我的老师，包括今天的查尔斯，谢谢。”
的确是，上一世的赵德柱也不是多聪明机灵。
但这一世走来，龙芷羽给他开了个好头，从那个简陋的练习台走上一条正确的道路。
哪怕有些挫折失败。
重生红利还是协助赵德柱从一个个小成功逐渐建立起信心。
更是从老龙、夏姐、老姐介们、老马、二富等人那里学到了各种各样的正面反面教训。
这才一步步登上二富说的树顶人心态。
真是肉眼可见，现场节目录制人员、工作人员都能发现这位年轻的亿万富豪，比起刚开始的时候，收起那份锋芒毕露的年轻嚣张的样子反而更让人觉得了不起。
是的，二十岁的年龄，年少得志年少轻狂都是理所当然的。
嚣张点其实可以畏惧，但未见得尊重。
反而是现在迅速调整态度，非常诚恳的向老张道谢，结合之前他观察李总的态度，几乎同时就在镜头前学着那份稳重的大富大贵应有姿态。
这个年轻人，确实拥有令人惊叹的学习能力。
不一定是学书本上的知识才叫学习。
赵德柱仿佛就是从夏姐身上，开始学会这种向成功人士取经，在高手身边耳濡目染的快速提升方法。
怪不得他会成功！
查尔斯张终于又回到那个好为人师的习惯状态。
但他今天也有所得，连连点头客气：“赵总才是让我有种倏然而惊的紧迫感，某狐在我的带领下，过去这两年的确有些懈怠，我会认真思考下今天聊到的重点，并且认真考虑赵总提到的每一种可能性，希望在未来我们有更多更好的合作。”
这话就说得极有水准，把之前的颓势挽回，也确实肉眼可见他有种精气神的改变。
明显就是赵德柱刺激到他了。
现在看起来无论是输入法公司的归属，视频技术是否还合作甚至寻求五千万级别的咨询，还有他个人对某狐未来的方向，甚至他个人比较沉迷在酒会、时尚、灯红酒绿的局面，都会因此得到改变。
这就是有了价值观、世界观的人，才会拥有的可怕主观能动性。
但李总才是这两位的前辈，看两位查尔斯已经握手言和，要结束采访了。
他举起茶杯示意：“不久前有位禅师给我说了句话，我觉得可以转赠二位……”
“自古英雄出炼狱，从来富贵入凡尘。”
节目组制片人内心感叹，完美！
605、魅力散发挡不住啊
的确完美。
这样的访谈节目，有冲突有结果，有高度有价值。
不晦涩难懂，三位文化层次不同的富豪，却能从不同角度阐述成功的道理。
这种节目播出以后的效果可想而知。
已经急着准备找机会播出了。
导演示意收尾，赶紧打电话安排联络。
记者、摄像师都纷纷抓紧时间留镜头，相比他们一贯熟悉的查尔斯张，赵德柱更受青睐。
因为那粉身碎骨的惨烈，可能就是赵德柱的炼狱。
蜕变就在那一刻，深深的悔恨还伴随着对美好的无限向往。
如果仅仅是小富即安的买楼收租，坠入凡尘，对得起老天爷的垂青吗？
跟着端起茶杯的赵德柱，心里更加笃定。
老子要做个英雄。
他的确没什么文化，但这辈子确实是在拼命学习，从成功的人身上观察汲取，从失败的人那得到教训。
赵德柱的价值观就是简单的自力更生。
靠山靠水靠后台的人，就不值得信赖，唯有那些自我耕耘发愤图强的人，才会拉在身边。
很多时候，这种想法简单，执行力超强的人，更具备成功要素。
所以站起来的青年富豪，自然就有种别人难以超越的气质。
依旧是他常见的两侧推平发型，加点小胡须，清爽干净。
一件北欧款的深灰色圆领t恤加黑色牛仔裤跟马丁靴。
没有有学生味，更带着故事感、冷静稳重的互联网风格。
其实在北欧买衣服的时候，赵德柱有点下意识的朝着后来乔帮主的穿法来。
互联网公司发布会那种站在巨型屏幕前，故作轻松的休闲打扮，就是从过两年乔帮主的苹果手机发布会开始。
赵德柱隐隐的在开始往这种科技范儿靠拢，成熟又斯文。
主要是为了向老婆靠拢，更想给杨溢川、前几天那广告总监之类的高管留下好印象。
毕竟企业到了这个地步，老板的个人魅力就很重要了。
没文化，但是可以装着有气质嘛。
但是跟查尔斯张一席谈，态度从咄咄逼人到最后稳重收敛，仿佛就有种青年到中年的转变。
这的确是赵德柱真实的状态。
居然是他这个it新贵，带给了查尔斯张新的触动，要有新的奋斗目标。
也让京城首富评价甚高。
二十岁的年轻人，面对两代京城富豪都不落下风。
轻松洒脱的形象，的确给杨溢川他们留下了深刻印象。
也让站在一边的易菲颇为欣赏。
看见这边结束，龙芷羽还下意识的和女儿转身回避乱糟糟开始收拾“摄影棚”的栏目组成员，结果回头就看见这仙女儿目不转睛的神情。
娜娜顿生警惕，轻轻拉下母亲胳膊。
反倒是龙芷羽笑着指指：“虽然比不上明星，但我觉得还是挺帅的，欢迎有空来江州，我们西南学院旁边有个国际高尔夫，他跟老徐都经常在那打球。”
娜娜都吃惊了，手指用点力，这是什么意思呀。
果然易菲就眼眸明亮的嫣然一笑：“能感觉到赵总融合了少年跟成熟两种味道，很多男演员都不容易把握好这种分寸，青涩懵懂的少年感在我们学校男生中不难找到，但还能在眼神里写满阅历，把这两种气质糅合起来，就会格外耐人寻味。”
龙芷羽深以为然：“所以有种虽然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就是有点心疼的感觉？”
易菲还认真的想了想嗯：“的确是有种超出年龄的通透与成熟，比同龄人可靠多了。”
这可能就是年龄的区别，大姐姐会下意识的有母爱光环，小姑娘却觉得是吸引仰慕跟依赖。
龙芷羽看眼已经跟李总走到落地窗边低声说话的丈夫。
暂代起他的责任来：“所以我们在不停的接纳伙伴、朋友，一起为高职教育、影视娱乐媒体等事业做些正面的努力，希望你能加入我们这个还算可靠的团队。”
易菲真诚的祝贺：“第一次在湘南电视台看见赵总，就觉得他有超出年龄的成熟，今天听到他的解释，更是对您的接触后，才确认他这份成熟有很大部分来自赵太太的陪伴，很希望能跟着你们多学习成长，更祝你们幸福。”
娜娜也终于确认，这上了大学几年的同龄人，实际上的心态比她大方得多。
这边赵德柱更大大方方，笑着接过李总随手开出的五百万支票。
却先二指夹着示意下：“您是体面人，那我也要体面，这五百万您如果有兴趣，就算是您对这个输入法公司的投资，一起来做这个事情。”
这等轻描淡写的派头，让京城首富都笑了：“那当然是挺好了，我也对互联网新经济很有兴趣呢。”
赵德柱直奔主题：“诺克鸭在手机市场会大败，就是没有您这种跟上新产业新项目的变化。”
李总更多是目光炯炯的看着面前年轻人，显然也是在细致观察他的神态举动。
他也是见多识广的人物。
见过无数想从他这里捞一把的人，对这样的年轻人自然感兴趣。
赵德柱很放松：“是，我知道以现在诺克鸭全世界手机销量第一的地位，说出来很难相信，但是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柯达是胶卷大王，可到今天数码相机才出现几年？谁能相信柯达会败？你说柯达没钱研发数码相机？”
2005年街头还随处可见柯达等胶卷品牌的广告跟冲洗店。
但数码相机猛然崛起的势头已经不可阻挡。
这是it界最近最津津乐道形容变革的一个案例。
但赵德柱却从没说过数码相机这么红火的产品，也会被集大成的智能手机打败。
万事万物的时代变迁，其实就在身边默默的发生。
绝大多数人只能被动的承受，但总有些人会站在变迁的浪头上。
譬如李总就会思考：“可你是怎么看到到这种趋势的呢？毕竟这对你好像没有利害关系，你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判断呢？”
赵德柱找理由：“谁说没有利害关系，首先我看好手机市场要进入智能手机时代，我们的wb也是主攻智能手机，但目前市面上微软和诺克鸭两家公司的手机系统我们都不满意，所以我也在跟各方面接触，这次到分兰的诺克鸭总部参观，我感觉他们就是下一个柯达，有钱、有能力、更有市场地位，可偏偏就不愿做出改变，老想继续安稳的卖冷饮。”
李总笑了，却没有纠结在这个五百万的话题上：“我听说你还从焦盆进口面膜到国内销售？”
赵德柱挑挑眉毛：“嗯？我太太有在做这个生意，怎么？”
李总摊开手：“卖饮料是我第一桶金，但真正让我起步的是从国内把生发水弄到焦盆去卖，就在十年前，差不多赚了两三千万美金，可我意识到已经有仿冒者进入，假货横行就立刻把存货抛售，退出了这个行当。”
赵德柱恍然大悟：“哦哦哦，原来是您啊，我们刚开始做面膜生意的时候，我老婆就举过您的例子，前辈，前辈！”
不过李总提醒他：“现在面膜市场也乱得很哦？”
有自己价值观的人就不会轻易迷信前辈，赵德柱笑：“您那会儿是往外国倒腾，我现在是往国内卖，市场不一样，方式也不同，现在我们采用电商网销，走的是量，品质好的没我们便宜，比我们便宜的没我们品质好，算是把小鬼子当成我们的生产厂家，目的也不是从国内消费者身上赚多少钱。”
也就是老婆补贴家用，
可这就跟李总的做法大相径庭了，他当年拿到生发水的独家代理权，是从穷地方以几美元的成本卖到富地方，最高价位能炒到近百美元！
一瓶能赚十倍！
比生发水厂家还赚得多。
更是在发现这个市场变成红海之后，又迅速的脱身而出，寻觅其他的生财之道。
这才是无利不起早的商人。
听了赵德柱生财之道，比刚才听说五百万变成投资还专注：“你不觉得可惜吗？几千万的利润缩水那么多。”
赵德柱还是把指间的支票晃悠下：“您赚钱是为什么，赚他几十亿几百亿然后享受生活吗，怎么享受？游艇美女，豪车名表，还是飞向太空？除了最后这个，大多我都享受过，不过就那样儿，现在我更享受改变这个社会，改变很多人命运的成就感。”
就在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的落地窗边，李晓军这个曾经的京城首富，初中文化程度白手起家的亿万富豪，在五十而知天命的年纪，看着眼前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
感到不可思议。
606、我帅吗？
人生总是在不停的做选择。
就像赵德柱离开家乡的时候，他也可以选择简单粗暴的去平京买房收租，十年、二十年以后收割无尽财富。
但这对得起自己重来一世的际遇吗？
论到吃喝嫖赌的享受，他内心甚至有点下意识的反感，几乎是本能的在跟上一世那个自己做割裂。
眼前这个赚了钱的选择。
立意颇高，甚至有点升华的社会责任感。
显然打动了李晓军。
光凭他在冷饮机和生发水两个案例上，那种敏锐的抓住机会能力，更加卓越的抽身而出魄力。
就证明了他的长远眼光和聪明程度。
但恰恰就是这个年纪，怎么都会思考赚了这么多钱，我到底应该如何享受。
年轻的赵德柱拿出来完全不同的态度。
甚至都谈不上忽悠，他还没把李晓军那点资产看在眼里，也就是同等级富豪之间分享下心路历程。
也许就是这份轻松洒脱，让一贯周围都充斥着社会名流谄媚阿谀的李晓军，有了很新奇的感受。
他是出了名的大善人，朋友如果有困难，一定会慷慨解囊。
更是给各种教育捐了有过亿的善款。
但赵德柱显然不是捐，他是做。
能让成就感加倍的那种推动。
所以李晓军就来兴趣了。
不过他也是纵横几十年的老江湖，肯定不会纳头便拜。
告别这边下楼就直接抬腿去了江州。
他做生意的秘诀就是眼见为实，什么都得自己考察验证。
但这一晚，他陪着查尔斯张跟赵德柱的会面。
已经在京城轰然传开。
实在是这年头查尔斯张的风头太劲了。
就像十多二十年以后还是有大部分人依旧生活在几十年的生活模式中一样。
05年绝大多数人只是把互联网经济挂在嘴边，具体怎么样并不懂。
最多也就知道个打开电脑上浏览器看看新闻，收发邮件替代了书信，企鹅聊天打打游戏，以为这就是互联网世界。
嘿，可地道了。
而查尔斯张就是这种似懂非懂之间被捧上神坛高处的样版。
轻轻松松搞个互联网公司，就上市圈钱几十亿美金……
吸引无数学子投身互联网经济，嗯，据说二富就是亲眼看了查尔斯张的演讲，才萌生了开公司的念头。
从这个角度来说，二富都是查尔斯张的信徒。
结果在这访谈中被赵德柱一顿夹枪带棒！
年轻首富这一年来，已经在各种媒体上声名鹊起，只是除了之前江州传媒集团的陈总对他有个比较系统的专访。
其他全都是浮光掠影的想当然报道。
知道互联网的，大多都知道赵德柱这个名字。
却没想到他在查尔斯张面前如此犀利，这可是国内互联网教父级的人物。
恰恰也就是在05年左右，国内互联网、高校对某狐跟查尔斯张的确有些质疑。
顺着花旗国的互联网大潮上位之后，您仿佛成天都是享受人生，没干什么实质性的事情？
可以说对国内互联网只会抄袭花旗国的看法，就是从某狐、百渡起步的。
感觉赵德柱这互联网新贵是当面猛的扯下了皇帝新装。
你特么就是在吹牛逼啊？
当晚就在平京电视台播出的这段节目堪称抢镜。
查尔斯张也有趣，顺势摆出一副要励精图治的样子来，一点都不受损！
因为赵德柱的业绩实在是太能打，说的那些话也完全无从反驳。
他索性躺倒任捶，反而博得个儒雅淡定的名头，哪怕知道他这两年没干正事，反而有种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感觉。
总之不讨人厌。
他在这方面是真聪明。
比老杨擅长得多。
但主题还是赵德柱火速蹿升到互联网偶像的地位啊。
上回他来平京，还恰恰就是一年前的八月，带着高雨欣赢了老徐八个亿！
今天居然又打口水仗赢了一场。
这可比那私人圈子里的高尔夫打赌，传播得迅猛多了。
而且从栏目组离场，就有无数的媒体接踵而至，消息当然是这些业界人员传递出去的。
赵德柱临走跟杨溢川握手寒暄，却也是那个意思，有空到江州去一趟，去跟陈晓龙、李胜军聊聊，去看下现在的tm网、wb网，看看什么叫做前景。
而不是跟着在这东奔西走的茫然。
杨溢川看眼帮着在收拾茶杯的仙女，若有所思的说好。
赵德柱还是没有立刻邀请杨溢川共进晚餐讨论事宜，那也太把人家架在火上烤了。
这方面他很有信心。
易菲这边的事情也确实谈妥了。
在陶正的建议下，导演跟主演都采用票房分成的方式，这样可以更加促进大家精心创作的劲头。
选址却让赵德柱意外的准备到沪海去拍。
对于热衷于出国潮的沪海来说，也有不少弄堂建筑可以拍出这种很有氛围的画面来。
陶正对补破衣裳的剧本很有兴趣，更是对易菲这种愿意先扮丑的形象牺牲大加赞扬，很有信心把这部青春喜剧片给拍好。
赵德柱腹黑的猜测这家伙可能是很想拿这电影来练手。
谈好了那就一道出门吃饭算是庆祝下，谁知出门的时候管家提醒：“刚才李先生吩咐大堂，已经把您的用车准备好了。”
一辆挂着一串8车牌的劳斯莱斯幻影！
讲究人。
陶正开着老徐丢这边那辆皇冠，啧啧称奇：“李晓军啊，在平京人面儿广得很，各种老演员老名人跟他关系都极好，肯定还是找个理由跟着张老板来看你，结果被你折服了。”
赵德柱不文雅：“折服个屁！娜娜，这是新款，跟我们在hk坐过的不一样，要不要试下？”
龙芷羽轻言细语的跟易妈妈并肩：“我知道可能有点奇怪，但他是真的挺照顾孩子，有时候我都有点恍惚，他到底是中年还是青年了。”
易妈妈也在尽量看简单点：“那……你们还有没有想法再……”
龙芷羽还没来得及说话，五星级酒店外面堆积的记者就各种咔咔咔。
当然镜头主要是集中在赵德柱和易菲身上，能把他们同框那就最好了。
几位保镖立刻展开手臂去遮挡劝阻，易菲本来跟在她母亲身边也在倾听，这下跟着一起就上了劳斯莱斯。
反倒是赵德柱把女儿塞进副驾驶，给司机说声谢谢，自己就跳上陶正他们的车。
保镖们最后阻挡着上了自己的商务车，易菲她们来时候的商务车也跟在后面。
就这记者们也不放过，有车的立刻跟上，没车就马上开始发照片发消息抢新闻。
一行人抵达餐厅的时候，关于年轻首富和仙女儿约会的消息已经在各种网页上闪现。
这年头，虽然还没进化到手机直接成为生产工具，但狗仔队、娱乐记者已经有了自媒体的雏形。
最离奇的是wb上面都有人发了这个照片和消息，然后居然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转发了姚敏……
其实从这个细节就能看出来，姚方元作为安全总监还是很称职的，随时掌握赵德柱的行踪，明知道老板在平京，没有说要跟他女儿联系，他就没有把消息私下放给姚敏。
这姑娘还是从wb上知道后，马上打电话过来：“听说你来平京见易菲了？”
赵德柱在陶正开着的车上，自在得很：“你问你爸，我是去北欧出差兼旅游，回来跟某狐谈事情，顺便见易菲，准备请她拍部电影。”
十九岁的少女猛吸气，电话里都能感觉到她在控制情绪。
赵德柱还表扬：“对，她又不是股东，我们请她派个电影，生意嘛，你觉得她会影响到你在公司的地位，那就更努力的提高自己啊。”
哪怕是后来成了精的人物，在十九岁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脾性：“你明明知道她一直压着我！”
赵德柱理所当然：“对啊，你有提高了，她也在提高，为了不被她压住，那就再提升自己，也许一辈子你都在跟她斗，到最后你还得感谢她在推动你提高。”
陶正无声的给赵德柱树个大拇指。
姚敏还是有天赋，片刻之间就能化作带点鼻音埋怨：“是你在推动我……那这部戏为什么不给我演。”
明明有点争宠的味道，但她说来就是不让人生厌，还有点娇憨。
只是这套对赵德柱没用：“准确的说这个青春喜剧片不适合你，只讲美好的骗小孩子，而且我说了你最好还是先演那种看上去很漂亮的古装，我看见网上有本叫《朱仙》的小说，你看看合适不，我们买来……”
姚敏已经是银铃般的笑声：“我过去找你慢慢说，来平京也不看我……”
说完就挂了电话，要找赵德柱的方位她当然有办法。
赵德柱拿着电话慢慢收上。
陶正贼笑：“在你这个年纪，算是我看到最有定力的了，英雄难过美人关，在影视圈发展你未来还有的是考验，所以以后还是别打扮这么帅吧。”
赵德柱郁闷：“我帅吗？我需要帅吗，我这么有钱，高富帅我占一样就是了，全占齐了还给不给人活路？”
陶正哈哈哈的大笑，差点方向盘都抓不住了。
607、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于是等姚敏抵达这边，等在餐厅外面的娱记就更加**。
高富帅请客当然是官府菜了，这年头特别有排场。
其实赵德柱觉得都是噱头，但老婆女儿体验下那就比天大。
更何况跟着陶正开了辆大奔的投资方强烈要求买单。
而且这种排场也能有效阻隔媒体的打扰。
连易菲坐下来都好奇的发现自己手机上，已经有人她看这个约会的新闻。
她就没有那种欲拒还迎的娇羞，跳过图文并茂的揣测：“我可以回应吗？”
赵德柱给她解释：“人设，你用什么样的态度回应，就能决定你未来想呈现给观众什么形象，而且最好是固定，不能今天疯疯癫癫，明天又一本正经，但我建议你最好考虑清楚，因为你之前那些仙女形象，一方面给你吸引了观众，另一方面也会限制你的发展，你不是想打破这种形象吗？”
易菲就开始冥思苦想了，她妈果然又急于表达自己的态度，这呀那的要求比较多，偶尔居然也能看见易菲偷偷做个不以为然的鬼脸。
赵德柱觉得要是把这表情发到wb上回应她的约会消息，一定很轰动。
但当着老婆女儿他还是很有分寸，说过之后就主力给女儿张罗介绍什么好吃，顺口跟陶正谈工作上的事情。
《溙囧》的票房回款到了，还是先给剧组发红包，扣除成本，三位男主演是和赵德柱按比例分成的，潜伏的分成就更爽了，电影往往是一波流，电视剧只要版权在手里却能不停的跟电视台之间刷播出销售，赵德柱根据这次超级女生的周边产品销售，建议陶正未来可以把这块肥肉也抓起来。
毕竟接下来的青春恋爱喜剧要投入几千万的宣发费用，这其中有很多文章可以做。
那位投资方就很积极的参与话题，因为易菲是拿票房分成，整部电影差不多就是一千万左右的拍摄费用，演员片酬、群演甚至盒饭都算在里面，但德喜影业还会投五千万的宣发费用，成本就是六千万。
投资方追加四千万，对外宣布这部电影成本就是一个亿了，最后票房收益四六分账，导演主演的合起来还不到百分之十。
实际上德喜自己也就出了两千万。
这些是刚才已经达成的口头协议，但重点在于拍完之后，有了可以看见的东西。
人脉更宽广的投资方就会跟陶正开始谋求把东西拿给各方看。
继续卖钱，继续稀释股份，联合出品方甚至能找一堆。
还没上映德喜估计就能赚钱。
但这次争取找个发行方参与进来保底，这样能够促成发行方也是利益共同体，在院线排片什么的尽量给足上映场数。
主体还是资本的盛宴。
摆明了谈什么艺术呀，就是赚钱，必须要血赚的那种。
赵德柱甚至难得的跟陶正调侃，潜伏里面，溙囧里面，哪些发挥得好，哪些稍微多余了些。
他没什么文化底蕴，反而表达得更简单直白，怎么让普通观众觉得好笑好看，别扯那些复杂的内涵意义。
易妈妈终于松开了对女儿的盯人战术，也开始倾听这边的闲聊。
说不动心不可能。
之前易菲的电影都没什么水花，片酬也更不值一提，最近两三年上大戏电视剧那也肯定是拿片酬的青年演员，制片方出品方都有砖儿电视台背景，她也不可能拿什么天价。
但是看看这边的电影操作，真是几个娴熟的商人朝着爆款在运营，哪怕只有百分之二的票房分成，只要大盘过亿，这就是几百万的收入！
看赵德柱的眼神都是金灿灿的，但也挺长袖善舞的跟这边的赵太太闲聊着拉拢感情。
可以说在陶正他们之前，所有艺人基本上都是签经纪公司、影业公司，除了老葛这种人脉、票房、名声都在巅峰的老演员有股份，算是个小老板，其他全都是资本市场下的工具。
眼前这种演员自己组公司的模式，赵德柱不剥削只投钱买资源的捧人。
名利双收的路子，绝对让人眼馋！
另一边易菲居然有种难得的轻松，认认真真的翻看wb上的各种发言，就准备一本正经的回应谣言揣测。
打了一两百字的话，解释这是跟赵总一家吃饭，并且谈论电影合作的工作事宜呢。
拿给自己旁边的娜娜看，娜娜也认真的帮她斟酌文字，但终于建议：“还是让我爸看一下吧。”
赵德柱装着不经意的拿过来瞥眼，讪笑着丢给陶正他们看：“这就很不好玩，显得你很无趣知道吗？我给你的建议是拍张自己的照片，很不屑的翻白眼，或者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假笑，下面就写一句，谢谢关注我跟赵太太约会的场面。”
陶正已经哈哈哈的笑起来，还给易菲模拟了下敷衍的假笑：“赵总说的是要有娱乐精神，一下就能颠覆那些捕风捉影的话题，而且影迷观众就觉得哎哟，没想到银幕上的易菲，下来之后是这么调皮的样子，就会很喜欢，对吧？”
易菲才恍然，可她满是仙女包袱，做这种有点另类的表情，竟然不那么娴熟。
好在表演专业出身，有很多版本可选。
娜娜连忙积极的帮忙举起易菲手机帮忙拍照。
可哪怕没有美颜p图的流程，还是拍了好多张才选出来几张比较满意的。
两位同龄人也在上百次快门的交流中，建立起熟稔的关系，易菲还嘻嘻嘻的主动要求帮娜娜也拍几张：“其实你这个角度最好看，下巴稍微起来点，自信又骄傲的气质，肩头要这样……”
姚敏走进包间的时候，看见就是这样一幅其乐融融的景象。
她就一个人，一件藕绿色雪纺衬衫配白色牛仔裤，双马尾的发型有点装嫩，但对十九岁的姑娘来说也绝对配得上，何况她还那么漂亮。
主要是眼神凌厉了下，再飞快放松带笑，从陶正开始打招呼：“正哥好，阿德好……嫂子好……”
你说她是有意呢，还是随意，总之既不是当着龙芷羽彰显她跟赵德柱的关系亲密，也不过分讨好龙芷羽，她俩在拍潜伏的时候，片场没少接触，但基本上没有对手戏。
这会儿笑颜如花的表情把控很好，龙芷羽已经起身招呼：“这边，这边跟你留了座儿呢，专门给你留了几个菜，可以上来了。”
易妈妈不得不又打量这位赵太太母仪天下的气派。
姚敏还给娜娜很欣喜的岔开五指挥挥手，才最后招呼这边母女俩：“菲菲好，易妈妈好，跟德喜合作一定是一段非常美好的感觉，都很专业，我也期待有机会能跟菲菲再合作。”
陶正跟赵德柱用眼神交流中年男人的窃笑。
小姑娘还是护食护得太紧了。
好在龙芷羽帮忙缓和气氛：“还有三天就开学了，电影学院这边的各种事宜都准备好了吗？”
姚敏清新笑意：“就是因为潜伏这个剧，提前联系了下，准备让我作为新生代表发言呢。”
赵德柱好奇：“那你们新生军训不？要是把你拉去晒一个月的太阳不是要你的命？”
姚敏狡黠一笑：“我这边准备下个组请假，我妈已经找系主任申请了。”
龙芷羽配合好，马上问易菲：“你大一的时候呢？”
易菲就有点不好意思：“我拿外籍糊弄过去了。”
陶正都知道：“哈哈，西南学院所有的新生都要到工地上面去搬砖一周的，我觉得这比军训还真实，现在的大学里大部分学生等于过了四年悠长假期，还不如职业教育路线更实际。”
赵德柱这种从认真读过书的吃惊：“不是吧，一本二本怎么都还是有些含金量的。”
那位投资方见多识广：“老陶说得没错，大学里面对教师教授的考评还有薪酬管理只有很小一部分和教学挂钩，主要还是立了多少项，争取了多少科研经费，发布了多少论文，老师的心思都在这上面，教学哪里还有心思，现在能把课上好，已经成了对老师教授的高要求了。”
赵德柱想当然：“那起码科研搞上去了嘛。”
投资方笑：“赵总你肯定一说就懂，这体制内好多科研项目都是骗经费的，论文也是注水混职称，国家一直在强调高新技术产业推动，可真正有几家是踏踏实实做科研开发的？连高校教学都水分大得很。”
娜娜算是第一次看见成年人社会的复杂，眼睛都睁大了。
赵德柱却和老婆对看一眼，仿佛就是能一下就读懂对方的心思。
笑着举杯：“那我们更有心思要把高职教育搞好了，希望各位未来合作顺利，让我们多多赚钱投入教育！干杯。”
投资方笑了笑，没说什么的跟着举杯。
陶正吹捧老板：“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的确应该作为西南学院的校训。”
俩位年轻的女演员也跟着举杯了。
没想到易妈妈忽然决定：“那……我能跟着一起前往江州，看看这所西南学院吗？”
姚敏就突然觉得自己老爸当着安全总监，都不是那么稳赢的局面了。
608、集齐龙珠就可以召唤神龙
准确的说，易妈妈比龙芷羽漂亮。
甚至应该比她女儿还漂亮。
易菲始终看着有点婴儿肥的少女气，在赵德柱的记忆中再过十年，普通观众能看到依旧是这个少女气的仙女样，有些人诟病的宽脸皮也依旧没变。
但她妈的脸型就要立体得多，四十多岁依旧五官清秀。
所以跟女儿走在一起很让人瞩目。
不过返回江州的航班上，她终于把女儿放下了。
用她给龙芷羽说的话就是这十来年，她已经把所有对于艺术跟表演的寄托都放在女儿身上。
母女俩走遍世界各地，都很少像这样分开。
这会儿她跟龙芷羽已经熟得好像姐妹，拉着手感叹还是赵太太提醒她不可能陪着女儿一辈子……
一路上聊了很多单亲母亲的酸甜苦辣。
感觉外面的小妖精都退散，娜娜心满意足的靠在父亲肩头，眯着眼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不多会儿就睡着了。
赵德柱还找空姐拿了小毯子帮女儿盖上。
自己开始专注的在手机上办公，多普达828已经是后世智能手机的模样，除了屏幕有点小，他很习惯了。
登机前下载的邮件挨个儿打开查阅。
就像易菲那个绝对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搞笑回应，这两天在整个网络上疯传发酵一样。
赵德柱和查尔斯张的节目视频也在网上疯传。
其他很多门户网站都别有用心的把这节目改成新闻，放在相当醒目的it版块、娱乐版块、社会新闻版块，轮番涮查尔斯张。
赵德柱也确实是无知者无畏，查尔斯张在重点高校，特别是平京高校里面有相当多崇拜者。
被他这么个高职都没毕业的后辈怼得七零八落，还是有很多人站查尔斯张那边，起码风度是拿捏住了，一点不丢人。
反观赵德柱就被骂没有教养啥的。
但总体还是业绩说话。
这番爆炒里面，全国电竞大赛、电竞网、两款赚得钵满盆满的游戏，今年又有三款正在内测的游戏要上线，tm那闪瞎眼的黄金招牌销售量已经达到每天在五亿销售额左右，数千万注册买家和数十万的卖家店铺，俨然已经有国内互联网第一站点气派。
这一切还要伴随超级女生总决选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冯晓婷作为陪唱选手在四进三的终于完赛。
但这也遮不住美娜和两位中性风格的选手将要决出最后胜负。
这种全国瞩目的选秀综艺节目，让所有观众都知道了tm网，更了解了用来拉票投票的wb。
这两大王牌交织在一起，赵德柱抨击查尔斯张没业绩，这话也无人可以反驳。
所以这带来个什么结果呢？
大量的求职信在飞往tm网……
每天都有三四百份求职简历以电邮和快递的形式抵达。
哪怕有这么一堆不同的产业，赵德柱更是把高职教育作为最基础的事业。
这些求职信还是大部分都集中在tm网，少量前往游戏公司。
有半数以上都是应届毕业生，尤其是各大高校的计算机专业。
其他则有相当的同行从业者，希望跳槽来这边。
但有相当部分还搞不清tm网居然是在江州。
还以为在平沪圳的什么地方。
所以hr筛选出不少有资历的业界同行，做出新的职务调整方案请老板定夺。
本来该辅佐这些事情的冯晓婷，完赛就真的跑到鹏圳去买房了。
所以人事方面的工作，也是李媛媛整理好这些求职报告发到赵德柱这边来。
倒不是每个职务要老板考虑，而是几边的公司都发展太快，原有的架构都在不停调整，游戏公司不停分裂出事业部，tm网的销售部、物流仓储、采购等等部门都在飞速扩张，wb更是各种部门成批出现，现在更是多了无人机培训中心、演艺事业中心、安全中心等等一个个新类别。
哪怕付建清、陈燕玲、陈晓龙、申宇宏他们能拍板，赵德柱也要过目的。
飞回江州的两个多小时，航班上赵德柱全都在看这一堆堆的新职务、新名字。
龙芷羽一边给易妈妈探讨放手让子女自己成长，一边娴熟的抓了纸巾捏团砸赵德柱：“看这么久手机了！眼睛不会瞎吗？！”
赵德柱无奈的捏着眉心思考，没文化的后果就是这种涉及到企业管理的东西，全特么跟天书一样！
毫无头绪。
这么多技术专业上的工程师、程序员里面可能还是有类似杨溢川这样有才华、有想法的潜力股吧？
赵德柱有吩咐过李媛媛把技术类人才的简历转给陈晓龙那边。
但那家伙烦死了，说他成天捣鼓wb都忙得要命，哪有时间来考察新项目新员工。
怎么办呢？
赵德柱可以说除了老马二富这两位之外，几乎不知道任何互联网大神的名字，甚至连查尔斯张都不熟悉。
他这种赌狗文盲，该怎么防止错漏这些人才呢？
商务舱的过道那边，龙芷羽满意的继续跟易妈妈探讨：“其实我们的各个专业系别都是灵活的，市场急需什么项目，我们就针对性的开发，一旦成型就全力输出人才，影视表演专业……”
赵德柱脑海里就噔的一下亮了，对啊，这些搞事情的姓名自己不知道，项目总该有点印象吧。
哪怕不熟悉的互联网项目，只要这些谋求加入的新人提出自己的想法，总能让自己联系上！
所以飞机刚刚落地，赵德柱就迫不及待的给李媛媛打电话：“所有新入职的技术人员，要求他们提出自己最感兴趣和最想开发的技术项目！”
李媛媛温柔又兴奋：“记下来了，到家了？今天还来公司吗？”
对，回到江州，对赵德柱来说的确有种到家的感觉。
看看才午后三点过，还是先去公司吧。
龙芷羽邀请易妈妈也一同参观下高新科技产业园，还保证绝对不会像有些地方那样掺假。
两部奔驰跟一辆商务车带着老板、宾客和保镖疾驰而去。
才半个多月没见，回到产业园好像都能感觉变化巨大。
商业园区和公寓小区的建筑拔地而起，龙芷羽给易妈妈笑谈今年新生劳动改造不缺地方了。
另一部奔驰上，娜娜干脆靠在父亲怀里继续打盹，舒坦。
四栋建筑的产业园主体已经全部完工，四座风格各异的建筑之间，除了随处可见的几百上千个停车位，就是绿化带、树林成荫，但草坪间居然还有两三个高尔夫球果岭，算是不忘老板发迹的初心，有些海归技术人员除了在健身中心可以练挥杆，也可以闲暇间在这里推几杆。
但八月底的江州骄阳似火，易妈妈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天地，赶紧跟随龙芷羽跳过蒸笼烤炉般的大门口，走进写字楼大堂。
七八位穿着前台西装裙的美女，整齐划一的列队欢迎老板回来。
而且是随着赵德柱一家穿过人来人往忙碌的大堂，到处的西装裙接待部美女，和挂着其他部门工作牌的员工，无不站定问候：“赵总好！”“boss好……”“您回来了……”
尊崇地位可见一斑。
赵德柱也一一笑着点头示意，不少还能叫出名字，叮嘱尽快把某方面的工作抓紧，文件数据报送过来。
这时候他就没心情接待什么仙女妈妈了，拜托老婆照料下，自己快步带着李媛媛的秘书组进电梯，李媛媛还落在最后给班主任鞠躬下，特别看了眼那位过目难忘的美女妈妈，她在湘南卫视见过，然后才小跑跟着赵德柱走了，娜娜摁着电梯门还等了她一下。
易妈妈环顾气派装潢的大堂，周围落地玻璃有效降低了外面暑热，也能看见不少西装革履或者行色匆匆的中高级管理人员，在朝着这边小跑，进来都是问接待组赵总回来了？
然后都忙着赶上电梯跟着去参加会议，汇报工作。
哪怕是现代互联网企业，很多工作都可以无纸化办公，可以在网上沟通交流，但能够面对面和老板展现自己，本来就是种机会。
但有意无意都会经过龙芷羽这边，称呼一声赵太太您回来了。
易妈妈终于有点惊叹：“这……都是你先生的产业？”
三十七岁的龙芷羽做个惊讶的鬼脸：“我也不太懂，两年前我刚认识他的时候，还是个趿着夹趾拖鞋脏兮兮的毛头小伙儿，别人看起来不经意的两年时间，他就带领周围人做出这么大的产业，而且看起来还会越来越大，我能做的就是源源不断的为他输送高职学生，来充实这边的基础岗位。”
易妈妈还是很有决断：“那我们就去看看高职学院吧，毕竟我能看懂的，也就只有学校。”
龙芷羽虽然有点不解，但依旧轻笑着说好，只是一同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奚莲颖开着那辆趾高气扬的京牌悍马也匆匆忙的抵达门口。
两人还点头寒暄下：“我过来跟他开个小会。”
“嗯嗯嗯，孩子还好吧，天气有点，多注意身体……”
易妈妈不做声的观察这俩位之间的交流。
第六感也是蛮灵的。
609、漩涡般的吸引力
3、我对美女不感兴趣
校领导正拿出手机在催促，要舞蹈艺术专业找几个女生来协助新生接待工作。刘江涛指着那手机啧啧称奇：“诺基亚7250！我见过大老板用这个！”
赵德柱瞥眼一代机皇，揣兜里的手指没动。
宽大得犹如后世智能机的块头，加上摄像头和彩屏，确实是划时代的顶尖产品。
去年刚上市卖八千多，这年头不是老板都用不起。
学生和家长有注意到的纷纷侧目。
用惯了5g智能机的赵德柱，对这种昙花一现的东西毫无兴趣，也不知道能从这上面赚什么钱。
哪怕知道未来每年大概手机会进化成什么样子，在赵德柱这里，他也无法转换成为生产力。
总不能重生一把，去炒手机当黄牛党吧，丢不起这个人。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玩到死的他，脑海中没有任何当年的工业、商业利益转化点，甚至连拆迁这个老行当，他家都浑浑噩噩纯属运气。
唯一可能说得出来就是涨房价。
但拿了家里的拆迁款，去平京沪海买房。
赚再多钱也不算是自力更生，也对不起重来的这一遭吧？
这会儿赵德柱，其实觉得自己像花果山出来的孙猴子。
家里有份不错的资产，就看自己能不能学到本事，把财富延续下去。
但他怎么都想不到，难得有个自己曾经热衷擅长的事情，居然可以当成学业。
真有，介绍的老师明显自己都不太懂，但功课做得不错：“今年新开的专业，主要是学习高尔夫服务与管理，运动技术与管理，高尔夫俱乐部商务管理，以及高尔夫酒店服务管理。”
理论上来说这是一个系下面的四种完全不同专业。
但在这种学校……都要学。
学制三年。
赵德柱已经决定了：“好，在哪里报到缴费？”
这几乎是所有新生里面第一个主动带头的。
那位校领导合上手机也露出欣慰的笑容：“财务处，我们是正规大学，正规手续，现在报到手续办得越早，寝室安排就有优先选择权。”
老师学长们立刻跟随带动一波劝说。
刘江涛还连忙抓住赵德柱手小声：“你不考虑清楚？看你……这可是几千块钱啊。”
赵德柱哪里在乎这点小钱。
转头询问校领导：“报到手续办得早，是不是专业也有优先选择权呢？”
这就是无知者无畏了。
旁边家长都匪夷所思：“大学专业是什么哪有这么容易改的。”
但在这种野鸡大学显然根本不是事儿。
或者说让校领导更加另眼相看：“哦？你这个提议倒是很新鲜，郑主任，你把学校专业给各位新生再全面介绍下，今天这批学生可以尝试调剂专业嘛。”
说完校领导就闪到一边，专注观察这与众不同的十八岁学生了。
所谓出类拔萃，就是从这些细节展现出来的。
三十六岁的赵德柱，比一群刚从高中出来的小屁孩，当然显得见识不凡了。
他甚至从眼角余光，很清楚这位校领导在观察自己。
不怕，随便看。
其实介绍下来，就是社会上什么行业热门就开什么专业！
所以现在天南海北的各种专业互不相干，颇为夸张。
换个社会阅历丰富点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草台班子，学不到真东西。
可事实证明，这些十**岁的年轻人，和少数几位家长都没啥见识。
被这种场面唬住了。
更可能是被赵德柱这个穿得最差的年轻人带动。
刚参观到财务室就刷卡缴费。
如果不是他一口标准的港味普通话，身份证上更是粤东地区标准土著跟应届年龄。
真会怀疑他是不是学校请来的托儿。
刘江涛本来还稍微有点犹豫。
赵德柱拍拍他肩膀：“好啦，到哪里学东西都要交钱的，早点搞定，我们住一个寝室啦。”
刘江涛就紧跟着第二个刷卡了。
不过他却选择调剂到电梯系，说是学门手艺不吃亏。
赵德柱嘴角动了动，没说话。
起码没像之前那些吐槽了。
不完全因为那位校领导一直在看着他。
这种事情只要有人带头，其他人三三两两很快陆续交钱。
只是在选择专业这种事情上，大多都是录取通知书上写什么，他们就读什么。
少数几个调整的，也只是因为家里有人在加油站或者工地上打工，稍微有点了解某个行业，临时做了改变。
却殊不知他们的人生命运，也许就在这一刻，彻底不同了。
起码从别人随意给他定下职业选择，变成了无意识的职业规划。
光这点区别，已经大不同。
好比选了高尔夫专业的赵德柱。
那套珍爱的五星红马是找不到了，他现在寻思的就是……上淘宝买一套？
想到这里，又才反应过来，这居然是个连淘宝都还没有的年份。
差点又把兜里的手机摸出来了。
得忍住这种无论什么事情，都动不动找爸妈或者亲戚朋友去帮自己买来搞定的恶习。
耐住性子跟这一拨儿三十多名新生参观、报到完毕。
赵德柱正准备和刘江涛到寝室去看看，顺便把车上的行李搬过来，又或者到校外买些生活用品。
要开始自己五十多年来的正式独立生活了，他内心还是挺兴奋的。
那位一直旁观不说话的校领导，终于拿起新生学籍卡：“赵德柱？你过来跟我谈谈。”
赵德柱眉毛抬抬，来了。
刘江涛还是高中生习惯，对校方老师有天然的惧怕心理，使劲鼓足勇气：“哥们儿，我跟着你！”
赵德柱拍拍这不谙人情世故的家伙肩头：“你先去帮我把床铺选好吧，有手机吗，顺便帮我买张本地卡，我这里……”
都已经准备从脏兮兮的牛仔裤兜里摸出一叠钞票了。
这些天反复告诫自己汲取教训，从每个细节角落都要汲取教训的念头翻起来。
对，上一世自己就是周围所有人眼中的憨包、提款机。
包括现在家乡围在自己身边的亲友、女人，都是为了自己的钱才贴上来。
那是已经没法改变的了。
但来到这个新环境，完全可以改掉这种坏习惯。
所以迟疑下换成：“等我家里寄了生活费……不，等我打工赚了钱，一定还你。”
没想到刘江涛双手捏住他肩膀：“兄弟，有我吃的，就不会亏待你！”
说完雄赳赳的转身去了。
赵德柱楞在那看着五大三粗的背影走远，还有点不习惯这种被人包养的感觉！
你特么家里不是杀了猪才能凑学费吗？
直到身后传来咳嗽声，他才转头跟着走进办公楼尽头的校长办公室。
还没坐下来，主动抽出香烟递过去：“这个焦油含量低些，您这经常应酬经常说话，还是要注意嗓子保护肺部。”
这根本不是学生和校长之间的沟通模式。
甚至连朋友之间都不像。
多了些体贴照料的口吻，让五十多岁的龙楚雄有点难以置信，接过来：“这烟不便宜啊，你这穿得怎么……”
他看人，当然和十八岁的刘江涛天壤之别。
赵德柱坐下来后仰跷二郎腿，像是在自己的大班台后，轻松写意：“临时说走就走，路上走了好几天，随便路边买点衣服换洗，以前没离开过家，很高兴能到您的学校来改变提升自己，以后请多关照了。”
龙楚雄更特么觉得像是见了鬼，点燃烟：“你这社会经验看起来很丰富，还来读什么书？”
赵德柱笑笑：“除了瞎混，正经的啥都不会，所以要让我学到东西哦，不然要找你退钱的……”
龙楚雄好歹搞了近十年的学校，什么样的牛鬼蛇神没见过，哑然失笑：“有本事你就来要，嗯，你确实挺特殊的，这样，从今天开始你就参与到协助新生接待工作里面去，这对你来说是个非常好的锻炼……”
赵德柱打断鸡汤熬制：“给多少提成？”
龙楚雄噎了下：“晚点就有舞蹈专业的师姐过来参与协助……”
赵德柱再打断**汤的烹饪：“我对女人不感兴趣，美色都是刮骨刀。”
五十多岁的校长确认自己见了鬼：“那就好，我还怕你在这点上面把持不住，毁了好苗子，他们是按照各个专业系提成的，你这，你自己的觉得多少合适？”
赵德柱其实是一切都在摸索：“您说了算，是个数儿都行。”
他在乎的不是数目，而是每个可能赚钱的机会。
龙楚雄就看菜下饭了：“你应该清楚你作为新生，更了解新生的心理，所以尽可能协助老师学长们招揽更多同学，这样吧，给你二十块一个人，无论哪个系专业……”
三五千一个人，就给二十块？
赵德柱还是兴奋得马上弹起身来：“好！一言为定！”
被误导的龙校长，无可奈何摇摇头：“这时候你终于有点像个十八岁的样子，这就是我要教你的第一样，别动不动就打断别人讲话，懂得倾听才能获得更多的选择跟筹码。”
一直习惯于指使的赵德柱定睛想了想，认真点头：“谢谢您了，我会跟着您好好学东西的。”
龙楚雄呵呵一笑：“去吧，一切皆有可能。”
赵德柱琢磨着懂得倾听的好处，这可以说是他从小到大正儿八经有人教，他又愿意听的首次感受。
关键是还让他觉得有点道理。
好像来读书，这个选择确实是不错哦。
没有爬上台阶去宿舍，而是顺着体育场往校门外去。
摸出裤兜里一直在震动的那支沉甸甸8910i，看眼上面显示的名字，浮现出厌恶的表情接通。
用冰冷的声音：“不用打电话给我了，以后我们互不相识，滚！”
挂掉电话之后，娴熟的拆开后盖取下手机卡扔进体育场下水道缝隙里。
这辈子，终于不用再跟这个女人纠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