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0、敢动吗？不感动
3、我对美女不感兴趣
校领导正拿出手机在催促，要舞蹈艺术专业找几个女生来协助新生接待工作。刘江涛指着那手机啧啧称奇：“诺基亚7250！我见过大老板用这个！”
赵德柱瞥眼一代机皇，揣兜里的手指没动。
宽大得犹如后世智能机的块头，加上摄像头和彩屏，确实是划时代的顶尖产品。
去年刚上市卖八千多，这年头不是老板都用不起。
学生和家长有注意到的纷纷侧目。
用惯了5g智能机的赵德柱，对这种昙花一现的东西毫无兴趣，也不知道能从这上面赚什么钱。
哪怕知道未来每年大概手机会进化成什么样子，在赵德柱这里，他也无法转换成为生产力。
总不能重生一把，去炒手机当黄牛党吧，丢不起这个人。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玩到死的他，脑海中没有任何当年的工业、商业利益转化点，甚至连拆迁这个老行当，他家都浑浑噩噩纯属运气。
唯一可能说得出来就是涨房价。
但拿了家里的拆迁款，去平京沪海买房。
赚再多钱也不算是自力更生，也对不起重来的这一遭吧？
这会儿赵德柱，其实觉得自己像花果山出来的孙猴子。
家里有份不错的资产，就看自己能不能学到本事，把财富延续下去。
但他怎么都想不到，难得有个自己曾经热衷擅长的事情，居然可以当成学业。
真有，介绍的老师明显自己都不太懂，但功课做得不错：“今年新开的专业，主要是学习高尔夫服务与管理，运动技术与管理，高尔夫俱乐部商务管理，以及高尔夫酒店服务管理。”
理论上来说这是一个系下面的四种完全不同专业。
但在这种学校……都要学。
学制三年。
赵德柱已经决定了：“好，在哪里报到缴费？”
这几乎是所有新生里面第一个主动带头的。
那位校领导合上手机也露出欣慰的笑容：“财务处，我们是正规大学，正规手续，现在报到手续办得越早，寝室安排就有优先选择权。”
老师学长们立刻跟随带动一波劝说。
刘江涛还连忙抓住赵德柱手小声：“你不考虑清楚？看你……这可是几千块钱啊。”
赵德柱哪里在乎这点小钱。
转头询问校领导：“报到手续办得早，是不是专业也有优先选择权呢？”
这就是无知者无畏了。
旁边家长都匪夷所思：“大学专业是什么哪有这么容易改的。”
但在这种野鸡大学显然根本不是事儿。
或者说让校领导更加另眼相看：“哦？你这个提议倒是很新鲜，郑主任，你把学校专业给各位新生再全面介绍下，今天这批学生可以尝试调剂专业嘛。”
说完校领导就闪到一边，专注观察这与众不同的十八岁学生了。
所谓出类拔萃，就是从这些细节展现出来的。
三十六岁的赵德柱，比一群刚从高中出来的小屁孩，当然显得见识不凡了。
他甚至从眼角余光，很清楚这位校领导在观察自己。
不怕，随便看。
其实介绍下来，就是社会上什么行业热门就开什么专业！
所以现在天南海北的各种专业互不相干，颇为夸张。
换个社会阅历丰富点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草台班子，学不到真东西。
可事实证明，这些十**岁的年轻人，和少数几位家长都没啥见识。
被这种场面唬住了。
更可能是被赵德柱这个穿得最差的年轻人带动。
刚参观到财务室就刷卡缴费。
如果不是他一口标准的港味普通话，身份证上更是粤东地区标准土著跟应届年龄。
真会怀疑他是不是学校请来的托儿。
刘江涛本来还稍微有点犹豫。
赵德柱拍拍他肩膀：“好啦，到哪里学东西都要交钱的，早点搞定，我们住一个寝室啦。”
刘江涛就紧跟着第二个刷卡了。
不过他却选择调剂到电梯系，说是学门手艺不吃亏。
赵德柱嘴角动了动，没说话。
起码没像之前那些吐槽了。
不完全因为那位校领导一直在看着他。
这种事情只要有人带头，其他人三三两两很快陆续交钱。
只是在选择专业这种事情上，大多都是录取通知书上写什么，他们就读什么。
少数几个调整的，也只是因为家里有人在加油站或者工地上打工，稍微有点了解某个行业，临时做了改变。
却殊不知他们的人生命运，也许就在这一刻，彻底不同了。
起码从别人随意给他定下职业选择，变成了无意识的职业规划。
光这点区别，已经大不同。
好比选了高尔夫专业的赵德柱。
那套珍爱的五星红马是找不到了，他现在寻思的就是……上淘宝买一套？
想到这里，又才反应过来，这居然是个连淘宝都还没有的年份。
差点又把兜里的手机摸出来了。
得忍住这种无论什么事情，都动不动找爸妈或者亲戚朋友去帮自己买来搞定的恶习。
耐住性子跟这一拨儿三十多名新生参观、报到完毕。
赵德柱正准备和刘江涛到寝室去看看，顺便把车上的行李搬过来，又或者到校外买些生活用品。
要开始自己五十多年来的正式独立生活了，他内心还是挺兴奋的。
那位一直旁观不说话的校领导，终于拿起新生学籍卡：“赵德柱？你过来跟我谈谈。”
赵德柱眉毛抬抬，来了。
刘江涛还是高中生习惯，对校方老师有天然的惧怕心理，使劲鼓足勇气：“哥们儿，我跟着你！”
赵德柱拍拍这不谙人情世故的家伙肩头：“你先去帮我把床铺选好吧，有手机吗，顺便帮我买张本地卡，我这里……”
都已经准备从脏兮兮的牛仔裤兜里摸出一叠钞票了。
这些天反复告诫自己汲取教训，从每个细节角落都要汲取教训的念头翻起来。
对，上一世自己就是周围所有人眼中的憨包、提款机。
包括现在家乡围在自己身边的亲友、女人，都是为了自己的钱才贴上来。
那是已经没法改变的了。
但来到这个新环境，完全可以改掉这种坏习惯。
所以迟疑下换成：“等我家里寄了生活费……不，等我打工赚了钱，一定还你。”
没想到刘江涛双手捏住他肩膀：“兄弟，有我吃的，就不会亏待你！”
说完雄赳赳的转身去了。
赵德柱楞在那看着五大三粗的背影走远，还有点不习惯这种被人包养的感觉！
你特么家里不是杀了猪才能凑学费吗？
直到身后传来咳嗽声，他才转头跟着走进办公楼尽头的校长办公室。
还没坐下来，主动抽出香烟递过去：“这个焦油含量低些，您这经常应酬经常说话，还是要注意嗓子保护肺部。”
这根本不是学生和校长之间的沟通模式。
甚至连朋友之间都不像。
多了些体贴照料的口吻，让五十多岁的龙楚雄有点难以置信，接过来：“这烟不便宜啊，你这穿得怎么……”
他看人，当然和十八岁的刘江涛天壤之别。
赵德柱坐下来后仰跷二郎腿，像是在自己的大班台后，轻松写意：“临时说走就走，路上走了好几天，随便路边买点衣服换洗，以前没离开过家，很高兴能到您的学校来改变提升自己，以后请多关照了。”
龙楚雄更特么觉得像是见了鬼，点燃烟：“你这社会经验看起来很丰富，还来读什么书？”
赵德柱笑笑：“除了瞎混，正经的啥都不会，所以要让我学到东西哦，不然要找你退钱的……”
龙楚雄好歹搞了近十年的学校，什么样的牛鬼蛇神没见过，哑然失笑：“有本事你就来要，嗯，你确实挺特殊的，这样，从今天开始你就参与到协助新生接待工作里面去，这对你来说是个非常好的锻炼……”
赵德柱打断鸡汤熬制：“给多少提成？”
龙楚雄噎了下：“晚点就有舞蹈专业的师姐过来参与协助……”
赵德柱再打断**汤的烹饪：“我对女人不感兴趣，美色都是刮骨刀。”
五十多岁的校长确认自己见了鬼：“那就好，我还怕你在这点上面把持不住，毁了好苗子，他们是按照各个专业系提成的，你这，你自己的觉得多少合适？”
赵德柱其实是一切都在摸索：“您说了算，是个数儿都行。”
他在乎的不是数目，而是每个可能赚钱的机会。
龙楚雄就看菜下饭了：“你应该清楚你作为新生，更了解新生的心理，所以尽可能协助老师学长们招揽更多同学，这样吧，给你二十块一个人，无论哪个系专业……”
三五千一个人，就给二十块？
赵德柱还是兴奋得马上弹起身来：“好！一言为定！”
被误导的龙校长，无可奈何摇摇头：“这时候你终于有点像个十八岁的样子，这就是我要教你的第一样，别动不动就打断别人讲话，懂得倾听才能获得更多的选择跟筹码。”
一直习惯于指使的赵德柱定睛想了想，认真点头：“谢谢您了，我会跟着您好好学东西的。”
龙楚雄呵呵一笑：“去吧，一切皆有可能。”
赵德柱琢磨着懂得倾听的好处，这可以说是他从小到大正儿八经有人教，他又愿意听的首次感受。
关键是还让他觉得有点道理。
好像来读书，这个选择确实是不错哦。
没有爬上台阶去宿舍，而是顺着体育场往校门外去。
摸出裤兜里一直在震动的那支沉甸甸8910i，看眼上面显示的名字，浮现出厌恶的表情接通。
用冰冷的声音：“不用打电话给我了，以后我们互不相识，滚！”
挂掉电话之后，娴熟的拆开后盖取下手机卡扔进体育场下水道缝隙里。
这辈子，终于不用再跟这个女人纠缠了。
551、人不能闲着，一闲下来就废了
赵德柱还是对自己的小心肝有付出的。
他这种老蛇皮，肯定有自己的独到见解。
最主要是小刀搞了个音乐工作室，花了三百多万吧。
他这两三个月的彩铃收入加上之前唱片的收入，除了买房装修，就是投在这个别墅里面的工作室上。
甚至整个联排别墅的装修，都没有这个半地下的工作室进度重要。
感觉就是住人的地方，随便搞搞，能吃睡就行。
然后这片联排不是呈坡状么，高一排地下就是车库给下一排的，然后连接上一排的时候，就有个半地下层，后面对着花园。
小刀把自己买那套优先装出了音乐工作室。
就是个简单的录音棚空间。
最顶级的键盘工作站，搭配两台电脑一台笔记本，吉他、贝斯、架子鼓一应俱全。
一万多一个的顶级专业话筒，无论指向性、双振、滤波都是小刀曾经梦寐以求的神奇。
全配上。
墙上贴满吸音棉，地上是恒温防震地板。
和他那个也有些演唱功底的西疆老婆一起，天天泡在里面，连孩子都不太管。
所以冯晓婷她们几个都算是小刀的徒弟，天天在这个工作室练习歌唱。
这也成了赵德柱和龙芷羽饭后的主要游览场所。
首先是娜娜发现了爹妈好像晚上都没在家里吃饭，很是伤心得都不想上晚自习了。
龙芷羽就要求赵德柱回家吃饭，打包或者她从食堂跟门口端饭菜回来都行。
吃过饭运动下、散散步，她倒是舒坦的保养休息，赵德柱九点过还得去接女儿。
日子别提多放松了。
赵德柱自然是不会把公司那边的压力和烦心事说给老婆听，报喜不报忧嘛。
两人有时候在小区游荡或者果岭球道上走走，还会遇见推着婴儿车的奚莲颖。
受到孩子爸的安全威胁，设计师还是搬回更严谨的高尔夫庄园住。
奚爸奚妈一开学肯定就马上回芜江二中了。
赵德柱的爹妈犹豫再三，还是要回去收租啊，决定回去把收租工作整理下，再考虑搬到江州来住。
龙芷羽就纳闷这个收租还有什么需要调整的。
拆二代如数家珍：“这你就不知道了，我爸把收租的日子从一号到三十号依次排着的，以前我在家的时候，每天就开着我的车过去收房租，当天收到的就是我的零花钱。”
以龙芷羽这么正统淡然的姑娘，都有点忍不住遐想：“哇，这是什么四体不勤的神仙日子啊。”
赵德柱可讨打了：“累啊，每天都要去收租，还没周六周日，一个月顶多只能休息一天。”
龙芷羽就欢天喜地的满足他：“你还要不要脸，为啥不集中一两天收掉所有的房租呢？”
赵德柱一本正经：“你不懂，我妈说了，人不能闲着，一闲下来就废了。”
这恐怕谁就是赵爸赵妈对赵德柱仅有的教育了吧。
反正挺有教养的龙芷羽就在高档别墅小区里面追着打丈夫。
太气人了。
赵德柱就往小刀那跑，穿过一片乱七八糟的工地，到已经规整出来的音乐室里听唱歌。
又有点有钱人晚上听曲儿的味道了。
龙芷羽也喜欢，挺高雅的一活动对吧。
就跟赵德柱并肩坐在工作室墙根下，和小刀的老婆一起，听这八个女生唱歌。
毫不客气的说，冯晓婷是她们中间唱得最差的。
小刀这些徒弟，都是他这两年穷困潦倒中招募的孩子。
他自己都那么穷，还舍不得放弃，都得是什么样的天赋了。
一共九个徒弟，除了两个男生，其他七人有四个是西疆能歌善舞的天生胚子，两个是小刀在蜀川老家招的孩子，一个蜀川西部山区的孩子。
看看这来源就知道，没有肉眼可见的天赋，根本不可能放弃读书来直接走歌唱道路。
好在现在也能混个高职文凭，所以小刀非常珍惜自己这个表演专业系主任的身份。
当然更珍惜的就是这种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的专业氛围。
几乎是花费所有的时间在这些孩子身上，逐字逐句的抠细节。
通常都是他在键盘工作站上编曲，契合每个孩子的特点，然后反复练习。
那个蜀川西部的霓族少女，黑不溜秋的还没长开，但一张嘴就是高亢又明亮的音调，坐在旁边听的赵德柱和龙芷羽，头发都能震起来那种！
感觉把灵魂拉出来洗刷刷，又刺激又难受，可还想听。
西疆的则是另一种特点，明显异域风情的长相，歌声自成一派，苍茫又潇洒。
连相对没特色的俩蜀川女生，都是吹拉弹唱全能型选手。
冯晓婷就可怜巴巴的反复唱《沙漠骆驼》，确实是已经练到了她的极致。
要能比的也就只有长相了，除了俩西疆姑娘可疑跟她比划下，其他几个女生外形稍微差点。
如果外形好，估计也不会跟小刀了。
这种情况，龙芷羽看了都悄悄说难，冯晓婷哪怕能从江州晋级到湘南去参加总决赛，肯定都是陪太子功书。
赵德柱怎么舍得自己的小心肝打酱油呢。
看了一天，他就转头找南丽这边的员工，通过他们从汉城请一位编舞老师飞过来，给冯晓婷量身打造编舞！
他好歹经历过上一世最后那几年的某音时代。
对小视频里面动不动就一堆搔首弄姿的网红舞蹈见多不爱。
叫他模仿下，或者教怎么跳肯定不会。
但知道这一切的根子都来源于南丽的女团舞。
实际上任何一支专业的女团舞蹈，分拆出来的简配版就是那些网红的萌舞。
冯晓婷是有点舞蹈基础的，恰恰她就是个网红水平。
而赵德柱又恰恰很明白，超级女生并不完全是比唱歌。
05届超级女生最有名的那个柴禾妞，既没身材又没颜值，唱得也不如那海豚音和粤东妹，最后怎么夺冠的？
不就是潇洒大气有亲和力吗？
唱歌真不是最重要的。
那我们就比跳舞。
砸钱换来顶级超前的舞蹈。
而且就是单独给冯晓婷辅导，但周梦霞也跟着天天去看。
为了这个，还专门找了间比较偏僻的教室装上镜子墙，单独给这俩姑娘开小灶。
周梦霞和黄盼盼当初才是舞蹈专业的。
赵德柱叫她去，除了别每天都泡在账本里，主要就是跟着冯晓婷看专业编舞老师是怎么教的。
哪怕是艺校水平的舞蹈生，那也是懂所有舞蹈都是分拆成无数个标准动作。
这年头就算找来国内最顶尖的舞蹈学院，都不是那个味儿。
南丽人在市场化商业化的偶像包装上远远走在国内前面好远好远。
这跟专业级的舞蹈是两回事。
所以周梦霞去看的目的是领会这个，算是偷师下来以后再教给其他人。
也算是帮冯晓婷当技术助理。
过了两三天，冯晓婷在接到南丽来的编舞老师邀请上课之后，差点没把眼泪迸出来。
有个男人为了她，这样不惜代价的从万里之外找人来培训。
她心里是觉得多么浪漫啊。
赵德柱就非要做得随心所欲：“这算个屁啊，任何成功都是需要投入的，就像漂亮得用钱来堆一个道理，去吧去吧，我还得给你龙姐解释……”
龙芷羽才懒得问这种小事情呢。
她就热衷于西部赛区的闪亮登场。
赞助商都投了两千万，这西部赛区的选拔点放在江州没什么问题吧？
哪怕整个西部最好的音乐学院，最深厚的歌唱底子都在蓉都，钞能力还是无情的把分赛区的主场拉过来了。
而且是真的主场，就在西南学院操场上。
反正都要搭建五月的总决赛赛场。
那些耗资不菲的桁架、灯光、座椅，什么都给安排上。
去年搞的是金字塔形，今年就不需要那么标新立异，直接标准舞台，跟个演唱会一样的围三方座椅。
就凭这，也让西南学院在全国露了一把脸。
其他四个赛区的分赛场都没这么高档嚣张，根本不要你组委会掏钱，我们自己来，一百多万的场地费嘛。
自己给了！
真是充分体现了那句，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552、泰坦尼克也有触礁的时候
经过三月的海选，四月的各赛区在电视节目上表演的争夺。
全国观众都已经很熟悉赛制了。
海选由巡回各地的节目组工作人员初选，各赛区就是专业老师、歌手什么的到各个赛区去现场评选。
赵德柱却从互联网企业的角度，建议主办方可以从各赛区比赛就使用短信投票，这样可以增加观众和节目之间的互动。
短信收入也是笔不小的钱钱。
原本在总决赛才会使用的短信投票方案就被提前了。
组委会甚至很惊讶，你怎么知道这种准备。
赵德柱就是心怀不轨的那个家伙，“非常诚恳”的建议还应该增加快乐娱乐网的投票。
所有网络页面制作，跟投票服务器的维护，都由wb网络媒体技术公司来承担。
可以进一步的扩大观众影响力。
湘南电视台一听，好呀好呀，反正自己又不用花一分钱，他们要的是收视率。
却殊不知赵德柱在这边给出来的要求就是：“绑定手机号码注册才能投票……”
他真的不算聪明，但结合已有的一些信息，步步为营的就像下棋一样，铺垫到位。
四月底，一周一集的各分赛区晋级赛，终于到了江州。
湘南卫视的摄制团队过来就吃一惊，这边的广播级设备不说最好最贵，起码也能让他们用。
关键是那能够坐三五千人的现场，已经跟演唱会没什么区别了。
五十位西南地区筛选下来的女生，都在22岁以下。
要从她们中间挑选二十位选手前往湘南。
竞争不算很激烈，差不多二选一的机会呢。
江州市民跟其他几个分赛区的观众一样热情，早早的就过来看免费演唱会。
公交公司都不得不增加好多班次，西南学院也把座位都留出来给观众。
然后学生们尽扒拉在窗口或者台阶上围观。
每个人唱一首歌，差不多就是两三小时。
所以这场晚上八点开始的演唱会，在湘南卫视那边是现场直播。
方便全国各地的观众投票。
在已经进行的华北、华东赛区晋级赛，已经让全国观众热情似火的参与进来。
娱乐网后台录得最高同时在线投票人数超过一百七十万的数据。
而且这个数据明显是在猛增的。
事实证明，赵德柱确实利用好了这个环节。
冯晓婷还没上台，后台数据就开始翻！
因为《神雕侠侣》和《雪山飞狐》两款游戏内部，都开始闪现滚屏通告，电竞女神冯莫提将带着《沙漠骆驼》走上超级女生的晋级赛舞台，欢迎大家到快乐娱乐网去免费注册投票！
凭借投票验证码，可以在游戏内获得价值五元金币券！
用十多年以后的话来说，赵德柱就是冯晓婷背后的金主吧。
与此同时，电竞网作为冯晓婷的大本营，更是直接把她最近一期视频放在首页首条，更是破天荒的做了一期流媒体影像，可以直接在网站上播放。
这已经是目前网速的极限效果了。
就能看到一身裙装的冯晓婷，甜美的在画面中表达自己要带着《沙漠骆驼》走向超级女生舞台的决心，欢迎大家一起来加油。
直接用手机就可以为自己投票！
可以说全国两百多位各地选手，没有哪一位在参赛前就有自己的粉丝群体。
但她又确实是从未出道的素人。
这应该就是网红第一次介入到普通选秀节目的尝试。
湘南电视台接入的短信平台，和wb公司接入的娱乐网投票页面。
同时爆发出超乎寻常的海量数据。
之前最高一百七十万的投票数据，却是分布在各自五十位选手的榜单上。
哪怕有出现特别超群的选手，也不过是二三十万这样的量级。
冯晓婷的网上投票数据，从通道开启就十万二十万的往上冲，等到她排在第十几位出场的时候，短信平台那边因为准备不足，已经有宕机的危险。
就那么一件元宝领的白衬衫扎在细腿牛仔裤里，马尾辫、空气刘海配白色厚底儿运动鞋。
有效抬高了身材，也透着乖巧可爱的南丽风。
这会儿国内还在接受南丽男团的荼毒，女团还没到那首《no body》疯狂起来的时候。
她这种清纯干净的造型很有路人缘。
毕竟冯晓婷那精心打扮出来的妆容，不敢说能跟姚敏那种级数比，还是很有邻家女孩儿的风范。
哪怕就是站在那保持安静造型的把《沙漠骆驼》唱完。
那娱乐网上的数据已经开始一骑绝尘的朝着两百万票数冲击！
而且从一开始网站投票的缺省设置就是按照票数高低排列。
冯晓婷带着清新笑意的艺术照在任何人打开页面，她都是第一位。
电竞玩家们轻松省事，找都懒得找，直接给冯晓婷投完票就干自己的事情去。
其他观众进来不由自主的都会觉得哦哦哦，这个姑娘确实唱得好哦。
冯晓婷的最大优势就在于她已经有极其丰富的登台经验。
特别是这一年培养出来的镜头感，在一堆拍mv出身的摄影、灯光老师指导下，她已经很习惯于跟镜头互动。
这让她在镜头画面中，格外生动。
所以还没唱完呢。舞台前的几位老师都得到了组委会的信息，这种人气值超高的选手，怎么都要带到决赛圈去。
冯晓婷的杀手锏都不需要用，就有惊无险的以西部地区第十二名出线晋级。
赵德柱根本就不稀得在这种数据上面作假，他只是远远的旁观了下还未出名的那几位来自蓉都的女选手。
上一世最终获得前四名的选手里面，居然被来自蓉都的霸占了冠军、季军和第四名！
这在后来选秀比赛被大量东北选手清场的时代之前，是很难想象的一件事儿。
这一回，还会是这样吗？
赵德柱确认自己肯定会给这一切带来变数了。
起码蓉都不再是她们的主场，这个赛区选拔赛，就没有给她们积累起足够的人气。
再进入到全国赛场，一切都未可知了。
这样才有意思嘛。
如果一切都还在按照上一世的轨道运行，怎么显得出来咱老赵的分量呢。
小刀的七位弟子里面，结果被刷掉了三位，唱功了得却不怎么好看的两位西疆姑娘，一位蜀川姑娘止步晋级。
对于第一次全面推动的选秀节目，还很初级的一定要看脸。
小刀只能无可奈何的让剩下四位弟子跟着冯师姐一同前往湘南。
从七月上旬开始的电视选秀节目，将会每周一期的，一百进五十，五十进二十，二十进十，十强再一个个一层层淘汰下去。
赵德柱本来还想去安慰小刀的几位弟子。
结果小刀在他的工作室展示了他们为电竞大赛总决赛准备的主题曲。
小刀和那个南丽来的电音高手合作捣鼓出来的全新单曲。
用他的话来说：“我这十多年唱歌走来遇见的挫折还少了？她们也应该这样去经历，听听这个……”
如果不是冯晓婷的外表气质和这首歌实在不合拍，赵德柱虎躯一震就想买下来给小心肝用了。
现在只能看着那个霓族少女像个黑橡皮一样，蹦跳接过这首歌。
这一切都绝对不可能是在上一世发生的。
走着瞧吧。
冯晓婷也没什么喜出望外的欢畅，过去二十年一直处在失败者立场的她。
这一回终于有了要去拼争的出发点。
五月还有华南和最重头的华中湘南赛区晋级赛，六月才出发去湘南准备最后的总决赛。
所以现在她愈发分秒必争，白天在公司带队工作，下午提前点返回学校参与总决赛主持演练，晚上练舞练歌，充实得不得了。
连《溙囧》上映，她都没有时间去看。
赵德柱自然是要打着验收投资成果的旗号，跟老婆去看晚场，而且故意挑在娜娜上晚自习的时候，看完正好过去接女儿回家。
但两人还在电影院就感觉到，这部电影，没那么灵……
赵德柱之前点石成金的投资，好像在这里触礁了。
嗯，其实他刚来江州那几个月，一直都在触礁。
553、不计一城一池
从首映式开始就暴露出来问题。
观众就像在看一部打打闹闹的风光片。
陶正、黄柏、王保强，这三个人都只是各自在一部电影里面刚出彩。
又都不是帅得让人过目不忘那种小鲜肉。
上一世这几位，都是又铺垫了几部电影才开始这样纯娱乐商业的闹腾。
更重要的是，观众没有代入感。
十多年以后的赵德柱，觉得出国旅游是个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其实全国人民都还没有这样的概念。
赵德柱的记忆里都不是普通人家的程序，应该起码是08奥运会之后还是咋的。
反正突然就爆发了似的，老头老太太都能组团乌泱泱的海外旅游看世界。
然后剧本根本就不是疯狂石头那种丝丝入扣，靠情节就能抓人的天然好东西。
全靠三个人的演技硬拉。
这种风光艳丽的喜剧片，没有特别抓人的剧情，又没有华仔星爷这种大咖压阵……观众就会掂量下我花二十块钱去看值不值。
上一世溙囧上映时候，已经是七八年以后基本上清掉盗版市场，这会儿还热闹得很呢。
总之就是再次证明了，一件东西好不好，并不一定在于本身，而要看出于什么时代和什么条件下。
赵德柱和龙芷羽坐在电影院里，是能听见周围观众按捺不住的哈哈哈笑声。
可就是影院空荡荡的坐不满……
挺好的爆米花电影，杜明莎的首次银幕亮相甚至很惊艳。
中分马尾，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型扮演秘书身份，白色大翻领衬衫束在紧身长裙里，腿显得特别长。
她没几句台词，却非常清晰的用眼神塑造了角色。
这就是天赋。
可在这样的电影里面，一点水花都没有溅起来。
典型标准的商业片，各种爆笑台词跟反应都可圈可点，王保强那憨憨的傻不愣登反应，跟全程无可奈何囧得要命的陶正搭配很好，再加上黄柏看似阴险实际上错漏百出的反派形象。
的确能让观众从头笑到尾。
但也就仅仅是笑过就笑过了，没有疯狂石头里面几乎每个角色都让记忆深刻的神奇。
三个主要男演员就像在说相声似的，从头带到尾。
然后也就像听大多数相声那样，完了就完了，没啥值得回味的地方。
结果就造成个什么结果呢，挺多人宁愿在网上下载盗版，也不到电影院去支持。
因为去年票房最好的四部过亿电影，疯狂的石头实在是口碑好到爆。
徐宁作为草根导演带着一堆草根演员拍出好作品这样的微妙心态，让很多观众都感同身受的去支持，哪怕看过盗版也去电影院支持下这部翻身电影。
当时网上就有说法，这样的电影不支持，以后就没有这样的好电影了。
另外三部老谋子的十面埋伏，星爷的功夫，方晓刚的天下无贼，不是明星压阵就是视听极致感受。
非得到大影院大屏幕前面感受冲击。
《溙囧》真的不必。
白嫖吧。
上一世曾经以十几亿票房创下当时新纪录的电影。
居然叫好不叫座！
网上到处都是一片挺好看的，哪哪有下载链接。
然后下面一片回复楼主好人，火化必出舍利子，楼主好人，坐救护车一路绿灯……
气得陶正嗝嗝的！
他带着杜明莎，黄柏跟王保强一起，兵分两路，一边从沪海跑场到江州，沿着长江的大城市都去搞影迷见面会，一边从东北到桂西沿着火车线也是各种大城市都去跟影迷见面。
电竞网，两款游戏，甚至人家湘南台的娱乐网横幅广告，都在推广这部电影。
实在要说呢，wb网现在影响力还太小，没有办法提供任何支撑。
但赵德柱能做到的都做了，总不能游戏给现金去看电影吧，十多年以后很容易实现的手机平台优惠。
现在只能看着。
只能掏钱在沪海、平京、江州等各大城市做站台广告，又花了小一百万。
可四月底开启的《溙囧》上映始终不温不火。
开映后一周，也就三千万的票房。
距离疯狂石头当时八千万的盛况，差得有点多！
陶正急得差点光头都长白头发。
还是赵德柱啼笑皆非的去安慰他：“急什么，我们这电影就我们自己投资，一个月下来，三五千万也能拿个一千多万，你肯定有两三百万吧，不会亏的。”
之前疯狂石头陶正是友情客串，象征性的拿了两万块，可黄柏这样的配角也就几万块。
这次无论如何分红都不止这点。
陶正上火：“你的投资成本都收不回来，还不亏？”
赵德柱财大气粗：“那又怎么样，本来就说好全力支持你们几个的，电影里面不是出现了tm网的广告吗，这就够了，你不会担心我不投资后面的影视剧了吧，没问题的，总结经验教训，电影很好看没问题，我们再拍后面的囧系列只需要想好怎么让观众心甘情愿的掏钱去电影院就好。”
话说陶正不感动都不可能：“查尔斯，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这个创作空间我一定抓住。”
赵德柱推荐他看小刀：“你看老朱多稳定，彩铃那边每个月收个几十百来万，根本不鸟那些综艺节目骗他去唱歌的采访，就专心写歌编曲培养新人，之前你不也告诉我现在贺岁片五千万就算不错的了，怎么到你就乱了心态？”
陶正才恍然的检讨自己，关己则乱，可能前期的期望值太高，现在落差太大受不了。
赵德柱拍肩膀调侃他：“幸好你没跟徐宁继续拍电影……”
疯狂石头之后，就像在湘南台上节目的时候感觉到，徐宁已经被各方投资包围，整个上半年拍了部西北荒漠公路片，彻底放飞自我个性，结果审查没过给卡住了。
刚起来的往上走势头被拦腰打断，那叫一个难受。
拍摄之前还邀请了陶正去担纲主演，结果这边正好在拍电视剧，只好婉拒。
陶正笑了：“你可真会安慰人……那我们就抓紧时间把电视剧上了，看能不能追回点投资损失。”
赵德柱轻松：“你全权做主，我只负责掏钱。”
陶正愈发觉得受之有愧，那就要狠狠的帮投资方捞回来。
正说着呢，江州市里面的通知来了，商业部的领导将会在五月上旬赴高新科技产业园视察调研。
请这边提前做好准备。
上回那几位商业部的官员过来的气势还历历在目。
赵德柱事后也只是让付建清写个简单的接待事宜报告给市里面。
现在每个月过来参观调研的全国各地官员，多达几十起，每天都能有不同部门的官员带着过来。
科技科研、互联网传媒、文宣、商业、招商等等，甚至连建筑部门都会来。
新成立的公关外联部专门负责接待，每周都会汇总所有的各方名单，然后交给市里面备档。
绝大部分地市级的官员，还是会被依旧基本完工的产业园规模、气势镇住。
极少有傲慢强横，非得点名要见老板的。
主要是见赵德柱也没什么意义，他这里又没什么到各地投资的意愿，全都是按照互联网那套普通官员不太清楚的模式在运转。
赵德柱无所谓谁来看，互联网产业就是有这么超脱。
本来互联网也就是以颠覆者的形象在成长。
只是这个时间就很值得推敲了。
五月上旬呀，除了大家喜闻乐见的小长假之外，就那么三四天时间。
他邀请各位互联网大佬，来江州一聚，可不就是也定在了五月上旬么。
这是要来站台还是掀场子呢？
赵德柱觉得自己的内心，就是在这样的锤炼下，越来越强大了。
来就来呗，全都来了才好看看成色是怎么样。
摸出自己的手机，二富始终没有回应，他到底来不来这次互联网盛会。
目前几大门户网站的老板，国内最赚钱的游戏公司老总们，都已经陆续回函，有兴趣过来参观下tm网和全新的游戏产业模式。
毕竟在经历了2000年的互联网泡沫以后，各家公司烧钱的派头少了许多。
开始务实的想赚钱了。
但无论哪家真正从互联网上赚到大钱的，除了做软件的技术派，其他搞电子商务的几乎没有看见盈利点。
还都集中在网游上。
包括某宝网几年前还在做企业黄页，也就是把国内外贸厂家整合起来方便网上查询。
但到现在也是只见概念，不见利润啊。
肯定值得来看看了。
554、武林大会嘛，又不是比武大会
所以这个五一节，赵德柱一家也没出门旅游了。
本来当爹的想去个巴厘岛或者马代，最差也去hk或者右岸走走。
娜娜刚附和她爹的思路，就被龙芷羽吼了：“这么忙！这么多事！这么多功课！”
去年全国电竞大赛好歹是在下半月，而且龙芷羽也没觉得电子游戏大赛是多正经的产业项目。
五一还跟女儿出去旅游了下。
今年算是知道地位了。
而且小长假之后，首先是全国互联网高端峰会，各方老板齐聚天湖高尔夫，她这个高尔夫班的班主任可不得首当其冲的张罗安排。
压力巨大。
连夏老板都接连过来视察了两三次，对高尔夫球场的工作人员、配套会所、度假酒店的完善进行了检查。
可以说整个度假酒店就是奔着这件事在春节期间都加班加点的在施工完成。
龙芷羽也顺势安排了四位03班的女生过去实习。
再看着全国各地的电竞选手，开始以比去年更加急切的心情往江州赶。
小长假期间，好多外地学生、电竞爱好者，或者就是电竞比赛中被淘汰的选手，现在转成观众。
呼啦啦的朝着西南学院凑。
哪怕正式的电竞大赛要到中旬才开始，但已经搞清楚规律的观众，先来看看全国各地的高手，特别是今年有通关赛！
所有参赛选手，都有一定比例要抽到晋级卡，在去年的前一百名选手中随机抽一人对赛，赢了就能直接跳过升一级。
到底是今年新出头的选手更强，还是去年的电竞高手经过一年的高职训练更全面。
这种赛制变化，让全国各地的电竞爱好者早就嗷嗷叫了。
可今年的优胜者，将会跟去年的优胜团队共同组队，在八月参加南丽举行的全球顶级电竞大赛！
所以小长假刚开始，西南学院周围密密麻麻的学生就开始聚集，居然还有很多自己带着帐篷行囊过来的！
而江州各大高校更是成了全国同学的最佳借宿地，好多大学生都趁着小长假来江州找老乡蹭吃住，然后求着带来西南学院朝圣……
明明只是一家高职，却在全国都有了当之无愧的电竞地位。
龙芷羽能不紧张？
她可能也是在机队里面习惯了这种紧绷状态。
下意识的都会按照最坏情况去做准备。
全校师生大部分都没有放假，留下来做志愿者，协助各方面工作，更是把好多宿舍腾出来给外地学生临时居住。
对赵德柱居然还敢临阵脱逃去玩儿，凤眼圆瞪，柳眉倒竖，差点打巴掌。
赵德柱就紧张不起来，砸了又如何？只要不是安全问题死伤人，其他任何结果他都可以接受，没有什么是非要怎么样的。
可能还是有钱任性吧。
龙芷羽就撵他出去打球，别吊儿郎当的在家破坏紧张气氛。
这住在果岭边，果然是极有逼格的。
两组赛道36洞的大型高尔夫球场，周围不到两百套联排别墅，二十来套独栋别墅，其实江州爱打高尔夫，又花得起百来万买这种房的，还真不多。
大多还是跟着天湖地产的名号，选择高档点的生活方式。
所以平时在球会注册的业主就那么十多个人，早起、晚饭后推几杆，打两洞的日子，让老徐乐不思京，真的打算在江州长住了。
赵德柱就经常跟老徐打球，高雨欣现在是高尔夫球场的签约职业球手，几乎每个月都要顶着天湖高尔夫的头衔出去全国各地打比赛，每次都带上几个师姐妹出去开眼界。
似乎对赵德柱也没那么迷恋了，沉稳不少，这两天更是忙着各种准备细节。
老徐就对她打球赞不绝口，更是对外面现在人山人海的青年人感到庆幸：“我有个建议，既然我们的舞台是现成的，观众是现成的，表演人员也是现成的，为什么不让他们在这个小长假期间搞音乐节呢？这个世界不是只有电竞游戏，要让这些年轻人体会到更加美好的人生和爱好……”
就像他刚来西南学院，开学时候对家长们说的那番话，他这种老戏骨随手拈来，都像在朗诵诗歌。
赵德柱马上打电话给朱林，询问有没有可能。
那边顿时兴奋的说好。
这对于表演专业的学生，也是非常难得的登台机会。
于是整个小长假期间，每天午饭后两点开始，一直到晚上八点，都会持续有各种歌唱表演。
第一天还只是小刀的徒弟们主力撑场，他自己都上台唱了好几曲，第二天就开始有江州高校的乐队不请自来，第三天社会上的、从蜀都赶过来的乐队陆续汇集。
到了后面两三天，表演者已经从早上八点就开始登台！
从此以后，电竞大赛总决赛前的小长假，在西南学院举行这样的免费音乐节，也就成了全国电竞大赛最让人意想不到的传统。
年轻本来就是兴奋爱玩，兴趣多多的岁月。
沉迷游戏的状态，可能唯有音乐和运动可以把他们拉拽出来。
青春洋溢的歌声，激情澎湃的节奏，伴随着崭新的电竞训练中心那些精彩的比赛画面，让远道而来的大学生们流连忘返。
小长假之后都舍不得离开。
而就在大约六七号左右，来自全国各地的互联网公司各路人马，主要是各自公司的公关部、业务部之类打前站的队伍开始抵达入住高尔夫度假酒店。
这些互联网公司的员工，肯定注意到了外面非同凡响的这种热闹气氛。
一墙之隔，虽然公路上看不到，郁郁葱葱的隔断树林这边是高等级球场，包含了三处小湖泊，洁净的沙土坑，连绵起伏的山丘和充满现代风格的物业设施。
然后那一边是充满喧哗和生机的大学校园。
已经初见规模的白色外墙砖建筑，高高低低依山而建的层叠堆砌，明明是带着中式传统建筑的痕迹，却又是西方城堡式的整体结构。
站在最高处的俱乐部会所和度假酒店，就能看见“山脚”下，那气势恢宏的演唱会金属桁架，除了不断闪现的各种灯光，就是远远传来的音乐声音。
略微有点破坏高尔夫俱乐部的高级品位。
但这种动与静的对比，似乎又带着独特的魅力。
反正普遍年轻的互联网人士，对外面这种热闹的好奇，比对高尔夫还重。
纷纷搭乘穿越球场的摆渡车，从后门过去观看。
等看见路边巨大的全国电竞总决赛即将开赛广告牌，知晓现在不过是烘托气氛的免费青年音乐节。
纷纷有些咂舌，对tm网的背后实控人大手笔，有点概念了。
所以七号有两家大佬居然提前抵达，颇为惊奇的先到西南学院走动，察看这么一座原本应该不入流的高职学院，居然带着如此高亢的气质。
陈燕玲、李媛媛她们带着产业园那边的总经办、秘书处也全部撤回来协助工作。
龙芷羽带着两部对讲机都感觉不够用，还是周梦霞提醒她，可以用wb，虽然目前还做不到建群加组，但是在朋友圈里发语音要求谁谁谁赶紧跟自己联系，反而容易形成很多人都看见，听从总指挥的方便。
赵德柱就把陈晓龙他们一队人也叫过来，只有在实际应用当中，才能更迅速的找寻修改。
他自己当然是到江州机场去接喳先生了。
现在能够要他亲自出马的，也就这位老先生了。
二富还是没有私地下回应他，但企鹅方面的前期工作人员已经到了，还去产业园那边办理了很多手续。
毕竟有相当部分原本属于企鹅的技术人员，转职到了tm和wb公司。
现在企鹅跟wb有些社交功能上的冲突。
已经是两边公司心照不宣的焦点所在。
tm电商购物会不会因此彻底割裂开，也是两边员工、中高层最关心的事情。
但事情还没发酵到撕破脸公开敌对，或者让外界揣测的地步。
两部越野车夹着的两部商务车上，赵德柱坐在航空座椅上翻看自己的手机，专门负责当门脸的沈佳凝陪在旁边，认真把自己身上旗袍裙、发型跟妆容整理好，然后又探头给赵德柱调整细条的西装领带，头发更是细致到每根儿都想帮他打理整齐。
把一直看着龙芷羽在内部网上发飙、催促的赵德柱逗笑了：“你是不是觉得跟我一起，比在龙姐那边还轻松些？”
沈佳凝赶紧使劲点头。
赵德柱就决定今天晚上要好好深度交流下，舒缓下老婆的严肃情绪。
只要想通了，想开了，哪有这么紧。
555、我就愿意叫你一声哥
喳先生夫妇俩都没有来过江州，对这样一座号称夜景类似hk的山城很好奇。
他脸上没有那种上了年纪的老气横秋，充满了新鲜感。
特意吩咐赵德柱先带着他去看看现代化最繁华的商业区，也要去看看最充满市井气烟火气，最真实的昏暗小巷。
澜叔来过，他曾经到这边来拍过美食节目，更关心江州除了火锅之外，现在还有什么新鲜的菜肴。
托赵德柱两口子最近经常在外面开伙的福，赵德柱决定晚上在外面找家饭馆吃鱼。
但前面还是先看看这座城市。
首先当然就是驱车前往市中心的步行街，热闹繁华的程度不亚于曾经的hk。
然后就沿着十九梯那杂乱无章的百年老阶梯，慢慢走到杨公馆。
沈佳凝带的路，她跟李媛媛休假的时候来过好几回了。主要是媛媛舍不得这街巷中几家很特别的吃食。
赵德柱也有点吃惊的一路走下去，却看见路边有露天的剃头挑子、弹棉花作坊、画炭精像的、缝补衣服的、光着脊梁挑担子的挑夫，各种各样和现代化、互联网不相干的传统景象。
甚至连路边的杂货铺子，卖的东西跟十年、二十年甚至三五十年前都没有区别。
哪怕这里跟最繁华的市中心只有几百米，可岁月的台风，似乎从来都没有吹进这些地方。
这里的人过着似乎每一天都完全一样的生活。
时代的变迁，在这里每天可能只有万分之一的改动，哪怕十年二十年以后，也仅仅是让他们大不了多个手机之类的边角变化，整体生活却不会改变。
四五位安保散开在前后，沈佳凝扶着喳先生的太太，赵德柱要扶澜叔被嫌弃了。
赵德柱看得很认真，不说话。
上一世的他从来不会这样观察人生百态。
现在他会了。
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拥有摧毁或者改变这一切的能力。
就像他买下搬迁杨公馆，还有下面那栋四层楼的劳务培训中心，稍有不慎就会对社会底层造成难以挽回的伤害。
倒不是他有什么慈悲心肠。
而是他穷困潦倒过，走投无路过，这辈子有强烈的同理心。
哪怕拿着钱都没法改变命运的他，更明白这些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过翻身的机会。
喳先生就兴致盎然的一路询问，甚至还坐在剃头挑子边修了个面！
澜叔则顺势在旁边买了碗凉面，对人家这两块钱的美食，却带了二十多种配料的纷繁复杂赞不绝口。
繁华的地方看了可能十五分钟。
这片破旧纷乱的街区，喳先生却逛了两个小时，还在十九梯一处旧货摊位上，买了几样陈旧不堪的老物件，青铜发簪、民国委任状之类的东西。
赵德柱觉得都应该是假的吧。
喳先生却说来都来了，照顾下生意是当然。
最后来到杨公馆，几辆车已经绕过来停在院子里，赵德柱刚随口介绍：“据说是民国前一位大商人还是大人物修的，后来里面住了三十多户八十多人，我们就把这些居民搬迁到新小区，然后买下这里做修缮成民宿酒店，春节前后还拍了部电视剧……”
没想到这两位老先生居然喜不自禁：“那就住在这里了！你那什么活动，无非也就是要我们去露个脸，约好时间司机给我们送过去，留一部车给我们就ok啦，你去忙吧，你去忙吧……”
喳太太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他俩就最喜欢这种旧街区街道，去焦盆、右岸都这样。”
澜叔则发现十九梯之外的街道更破更乱，恨不得一头扎进去找寻美食。
赵德柱就只好把沈佳凝留下，还留了俩安保和司机一起照料贵宾。
却没想到沈佳凝这实心眼，转头就带着人去了两三百米外的劳务培训中心。
她就巴不得告诉天底下的人，这都是柱子做的好事。
赵德柱内心还真不太在乎喳先生怎么样。
无非是请来有个由头。
这样大家聚起来显得有些武林江湖气。
哪想得到，这一刀把刀板子都排人家脸上了。
自己赶回高尔夫酒店，每家企业配一辆商务车，然后就是几十辆天湖租车随便租用。
结果在这个七号的晚上，原定近二十家目前国内有头有面的互联网企业，哪怕半数的老大没到，基本全都到齐。
却有好几十位没有获得邀请的各种互联网老总，闻讯赶来想凑热闹。
酒店概不对外接待，没关系，咱买站票跟着看看总行吧。
这位那位都是一个圈子，总有跟获得邀请的企业有往来关联的熟人。
蹭着就进来了，姚方元很是恼火。
对于安保工作来说，这就是意外的不安定因素。
但是又要掌握对嘉宾的态度，只能每个人都挨着登记，然后在受邀企业里面找担保人，没有担保人的那就肯定不会允许掺杂其中。
毕竟这次的互联网峰会，除了江州传媒集团、wb传媒和电脑报社，极为低调的没有对外宣传。
为期就是两天的峰会，务实为核心。
赵德柱对安保总监的安排，根本不废话，专业人做专业事，笑着跟几家企业的公关总监握握手，问明白明天的日程安排就准备撤了。
陈燕玲和李媛媛这时候，一个负责各方迎来送往的流程关系，一个负责吃喝拉撒的具体细节。
都在酒店大堂分别指挥手下十几号人物，井然有序的确实有点像武林盟主的哼哈二将。
赵德柱分别拍拍肩膀，表示自己很满意，都已经快走到酒店大门口。
忽然从随意扫过的人群中，发现一张熟悉的脸！
对赵德柱来说，重生这快两年的时间里，还真没这样偶遇过上一世记得的脸庞。
忍不住笑了，转身朝着那一大群闹闹穰穰的互联网老板走过去，陈燕玲的目光随时挂着的，但李媛媛就毫不犹豫的马上跟着。
看赵德柱走到其中那个敦实的平头男人面前，伸手：“东哥，对吧？”
整个酒店大堂都安静了下。
本来这些各家公司的老板、经理，都在纷纷打电话找熟人拉关系，希望能获得参与机会。
别的不说，就算跟这些大佬能有机会蹭着照张相都是以后炫耀的资本，没准儿还能带来些投资机会。
然后赵德柱一身黑色紧身休闲西装，和这个年头大多数人喜欢穿宽大垫肩西装的风格不一样，格外显眼。
又是在几个保镖前呼后拥中进来，给他汇报工作的，不是身材修长干练的女总经理，就是圆润可爱的大管家，还有严峻铁面的安保总监。
就算不认识赵德柱这张脸，也知道tm网背后的实控人是个二十岁的天才。
肯定就是这尊小神了。
只能这么感觉，赵德柱的年纪在所有互联网大佬中间，都显得太离谱了。
让所有人仰望，更觉得遥不可及的层次。
却想不到竟然这样走过来直接叫出他们中间一人的身份……还这么尊敬？
所有人都惊叹不已。
被叫做东哥的这个男人自己也惊呆。
一件米灰色西装一看就不是啥高级货，里面还是件横条纹的翻领t恤，看着就跟路边字牌店的老板差不多。
嗯，还斜挎了个沉重的电脑包，绝对是满街都能拉出来的那种业务员打扮。
现在厚嘴皮咧了咧疑惑：“你……认识我？”
赵德柱笑了，干脆伸手搂住他肩膀：“认识，某东的买卖现在怎么样？”
一边往外走，一边给媛媛示意下：“帮东哥安排个房间。”
李媛媛就是变脸王，这会儿已经是春风满面的温婉和煦：“是，赵总……您方便先把名片或者身份证、联系方式给我吗，待会儿安排好以后直接通知您。”
东哥都哆嗦了，难以置信的环顾四周，确认这个场景不是做梦。
手忙脚乱的从电脑包里翻出身份证，换洗衣服塞在笔记本电脑上鼓鼓囊囊。
其实赵德柱也就拉着他在大门口外只闲聊了两句：“你们网站现在做得怎么样，需要什么支持吗？”
东哥后来形容，那一刻，他泪水都差点出来了！
因为哪怕到这时候为止，苦苦挣扎了六年的他，网上日销订单终于开始突破五百单……
对于利润并不丰厚的他来说，不远千里跑到江州这个西南城市，来看看这场据说是全国互联网大佬都会参与的峰会，更主要是来看看这家据说每天日销可以超过两亿的电商平台。
就是他决定人生的分水岭。
556、赛前热身
赵德柱绝对没有要收小弟的想法。
他只是觉得这哥们儿比较可爱，真实呈现了家里老婆再漂亮，还是野花香艳的道理，却挺质朴的着了道儿。
然后还能在几乎全世界社死的场面中熬过来。
不是一般银啊。
而且再过几年，某宝网都强大成那样儿了，这哥们儿还敢硬怼。
这就是二富说的那种树顶人，绝对不会甘居人下的。
招揽来干嘛，等着以后造反吗？
只是在赵德柱这里，本能的扶持这个，跟某宝网打对台戏，让某宝网上不上下不下的腹背受敌，绝对比自己一家独力面对要有趣得多。
顺便看看这位以后还会不会娶上那美女老婆，也挺有趣的。
仅此而已。
不过东哥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串商务车已经滑过来。
之前没有给赵德柱回话的二富，在一大群企鹅高层的簇拥下，迈出脚步探头现身。
赵德柱自然是把目光停留在那边。
东哥也跟着看过去，看那他羡慕不已的派头。
赵德柱的脚下却没动，甚至搂着东哥的手臂都没放开。
因为二富抬眼就看见了门边的他，眼睛亮了下，却紧接着就收回表情，只是很淡然的点点头，就偏头给后面跟出来的首席运营官罗伯特说着什么，往酒店里面走。
赵德柱只楞了半秒钟，就笑着对东哥拍拍肩膀：“欢迎你有空到我们tm网去看看，如果有什么需要支持的想法，这次会议完成后我们坐下来详细谈，好吗？”
对着这莫名伸来的橄榄枝，东哥诚恳的接住：“那……我现在就想过去参观下，我确实很想看看先进的电商物流平台是怎么操作的。”
赵德柱点头叫过自己的安保，调一辆下班的安保车回tm公司那边去吧。
就像当初他也是作为优秀网店卖家，到某宝网去学习了基础架构，才有后来的tm网组织结构。
正是有了黄盼盼他们这帮深入运营一线的基础工作人员，才能在企鹅的配合下，完整反推出整个某宝网的技术核心。
所以从这点上来说，让东哥去看看整体运营情况，也不过是让这种模式优势进一步分摊。
其实赵德柱不知道，上一世的电商网购平台大战，是某宝网击溃了易佰后，企鹅逢低收购了易佰的技术架构。
结果自己搞了好几年都没起色，又转手卖给了某东，并且在某东里面保留股份成为大股东。
也就是说企鹅上一世的巨大市值里面，有相当一部分就是来自于某东。
这一刻站在赵德柱身边的男人，是企鹅王朝的守护者，二富帝国的亲密战友。
起码在企鹅内部自己捣鼓电商平台没有成功的情况下，换壳让某东起死回生。
哪怕没有战胜某宝网，也起码是整个电商市场的第二位存在！
赵德柱没想这么多，他还觉得自己已经很聪明了，根本没花心思去招揽对方。
还是回家让老婆放松下吧。
没有必要这么紧张。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步会形成什么样的后果。
龙芷羽也怎么都想不通，自家男人面对这么大的场面，没有连夜开会密切部署。
居然掏出来本陈旧发黄的《新婚夫妻手册》，说是下午陪喳先生在十九梯旧货市场淘到的！
建议来场革命夫妻的深度交流。
这绝对是符合社会主义价值观的吧。
这让龙芷羽不好批评他到底是把严肃的事情娱乐化，还是把享乐的事情一本正经的披上外套。
还是先勉强陪着靠在沙发上共赏吧。
翻开第一页就写着要斗私批修，把气氛搞得非常严肃。
龙芷羽已经忍不住笑了，手里虽然还拿着对讲机和手机。
听赵德柱一本正经的拿着手册朗诵：“革命夫妻在新婚之夜，要先团结后紧张，本着循序渐进，由浅入深的原则……”
就红着脸跳起来拿抱枕打人。
赵德柱不但不躲闪，还不畏报复的标榜自己：“男同志在一开始的时候，要特别注意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关心和爱护革命女同志，我是这么做的吧？”
前空乘主任摁住他龙二娘打虎。
可官方手册也是这么要求的啊：“革命夫妻每一次不宜将运动深入持久的进行下去，以免影响休息，要保持充分的睡眠，以便第二天能以饱满的激情投入到火热的革命工作中去……看看看，我们要多运动，才能更有激情面对工作啊。”
龙芷羽最信这些手册之类的官方指南了，确认再三，好吧，算是赵德柱找到个尚方宝剑！
照着手册行事总是没错的。
于是第二天互联网峰会闪亮登场的时候，两口子的状态确实是饱满得不得了。
本来赵德柱想拖着老婆一同见人，这可是让全行业都知道家有贤妻的大好机会。
龙芷羽死活不肯，还振振有词：“你不是说了不想我跟娜娜抛头露面被坏人盯上吗？”
赵德柱就马上听从了，最后一身深蓝色白翻领的t恤加米色休闲裤、棒球帽，标准高尔夫球场装束抵达高尔夫度假酒店的会议中心。
本来这种行业峰会，光事前邀约，主要话题安排，哪些大佬主讲，有多少论坛会议安排都是挺复杂的程序。
可是在赵德柱这里，啥都没有。
陈燕玲和李媛媛负责会务接待工作，确认每家企业的公关总监、秘书助理们拿到了日程表。
知晓给老总们大概的安排模式。
沈佳凝把喳先生、澜叔陪着一起抵达。
高雨欣带队专业组，就够了。
提供给老总们的就是每人三张高尔夫穿着免费卡。
无论男女，只要持卡到国际高尔夫会所配套的运动用品中心，任选穿搭，直接穿走，这边由组委会结账。
鉴于大多数国内老板可能都没打过高尔夫，专业组有人在专卖店指导建议。
所以上午十点，陆续抵达会议中心的老板们都穿着各色各款的高尔夫服装，相互还很新鲜，不少人相互认识的寒暄随便坐。
赵德柱最后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老马还是没到，现在只有一位某宝网的副总裁在现场。
他就把手机丢给李媛媛，接过高雨欣递上的球道木，走上台：“欢迎各位来到江州，来到新落成的天湖国际高尔夫，我是作为东道主的德喜文教董事长赵德柱，主业就是高等职业教育，知道各位老总都很忙，咱放松放松，不管有没有基础，一起玩两天高尔夫球……”
明明是互联网高端峰会，来到现场的哪怕不算二富这样的新贵，也有一大票在纳斯达克上市的互联网大佬。
这几年都是国内互联网界呼风唤雨的角色。
现在还是新鲜，看着赵德柱没起哄。
但也没吱声，就是让场面淡着，看他自说自话。
他们这几年估计也是频繁出入各种酒会、论坛、峰会，一般这种场面，都是司仪来说什么，保不定还有领导开场讲话。
能请到什么级别的领导，往往决定着这个峰会的档次高度。
而主办方也往往接着这种局面，隆重推出老板的一长串身份。
武林大会嘛，怎么也要来个，白扇子说话，说不定还要炫耀下功绩，然后让自家老板闪亮登场。
哪有赵德柱这样直接自己扑腾上来的。
连表面上的幌子，喳先生都笑着不吭声，看赵德柱发挥。
龙芷羽也一身灰色的西装套裙，站在会议大厅门口后方，跟各家企业密密麻麻的中高层们一起，看丈夫一本正经的在台上也胡说八道。
风格简直跟昨晚两口子进行革命交流时候如出一辙。
感觉赵德柱就是这样给自己定位的：“两天的时间，除了高尔夫赛场随便使用，还有美女教练指导外，马路对面的西南学院高职，包含了电商、物流、电竞、电游、影视表演等等一系列全新的专业，也随便参观访问，而《神雕侠侣》、《雪山飞狐》的制作运营游戏团队，tm网电商购物平台，wb新媒体中心，和我们正在跟江州市政府共建的全国第一个网络智能化社区小镇，距离这边有三十公里，也可以随便参观访问，我们不设什么花里胡哨的主题，也没什么忽悠人的大话，这里每位老总赠送一部对应您名字的手机，上面预装wb，并且建了个没有公开对外的互联网武林群，打开后您随时可以在里面抛出自己的看法，其他人觉得可以一起谈我们就一起坐下来谈，打球、吃火锅、吃食堂或者坐在这里谈都行，私下需要联络谁交流，也没问题……”
他一说完，后台边的一长串女生就托着盘子出去了。
两千多一台的智能手机，都没法让老板们吃人嘴软，拿到就有人开炮。
557、只要你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互联网有很多出了名的炮筒子。
毕竟大多都是工科男出身，有钱有名有地位，又都是从互联网草莽时期打拼出来的，说话都是掷地有声的那种彪悍：“赵老板，你这就是强行推广你的软件咯？”
龙芷羽听了就紧张，空姐可不最怕就是不受控的突发情况。
结果身边忽然有个温和的声音：“能够看着他成长，才是最美好的事情，对吗？”
龙芷羽吓一跳，转头看见夏姐一身很寻常的中式衬衫，相当和蔼的站在那，连忙恭敬：“您不入场吗？”
夏姐笑：“互联网的世界，就应该他自己去面对，不是吗？”
这时候台上的赵德柱果然毫不怯场的秒反：“啊？送台手机装个软件，总比偷偷摸摸装一堆有后门的流氓软件强吧？”
整个现场稍微停顿下，全体狂笑！
因为开口这位做病毒软件的，是出了名的喜欢随风潜入夜的装一堆乱七八糟软件在别人电脑上。
还美其名曰配套。
各家无论软件硬件还是做什么的，都对这家伙很是斜眼，可这家伙又有点疯狗症的喜欢到处咬。
所以很少有人当面怼。
这下连二富脸上都不由自主的浮起一丝笑意，然后马上收回去木然。
赵德柱就看见了，更开心：“喳先生，您觉得这像不像武林大会，先跳出来闹腾的一般都是跑龙套。”
这下喳先生和澜叔带头哈哈大笑。
喳先生足够洒脱，他身份超然嘛，之前进场的时候各位业界大佬都很客气的跟他合影寒暄，能被他记住的，都有种东邪西毒的傲然。
这会儿却借着笑意站起来，拿过赵德柱手里的麦克风：“其实我都不知道我来干嘛，去年春节前我在hk偶遇的小友吧，当时他跟太太在一起，给我感觉就像过儿跟他的姑姑，很美好，我就把《神雕侠侣》授权给小夫妻俩去运营，约好所有利润他不能自用，而是要放到教育事业里面去……”
他说话，就没人敢放炮，全都老老实实听着。
赵德柱这才发现，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句话是真有道理。
龙芷羽耳根有点红，却又悄悄挺直了腰，对身边的大姐头口是心非：“他的确很努力……”
喳先生就说起昨天自己晚上逛到的那处劳务培训中心：“hk有，苔北也有，伦敦有，纽约也有，每个大都市光鲜亮丽的背后，都有破旧混乱的地方，但在我看来，这恰恰是最富有生命的角落，充满人性色彩的地方，互联网大会我参加过两次了，听见都是最新潮最先进的技术跟概念，可我认为，无论再怎么新潮的技术，最终还是要为人服务，查尔斯做到了，游戏里赚到的钱，用于改善弱者的生存环境……”
在座有人脸上不屑，有人认真，有人反复打量赵德柱。
姚方元在大门处也停下脚步多看看。
而侧面有个百来人的坐席，全都是陈晓龙领衔的自家工程师、程序员，还包括林修、潘江源以及老蒙老徐等人。
本来只是旁观，却颇为骄傲的脸上个个放光。
平时不太关注这些细节的陈晓龙还侧头给身边的李胜军解释，约着下午一起去那个培训中心看看。
陈燕玲就会机敏的给赵德柱也送上只话筒。
不过轮不到赵德柱说话。
喳先生由近及远：“在座各位，如果把这个崭新的互联网时代看作是武林，你们就已经是武艺超群、实力雄厚的强者，是做大侠呢，还是做枭雄？”
这个比喻确实是简单明了又直接。
各位老总都鼓掌了，周围怕有三四百人的随从跟工程师们也跟着鼓掌。
喳先生却最后拉住赵德柱的胳膊：“小友很年轻，但从我认识他这一年多来，是把敬天爱人跟利他之心，做到了知行合一的标准，还请各位大侠以后多多包涵帮助，谢谢大家。”
在场人都吃惊了，卧槽，你这是给了多少出场费呀？
上回西子湖畔，喳先生全程就是仙儿，和和气气的端水大师，哪像现在这样毫不掩饰对主办方的吹捧。
赵德柱只好摆出给了很多钱的样子：“肯定是昨晚没吃好，您找着机会开我的玩笑，那么话不多说……我们还是去打高尔夫吧，各位都是业界大佬，区区一部手机上的社交软件，应该不难掌握吧？”
其实这会儿，大多数技术出身的老板已经在低头把玩手中的多普达手机了。
手机应用互联网，如果说前两年还不怎么起眼，现在很明显微软都在朝着这上面发力，围绕移动通讯公司的彩铃等业务，似乎也能看出财源滚滚的势头。
龙芷羽才好像惊觉般，连忙侧身问旁边的夏老板：“您收到这台手机了吗，这个软件已经开始在测试，效果……”
她还有点难堪，赵德柱他们成天在wb那边发些什么呀，不是各种搞笑段子，就是美女图片，可耗流量了!
夏姐笑着从衣兜里摸出只白色的示意下:“办公室有给我送来一台，我感觉他是胸有成竹的在做这个，包括眼前的一切，都是在不知不觉的布局。”
龙芷羽赶紧谦虚：“他哪有想这么多，但确实花了很多心思在努力，希望能够做好让您的投资不会落空。”
夏姐摇头：“喳先生有句老话很对，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以后总会慢慢看见的。”
赵德柱简单的在台上普及了下操作手法，老实说，陈晓龙的概念就是越好的软件就越不需要讲解。
能够轻松上手，又能有深度玩法。
可就在赵德柱建议大家拿起桌边的七号铁，一起到外面的球场上走走的时候。
姚方元忽然听见外面有点嘈杂声！
安全总监下意识的就皱紧眉头，拿起对讲机准备询问门口什么事，就看见一群神色严峻的黑西装进来。
自己都从平京招了不少人过来，姚方元一眼就辨析出这些人身上的味道。
立刻在对讲机里要求安保人员恪守岗位，不要有任何冲突行为，保证安全和不要随意移动！
放这队人进来……
已经进来了，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老马！
一身深蓝色西装，里面白色衬衫，配合他消瘦的身材，愈发显着窝瓜脸的深凹。
但这会儿脸上是神采飞扬的，快步疾行稍稍半侧身。
走在他身边的，是两位矍铄老者，外加一位高大帅气的青年才俊。
其中身材魁梧，气势非凡的那位老者，竟然让会议大厅里之前这些散坐的大佬纷纷起身，几乎是挨个儿伸手去排队等着握手寒暄两句。
一时间，不知是有意无意，让站在台上的主办方被所有人冷落了。
周围那么多互联网公司的随从都看着的啊。
表情丰富极了，纷纷交头接耳。
那些之前想跻身进来的同行，更是站起来伸长脖子羡慕不已的找机会。
东哥也在这边，却紧锁眉头看台上的赵德柱，为他着急又难过。
真的，直接耗资就应该上百万吧，办这样一场业界高端峰会。
一直压不住场面就不用说了，现在还被人故意忽视，喧宾夺主。
说是做嫁衣都不为过。
换个其他二十岁的年轻人，可能都要愤怒得摔话筒砸球杆了。
二富没有起身，但也没有看赵德柱，低头好像在玩那支多普达手机。
而赵德柱呢，立刻睁大眼，除了有点意外老马居然还是来了，主要是觉得那个青年才俊有点面熟。
嗯，一定是跟东哥一样后来的成功人物，只是在赵德柱这赌狗的眼里，哪里会记得那么多人物。
所以对那俩老者，反而不太在意。
天王老子来了，不就是添几双筷子，多几根球杆么，小场面。
不要方。
所以索性笑嘻嘻的抱着手臂，一手拿着球杆，一手拿手机的快速输入问二富：“那个跟老马一起的年轻人是谁？”
二富头都不抬的回复：“不知道。”
然后很快又补充了条：“高大点那个是思想电脑的老杨，看起来他似乎跟老马联手了，你这压力不小啊。”
哦？!
这位赵德柱倒是听说过，美帝良心思想电脑嘛，在智能手机还没有崛起的年代，电脑品牌机跟笔记本还是互联网终端王者的时候。
思想电脑这全国乃至全球都赫赫有名的硬件厂商，的确具有至高无上的话语权。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微软当年做dos系统的第一桶金，就是因为比尔盖茨的母亲是ibm电脑的高管。
作为世界最大的电脑厂商，才扶持起了微软系统的地位，击败当时其实更好的苹果系统，一直延续到今天的操作系统帝国，让比尔盖茨当了多少年的世界首富。
思想电脑之于国内，就是这种地位吧。
558、恶龙与少年（感谢我们的第三十二位盟主pandaboy同学）
但赵德柱表情哂然，思想电脑？
算个毛啊。
不过就是起步早点刨了第一口饭吃的组装厂而已。
实际上二三十年下来有做出任何自己的核心创造力吗？
电脑硬件上所有的标准跟技术，都是外国人搞出来的，既没有某宝网那样的电商金融系统，也没有企鹅那样的游戏娱乐帝国，甚至连百渡的搜索引擎技术，刚才那个流氓软件成堆的杀毒软件，这种基本的产品核心竞争力都做不到。
全靠商业销售做买卖，本质上就是个商人，哪里是什么互联网先驱。
压根儿就没有贡献。
反正在赵德柱那不多的认知里面，国产电脑品牌就没几个值得多尊重的。
所以他反而多问句：“这个wb用起来怎么样？”
二富不回应他了。
优哉游哉的收起手机起身，跟他的coo开始交头接耳，反倒是那魁梧身材的老杨，和另位老者挨着寒暄过来，给二富做了什么介绍，大家聊了几句。
最后走到某宝网本来的坐席边，以老马为首，几个人一起抬头直面赵德柱。
几个人加起来都十倍于赵德柱的年龄了吧，也好意思欺负小盆友？
一年过去了，跳下那辆车的第二天，老马来到西南学院，跟赵德柱几乎就没有交流了。
从此两人也再无交集。
可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再是那个首富爸爸眼里可有可无的球童。
所以老马的眼神复杂得很。
刚才短暂的快感或者飞扬的神采，消失无踪。
赵德柱先开口：“马先生好，这次来江州还去求神拜佛吗？”
他就这么睚眦必报，当年你瞧我不起，现在要你高攀不起。
整个会议大厅鸦雀无声。
所有的互联网从业者，都知道，某宝网和tm网高度类似，几乎就是最标准的业界同一类别的你死我活关系。
而某宝网铺垫了四五年的时间，前年才开始发力上线，结果两年出头的时间耕耘不止。
刚刚看似有点起色，就被tm网后来居上，直接以巨大的流量跟销售业绩打得满地找牙……
虽然某宝网到现在从来都没有公布过自己的平台销售业绩。
但是在主页上能看见排名前列的各家店铺销售量。
单店业绩……还不如整个某东的日销五百单呢。
而且各类别排行榜加起来，有销售的店家也不过就那么点。
如果更有心的查找下，就会发现这些卖家同样也在tm网开店了，销售远比这边高！
这才是做嫁衣。
但老马还能似笑非笑：“有些玄学还是有道理的，没说错啊。”
赵德柱摇头：“错了，我这人没什么文化，西南有恙这意思，不过是个小毛病，可有可无的小事情，指的是那些装神弄鬼的半仙大师，tm网不是有恙，是某宝网的大患，对吗，您在花旗国教过我，我身上最可贵的地方，就是人只能靠自己，别的什么都靠不住。”
这针锋相对的言论，的确如同独孤九剑一般嗖嗖的捅过去。
老马的窝瓜脸都再次深陷了些，可能是因为他不由自主的把下巴往前戳了，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周围已经按捺不住的轻声哇……成了一片。
原来背后还有这样的关系？
似乎看起来这年轻人，是叛出师门的孽徒！
连特么喳先生，都跟澜叔一起，老眼昏花都变得精光闪烁，八卦十足！
要知道这里面他能认得的最主要就是老马了。
据说老马当年在西子湖畔邀请喳先生去主持华山论剑后，作为十足的喳先生粉丝，还向砖儿电视台的大胡子导演提出想在《笑傲江湖》里面客串风清扬这个角色呢。
那会儿他刚拿到李正道的风投，春风得意得逍遥自在。
大胡子权衡再三，还是没有昧着良心拿这赞助费。
现在确实还是有《笑傲江湖》的影子。
但隐隐然有点华山派师徒的味道了。
众人基本已经觉得这趟来江州值回票价……
连二富都忍不住眯眼，扶了扶自己的无框水晶眼镜。
龙芷羽不知道有没有把自己自比成圣姑。
哟，又是年龄比较大的女神存在哦。
脸颊又有点发热。
其实赵德柱哪里想到笑傲江湖，只是在反讽，你特么有本事自己来呀，找俩老东西来跟我镇场面算什么？
他这人从不记仇，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
这次邀请老马本来没带着什么情绪，连那个前妻他都没怎么恨过，某宝网要继续做业界第二也无所谓。
谁知道你故意踏着点来拆台，那就怪不得老子不客气。
大不了这什么狗屁峰会不办就是……
这时候思想电脑的老杨开口：“年轻人不要……”
话还没说上路呢，就被赵德柱一口截住：“我很尊重老人家，但开口就先用年轻人来压我，那我就要反过来说您不要倚老卖老，您不就卖个电脑吗，赚了钱有本事研发个国产cpu，那才叫本事，让你的电脑里里外外全都是国产的，这才叫利国利民，而不是让外国人来卡我们的脖子，突然宣布再也不卖我们芯片，就什么都瘫痪了。”
整个会议大厅真的是轰然一下，所有人都傻眼。
立刻有人忍不住斥责：“你说什么！全球一体化经济怎么可能……”
“瞎扯淡！怎么跟杨总说话的！”
“你这是妖言惑众，有本事你的tm网也不卖进口货啊！”
但更多人是议论纷纷。
“卧槽，活这么久，第一次看见有人敢这么跟老杨说话。”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他这是不想在圈子里面混了吧……”
“混个屁，思想电脑能把他怎么着？”
“听说好几个电脑品牌已经在跟tm谈入驻开店了。”
“反正我们试着卖了下，嘿嘿……开眼界啊。”
说什么的都有。
老杨看似被所有大佬都尊重的业界地位，被个青皮娃娃当面戳破。
脸色瞬间暴怒，却又瞬间拉回去：“年轻人……”
赵德柱年轻气盛，手里还拿着麦克风呢：“您多少岁了，怎么记吃不记打呢，不要动不动就拿年轻人来居高临下的当开场白，您这旁边的老人家看起来比您更讲理，再旁边的年轻人看起来也很有前途，年龄从来就不应该是拿来衡量对不对的标准，我们讲道理，行吗，不要讲年龄。”
用霸气超拽来形容赵德柱这会儿的反应都不为过。
那老杨被他连续两次截口，已经有点七窍生烟的样子，脸色发白。
可赵德柱哪怕轻言细语，却句句杀人诛心。
还顺带把旁边两人给吹捧了下。
让那一直旁观不语的老者开口：“那你的道理是什么呢？”
赵德柱居然说：“我们约好十点开始，马先生是知道的，所以道理刚才已经讲过，别把互联网吹得那么遥远，再神奇再新潮的东西，最终我们还是要拿来改变弱者的生存环境，利国利民这四个字，每一个字都是千真万确，而不是拿来利了各位大侠的钱包。”
那一刻，会议大厅临时搭建的讲台，也就比下面高个二十厘米铺了地毯的台子上，那个穿着深蓝色白翻领t恤的年轻人。
真的像个仗剑捅破天的青年剑客……
管你吗的什么圈子、格局、业界。
谈得来大家就一起做事，谈不来一拍两散。
但如果要纠缠不休的叽叽歪歪。
锋利的巴掌就举起来了。
结果那之前也不做声的年轻人，应该是三十左右，穿着时尚精神抖擞的样子也笑着开口：“利国利民那是当然的，但具体怎么解释呢？”
赵德柱还是想不起这是哪位，但他把握住好好说话那就尊重对待的原则：“我是从西南学院这样一家民营高职学院起步的，对吗，马先生，我到花旗国跟随您见证圆石滩奇迹的时候，我就说过，几万公里一分钱不要跑去跪舔你，我为的就是您能够来投资电商物流专业，我可以源源不断的给您提供高职学生，因为拿本科生来做这个有点浪费，恰好可以培育大量的高职生来改变他们的命运，这就叫利民，结果您一句气功大师算命说西南有恙，恙……就把我踢出局，那我就只有自己做电商平台了……”
他真是差点就恙你麻痹了。
现场好几百人却都听得出来，真真是所有人都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日进千金的电商平台，原来是这样建立起来的。
老马脸都绿了……
估计是完全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一点都不讲武德。
随手就是一记升龙拳，打得他可能全身心都在吐血！
还没法反驳。
因为谁都看得出来，这个小子真的不讲规矩！
559、一网打尽真跃进
老杨上路二十年了。
从全国最早卖电脑开始，整个计算机产业到互联网企业，到处都是他的弟子门生。
更是把子女亲戚各色人等安插到各种门类。
利用自己巨大的资金优势和硬件市场份额，牢牢占据了霸主地位。
说他是武林盟主也不为过。
赵德柱对这个人，也就知晓美帝良心四个字，其他真的一无所知。
但他有感而发的那句被外国断了芯片卡脖子，恰恰说到了点子上……
可以说十多年以后全国人民都知道这有多么痛。
而从八十年代开始，到底是走技术研发路线，还是买买买的市场路线，本来就争论不休。
恰恰就是老杨为代表的的一派，用市场为主的路线获得了成功。
在当时这种做法是真的没错，国家穷到代表团出国都只有五美元的公费，拿什么来研究高科技？
但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务实的市场做法，十年，二十年以后未见得合适。
而那时敢为天下先的年轻人，仗剑而起拼杀市场，却凝望深渊太久太久，早已成为市场资本的代言人，全身心投入到资本的怀抱里。
反过来砍杀一切敢于威胁资本的挑战。
特别是新技术、自有研发技术的挑战。
嗯，这跟小说里面五岳剑派的做法何其相似。
赵德柱不懂，在场其他人懂啊。
看老杨的眼神都有点变化了。
人家好歹是几亿几十亿的国内顶级大牛，跺跺脚……又能如何呢？
忽然所有人都有种奇妙的感觉。
对呀，你思想电脑不爽那又能如何呢？
动用资金来打压？
一家全球年营业额大约在三百亿，盈利十亿元左右的电脑企业。
且不论这个盈利有多少真假隐含。
的确可以吊打国内所有互联网企业了。
但tm网呈现出来巨大生存能力。
就像独孤九剑那么彪悍。
全年营业额会轻而易举的超过五百亿……
基本处在同一个量级了，能打压吗？
而且思想花了二十年，占用了极大的时代便利甚至具有一定的垄断性，才走到今天这个规模。
人家tm网代表的就是全新互联网神奇，才半年时间就有两三百亿的销售额。
年轻人的嚣张，是有底气的。
动用体制内的话语权来收拾别人？
那也得师出有名啊。
所谓居移气，养移体，就是指地位和环境可以改变人的气质，修养或涵养可以改变人的素质，人随着地位待遇的变化是会变化的。
两年前才重生的赵德柱，到西南学院门口蹲着的时候，已经摆脱了之前的拆二代环境。
那就是在开始变化。
而最近这一年，赵总才是他被称呼得最多的身份。
四栋楼体、装修、环境总价值超过伍亿元的产业园在逐渐完善。
已经有近一千高级员工，四五千高职员工在跟随工作的局面。
走在产业园里面，赵德柱就是所有人之上的那个树顶存在。
二富说的是肺腑之言。
只有做过大佬的人，才明白那种感受。
明明只是在努力做事，做着做着，突然发现自己背后其实啥依靠都没有，是空的，而面前有一层又一层跟之前自己一样，想寻求依靠的下级。
大哥不是那么好当的！
令狐冲被逼成了恒山派掌门的时候，就不得不承担起这份责任。
如果不是龙芷羽像任盈盈那么拴着赵德柱的风筝线，他没准儿已经飘了。
但现在的气势，就是颐指气使：“搞这个互联网峰会，我有什么私心吗？没有，我只想告诉大家一大一小两件事，大事就是大口号，我们都是抢先站到了互联网、计算机风口的人，拉到了投资，赚到了大钱，钱用来干嘛，我建议投入到国家民生的大方向里面去搞研发，顺着这个方向去想，用高科技让十几亿老百姓吃好饭，穿好衣服，过上好日子，你就能做得更好，而不是把外国老爷跪舔好了，什么都去给人当狗！”
所有人都知道他在骂谁，可又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单骂谁，骂的是所有人。
这年头还没人相信自己，包括很多努力奋斗的人，都不知道十多年以后这片土地突然就会厚积薄发。
所以赵德柱这话绝对让人好像挺对，但又不敢相信。
真是个才富五斗、古今贯通的学者，还骂不出赵德柱这种混不吝的气势来。
结果居然是那个老者身边的年轻人带头鼓掌：“立足国内市场，抓住内需，确实是个新的方向，用市场经济来推动技术发展，有道理，也很敢想。”
赵德柱就没人家会说话，但话糙理不糙：“小的这件事呢，就是给大家指个方向……”
随手这么对旁边一勾勾手指，李媛媛就快步过去递上赵德柱的两部手机：“一部是索爱的p900，一部是多普达的585，虽然拥有不同的系统，但都是智能手机，这就是未来互联网技术发展的第一方向，不可能每个人都拥有一台电脑，但绝对可能每人都拿着智能手机，各位，新的移动智能手机时代就在眼前了，电脑的就要成为老古董了，不管认不认同我这种方向，十年以后我们再搞个峰会，看看有哪些新朋友，又有哪些人不见了踪影，手机是不是成为了最核心……”
全场哗然。
比刚才看见赵德柱怼老杨还震惊。
这就好比……好比林平之直接把江湖人人争抢的辟邪剑法第一章丢出来，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这么比喻好像又有点过分。
但对于下一个互联网风口到底在什么地方。
业界肯定都有自己的考量。
这种性命攸关的事情，的确就像辟邪剑法一样，各家都是秘而不宣的。
谁知道赵德柱竟然这样二话不说的抛出来了。
可以说那些蹭着来参加峰会的二线企业老板顿时觉得赚到了！
而一线大佬们脸上都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
赵德柱真是就凭这一句，彻底奠定了他在国内互联网业界的地位。
不管你信不信，一个已经成功操盘tm网的崛起者，指出一个方向，都会看看想想。
真正把这个移动互联网时代标杆树立起来的，还是苹果.
2007年推出第一代苹果手机，2008年的第二代才真正有了未来智能手机的功能雏形.
赵德柱提前三年把这个信息给大家分享了.
当然，在所有人看来，就是这个成功的年轻人，带着对互联网产业的无比敏锐感觉，指出了一个细思极恐的方向.
大佬们重新低头看向手里的多普达585的时候，赫然已经有了完全不同的感受.
这完全可以看做是一台显示器加键盘的组合，那个五向摇杆可不就是鼠标.
倒退二十年前的286、386，甚至还没有这个功能强大呢。
如果这个年轻人的感觉是对的。
一个新世界已经在各位大佬面前展开了。
这些人无一不是抓住了互联网之前的风口走到今天。
也许在志得意满和风花雪月中，逐渐钝化了自己曾经的敏锐。
但他们都曾经有过。
就像武林中那些已经成名成腕的宗师掌门人，这时候忽然有人告诉他们，如果自宫以后，那个世界完全不一样哦？
嗯，在这里恐怕还没有自宫那么冰火两重天。
不需要壮士断腕的决断，只要分出点精力在手机方向上做些探索，甚至只是些思考。
每家都有自己的特点跟所长，如何跟手机结合起来，绝对会发展出新的方向。
不，这个年轻人就是对的！
手里的手机不是已经证明了吗？
微软独霸天下了台式机、笔记本电脑的操作系统。
现在又推出了手机版操作系统。
这不就是如此明显的方向路标牌吗？
可笑很多人居然看不到，直到起码三年后苹果开放了移动应用app商店，才恍然大悟的跟进。
那个老者身边的年轻人再次举手鼓掌：“自古英雄出少年，确实是见识不凡，手机将会成为下一个非常重要的风口标杆，学到了！”
全场好多人都在跟着鼓掌，比上一次礼节性的鼓掌热烈真诚多了。
做搜索的、做软件的、做系统的、做门户网站的、做游戏的、做硬件的、做什么都能从这个方向里面找到启发。
又没收你一分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免费信息。
能够孕育出什么东西，那就天晓得了。
老马不知道有没有想起来，一年半之前，在圆石滩之战前夜，当他给赵德柱剖析创业大佬的巨大压力时候，赵德柱曾经向他暗示过智能手机的前景。
二富当然是早就知道这个信息了，这会儿却默默的眯了下眼，不知道他那一贯隐藏在面瘫表情下的思考到了哪里。
而赵德柱却看着自己面前的金牌捧哏，终于忍不住：“还没请教您是……”
三十来岁的这位青年才俊笑笑：“我姓甄，甄跃进……”
赵德柱瞠目！
卧槽，为梦想而窒息的甄跃进啊，您这大忽悠也现身了！
所以说夏姐建议搞一次高端论坛峰会，真的是有道理。
特别是对赵德柱这种没什么见识的重生者来说。
可以直接把所有的风云人物一网打尽。
武林大会硬是要得！
560、你还真特么是个人才
后世绝大部分人都说甄跃进是大忽悠。
赵德柱作为一个粤东拆二代，除了知道甄跃进那点下周回国的梗，骗了好多明星投资的八卦，他还知道一丁点小细节。
那就是甄跃进狂飙突进的那几年，其实在粤东一带定做加工了不少品牌电子产品。
那个庞大的传媒帝国，从音箱到手机、耳机、电视、视频盒子等各种玩意儿都在开发生产。
然后哪怕甄跃进崩盘跑掉好几年，粤东地区都还流传着那一系列产品，质量挺不错的好口碑。
赵德柱做过那些狗屁不通的拆二代生意里，就有那么一两回接触过这种货。
生产方才是最熟悉甄跃进那套企业架构的内行，人家的评价是这老板真有钱，真想做好东西，很多电子产品放上三五年以后还是具有市场前瞻性。
可下面的人也是真的会捞钱，随便搞个什么项目都是多少亿。
毕竟甄跃进崛起后高速爆发的时间就那么五六年，几乎推出了一个全生态的视听娱乐电子产品体系。
国内超大屏幕电视的入市就是他带动起来。
身家迅速攀升到几百亿，然后又迅速化为泡影。
所以赵德柱从未关心过甄跃进的什么梦想，连人家长什么样，发展轨迹如何都不在意。
更不懂资金运作的雷点在哪里。
反正他那点信息里，几乎所有生产方的判断都是这货纯属步子大了扯着蛋。
想法是好想法，东西是好东西，就是太急于求成，又或者野心太大，操盘能力不够，玩脱了。
现在对方出现在这里，关他屁事。
反正自己不会掉进这个坑里就是了。
知道是这个大忽悠，心里反而笃定稳妥：“甄先生说得对，无论吹什么牛逼，都比不上让所有老百姓享受到好处，对吗？”
老马，可以说是赵德柱上一世知晓最成功的大忽悠。
甄跃进估计仅次于他。
但眼下肯定是甄忽悠更顺风，对赵德柱的反应再赞同不过：“对！把产品做到千家万户，把服务做到每个家庭，这也是我们喜视网的宗旨，赵总，相见恨晚啊！”
他说话有一种毋庸置疑的激情，也就是具备强烈的个人魅力，北方男人那种大气爽朗的对赵德柱伸手相握。
更显得旁边的老马灰暗瘦小。
老杨绝对没想到自己同来的甄跃进，竟然当场反水。
更是看了眼旁边的老者，硬生生把脾性压下去，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估计这把年纪还是要嗑点硝酸甘油片了。
那德高望重的老者却抬头对那边的喳先生开口：“先生以为呢？”
喳先生站起来，笑着过来先握手：“几年未见，您的气色更好了……我很赞同赵小友刚才那句话，大家都是成功的人，还是应该把眼光多放到那些民生大计当中去，因为……谋之大略，谋天下之民生久安也。”
老者徐徐点头：“谋生计，谋利益，利禄之辈哪怕谋的是霸业，也不如先生所描述的侠之大义？”
喳先生笑：“无论是我戏说武侠，还是各类史书中，往往只见各路豪杰，少有芸芸众生，可那些隐没无名的无数小人物，才是历史车轮滚滚前进的推动者，那些表面上看起来决定了历史的大人物，那些大侠豪强，他们终究是个人，各出手段，恩威并施，其目的都是要争取小人物的归附，整合老百姓的力量，才能成就大业……”
他甚至还停顿了下，拍拍赵德柱的肩膀：“这就是我为什么跟赵小友合作的原因，我相信他做这一切，没有那么多华丽辉煌的愿景，而是始终站在小人物的角度，用自己的选择去拉动更多的老百姓，这才是天下的福气。”
赵德柱笑了笑，老家伙眼睛很毒啊，更是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老者最后才对上赵德柱：“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家伙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本来安排的是高尔夫高峰论坛呢，现在却差不多快十一点了，要不我们去参观下西南高职学院，看看我们具体是怎么做的，如果有兴趣呢，我们饭后也可以去高新科技产业园参观视察，当然，要打打高尔夫，聊聊互联网前景，各位可以自便。”
因为明显这位老者地位比较高啊，赵德柱也不知道是哪尊大神，无论是撇下对方带着大佬们去打高尔夫，还是不管大佬们跟着大官去转悠，都不合适。
索性一起溜达了。
连老杨都这么恭敬，其他互联网大佬自然是没人有异议。
姚方元心头一阵哀嚎，赶紧在高尔夫度假酒店门口安排车辆，简直大调动。
好在赵德柱出来却直接招呼坐高尔夫球车走后门那边吧。
作为拥有36洞的大型国际高尔夫球场，十几辆高尔夫球车是有的。
而且绝不是南云高尔夫那种用本地产面包车改装的便宜货。
一水儿的崭新电瓶车。
还好龙芷羽早就安排了人手在后门那边对接球场保安。
大佬们纷纷出来。
甄跃进更是一路比手划脚的给老者介绍说着什么。
赵德柱却淡淡然的拉开了些距离。
还给站在大堂不起眼的夏姐打招呼：“您不去露个面？”
夏姐表扬：“发挥得不错，程老是个很务实的领导，你的态度确实配得上这个场面。”
赵德柱嘿嘿嘿的挡住嘴笑：“还是您教得好，戏台上的东西我就不那么跟太紧了。”
夏姐笑而不语。
的确，在甄跃进或者老杨这些人眼里，发家致富的只在于六个字：打通权贵之门。
赵德柱却不怎么在乎。
因为时代变了。
穿过高档空旷的高尔夫球场，一墙之隔，一门之外，就是火热的校门口。
似乎跟每间大学类似，又好像具有一些独特之处。
各种各样的店铺几乎都簇拥在那间气质超然的电竞训练房周围。
现在更是有很多从各地聚集过来的电竞选手、电游爱好者朝圣般挤在那封面似的落地玻璃外观看。
所以外来年轻人和高职学院的各专业制服泾渭分明。
可是从那些年轻人的脸上，似乎还能看见更多的区别。
高职生们更多是匆忙甚至小跑，脸上带着的都是明确忙碌的神态。
和那些还沉迷游戏的爱好者，有本质的变化。
这种感觉等到了校门内的搭建舞台现场，就更加清晰。
虽然音乐节已经告一段落，但舞台上依旧是物流专业的学生在川流忙碌，改造音乐舞台成为电竞现场。
学生们更是忙得连观望这些嘉宾的目光都没有。
一排桑塔纳，一排小货车的驾校练习，甚至还有两台新购的大型货车头，都涂装了“西南铁军.物流专用”字样。
随时都在兴建的校舍，特意在这两三个月被压制在角落，也有用大型喷绘布、防尘防渣安全网给包裹起来。
十多栋高高低低的米白色建筑，一扫去年的简陋气息。
冯晓婷在这边负责引领介绍，却把功劳全都归结到喳先生的授权上：“这一切的建设资金，都来自于我们开发游戏的收入，同样……这也是我们游戏设计专业能够蓬勃发展的源动力，大家都想尽快成才，参与到这种贡献中来……”
气势惊人，偌大个教室里面，哗的排开几十上百张画板，高职美术生们正在原画师的指导下，进行二维动画关键帧的手绘。
同样忙碌的电商教室、仓储训练中心、物流数据统计课程，呈现出跟大家印象中高职截然不同的精气神。
特别是那摆满了上百台电竞电脑的训练大厅里，周围还有几百位从各地刚刚赶来的新电竞选手。
在南丽教练、俱乐部经理的指导下上课。
听着翻译的表达，终于让程老忍不住询问：“真的有这么多孩子，以电子游戏为职业吗？这个产业是怎么运行的呢？”
赵德柱想了想，简单解释：“八月我们就要派队伍去南丽参加世界大赛，就想像成足球俱乐部吧，有庞大的观众群体，有国际比赛，也有未来的全国职业联赛……这么说吧，就像老百姓的桌子上，在从吃饱饭到吃得好变化，从努力工作是为了活下去，现在是要活得更开心，更有爱好，更有娱乐性，这可能就是我们努力的方向。”
还得是甄跃进会说话：“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两手都要抓呀，在这个全新的互联网时代，人们忙碌一天回到家，丰富的业余生活，休闲娱乐才能构成我们梦想的幸福未来，我们喜视网看来和西南学院未来有很多可以合作的地方！”
老杨和老马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但这还没完。
561、自力更生的意义
相比四个多月前对江州市领导以及李校长他们的展示。
赵德柱这回都不想自己装逼了。
直接带大家走进无人机飞手训练场。
西南学院学制的灵活性就在于，进校的时候并没有预先分专业。
而是让学生们先主动挑选，再尽量调剂分配。
有大约超过三百名学生开始在高薪聘请的技工师傅带领下学习全套无人机生产流程技术。
姜滔滔那种一丝不苟的超级强迫症风格，编撰出厚厚一大本生产技术规范，细节到每颗螺丝钉要拧成什么样，都有标注。
这些生产线学生在完成本学年的学习后，七八月暑假期就要奔赴鹏圳成为第一批无人机工厂技工，开始为大规模流水线生产添砖加瓦。
而二十名无人机飞手，则是从曾经的电竞选手中选拔出来！
毕竟两百来名去年的电竞选手，有相当部分在这样高水平的朝夕相处中，会明显后劲乏力。
也就是绝对的有专业水准，天赋、勤奋都够，但有更高层面的选手压制下，他们的前途就比较渺茫了。
结果赵德柱直接让潘江源挑电竞选手来试试无人机驾驶。
事实证明，传说花旗**方选用游戏高手来操控他们的无人机，是有一定道理的。
左右摇杆以及几组按钮的遥控器，对电竞选手来说如鱼得水。
无论上手还是熟悉效率，都远超同期对比的普通学员。
于是无人机飞手班，就分为ab两组了。
电竞选手未来会稳定的成为a组来源，这是朝着职业化高级飞手去的，而b组学员则当是普通职业教育。
十台组装版的无疆无人机，在训练场由a级飞手来展示。
看着那齐刷刷呈平面飞上天，然后在空中做出各种变换队形表演的白色精灵。
嘉宾们全都傻眼了。
也许两三个小时前，他们对赵德柱说赚到钱搞研发还有点不以为然，认为你这高职水平能研发个什么？
包括二富在内，他是大概知道赵德柱有帮人是在搞无人机研发
但所有人想象的无人机，都应该是飞机造型的。
谁能想到是这样四旋翼的精灵。
旁边的大屏幕电视上还有锁定的拍摄画面，稳稳的提供了另一个视角的俯瞰。
甄跃进果然有眼光有想法，立刻激动的要求参与这个项目：“有前途！非常有前途，航拍是个巨大的市场！”
赵德柱怎么舍得把姜滔滔的心肝宝贝送进大坑里：“谢谢，这个项目我们自己全包了，如果您有什么航拍项目，倒是可以找我们合作，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外包业务给您做得妥妥的！”
按道理说他应该连人带设备卖给对方。
但对上甄跃进这个大忽悠，赵德柱连自己的飞手都舍不得送坑里。
不过他也是鸡贼，姜滔滔都想不到，目前这些无人机还不具备编程蜂群的技术。
但赵德柱调十个电竞飞手来飞啊。
常人很难做到的整齐划一，这些位能给你玩出花活儿来！
在空中一会儿变成s型，一会儿飞成b型！
再连成一条线，然后飞到嘉宾们面前，又惊险刺激的原地翻滚，爬升！再俯冲！在几乎就撞到地面的瞬间猛的又拉起来！
活生生的把一堆无人机玩出了那种头尾相接的赛车效果。
就好像已经违反了地心引力定律，随心所欲的翱翔在天空。
偏偏又是十架无人机依次完成，说明绝对是故意的……
最后一架大型工程机大约有五六十厘米的尺寸，抬着一口快递箱，直接飞到众人面前，打开电动翻板，投下一堆小降落伞挂着的高尔夫球纪念品！
印着2005.江州.互联网高端峰会的字样。
互联网大佬们鸦雀无声。
他们知道这个技术含量……
绝对不是遥控玩具的水平。
看那大屏幕电视上的稳定画面，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拍摄镜头，这是带了稳定器效果的专业级呈现。
再看看那操控自如的翻飞效果，已经是非常成熟的商业级产品了。
这……恐怕就是赵德柱的下一个爆点吧？
相比之下，看看现在的所谓互联网大公司们，还在干什么？
这时候所有人才觉得，赵德柱刚才当面指着老杨骂那几句，人家是真的有底气！
就这，还有人问：“这是来自哪个国家的技术？基本的专利版权在哪个公司手里？”
根本就不相信这是国产货。
赵德柱笑笑：“每一颗螺丝，每一句程序代码，都是百分之百国产，这将是我们在这个领域占据全世界优势的旗帜。”
中青代的大佬们脸色都为之一变。
他们更明白这句话的分量。
唯有老一代的老杨居然说了句：“这优势有什么意义，欧美国家是不稀得抢占这个狭小分类。”
跪久了的人，就会有这种下意识的反应。
赵德柱还是笑笑，不说话，示意继续往前参观。
程老却站住脚步：“小赵，解释一下这个优势的意义呢？”
赵德柱已经无数次的跟姜滔滔讨论过了，指着那大屏幕：“因为商业机密的问题，我能够解释的就是，在我们的无人机出现之前，航拍是个奢侈品，基本只能靠直升机、热气球，有些国外开发的设备，起码卖三十万以上，我们会争取控制在三千元以内，这就是消费级无人机，玩具般的价格却有消费级的水平跟功能，然后我们切入到专业航拍的领域，并且向全世界销售这种产品，而我们的售价，国外连成本都做不出来。”
他并没藏着掖着的意思：“在我们国内的制造业，有个最常见的说法，制造业的利润已经比刀片还薄，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我们是欧美国家的生产代工厂，没有核心技术壁垒的结果就是产品低端、附加值低，要便宜劳动力就得是低文化的初级工人，一旦高职学院的技工普及就面对劳动力成本上涨，加工一双鞋一块钱不到的毛利，电脑只是个组装厂，命脉随时被人抓在手里，不转型就是等死，转型可能找死的局面，无人机就将打破这个怪圈。”
他还是没指明，但所有人又听得出来，那老杨的脸真是被打得啪啪响。
思想电脑可不就是个代工产品么。
就这，这两年还不停的找国家要政策，要扶持迎合欧美客户，美其名曰是协助国内企业走出去，为国内企业海外发展创造公平竞争的环境。
不过这还真不怪思想电脑。
这本来就是整个国内制造业的现状。
因为我们用改开后短短二十年的时间，走过别人两百年的工业变迁。
一切的工业技术专利跟技术壁垒就是掌握在欧美国家手里。
人家舒舒服服的坐收渔利，却把污染最严重、劳动密集型的产业丢给我们。
赵德柱傲然：“要想冲破这种局面，就得在拥有核心技术的前提下，把高精尖贵的东西做到大批量、性能好、低成本，让人人都买得到，能够满足大众用户的需求，自身又有一定利润空间……这才是中国制造未来的方向。”
在场的互联网大佬们，聚精会神的看着这个最年轻的同行。
内心估计都在认可，这个年轻人还会走得更高。
这是这个时代的大佬们都不敢轻易想象的样子……
可又那么振奋，那么美好。
有人已经忍不住鼓掌了。
尤其以二富带头。
因为越是在鹏圳一带的企业就越明白，把高科技做成白菜价的同时，又能保持一定的利润空间，这本来就是种能力。
创新技术的能力。
整合生产成本的能力。
这其中的秘诀之一，就是用高职教育生的技术工作能力，替代普通工厂的人员，全面提升工作效率和良品率。
这才能在高端产品中控制住成本。
无人机只是种应用产品，如果这个产品能做好，同样的模式可以应用到很多类似产品上。
平心而论，也真的不能怪老杨没骨气。
就连老马做某宝网之前，也只会把国内制造做成黄页送给外国客商来挑选。
这是时代的限制，我们落后了太久太久，以至于所有参与其中努力的人，都难以相信。
赵德柱真不是故意打脸：“我没有瞧不起在座谁的意思，各位都在互联网产业各个环节作出了很多贡献，嗯……我想起我们无人机生产车间的一幅标语……”
他抬手指向训练场的角落，那里也贴着这句话：“那些看似不起波澜的日复一日，会突然在某天看到坚持的意义。”
这下连程老都抚掌称赞了。
562、此洗白不是彼洗白
西南学院的参观，看起来好像应该放到后面。
因为在经过了下午对产业园的参观之后，程老的评价是：“高大气派的产业园代表着我们的现在，教育培植的却是未来。”
有这么一句，连老林都要频频点头说领导说得有深意。
江州市里面的领导肯定闻讯来了高新产业园会合。
付建清的分析是程老这种部委的领导来视察，跟地方政府通不通报都不一定，还有种微服私访的意思。
但西南学院这边照理是要给李校长、老林都汇报一声。
比较合适的就是在产业园这边“偶遇”。
毕竟江州市领导也很关心高新产业的发展嘛。
已经高速建设了一年的产业园基本成型。
四大建筑各有特色的傲然矗立，绿化如茵，园区公路整洁漂亮。
除了那人工湖边的草坪上有一组一米多高的不锈钢字体“西部高新科技产业园”稍微有点点破题，其他看起来更像是个公园。
连商业街都快完工，市内最大的商超集团早就提出想在这里开家大型超市。
盯着几千上万高收入人群的消费能力，还有周围的公寓楼、住宅小区开发潜力呢。
却被tm网建议做成仓储式的大型购物中心，留足未来科技化发展的空间。
所以这一系列的商业地产，就被天湖自己操盘了。
整个设计、配套的规格相当高。
甚至还规划了一个歌剧院和小教堂！
赵德柱陪着领导们在电瓶车上滑过这片区域的时候，满脸的问号，卧槽泥马的设计师，整这玩意儿干嘛？
连程老都奇怪的问了句：“高新产业园的信教比例很高吗？”
赵德柱想把奚欢的妈扯来打屁股。
还好付建清赶紧陪同解释：“景观，纯粹是为了造型好看的商业区景观，更是我们为了让技术人员、工作人员都扎根产业园区，结婚生子把这里建设成全新的互联网示范城区，那边还有医院……”
程老表扬：“江州市对高新产业园的支持力度很大呀。”
赵德柱眉毛扬了扬，这特么全都是自己和夏老板掏了钱的。
最起码也是把教育天地那栋楼的购置支出，栽到了游戏收入的头上。
算是合理避税。
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了他的小表情。
老林笑着回应：“是啊，江州市在这方面下了很大的力气，产业园几家支柱性高科技企业没有要一分钱的减免税，也没有找银行、财政要一分钱的贷款扶持，全都是他们的市场化运作，所以江州市能做的就是准备在后面五年内把产业园的建设资金大约有2.7个亿，逐年返还给产业园，支持产业园发展。”
赵德柱却觉得，哟哟哟，当面将老子的军哦。
付出去的钱，就没有莫名其妙收回来的，这种钱拿了手软必有后招。
丢不起这人，也不差这点钱。
所以马上就：“哦，谢谢江州市的关心，我们财务状况还行，这笔资金那就用来建设廉租房社区的周边配套吧，希望到时候还能多给点地呀什么的支持。”
园区的参观旅游电瓶车，一辆能坐十二人，也算是应对每天的参观团队必要设备。
现在能坐在这辆车上的，都是大佬啊。
也就付建清和陈燕玲跟着赵德柱作陪，其他人都惊了。
连程老都笑起来：“政府跟企业相互推让一笔资金，这还是我第一次见。”
喳先生就鼓掌，似乎在说这不是印证了我的说法吗？
所以说有钱真的能任性。
赵德柱不差这两三亿的资金来挽救企业，才能如此轻描淡写的装逼。
老林自然是反手就商业互抬了：“这点我从来不意外，两年前小赵第一次给我表达对高职教育的展望，对电商物流、电竞电游这些全新产业的期许时候，他就是个有作为的年轻人，这样的年轻人自然是我们要全力支持的好苗子，时间终究证明，小赵在电商物流方面的眼光足够惊艳，对互联网传媒的高度更是让我惊喜，而我能提醒的就是希望把电子游戏这方面的势头加以控制，有节制的让这个产业健康有序的发展。”
市领导用这种口气说话，已经算是把赵德柱当成自家后生的叮嘱教导了，一点没有打官腔绕圈子。
估计也是照顾他这个高职生的理解能力。
结果赵德柱居然马上唱反调：“啊，领导，您不能这么说，游戏真的很重要……其实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个问题。”
老林果然大人有大量，反而哈哈哈的笑着给程老示意：“你看你看，现在的年轻企业家就是有个性。”
这句话其实分量很重，混过体制的人没准儿都会瑟瑟发抖了。
也就赵德柱无知者无畏。
程老估计也观察出来这个家伙并没有那么深的城府，也笑：“嗯，什么问题？”
赵德柱掰手指：“疯狂的石头，是我和华仔一起投资的电影，去年的票房冠军两个多亿，好好宣传了一把江州，其实已经有很多人来江州旅游了，今天八号，您几位可能没看见小长假期间到西南学院旅游的游戏爱好者有好多，嗯，今天还有……”
车上三四位官员都有点莫名其妙了，你东拉西扯些什么呀。
唯一的旁观者估计就是甄跃进，很有些聚精会神。
赵德柱还在扯：“去年我还投资了一部到溙国去拍摄的电影，这几天上映，效果就差很多，我们一直在挠头，为什么呀？现在说到游戏这个问题，我忽然想通了，老百姓需要足够的娱乐方式，但是要一步步来，目前让大家国内游就好，出国旅游还早，也许再过几年，大家随手一抬就能去东南亚旅游了，这部电影才合适……”
老林摊手：“跟游戏什么关系呢？”
赵德柱终于扯回来：“我想表达的就是，跟这产业园一样，去年这里还是烂尾楼废墟，今年就是产值多少亿，我们上了快车道，国家在飞速发展，老百姓拼命的在建设，但也要有放松娱乐，而且越是发展得好，我们越要让老百姓觉得舒服，过得舒坦，人不是机器，不能随时都加油干，特别是不能用最高标准来要求所有人，大部分人其实是需要照料照顾的弱者。”
老林敏锐：“你这是精英论啊。”
赵德柱知道个屁的论。
他其实最想说的是，当我们走过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前半段后，需要解决的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求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矛盾。
可惜他没文化，一肚子的汤圆倒不出来。
说不出来其实也好，官方拿出这句话也是十年以后了。
他真这么说，没准儿会犯原则错误。
不光因为社会经济实力还没到那个地步，主政者们也没确认这种重要性。
这是多大的一条船啊，矫枉过正的幅度得多大啊。
稍不注意就在过正的时候被碾压成渣了。
喳先生帮他开口：“小友的意思，我想就是武侠小说曾经经历过的，曾经武侠小说也被视为洪水猛兽，也被视为学生的**，我也经常在思考这个问题，武侠小说，电子游戏到底有什么用？在现实的社会中，其实是没用的……”
这时候赵德柱就能确认，有喳先生在，局面确实不同。
这老头儿吧，无官无权无势，但偏偏说话谁都要听听给面子：“可小友有句话说得对，人不是机器，武侠小说，电子游戏可以没用，这就是存在的价值。”
语气已经有点说哲学的味道了。
程老和老林反而若有所思。
喳先生比赵德柱会说得多：“有多少人能做到自己每一步都是有用的算计呢？人生就是在这些没用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文史艺术类都有这个特点，人生的意义就在于这些东西探寻的是真正关于自我、世界、精神世界的认识，书有低俗银汇，史有歪曲野裨，艺术更有糟粕阴暗，可关于人生最深刻、最隐秘、最有境界的认识，不就是从这些东西中得到的吗？”
这下终于彻底洗白了。
563、被迫入行查尔斯
后世的人很难想象十多二十年前的观念怎么会那么难以扭转。
实在是我们经历的这个时代，变化太快。
把欧美国家一两百年的发展史，硬生生的压缩到二三十年来变迁。
所以这样高强度的变化，经历者极苦。
娱乐缓冲更不能少。
甄跃进的喜视网似乎抓的也是这个点。
所以他全程对产业园的特点赞不绝口……
赵德柱自己对互联网企业的理解就是办公区要好玩。
以前在市中心租那一层楼是没条件，后来所有人在游戏大楼里面办公也是没办法。
现在分摊到四栋大楼，那就是在教育大厦的地下底楼有个巨大的室内游泳池和健身中心，封闭篮球场之类。
食堂就不用说了，愈发有美食街的气氛。
每栋楼里都有不低于四家水果零食小卖部，价格超低，低到可以拿出去开店都能赚钱那种。
每栋楼还有一整层是活动空间，统一都设在四楼，除了乒乓球、台球、水吧书吧、咖啡店、蛋糕店、奶茶店、瑜伽健身跳操房，还有专门售卖内部文化用品的商店。
游戏产品周边，企业文化衫、冲锋衣、背包、纪念品等等各种从生产企业直接定做的礼品几乎每周都在增加新品。
所以游览过整体的产业园，再细看下目前的tm网、wb媒体中心、游戏制作公司，明显能够感觉到这里的员工感受体验都很不错。
不是只上紧发条忙着工作的样子。
搞研发、搞创意的部门很热闹轻松。
客服、行政的楼层又格外严肃繁忙，随处可见的前台小姐都很漂亮，很高冷。
赵德柱重新在教育天地大楼顶部给自己搞的办公层，更是得到了所有江湖大佬跟领导的好评。
四面通透的落地玻璃，甚至都可以推开，到外面的玻璃走廊边不寒而栗。
不需要赵德柱解释。
所有人都能明白这种含义，高处不胜寒的自我警醒。
同样，近处高级白领公寓的施工现场，远处的廉租房社区。
都能在这样的高处，感觉到某种联系。
以区区二十岁的年纪，就能站在这样的高度，看到这么远的方向。
寓意很深刻呀。
这新办公室跟以前那个还有点不同，直接把楼下一整层的秘书、助理、总经办用宽大的旋转台阶在楼从中间上来。
让赵德柱既独立办公，有没有把自己单独关在个空间。
随时能够跟楼下产生联系。
会议桌边，几套大型皮沙发摆开，基本就成了高端论坛峰会的会场。
可能主要还是上午谈到关于手机的方向，让各位互联网大佬消化了不少。
更是对手里的多普达585比较熟悉了。
开始三三两两的停下来相互聊天。
毕竟这些算是从2000年前就晋升为全国第一代互联网大佬的老板们，发迹之前大多就相互认识。
其实从之前参观到各栋大楼，就有人陆续在各种水吧、食堂停下来喝点什么谈自己的感受。
但大部分人还是想跟着赵德柱和这几位领导全面的看看。
拖着所有人都来到这个宽敞的办公层。
李媛媛迅速指挥总经办的前台跟服务人员把饮料茶水、点心什么的都摆上。
嗯，这年头香烟也不能少。
沈佳凝本来想亲自上阵泡茶的，陈燕玲还是拉住了她。
场面太大。
是挺大，老杨和老马还是一声不吭的跟着看完了整个产业园。
他们的随从和小老板们也没有被禁止跟随。
只是除了活动空间，所有的办公、研发、机房等楼层，都只能远远的隔着看看。
只有十来位大佬可以跟领导们一起走到部分办公区域，因为江州市这边的宣传部门带了相机、摄像机的。
其他记录设备一律不能用。
不说别的，眼前这已经是国内互联网企业罕见的规模。
企鹅这上市后的一年在疯狂扩张。
也没到这种地步。
更别提老大哥的几家门户网站，能有一整栋办公楼就不错了。
不是钱的问题，而是用不着。
可眼前这规模，仅仅是个二十岁小孩儿，在一年多点时间捣鼓出来的。
不佩服不可能。
其中有些老大哥还很好说话，相当客气的找赵德柱询问他对目前互联网的看法。
老实说，赵德柱真说不出来个一二三。
不过他足够坦诚：“我一不是技术出身，二不是高文凭海归，我说过，我做的是教育，高职教育，连产业园里这四大部分，我的办公室最后还是放在教育天地，我进入互联网产业是被迫的……”
他是这么说，可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在装逼。
连老林都叫他不要谦虚。
老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赵德柱解释得很认真：“游戏我确实擅长，做游戏公司我最早是给企鹅做首席体验官的，我们接连推出两款游戏都能够获得成功，技术上我一点都不管，我只管体验，鲍勃，你们最新两款游戏，体验真的差了点。”
二富笑笑合掌点头，却不交流不帮腔。
把距离感拉得很清晰。
所有人一看就知道这俩是分了家的。
但是对赵德柱这个解释很认可。
各家其实都有这种人，技术上一窍不通，但是就是有天赋有感觉。
对于做什么产品很敏锐，在体验上又有独到的见解。
这属于老天爷给饭吃。
在这个层面，已经不罕见了。
至于tm网为什么做起来，赵德柱还是厚道，没有再一次当面打脸，直接说wb。
不怕渣浪的老板也在座：“做电商是为了大量的高职就业，可真开始做商业以后，各位可能知道我在投资影视剧，《疯狂石头》赚钱了，《溙囧》估计要亏点，但过段时间还有部电视剧，我很有信心赚钱，就这个阶段我开始接触明星、接触传媒，嗯，我被狗仔盯上炒作，触发我越想越觉得可怕，互联网的信息垄断……”
这个话题绝对能够引燃讨论。
信息时代究竟意味着什么？
哪怕到上一世赵德柱跳楼的时候，他都不明白。
现场这些互联网大佬却一点就通。
虽然观点不同，但在赵德柱的引导下，却能逐渐认同他说的局面。
互联网企业发展到某一天，可能真的会凌驾于社会国家机器的管制之上。
那个以开炮出名的杀毒软件老总就有这种敏锐：“对骨干网络，技术标准，代码编译，操作系统，网络平台进行投资，就能控制国家信息产业……”
赵德柱把未来著名的阿拉伯之春拿出来虚拟比方：“譬如说facebook，是每个人都喜欢用的社交软件，如果真的像我们设想的那样，就在这手机上……嗯，直接就说我们这wb应用，假如在全世界都流行了，那么在某个非洲小国家搞正变，到处串联点火煽动，政府是没办法限制的。”
说这个，互联网大佬们可就真的不困。
那真叫一个唇枪舌剑，热火朝天。
反倒是程老和老林等几个官员在旁边听得眉头紧锁。
他们不是第一次听赵德柱类似的警告。
但是听一个二十岁的小年轻说这种国家大事，还是有点不太真实。
而今天，这么多赫赫有名的互联网大佬说起这事儿。
就是从多个角度，各种维度来佐证了赵德柱的说法，绝对不是杞人忧天。
国家是放开了互联网资本进入的，很多国际上的资本在入股互联网企业，这背后……真的是细思极恐。
毕竟花旗国的绝对碾压优势摆在那，寻求代理人布局是轻而易举的。
如果不扛起自力更生的这面大旗来。
未来的国内互联网产业，姓资姓社都未见得了。
这时候赵德柱再说：“对吧，我还是被迫进入社交媒体这一块儿的，我跟地产方合作投资这个社交媒体，因为他们也担心商业话语权被抢占了怎么办，而我们是邀请了江州国资委等管理部门来入股参与的，希望以后这能全面的协助政府做好这件事。”
谁曾想，他这说法顿时又引起一阵新的争论。
国家要不要管，政府要不要管？
做企业做老板的，做到这种规模很忌讳被管制。
谁不想自由自在的商海遨游，肆无忌惮的扩张市场呢。
老杨他们就是典型的代表。
甚至连喳先生都能旁敲侧击的谈古论今：“商品经济只要有稳定经济和社会状态，就能发展起来，曾经明朝有过这个机会，但朝廷明抢，非举人、非勋贵、非太监的商人根本活不下来……”
老林终于正面反驳了一次：“明宋的问题恰恰是因为体制，因为蒙古入侵导致倒退回半封建半奴隶社会，军户、匠户都成了奴隶，这样的社会没法支撑商品经济，能发展起来的只有垄断行业的官商，譬如盐商……”
赵德柱根本就听不懂！
可整个场面确实有种高峰论坛的气势了。
来的人足够有档次，环境足够放松，赵德柱这后起之秀又没多侵略性，还让大家都能放下架子，毕竟要比业绩，现在谁能比过这小孩儿呢。
然后又有几位政府高官，却不是那种利害场合下的勾心斗角。
纯粹的畅所欲言。
还挺过瘾的。
直到几乎全程只听不说的二富，被他熟悉的另一个大佬点名：“你上个月不是去花旗国了么，干什么去了？”
二富那看似打了玻尿酸的斯文脸蛋上居然还有点红晕：“呃……我们去参与了古歌对手机系统的收购，决定跟古歌联合推出一款新手机。”
啊？！
赵德柱跟在场所有人一起，下巴都快掉了。
你个闷**，居然不声不响的跑去做手机了？
上一世干这个事情的，不是那个大米手机吗？
他忍不住就看了圈，雷布斯来了吗？
赵德柱也真是没想过，他搞这个wb，对企鹅内部的冲击跟争论有多大！
这一世是真的被他搅得天翻地覆了。
564、少年自有凌云志
这肯定是个意外。
但又不那么意外……
毕竟在赵德柱给老马点出智能手机发展方向，没有得到回应之后。
他可是给二富说过好几回。
甚至在去年四月前往花旗国的那次之后。
为了佐证自己的看法有来源很合理。
赵德柱还编了套说法，说古歌跟苹果的老大私下都在聊这个系统的问题，这两家多半未来会搞大事情，自己也最看好这两家的手机系统。
那时候他还是百分百的企鹅人，自然是要给兄长提醒这事儿。
二富当时就说会叫人随时关注这个进展。
没想到他说到做到了！
赵德柱其实根本不知道安卓系统在古歌是怎么出来的。
苹果那边嘛，以乔帮主的古怪脾气和地位，估计谁都没法从他手里买系统或者入股苹果公司。
所以如果真是二富所说，古歌自己都是收购的安卓系统，只要得到消息，参与这次收购行动，那就是企鹅公司未来绝对能大红大紫的又一次抓住机会！
二富，你他娘的还真是名不虚传！
毕竟未来的安卓系统哪怕不能一统天下，那也是获得了半个移动手机世界的大盘。
想象上一世企鹅获得了wx这个大盘之后，衍生出多么大的帝国吧。
现在不知道企鹅还会不会缔造出新的wx，但起码未来国内巨大的手机阵营，都要建立在企鹅的系统之上了。
嗯，到这时候，赵德柱还没想到wx之父这会儿正吭哧吭哧的回办公室带队修改wb程序呢。
陈晓龙作为初代技术大神，也认识今天聚会中的部分人，简单交流下，立刻又有新想法，他才管你们是什么大佬，想到自己的事情立刻走人。
不过留下李胜军和另外两名技术人员倾听用户反映。
至于企鹅居然会去做手机……
上一世为什么没做，赵德柱不知道。
但现在你赵德柱都能做无人机，企鹅为什么不能做手机？
连苹果这样的互联网产业巨头都在做手机，为什么企鹅不能做？
而且古歌在上一世仿佛的确是做了下手机的，后来为什么没有继续做，跟苹果那样把手机当成主营核心，赵德柱自然也是不懂的。
但显然，企鹅在这个时候切入手机系统之争，在古歌自己可能都只是试水的阶段就加入。
未来全世界最大的手机生产国，终于开始介入到上游顶端了！
未来真的会变天。
太特么刺激了！
官员们当然还没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甚至连互联网大佬们都没想到这意味着什么。
赵德柱深吸口气，决定不装了，摊牌。
双眼直盯二富：“完成了吗？”
他知道二富的性格，不完全搞定，没有把握的事不会瞎说。
但还是忍不住要确认下。
二富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犹豫下嗯。
赵德柱就转向了那位程老，手掌指向二富：“如果您要了解互联网企业，这就是我们国内最伟大的企业，最有远见和未来的企业，不是卖电脑，而是卖手机。”
全场忽然就安静下来，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赵德柱，再看看无奈捏捏鼻梁眉心的二富。
谁能想到赵德柱居然把企鹅拔高到如此地步？
不就是个靠着聊天软件获取了巨大用户的新贵公司吗？
用户量这时候还没有成为衡量一家互联网企业的最重要标准。
而做手机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国内手机之争早就有好几年了，南北之争，移动联通之争，制式之争，甚至还有小灵通和手机的拼争。
早就尸横遍野，倒下很多公司了。
从总体来说，国产手机已经在呈现争夺国际产量的势头。
企鹅现在还啥都没有啊。
几位官员表情当然被吸引住，老林可能都有问人家要不要来江州开分厂的冲动了。
但更多还是探询表情。
等待到赵德柱解释：“上午我就说过，未来的互联网世界是手机的世界，不能上网的直板机迟早淘汰，智能机那就要拼系统，就像曾经的电脑系统之争，电脑上我们一点话语权都没有，手机系统现在有了国产版本，这意味着什么？”
互联网大佬们哗然！
周围旁听的小老板们更是神情各异。
甄跃进忍不住开口：“这个系统拼争很激烈么？”
赵德柱点头：“诺基亚的塞班系统，微软的wince系统，苹果也在做，还有就是古歌和企鹅这个了。”
只稍微停顿下，赵德柱马上表明态度：“我会拼尽全力支持企鹅系统，企鹅手机，因为这对我们整个国家的未来很重要！”
是的，赵德柱从没想过自己会参与到这种事情里面来。
但他起码知道后世当另外一家国产担当的品牌被欧美国家封杀的时候。
当连古歌都要求停止对这家企业手机系统应用。
能不能自力更生只有到那时候才明白是多么重要了。
赵德柱不会想企鹅跟古歌达成了什么协议，也不知道如果真到了那天古歌又会不会跟企鹅翻脸。
但他笃信二富还是不至于会跪下去。
只是现在连二富都瞪大了眼，镜片后的单眼皮都写着，我不过是做了个商业买卖，怎么就扯上国家未来了？
其他互联网大佬更是在刚才哗然再加深一层喧哗。
不少人脸上都写着呵呵。
你也太会扯大旗作虎皮了吧，
年轻人确实是挺会吹牛逼。
不过就是个手机系统，你都能扯上国家未来的局面。
程老眉头更紧，老林眼神精亮。
赵德柱还真不是说给官员听的，他直面那些不以为然的前辈：“我想把这场系统之战……差不多就当成抗日战争吧，未来十年可能才会出分晓，起码明面上的这四种手机系统之间，企鹅系统到底会不会赢，在座的各位都有能力参与，对，我也知道，就在我们现场的人中间，一定会出汉奸，因为只要外国给点甜头，给点压力就会跪下去，可我不会，谁跪下去，我都不会跪……”
围观的二三线老板，各家大佬的随从助理秘书副手们，忍不住纷纷倒吸口气。
赵德柱这番话说得可真重。
重得根本就没有回旋余地……
用网络语言来说，就是立flag立得特别高。
可所有人的眼中，仿佛都看见仗剑少年的意气风发！
只有年轻人才拥有的那种一往无前的冲天锐气。
对手可是诺基亚！
全球手机的第一霸主！
从96年开始连续十五年全球手机销量第一！
全欧洲市值最高的公司，三千多亿欧元。
全球手机市场份额百分之七十！
要战胜这种对手？
这还不算，另一位是微软。
全球第一的软件系统公司，老板已经蝉联多少年的世界首富！
就算这三家里最差的的苹果公司，那也是吊打现场任何一家国产互联网公司的老贵族。
古歌都只能算是勉强新贵。
企鹅敢与之全力一战？
天方夜谭啊。
二富脸上都有些凝固。
企鹅走出这步，并不是想跟这些巨头杀得头破血流，只是抢到一张入场券吧。
目前wince、塞班这些系统不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相互并存么？
赵德柱这可是公开提出要跟欧美国家的互联网企业划清界限搞斗争？
有这么你死我活？
这可是韬光养晦的时代。
国家还在大力靠外贸生产赚取外汇。
整个互联网无论国内外也都是在鼓吹网络无国界。
大家除了商业上的竞争，都是相亲相爱的地球村一家人。
特别是花旗国的普世价值观，那是多么美好的人类终极形态呀。
年轻人还是太冲动呀。
这是很多互联网大佬当下对赵德柱的看法。
摇头的老杨脸上都带着讪笑了。
起身整整自己的西装，走人。
他就是最坚定的欧美派，只有在国际上左右逢源，做好了生意，才有国内发展的未来，哪能跟洋大人翻脸呢。
幼稚！
老马却一声不响的站在旁边注视着赵德柱。
两年不到的时间，天壤之别的境地。
从当年浙杭初识，这个点头哈腰的少年本能的就没让他有多重视。
既不是技术大拿，又不是业务精英。
这样的没文化小老板，在某宝网升起的这几年见得太多了。
也就是高尔夫打得略有灵性，还不想往专业走，却借着高尔夫网生意场上钻。
这能有什么出息啊。
轻视是理所当然的反应。
但也许到这一刻，他才真正发现，看错了这个少年。
莫欺少年穷。
可绝大多数少年欺了也就欺了。
因为他们都没有这少年身上的气质。
所以心思一动，反而收起之前的态度，跟在老杨身后离场时，主动伸手对赵德柱：“少年负志气，信道不从时，希望你未来能给我更多的惊喜！”
结果赵德柱这文盲，寻思你是损我呢还是表扬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