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不是谁都有重来的机会
6、随手放大招
对于拆二代败家子赵德柱来说，这点钱算什么？
甚至连自力更生赚钱都不算。
他要寻找的是自己能够保有财富，终生受益的那种路子。
现在不过是在学习罢了，难道就当骗学生来读书的托儿，做一辈子？
所以再倒上啤酒解释：“别的我不懂，反正今天她们四位让新生来看到觉得学校形象挺好，所以她们要拿份报酬是应该的吧，我们主力协助好就是了。”
很难对十八岁的年轻人，解释漂亮也是资源吧。
男生们绝对不会嫉妒漂亮学姐拿了工资，他们激动的是可以这样跟学姐一起做事。
赶紧手忙脚乱的举起杯子来说好。
冯晓婷回身又开了两瓶啤酒，等赵德柱和男生喝完了才倒上举杯：“我敬你，你随意，喝了我再问你个事情。”
赵德柱却摆摆手示意：“吃东西吧，刘……”
刘江涛还楞着示意叫我吗？
赵德柱真是习惯了指使人，好不容易压下来起身：“你们自己商量下明天开始怎么搞，今天你们都是在哪里被接上车的，怎么才能提高成功率，我得去倒碗白开水洗洗，太辣了。”
大家又一起楞了下，刚刚都有种准备俯首听命的感觉，你怎么又撒手不管了。
好在黄盼盼可能打工比较多，马上比划：“你们也是在车站被庞老师招呼到的吧，他举个牌子……明天早上我们拉条横幅在车站，再租个……那种搞活动的遮阳篷，就显得很正规了，我看江州大学他们就是这样搞的。”
女神主动找男生商量，这些刚刚踏进校园的男生心花怒放的马上跟着使劲点头。
等杨倩也提议分配下，两个女生在车站，两个女生在校园这边，大家分头配合提高效率。
基本上这事情就讨论出个结果来。
周梦霞却悄悄给黄盼盼碰下手肘，示意冯晓婷跟着赵德柱起身走了。
舞蹈女生做个鄙夷的小表情，没说话。
其实冯晓婷跟过来也啥都没说上。
赵德柱看她眼：“我对找女朋友没兴趣，你别误会了。”
冯晓婷刚要问的话给堵在了嘴里。
可能赵德柱流露出来的那种漫不经心，绝对证明了他有经历，不是玩花样。
但有时候越是这样，越容易形成吸引力。
吃完饭，赵德柱就给四个女生每人发了张钞票。
然后跟干劲十足的男生们一起走了。
让四个平时还多傲娇的女生，面面相觑的疑惑：“好特别的男生哦？”
“晓婷，嗯嗯？”尾音有提高的调侃询问。
换来咬牙切齿：“我就不信搞不定！”
“一点都不在乎钱，粤东的男生可能经济条件都挺好的哦，不知道花不花。”
“钱不钱的不重要，感觉真的很特别啊。”
“嘻嘻，那我也觉得可以多了解下。”
“盼盼，你这是要砍我手足穿我衣裳了吗？”
“哦，他今天还给我包里塞了个……哇，一条三五？这得好几百块吧，会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啊。”
“你明天要去车站，我转交给他吧。”
“你！绝交！我要跟你绝交！”
女生们嘻嘻哈哈的在操场上有点追逐嬉闹。
但看看空寂的校园，还是赶紧跟上男生吧。
第二天一早，女生果然分成两组，杨倩和周梦霞带着四个男生去车站。
杨倩还贡献出自己那一百块先去制作横幅，江州的长途汽车站跟火车站在一起，旁边就有做这个的。
但是租遮阳篷她就不知道在哪里，先试着来吧。
离正式开学就这么三天时间了。
赵德柱一直睡到十点过才起来，实在是没想到寝室又闷又热还有蚊子，折腾到半夜才睡着。
身娇肉贵的他骂骂咧咧睡眼惺忪的下楼，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么改变下这个住宿条件。
却听见宿舍楼门边传来脆生生的招呼：“赵德柱，我把东西拿过来给你！”
赵德柱抬眼，看见黄盼盼换了条红色的连衣裙，更显身材修长。
双手递过那袋子装的香烟，画了点淡妆的青春脸蛋姣好清新，他心里还不跟明镜似的，顺手接过来：“你没去车站？”
黄盼盼双手背在身后，并肩漫步的解释了昨天的安排。
赵德柱点头：“买一个遮阳篷啊，挺好，你们谁有手机的打个电话说一声，对了，顺便帮我带张本地的手机卡。”
黄盼盼笑着从斜挎的小包包里，拿出一支贴满桃心亮片还挂着毛绒玩具的松下小手机调皮的示意下：“暑假打工赚的，就为了买这个手机，我很喜欢这个款式……喂，倩倩啊，赵老板说叫你先买个遮阳篷，对，你先把钱垫上吧，叫他们男生去问问打听呀，嗯嗯嗯，加油加油，对了，帮忙再带张手机卡回来，先拿你的身份证买嘛……”
赵德柱就不奉陪了，吊儿郎当的指指财务室：“我去问问这提成什么时候能到账，这边校门口还有同学老师接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打交道，你去搞清楚吧。”
说完自己就趿着拖鞋溜达走了。
留下精心打扮的舞蹈女生，二八娇躯摸不着头脑，这年纪的男生不是应该各种殷勤吗。
耍酷装帅的也有，但单独相处怎么都要暴露点出来吧？
油盐不进？
只能可爱的挠着头去校门口张罗准备接待工作。
冯晓婷看见她的打扮，马上夸张得要抓脸。
但赵德柱这个点，误打误撞的确实抓对了。
收到高职录取通知书还来的新生，大多父母都不会跟着来看学校。
他们以为大学都是好地方，孩子能读大学就一定变成金凤凰。
能凑出学费就不错了，省点路费是这种家庭父母的标准想法。
所以拿着莫名其妙的录取通知书，读不读的决定权往往就在个十**岁的新生自己。
大多都不是勤奋好学的这种新生，真有不少偷偷去打工的，特别是来看了这座偏僻的学校。
本来就不爱学习，不想再读书的转头就走，其中有些可能大失所望的决定去复读或者收到不止一份类似的通知书。
加上少数家长觉得不靠谱，反正就走了。
结果来几位青春漂亮的学姐，一下就能勾起这个年纪的兴趣。
在车站愿意跟着来看看的比例就基本百分百！
当然本来这也是报到日的第二天，来的人要多些。
但昨天三车新生，最后走了一小半，今天每隔一小时就有一车！
而等到来了校区，赵德柱招呼昨天的新生到球场上去打球，篮球足球都行，他自己不打，拿了几包烟，到处散发寒暄。
昨天他就在那几十百来位新生中印象深刻，俨然带头大哥模样。
初来乍到的新生们都乐于跟着厮混熟悉。
于是一改昨天冷清的校园景象。
让下车来的新生感觉气氛好了许多，再有黄盼盼、冯晓婷配合那些老师学长招呼接待。
缴费报到成功率飙升！
赵德柱也不袖手旁观，经常以新生代表的头衔带着参观讲解。
但总有聪明、呱噪或者说见识多点的家长。
下午五点过的那一拨里面，有个家长一直在嫌东嫌西。
学校没名气，周围没环境，学了又不包分配，包分配的只是个修电梯的工人……
花几万块来读书最后去当工人么：“什么时候才能把这点钱赚回来？你说呀！”
赵德柱不懂技术工人跟普通工人的区别，更不懂教育投资终生受益的道理。
本来是懒得理，可那家长在一大群新生和家长里嚷嚷，确实有种乱了军心的感觉。
带着质问的口气，还伸手拉赵德柱的手臂。
黄盼盼都皱眉了，冯晓婷更是准备跳起来骂人。
赵德柱突然停下脚步。
在几十位新生跟家长，还有两位美女学姐和好些老师学长面前，站住了。
学着高级酒店或者会所大堂经理的恭敬表情，做倾听状：“您……”
本来就跟着他在参观，所有人都停步，目光自然聚焦。
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
赵德柱突然做出个噤声的示意，从兜里摸出那部正在奏响铃声的8910i凑到耳边。
今年上市的诺基亚最新最贵款手机，单价一万多的钛合金外壳手机，滑升式机身带着满满的质感缓缓弹出。
全场难以抑制的哇……
就算不认得这部手机价值，也感觉酷毙了！
连冯晓婷都忍不住：“这不是，这不是古天乐和刘青云电影里面……”
黄盼盼捂她嘴别打扰。
因为赵德柱一本正经的低沉粤味普通话：“校长累吼，专业名额已经很紧俏了吗？我搞定新同学的各专业名单，晚点再毁你电滑……”
然后娴熟而帅气的挂上弹出式机身：“这位太太您有什么要问的？”
那位当妈的恍惚下：“啊？我要问吗？我要问什么？报名，报名……”
这句话在吃夜宵的时候，被冯晓婷翻来覆去的表演了好多次。
惟妙惟肖。今年上市的诺基亚最新最贵款手机，单价一万多的钛合金外壳手机，滑升式机身带着满满的质感缓缓弹出。
全场难以抑制的哇……
就算不认得这部手机价值，也感觉酷毙了！
连冯晓婷都忍不住：“这不是，这不是古天乐和刘青云电影里面……”
黄盼盼捂她嘴别打扰。
因为赵德柱一本正经的低沉粤味普通话：“校长累吼，专业名额已经很紧俏了吗？我搞定新同学的各专业名单，晚点再毁你电滑……”
然后娴熟而帅气的挂上弹出式机身：“这位太太您有什么要问的？”
那位当妈的恍惚下：“啊？我要问吗？我要问什么？报名，报名……”
这句话在吃夜宵的时候，被冯晓婷翻来覆去的表演了好多次。
惟妙惟肖。
521、法宝，又见法宝
5、在一瞬间，有百万个可能
对大多数少男少女来说。
男女之情的开窍就在一瞬间。
很多面对异性手足无措的男女，等结婚生子以后回过头去看。
难免会纳闷儿，当初怎么就那么笨呢。
赵德柱这种走惯了各种风花雪月场所的中年大叔，甚至都没觉得自己那个动作有什么出奇。
他只在乎最终报名人数。
74个，当财务室外人头孱动的时候。
他数过。
刘江涛他们终于醒悟过来跟着帮忙维护秩序，指导填表，现身说法自己就是新生，一个劲真心吹捧学校不错以后。
赵德柱还顺便把他们都叫上一起吃夜宵。
其实是被耽误得稍微晚点的晚饭。
校门外没什么高档饭馆，俗称三拖一的小火锅几乎是唯一选择。
荤菜三块一份，素菜一块钱一份。
赵德柱对这帮男生奔前跑后的殷勤动力来自哪里心知肚明。
所以还让老板把两张桌子拼起来，方便大家都能坐一起。
可他自己刚拿过啤酒起开坐下来，冯晓婷就跟杨倩笑着比划今天有个新生舍不得家长离开的样子，一起坐在他左边。
接着黄盼盼皱眉扯纸巾擦油腻腻的桌面，坐到赵德柱右边，还招呼周梦霞坐过来。
可能青春期的女生，就是要比男孩子开窍得早些。
更何况学舞蹈表演之类的漂亮女生。
从刚才持续了两三个小时的报名、接待工作中，赵德柱明显成熟好多岁的待人接物，谈吐动作让她们不由自主的觉得可靠。
最主要是在赵德柱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情，当然应对自如。
还经常用眼神咳嗽示意这几个女生，紧盯哪个家长或者新生的默契交流。
居然让学姐们都感到好像认识很久，配合很舒服。
相比之下，这几个男生简直就是来衬托赵德柱的典型废柴。
根本不敢正眼看这么漂亮的学姐，说话都是结结巴巴，甚至还有故意相互嬉笑打闹，妄图引起注意的幼稚行为。
更让女生们找到平时女神的傲娇，看都懒得多看。
杨倩隔着赵德柱问冯晓婷：“你晚上还回家不，本来我约了个出租车来接我的，要不要电话？”
冯晓婷居然当面瞟眼赵德柱：“我还是第一次来新校区，先……适应下嘛，你也是老张打电话给你的？”
女生就叽喳开了：“对啊，我还说最后打两天工！”
“算了算了，我这个暑假差不多做了四十天礼仪，就当提前收工。”
“你去做礼仪还好，我去加油站做暑期工，你不晓得有好累……”
两张拼起来的长方桌，有两口热腾腾的红汤锅，那边的五六个男生，一起看这边视他们为无物的聊天。
冯晓婷圆脸泼辣，杨倩高挑爱笑，黄盼盼嗓音甜美，周梦霞咬着筷子，手脚麻利的不停下菜，各有各的好看。
但最让他们瞩目的可能还是坐在学姐中间，不紧不慢的赵德柱。
他对红彤彤的火锅有点怵，左右看看隔着他聊得飞起的姑娘，抓筷子和油碟起身：“我坐那边去……”
冯晓婷直接伸手拉住他坐下来：“装啥子嘛装，坐下来让我们好好了解！”
赵德柱就无奈的指对面几个笨蛋，随便献点殷勤套近乎都不会吗？
刘江涛看着他，崇拜得已经如滔滔江水了，可只要女生回头美眸扫过，他马上低头隐蔽！
赵德柱干脆做示范，拿起啤酒倒上示意：“我叫赵德柱，来自粤东宁昌，以后大家多多关照，你们也分别介绍下自己嘛。”
说着就把这杯啤酒干了，刚才还是说了不少话，嗓子冒烟，一杯冰啤酒下去舒服得很。
边说就边给刘江涛示意，要自己这个刚认识的伙伴抓住机会。
可这死瘟丧刚端起酒杯，发现几双漂亮的目光扫过来，立刻又怂了，哎哎哎的说不出来。
那几个男生也没踊跃表现的自信和能力。
说来也是，高中贪玩蛮横的多半不再继续读书，稍微成绩好有点自信的又不会来这种学校。
女生可以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
男生就基本上是歪瓜裂枣。
所以赵德柱哪怕没后世加成，也是锉子里面拔将军的突出。
杨倩干脆直接忽视他们：“宁昌？我去过粤东，没听说过呀。”
赵德柱看那几个王八蛋居然一脸松了口气的样儿，只能为他们摇头：“小地方，三四五线小城市，喝一杯，你们今天也辛苦了。”
这才是经历过社会的男人标准反应，落落大方的让女生相处都觉得很舒服。
女生们都笑嘻嘻的举杯喝了，冯晓婷还很不见外的拿过他的啤酒瓶给自己和黄盼盼倒上，周梦霞嘴里鼓鼓囊囊也赶紧举杯子接，只有杨倩喝可乐，还给赵德柱解释：“我可能还要回市里，喝了酒回家不好。”
刘江涛他们又是满脸崇拜加羡慕。
也不知道这会儿帮着开酒或者加入。
赵德柱懒得再扶烂泥上墙了，放下杯子直接问：“学校叫你们来协助招生接待，给多少钱？”
女生们一起摇头：“没有，我们跟老师关系比较好，有时候也能介绍些演出机会，被叫到了肯定也不好不来，不过他们其他系可能招生了有点提成？反正我们系其实都是艺校自己升上来，谁高考会考我们舞蹈系呀，没底子又不可能招进来。”
赵德柱点头：“那这样，龙老板呢给了我点提成，你们每人每天拿一百块，然后再有剩的，我们今天在场所有人一起吃饭喝酒消费掉，好不好？”
这下桌边连同四个女生在一起的近十人，一起目瞪口呆。
男生们是万万想不到，什么老板居然给了他提成，大家不是一起来报名读这个学校吗？
为什么你的打开方式和我们完全不同呢？
女生则肯定各自想法不一样。
冯晓婷使劲压低声音，还很可爱的用手背挡住嘴靠近问：“你是老龙在粤东的私生子吗？”
杨倩马上笑得咯咯咯的。
黄盼盼惊叹：“我做礼仪一天才八十块从早站到晚！你这……是真的吗？”
周梦霞却艰难的咽下一块毛肚：“今天，今天你提成有多少？”
黄盼盼都反手拍她了：“商业机密不能问吧。”
赵德柱不怕说：“只要招进来一个人，我有二十块的提成，晚上之前的不算，起码这一批74人，我应该，应该有……”
他居然还要算！
真的，之前点数很认真，其实赵德柱没计算过总收入是多少，反正对他来说都是小钱。
可他认真掐指算数的表情动作，本来人就高瘦，手指也挺修长。
像个算命先生的瞎子样，更像是在耍宝。
顿时把四个女生逗笑，周梦霞嘴里还吃着东西，被呛得眼泪都出来。
冯晓婷则笑得抓了他胳膊哈哈哈，很自然的亲近动作。
却被赵德柱捻着指尖，提起她的手拉开，也不挑明这种女孩儿的小花招，只一本正经的问对面男生：“你们觉得有意见吗？”
男生们基本已经死机蓝屏，脑容量不够运算了。
今天这一天赚了接近一千五百块！
江州房价这时候普遍才两千块左右。
普通大学生毕业也就一千五的月薪起步，还得是比较对口的白领工作。
居然就在刚才那样劝说引导的过程中赚到了。
然后又毫不吝啬的拿出来分享？
你这是个什么思路啊？
反正瞬间秒杀收买了这**个男女生。顿时把四个女生逗笑，周梦霞嘴里还吃着东西，被呛得眼泪都出来。
冯晓婷则笑得抓了他胳膊哈哈哈，很自然的亲近动作。
却被赵德柱捻着指尖，提起她的手拉开，也不挑明这种女孩儿的小花招，只一本正经的问对面男生：“你们觉得有意见吗？”
男生们基本已经死机蓝屏，脑容量不够运算了。
今天这一天赚了接近一千五百块！
江州房价这时候普遍才两千块左右。
普通大学生毕业也就一千五的月薪起步，还得是比较对口的白领工作。
居然就在刚才那样劝说引导的过程中赚到了。
然后又毫不吝啬的拿出来分享？
你这是个什么思路啊？
反正瞬间秒杀收买了这**个男女生。顿时把四个女生逗笑，周梦霞嘴里还吃着东西，被呛得眼泪都出来。
冯晓婷则笑得抓了他胳膊哈哈哈，很自然的亲近动作。
却被赵德柱捻着指尖，提起她的手拉开，也不挑明这种女孩儿的小花招，只一本正经的问对面男生：“你们觉得有意见吗？”
男生们基本已经死机蓝屏，脑容量不够运算了。
今天这一天赚了接近一千五百块！
江州房价这时候普遍才两千块左右。
普通大学生毕业也就一千五的月薪起步，还得是比较对口的白领工作。
居然就在刚才那样劝说引导的过程中赚到了。
然后又毫不吝啬的拿出来分享？
你这是个什么思路啊？
反正瞬间秒杀收买了这**个男女生。顿时把四个女生逗笑，周梦霞嘴里还吃着东西，被呛得眼泪都出来。
冯晓婷则笑得抓了他胳膊哈哈哈，很自然的亲近动作。
却被赵德柱捻着指尖，提起她的手拉开，也不挑明这种女孩儿的小花招，只一本正经的问对面男生：“你们觉得有意见吗？”
男生们基本已经死机蓝屏，脑容量不够运算了。
今天这一天赚了接近一千五百块！
江州房价这时候普遍才两千块左右。
普通大学生毕业也就一千五的月薪起步，还得是比较对口的白领工作。
居然就在刚才那样劝说引导的过程中赚到了。
然后又毫不吝啬的拿出来分享？
你这是个什么思路啊？
反正瞬间秒杀收买了这**个男女生。
522、乾坤大挪移
赵德柱重生以来，依托手机给很多人描绘过未来世界。
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顺畅，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艰难过。
因为陈晓龙几乎能瞬间说出赵德柱指出的手机发展方向、原理、技术跟优劣势，然后就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刨根问底：“你怎么会这么想？”
烦死了！
赵德柱不胜其烦：“你问这么多干嘛，好好做事就行了！”
陈晓龙深深的嘬一口kent香烟，跟看见****在面前那么带劲：“清楚来龙去脉，才能更加明确的做好东西。”
赵德柱尽量耐住性子，其实是想掩饰自己的心虚，在二富面前他就够小心了。
但现在直接面对研发人员，不得不多展示得清楚些。
“你看看这台手机，用的塞班系统，你觉得我们的wb软件在上面运行容易吗？”
这是目前研发人员抱怨最多的事情。
其实这个系统还行，要移植桌面版的wb软件到手机上并不太难。
但就像后世的人们对手机系统要求流畅一样。
在这个硬件指标还远不如后世的年代，智能手机为了保持流畅，对软件更加严苛。
为了防范恶意程序、木马什么的降低系统流畅度，塞班系统搞了个签名机制。
也就是说除非手机公司预装软件，用户自己下载每个软件都要使用数字签名，不然就安装不了。
而这个过程非常复杂，普通用户很难做这个签名。
赵德柱不是搞了几台手机丢在这边测试么，李媛媛、冯晓婷都是优先用户，特别是听说wb要先在空姐里面推行，那更是要保证空姐们都会简易上手。
要这种客户自己搞定，简直天方夜谭。
现在的思路是，只有先自己装好，再把手机给空姐。
陈晓龙摇头否定：“体验感非常差，如果不自己安装软件，塞班系统非常好，可一旦自己来，就很不好用，而且……我从国际软件联盟团队听到消息，诺基亚似乎想收回塞班系统使用权，目前索尼爱立信跟三星都是用这个，可能他想独占智能手机市场？”
赵德柱真是差点笑出声，卧槽，怪不得诺基亚会倒。
没错，掌握了一种新技术，握在手中成为独门绝技，也许就能独霸市场。
这是很多资本家习以为常的思维。
但智能手机的系统不是这么回事啊。
连赵德柱这个外行都知道，一个系统的生态，需要有大量的软件开发者来开发配套软件，如果使用品牌较少，人数下降，软件开发者就不会把重心放在这个系统上。
没有竞争者也就罢了，可光是现在微软的智能系统都在竞争，还有苹果手机再过两年就要出来，然后古歌的安卓系统……
自寻死路，就是诺基亚这种做法吧。
赵德柱慢慢点头：“现在你明白wb新媒体公司的意义了吗，手机应用，无论是在手机上看小说，玩游戏，聊企鹅，网购，还有用wb进行社交，这一切都建立在智能手机之上，手机就带着摄像头，这就是天然的扫描二维码，未来整个互联网的世界，都建立在手机上，有很多种方式可以实现邮件传输的功能，企鹅现在都可以传输文件了，更别提文字，未来甚至视频，电子钱包，买票，啥都能通过手机完成……”
陈晓龙猛的一口就嘬掉半支烟，又抓一支来接上：“我，我很有兴趣搞这个，很兴奋啊，这是比智能小区更加宏伟的互联网生态。”
赵德柱打开电脑桌面上的wb图标，确实就如同他曾经跟二富提到过，目前在桌面上，也就只能把软件做成类似个浏览器图标一样，这点他跟tm网那边提过，但没实施。
还是要在浏览器里面输入tm网的网址。
因为观察某宝网还没做，不想提前做出来被人抄袭，一步步来：“这个不错，你回头指导下tm网那边也这样做……嘶，你这个，有点像企鹅聊天啊……”
的确很像，输入企鹅用户名跟密码，跳出来的软件也是个可以粘在显示器边框上的下拉条。
上面一个个用户名下都有一两张微缩图，这跟wb公司内部其他还主要是在做网页不太一样，看用户名全都是公司内部测试人员注册的。
赵德柱天天都有来看，他也不懂内核程序啊，只能说外观，而且电脑版的微博他压根儿就没用过，熟悉的是手机，只好打开手机讲解：“尽量还是不要和企鹅一样，我们要靠企鹅引流，你这么做，人家不觉得我们在抢用户？”
陈晓龙居然说：“还真有点重叠，企鹅侧重点对点的社交聊天，wb是点对多的扩散式社交，我这个其实是借鉴facebook做的，运行很流畅，对图片占用空间控制得很严谨，其实这个软件并不难，你给我几个人手，我十几天就能搞出来，但主要是测试和应用环境。”
赵德柱终于确认眼前这个男人，有两把刷子了，就开诚布公：“以前我认为你可能是因为tm网来的某宝网卧底，所以有些怠慢，现在……其实我这边真正自己人的程序员就只有那个李胜军和你……”
说到这里还压低了声音。
陈晓龙从开放式的工位探头看了下：“哦，那个湘南伢子啊，我老乡，虽然没有接受过大学教育，但是对软件程序有种敏锐的灵感，但他在创造性开发软件的思维上不够，如果说把我形容成一个工匠，他更像个刺客，所以我建议他应该做安全系统，tm网、wb网以及网游部分，其实都需要这样一个安全机制了。”
这就是专业人士才能给赵德柱带来的帮助，他自己懂个屁。
明知道李胜军有天赋，他都不知道怎么用。
马上拍板：“那这样，你来帮我建立一个独立的技术研发中心，并且帮着李胜军把安全机制也做起来，你要什么条件？”
陈晓龙回应：“我没有在这里的技术部公开过自己的身份，其实我想他们当中有人应该听说过我，赚钱当然是肯定要，因为只有赚到钱我才能自由的选择我想做的事情，但更主要是我想跟你一起见证你说的智能社区，手机互联网的未来，看我们能不能抓到这些风口节点，你看着给吧，我只要技术权限，不能限制我这不能知道，那不能去。”
赵德柱真的不知道这就是wx之父，主要是被陈晓龙一支接一支的香烟熏得头昏脑涨。
想了想示意离开开敞式办公区，找了个通风点的楼道口：“实际上我们现在其他所有技术人员都来自企鹅，企鹅也是tm的大股东，而我同时是企鹅的小股东，但我跟那边有个约定，双方都会慢慢退出对方，这事儿肯定不好早早就跟大家谈，所以我希望你来帮我建立起技术团队，我们自己真正的团队。”
说到这里赵德柱也很无奈：“江州不是鹏圳、沪海、平京，没有那么强的技术吸引力，本地高校更难提供优秀的技术人才，所以还得你来想办法。”
陈晓龙的确有眼光：“tm网就能吸引来不少人，现在技术圈好多人都是在观望，这购物平台到底能发展成什么样。”
赵德柱这才感觉自己绕开二富，触摸到了技术圈，所以也不吝啬：“至于你要的，我们这样，先给你成立一个特别发展部，一百万的投资资金，你自己组建团队来解决我要的东西，然后慢慢把我这三大部分的技术部门给整理重组了，怎么样？只要有了成绩，我们随时可以把特别发展部改成技术中心，你能不能胜任首席技术官，取决于你的成绩，股份、年薪、职务都好说。”
他这完全是把当初二富他们找到江州来做试验田的办法，挪移给陈晓龙。
并且专注于观察。
陈晓龙果然没有那种年轻创业者，听见百万投资就兴奋眼亮的反应。
这点赵德柱前两天在高校联合会说要每年提供一百万的时候，那些学生干部眼睛亮得跟狼一样。
中年男人反而连猛吸烟的动作都没了，轻轻捻掉烟头：“我在乎的是成就感，试试看吧。”
赵德柱曾经被无数同伴、发小骗过的经历，让他习以为常的测试：“那么首先第一点就是wb上线，我们会动用超过两百名空姐，五十到一百位影视明星，来做第一批发布者，所以起码要采购五百台装好wb软件的智能手机，你肯定很熟悉这方面的硬件，挑选品牌型号款式来配合我们这次工作吧。”
这起码也是个几十万到上百万的器材采购，对方会不会中饱私囊，一试就试出来了。
陈晓龙轻松的点点头：“这个简单……”
可能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吧。
523、私房钱利滚利
还是晚上回家，龙芷羽才给文盲普及了下什么叫鲶鱼效应：“估计也就是把你当成搅屎棒，激发下现在大学生的动力，校风建设越来越散漫，好多二三本大学生成天打游戏谈恋爱，逃课逃考成风，我们学校算不错了。”
她好歹挂着西南城市学院校董，训导主任的身份，除了每天到校区督导工作，也经常去参加市里面的高校会议，从来没敢说自己老公就是最近出风头的那个青年富豪。
年龄差还是她的心头大患。
赵德柱得意洋洋：“我的功劳！”
龙芷羽不稀得说他，给个白眼自己体会：“但我认为你的方向是对的，这世上确实有很多努力都没法改变的命运，一味的鼓吹什么奋斗打鸡血，不如踏踏实实的抓住学习机会，创造就业机会，春节过了你那边就要大爆发了吧？”
这是个时间节点，整个产业园其实现在都处在招人蓄力的阶段。
因为没空间，配套后勤、服务器啥的占用大量地方。
甚至连外地员工过来租房都没地方。
周围最近的居住区都在七八公里外，跟当初的西南学院差不多。
但从九月开始的另外三栋办公楼装修都接近完工，春节后那就是十来万方的容量，数万人工作都能放得下的局面。
赵德柱点头：“扩大的tm大厦，起码还要两三千高职生，到物流、仓储部门，老唐还在建议要搞全国几大仓储转运基地，这些人很多以后可能要去外地当主管的，付建清搞搞公司管理还行，做商业工作，老唐更在行，但最开心的事情是那个姓陈的，应该是个技术人才，先看能不能把wb顺利上线，这边不求做得怎么样，先测试整个技术团队，必须得等手机技术发展到一定……”
然后就不说了，他不太喜欢在家里说互联网的那一套，因为太复杂。
龙芷羽好像能看懂他的心思，笑着拨拨头发：“钱够吗？”
因为姜滔滔在领导视察完的当天晚上就飞回hk。
但走之前，跟于海洋一样，和赵德柱正式签署了一份股份协议。
他要求五五分公司，赵德柱说哪有平分的，是公司就要分大小股东，按照二八分就可以了，他只是净投入啥都没做，拿两成干股。
这俩也是离奇。
天使投资人生怕自己股份拿多了。
创始人还不乐意，死活不干，最后莫名其妙的于海洋和龙芷羽做和事佬，四六分，姜滔滔当大股东。
晚上于海洋就跟姜滔滔走了，他还要去鹏圳那边的物流总部看看。
现在恒通物流已经算是tm网表面上的官方合作快递公司。
实际上都算是德喜系，内部联盟。
于海洋也要加大投入扩大整个网络建设。
利用tm网源源不断的海量快递单来冲击国内同行标准。
再说赵德柱要搞智能化社区，快递是其中重要环节。
于是龙芷羽能知道的就是，赵德柱把刚从tm网划拨返回给德喜教育的两千万出头《超级女生》赞助款，又全都投给了姜滔滔。
这是正儿八经要在鹏圳那边跟张泽贵一起开厂了，肯定还不够。
感觉赵德柱兜里就没有捂热的钱。
赵德柱傲然：“游戏公司是奶牛，每天两三百万现金流，tm网那点账期，随时都能保证账上二三十亿的现金，你是不知道，从天湖、企鹅过来的财务中心的什么专家，都给吓着了，成天各种从法律和财务上找问题，生怕触犯了什么天条。”
龙芷羽调侃他：“也不见你赚家用回来呀，还是靠卖面膜的钱，哦，娜娜买菜的钱也是你自己给的呀，妈妈要补给你不？”
这钱全是她掌着的，也是她在使劲推动空姐人脉卖货，现在被网店抢了不少货源，还有点郁闷。
在厨房里面团团转的女儿保爹：“爸爸那张高尔夫公司的卡给我，够的够的……”
龙芷羽火眼金睛：“那还有私房钱没？几个大公司工资是多少呀？”
赵德柱如实交代：“这些公司是用来赚股份的，哪里是赚工资，冯晓婷的彩铃钱我都给了她，但刀哥的彩铃，cd唱片我跟他各分一半，也就这点进项了，有……六百多万吧。”
母女俩目瞪口呆：“啥？”
一看就是没发现新时代赚钱特色的憨包。
赵德柱如数家珍：“刀哥这张唱片，这几个月卖了一百八十万张，我看这临近春节还在狂卖，一张分我两三块都不得了，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彩铃这个月开始拿九月的钱，扣完税我都分了五十万，以后每个月都有哦……”
龙芷羽侧目好几秒，只能鄙视：“资本家！你做了什么？你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赚这么多钱，现在我觉得我当乘务辛苦劳动的那些年，真是，真是……我们无产阶级要站起来！”
女儿做饭，要求爸妈必须在厨房陪着。
这公母也好意思，坐吧台边闲聊都啥事儿不做。
这会儿还喊口号。
赵德柱一脸奸笑：“不是我投资，他哪有钱出唱片？投资唱片赔钱的多了去，只是我眼光好而已，哈哈哈，这辈子我终于学会赚钱了。”
龙芷羽随手抓了旁边的蔬菜就打人：“你能不能一身正气点，正大光明堂堂正正的做人！”
正在偷笑的娜娜，赶紧抢莴苣：“我还要炒菜呢，别打烂了。”
赵德柱摊手：“不好意思，为人风趣人见人爱，从来都是我的缺点。”
龙芷羽已经笑得东倒西歪：“不要一张脸，你还能不能有点长处了……”
赵德柱马上认真：“我的长处只有一样而已，哦？”
龙芷羽眼珠子都瞪大了，敢当着女儿**，抓了什么砸什么。
娜娜忙得不可开交，还要照顾这俩：“够了够了！端菜，端汤盛饭了！”
好不容易端起饭碗，龙芷羽才想到：“王保强前几天去平京，真的对媛媛死心了？”
赵德柱立刻有了主意：“哎哟，待会儿去看电影吧，王保强的电影上线了，怎么也要去做点贡献，他如果红了，我这影视公司才是包赚不赔。”
娜娜捧着饭碗连连点头：“好，好，好多同学都去看了，说好看，我都没能跟着他们去上街。”
自从赵德柱的富豪之名越来越响亮，安全问题确实是个随时要注意的重点。
一家三口快速刨饭，还要稍微乔装打扮下，尽可能低调平淡。
不过上车开始，娜娜就兴奋得咯咯咯笑，她实在是太喜欢这种一家三口共同的活动。
赵德柱和龙芷羽对看下，觉得以后还是多带孩子一起。
但出来经过那片物流市场，感觉兴旺发达了很多。
可能是以前的野地，现在有高尔夫别墅区在建设，又有天湖地产带动的物流大市场在扩展，原来的物流市场就不得不面对大鳄进行调整。
自己朝着物流配套转变，大量的司机、搬运、物流商聚集在这一片，又带动了旅店、餐饮、汽修、零部件等行业，进而又有了农贸市场、银行，据说还有个商业中心也要建起来。
以后看电影就不用上高速路了。
龙芷羽忍不住给女儿提醒：“这就是变化，很多人浑浑噩噩的只能在其中，能跟上讨口饭就不错了，我也是现在才学着看这种变化，就像站在奔腾的大河旁边。”
娜娜埋怨：“看电影咧，又讲道理，我知道，爸做事我都看着的。”
龙芷羽才撇撇嘴，感觉女儿没那么依赖自己了。
赵德柱把奔驰车钻进商业中心地下车库，坐电梯到了电影院，果然已经有点院线的感觉，崭新的电影院挺时尚，观众也很多。
娜娜全程激动的左右手搂着爸妈，龙芷羽只好把赵德柱的棒球帽拉低又拉低，庆幸这几天又让丈夫留了点胡须。
赵德柱本来在笑自己前几天去高校联合会开法拉利的样子，以后再也不要这么装逼，现在就老气横秋的告诫女儿：“马上就要十七了，你看那个拍电视的易菲，也才十七岁，学你妈端庄点呀。”
娜娜马上嘟嘴，谁家孩子都不喜欢拿人家的孩子来比。
龙芷羽帮女儿：“哟哟，还记着呢？”
娜娜赶紧又拐胳膊肘：“没有，没有，我没做好，我没做好……”
这边偷偷使劲掐赵德柱。
搞得赵德柱很混乱，又有点小刺激。
好在电影不错，
其实这部戏还是华仔的风头最劲，和葛大爷之间斗法的金句很多。
但能够在这中间依旧有存在感，王保强已经晋升到一流明星的地位，起码在这部戏之后，他被生拉硬拽得比陶正、黄柏要高。
赵德柱不认真看电影，老偷偷侧头看老婆，看那五彩流光，在龙芷羽的脸廓上变幻。
娜娜发现了，叹口气主动让出中间的位置给老爸。
但她也一改之前端着爆米花的姿态，侧着靠在赵德柱臂膀上看。
赵德柱居然能托着女儿谈恋爱，等电影最后，华仔死了，女主角成了单亲妈妈，拼命逼着自己吃东西的末尾画面。
龙芷羽看得认真，又有点感同身受的眼光晶莹，赵德柱就凑上去小声：“我觉得你比她演得还好……”
奇迹般的，龙芷羽马上就没了泪花感觉，而且觉得自己幸福极了。
手上还是要打的：“滚！”
只是动作轻柔得就倚在了肩头。
赵德柱顿时人生巅峰。
524、机会其实永远都在
但是很显然，王保强确实红了。
所有现场的观众感受，电影院海报番位，嗯，那会儿不知道有没有番位一说。
反正王保强甚至是比华仔、葛大爷，更抢眼的招牌存在。
一圈儿的名角儿给他做配。
赵德柱其实是听黄柏说，就从这部片子送审，看过的圈内人对王保强都会很有感觉，他身上有种浑然天成的质朴表演力。
对于见惯了俊男美女或者表演专业出身的行家来说，这种让人眼前一亮的表演力，才是最珍贵的。
上一次王保强唯一演的那部电影，影响圈太小，而且很多投资方都是看名气说话的。
哪怕导演、编剧啥的专业人士要王保强，投资方不会同意。
所以方晓刚还是有魄力，硬生生的用几个名角围绕王保强做成这出戏。
现在的说法是这部戏票房肯定大卖，至于能不能抢过目前第一名的石头，就看命了。
因为星爷的《功夫》也在这个档期上映，不可避免的有分流。
这种情况下，赶到平京去参加首映礼，全国各地走穴推动观影见面会的王保强，自然是接到了来自各方雪片般的影约。
黄柏也说过，他们几个的情况还不一样。
表演圈也有自己的鄙视链，演话剧的瞧不起演电影，演电影的瞧不起演电视剧的，演电视剧的瞧不起唱戏的，唱戏的又瞧不上演话剧的，完美闭环！
陶正就是演话剧的，有半体制内的身份。
而他介乎于电视剧和唱戏的之间，当主持、唱歌、跑龙套。
然后王保强纯粹的武行出身死龙套。
所以直到赵德柱找他们仨组成新的影视公司，他们仨恰好都没有经纪人。
04年譬如老徐这种才流行经纪人、助理啥的，但经纪公司瞄上的也还是姚敏他们这一类新生代。
仨歪瓜裂枣的男人谁要啊。
可现在抢着想签王保强的就多了，听黄柏说一天到晚数不清的合约、签字笔往王保强手里塞！
黄柏自己其实也差不多，但没这么夸张，毕竟在石头剧里，他的表演出彩但还没人能看出来未来发展方向。
特色没有王保强鲜明。
可听说王保强都是一脸憨憨的笑着说自己签了一部电视一部电影，都是05年上半年主力要拍出来的，所以不着急签其他戏。
而且已经跟陶正、黄柏他们共同参股了一家影视公司，也在学院兼着老师的身份，就不用签什么经纪约，连方晓刚这边帮他牵线的一家经纪公司都拒了。
赵德柱和黄柏都不知道的是，本来方晓刚还有点不满意。
但同行的华仔帮忙解释，这边公司是赵德柱投资的，疯狂石头的联合投资方，互联网当红炸子鸡……
等王保强憨笑着把这边的几家互联网公司业绩说了下，本来财大气粗的影视圈投资大鳄们有点哑口无言。
开业一个多月就六十几亿的营业额。
都是玩儿投资的，这特么才是祖师爷吧！
等听到王保强骄傲的说，最近大街小巷都在接力播放的那些西域情歌，也是赵德柱投资的唱片。
人家就不得不咂舌。
疯狂石头很可能是今年的票房冠军，华仔是出于捧青年导演的心思，广撒网好多部，出一部爆款很正常。
这个神秘的年轻人，别的电影看都没看，直选疯狂石头联合投资，最后暴收十倍利润！
然后又听说直接把这十倍的利润，扣掉三分之一给参与者，其他全都投到了综艺节目里面去冠名？
简直就是神出鬼没的投资策略！
在平京影视圈儿，这件事稍微查一下，其实是狠狠的得罪了砖儿电视台一个资深策划人！
人家也看中了《超级女生》这个节目在第一届展现出来的潜力，据说已经跟湘南电视台有了些初步意向，然后前往国内著名乳品企业正在谈判。
结果莫名其妙的就被截胡！
前期投入几十万的费用，全都打了水漂！
钱是小事儿，丢不起这人啊。
这特么都什么玩意儿……
平京嘛，天子脚下天然高人一等，只有他们做的事情那才叫一个地道。
就连早期的互联网巨头都集中在平京，也对最近在浙杭、西南、鹏圳冒出来的新贵不满。
总之就是各方势力，不约而同的注意到了西南小子。
有些事情就开始酝酿了。
赵德柱不知道啊，心满意足的看了电影，右边老婆难得挽住他胳膊，左手牵着女儿。
从一开始龙芷羽走中间，然后女儿在中间，现在终于有点一家之主的味儿了。
决定过两天再来看《功夫》，又建议要不去吃点夜宵。
结果还是没掌权，让太太一口就否了：“吃什么吃，早点回家休息，明天不忙吗？”
赵德柱想反抗：“家里又不是没钱，赚这么多还过得这么死板，有什么意思呢？”
龙芷羽温言相劝：“你不也说了吗，要想过安逸的生活，那就别羡慕那些努力奋斗过的场面，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就现在这样，你就自满了？你可是担负起了那么多高职学生的责任啊。”
赵德柱才发现，自己也不由自主的自满松懈。
嗯嗯嗯的像个贪玩的孩子被拎回去。
娜娜不敢说话，抓着老爸的衣服在后面满脸讨好的笑。
结果也挨了她妈教训：“高二了！马上明年就高三，你没听见你爸教训江大、联大学生的话吗，不是说这些学校不好，而是如果你能够到更加优秀的环境，才能让自己有更远大的人生……”
赵德柱偷摸小声：“其实主要是得找个好男朋友，像我这样，找个好老婆，一辈子都发达。”
龙芷羽气得笑：“我教育孩子！你插什么嘴……”
然后忽然就闭嘴了。
赵德柱嘿嘿嘿笑，赶紧岔开：“我说什么……谁告诉你的？”
龙芷羽掩饰的哼哼哼：“冯晓婷每天给我打电话汇报工作，她那点小心思我还是明白的。”
赵德柱死道友不死贫道：“好好收拾，读书不认真，业务不精通，成天就知道歪门邪道的打小报告。”
龙芷羽霸气：“那就开除了！”
赵德柱赶紧求情：“和珅不也被康熙皇帝留下来吗，夏姐也说，管理工作有些小人可以留着打压各种心思。”
龙芷羽听着更哼哼：“哦，有人教嘛，不错不错。”
赵德柱纳闷儿：“现在杂货店的醋很便宜吗，家里买这么多干嘛？”
龙芷羽跳起来笑骂：“你才吃醋！”
赵德柱稳稳接住，干脆背着走，龙芷羽挣扎两下就舒坦的趴着，可又看见女儿羡慕的跟在旁边。
带娃谈恋爱是真的麻烦。
还得探头解释：“你长大了，跟父亲之间就要保持距离，妈妈一直有教你哦。”
赵德柱是怂恿：“有男朋友了也别随便上当，随便的女孩儿都不会珍惜，你看你妈，就不是个随便的人，结婚了这么久了……”
龙芷羽骑在背上表演武松打虎！
娜娜只好无奈的说：“和珅，是跟乾隆皇帝的。”
俩文盲还搞教育。
可这事儿吧，还偏偏就是文盲才能做成。
因为没有文化人那么高高在上。
一家三口说说笑笑的把奔驰开回家，经过那片物流市场，感觉更加热闹。
晚上嘛，各种五光十色的东西也出来了。
赵德柱看一眼就知道这色儿不对。
提醒老婆：“学校男生别来这边玩，女生别来这上夜班……”
他倒不是觉得这有多大逆不道，而是十**岁的年轻人，沉迷这个比沉迷游戏还凶险。
男的容易不务正业，女生更是价值观都会转变。
龙芷羽皱眉：“是有点这个苗头，所以现在查寝、严管都比较忙，男生好管理，女生反而很容易觉得找快钱，这个物流市场真是烦，那些货车司机就不能好好养家糊口吗？真是没素质！”
赵德柱瞟眼后面的女儿还是没说啥。
他当初可是跟夏姐都谈论过这个事情的，这跟素质没关系，高档人们玩儿得更离谱。
这是人性。
但他的关注点却在：“这么大的物流市场……我们应该搞货车司机专业呀，网购物流起来以后，会有很多人跑运输，这就能产生很多就业机会，我们高职生应该把这个方面承担起来。”
赵德柱其实没注意到，他在开始不由自主的朝着一个引领者的教书思考问题。
从家政，到现在的货运物流，这些环节已经逐渐脱离了重生红利，属于他自己从社会时代变化中发现的改变点。
这就是很多企业家创业起步的根源。
他们习惯发现机会，抓住机会，成就机会。
这才是他们能从普罗大众里面脱颖而出的关键。
赵德柱已经有内味儿了。
525、就看谁抓得住了
确实是，家政专业已经在王芳的带动下有轮廓了。
有了电商物流，甚至游戏专业的前车之路，再搞个家政专业似乎也没那么困难。
无非就是会开车、会带娃、会做清洁、会做饭菜的综合人才嘛。
赵德柱笑称这种复合型人才找不到工作才怪。
如果再加上，懂个外语，会开法拉利，会弹个钢琴喝个红酒，再加上点酒店管理经验，那不就是妥妥的高级人才么。
先搞起来，不管是夏老板那边熟悉的老板阶层，还是未来高科产业园会爆发产生的大量互联网精英，都需要。
以此类推，货车物流专业也是从低端的跑运输，到高端的懂得各个分片分区的物流资源分配。
也可以推动起来，理论上不足的就找老蒙那边补齐。
至于龙芷羽反感的物流市场声色犬马影响，赵德柱的处理方式简单粗暴，加大实习生，特别是女实习生的入职比例，这都是功课不够多，工作不够忙的结果。
地处偏僻也有好处，起码市内高校这会儿还有点迷恋的圣诞元旦活动，在西南学院波澜不惊。
总体来说校风的确比较务实。
上一年的学长，甚至同班同寝室的同学都开始赚钱上岗。
经常有全国各地的地推团队、电商物流团队回来轮休、理论培训。
这可是一堆堆月入几千的前辈回来，突然停个把月没工资，都会下意识的疯狂找机会再上岗。
这种现实激励环境，对新生促进的确很大。
而进入一月之后，2005年的春节要到了。
今年可就跟去年大不同。
去年的春节前，还什么实际成绩都没有。
整个《神雕侠侣》的游戏公司都等着大年三十开始上线。
赵德柱周边的小伙伴们还没有派上用场，大家都还在仅有的那点某宝网网店里面拿工资呢。
所以去年也就谈不上年终奖。
今年硕果累累，两大游戏，tm网，外加正在筹备的wb媒体中心，总计两千来人，按照薪酬合约，肯定是13薪14薪到18薪都有，但根据冯晓婷的打探，还是有不少员工在期待，亿万富豪的老板会不会发红包呀。
赵德柱觉得还是应该发，粤东人本来就有发利是的习惯。
于是他从一月趁着电视剧开拍，就邀请整个电视剧组首先清空购物车。
是真的清空购物车，从九月搬过来开始，天湖地产动工前面的商业中心商业街，首先就堆了个规模挺大的超市，类似售楼中心那种钢架结构的快速建筑。
这两三个月算是产业园里所有员工，最常光顾的地方。
赵德柱把整个剧组，大部分都是西南学院影视表演专业的师生，足有百来人都邀请到产业园来。
当然是以老徐、陶正、黄柏、王保强为核心，杜明莎跟一众表演专业的学生为辅助，服道化灯摄基本都是自己人。
首先是参观了几大部分，wb媒体中心已经陆续交付了七八层楼开始独立办公，tm网的货运仓储也逐渐扩展到了自己大楼下的库房。
赵德柱笑称已经可以为接下来拍都市剧做各种场景。
的确，四栋大楼，四种不同风格的一楼大堂，很让表演专业的师生们感到惊讶。
老徐和陶正他们都低声称赞，对幕后大老板的实力感到很踏实，老徐还给赵德柱提醒了平京那边的一些风声：“主要是惊讶，惊讶你对影视剧投资的精准，但其实我更看好这部电视剧，我们要当成精品来打磨。”
赵德柱想说差不多就行了，老子要赚钱呢，但陶正他们完善出来的剧本实在是很精彩，感觉比他看过还要好看。
悻悻的说：“行吧，好好演就是了。”
老徐笑：“但平京那边儿最惊讶的，还是赵总你这么年轻，自古英雄出少年，你这……这一年从互联网上起步得也太快了，还稳准狠的抢了湘南卫视的综艺冠名权，有些人可能有点想法，你也多注意点，年少轻狂是肯定的，但韬光养晦也有必要呀。”
赵德柱再问问细节，也有点恍然：“这倒是，几千万的业务哪怕牵线也能揩不少油水，不舒坦也是应该的，能帮忙牵牵线，大家坐下来喝茶嘛，广告策划方案我们tm也一样有兴趣做啊，几千万的广告投入我们也给得起呀，不要在乎那一点点小投入，和气生财啦！”
陶正斜眼：“《溙囧》剧组现在就很期待票房，也期待查尔斯的红包呀。”
赵德柱挖苦：“您几位这次可是投资股东，票房分红是跟你们自己有关的，分的可是你们自己的钱。”
黄柏连忙：“应该的，应该的，只要能有这个平台做下去，我就觉得非常满足了，可能正哥在沪海开销是要大点，我春节都常住在江州了。”
老徐就是这个意思：“春节前先试拍，试试看有哪些不对的，我们春节后再尽善尽美的调整，我也住在江州不回去了，虹姐也说要过来过节。”
赵德柱想起那个平京对老徐有情有义的经纪人：“要不跟虹姐谈谈，她来帮我们打理这个影视公司，您几位专心出作品，我再想办法挖点人给您几位凑……对哦，那个姚敏说想来演个配角儿，要不要联系下？”
几人一商量，剧里不是有个挺漂亮的进步学生吗，后来跟着男主角去了右岸的那个女孩子，那就正好合适。
赵德柱把电话给了陶正，让他自己去联系。
这几位就对未来的影视出品模式感到很期待了。
资金不缺，扎扎实实的出几部卖座的作品，江州这边又没那么复杂，正好耐住性子打磨经典。
都是那种想走演技派路数的专注人。
只有王保强跟在旁边，说什么都憨笑点头说好，可谁都看得出来，他眼珠子不由自主的都会去瞟李媛媛。
那姑娘现在愈发泼辣，可能之前掩藏起来的人格，在“爸爸”的放纵下真实展现。
和冯晓婷那种暗戳戳的什么都盯着还不同。
这会儿拿着喇叭跟个导游似的：“快十一点了，先吃饭，到我们的员工餐厅就餐，然后就是清空您的购物车活动，很简单，看见那边那座漂亮的仓储式超市建筑了吗，给您十分钟时间，推着购物车进去选东西，仅限一车能装下的，按时回到结账区，就算是您的新年利是。”
果然，走上那宽敞明亮的员工食堂，就能看见巨大的宣传展架、购物车，一堆各种商品模拟的礼盒，还有超市平面图介绍！
活动早就宣布了两三天，据说第一档就由电视剧组来开启，寓意新年开张大吉红红火火。
结果两千多员工，这两天各种端着饭盘研究！
特别是工程师、程序员还到现场踩点，计算公式组合，怎么才能快准狠的让购物车价值最大。
对于这种全都是日常用品的大超市，反正能装出几千块就算不错了。
剧组成员一听就忍不住开心欢呼。
结果饭后浩浩荡荡去到超市的员工，起码有七八百人，理工男们还是秉承知己知彼研究透彻的思维模式，一定要在实践中观察出真知。
这就是赵德柱的风格。
他不会把花的这点钱凑成个惊人的大数字，看运气丢给谁，而是尽可能分摊给每个人都有好处。
还加上了那么一点点自力更生的意思。
结果半数都是影视圈老油子的这些专业人员，还是很有社会阅历。
吃饭的时候稍微讨论了下，就比程序员工程师有收获。
等水泄不通的超市收银区旁边推满了购物车，好多青年员工、客服部的美女们围观下。
李媛媛举起喇叭最后强调一遍，所有现场都有监控，谁要是把货架上的物品弄掉弄垮搞乱，搞得像打砸抢的乱糟糟样子，搞乱多少就从他的购物车里扣多少。
一句话：“过年是开心的，也希望我们所有员工都要做个体面有素质的人……”
这话倒是引得周围所有人点头，特别是仓储部门的员工，简直有强迫症。
随着一声倒计时开始。
哗啦啦的购物车冲进商场，那帮老油子就精准的选了进口婴幼儿奶粉！
两三百一罐的高级货，一车能装几十罐！
比起那些去抱家电的，看着单价挺高，包装箱大呀，哪怕是小家电都装不了多少。
可货架上各种品牌总数能有个一百罐就不错了。
反正真推着购物车进了商场，就跟猴子掰包谷一样，一个劲的往车里抓吧。
外面看的那些员工伸长脖子加油助威，薅资本家的羊毛呢。
开心极了。
老徐和陶正他们都跟着混在里面体验。
所有人都乐不可支，跟孩子一样。
也就赵德柱抱着手臂撑着脸，摆出资本家亏了血本的样子站在收银台旁边面无表情。
更有喜剧效果。
围观的员工们更乐，纷纷询问老板，这都被搬空的超市，要等人家重新上货以后，特别是之前的货品都补上以后，才开始下一个部门的下一轮吧。
赵德柱故意苦着脸嗯嗯嗯的点头。
这消息传开，所有在外地的员工，都无限向往回到公司。
这样的公司谁不喜欢呢。
526、行家呀
可资本家怎么会如此好心。
每个人的购物小票都要整理成档案做账的。
这是一份再清晰不过的人性测试。
有人自己孩子都没，抢一堆进口奶粉，在同事中间兜售。
也有人安安静静的只选些自己用得着的东西。
更有人象征性的拿点东西，就当参加个活动，然后忙着回办公室做自己的事情。
职场里面固然是每个人都要站在自己角度。
当员工就做自己的事，过自己的生活，别去操老板那份心。
做再多还不是给资本家打工。
公司只会站在公司利益考虑，员工也没必要代入主人翁精神。
按部就班，打卡下班。
可这么想的人肯定一辈子也只能打工。
因为这种职业心态保护了自己，也禁锢了自己。
总有些人拼命往上爬，想改变自己的命运，不惜踩着别人肩膀表现自己。
也有些人只会专注于自己研发的东西，整个世界都是为自己的专注而存在。
在不同的阶段，鹰可能飞得比鸡还低，但鸡永远飞不到鹰那么高。
冯晓婷就把赵德柱说的大数据这道理听进去了。
好歹跟着那么多次听到内衣分析法。
这时候明显就用得上。
暗地里提前要求超市收银台那边，每个员工结账、编号、姓名都要注明在收银小票上，本人签字。
然后掉过头，又厚厚的成叠拿回西南学院找数据录入。
这在电商专业已经是基本科目了。
就当课业练习她还不用给钱。
最后再拿给电竞专业的数据分析专业做成表格。
最粗浅的消费金额从高到低，一目了然。
再分属哪些公司、部门、职业、岗位，似乎又能抓到一些脉络痕迹。
如果再结合平时工作生活的成绩、印象、周围人评价。
一个人表面到深层的性格、品行就毫无遮拦的出现在冷冰冰的清单上。
关键是这事儿，冯晓婷是自己打着报账结算的旗号，偷偷跟周梦霞串通做的。
一月份这些日子，每天中午一个部门百来人去超市抢利是。
已经成了整个产业园区的保留节目，极大的提升了整个园区所有公司相互间的关系融洽度。
就像足球俱乐部的球迷之间，能够从五湖四海各行各业无缝连接、相亲相爱一样。
连食堂里面以前按照部门泾渭分明的分坐局面，现在随便聊聊抢利是的话题都能凑一起，程序员、工程师们也敢找美女搭讪了。
然后每天一份结算清单和一叠厚厚的人员分析报告，悄无声息的放到赵德柱桌上。
老板乐得差点把亲亲小秘书搂着嘬两口。
毕竟对赵德柱来说，那些复杂的工作报告哪里看得懂。
他就喜欢看这种接近八卦的报告。
好比陈晓龙，就下去拿了两条kent，李胜军装了一大包给爸妈的烟酒茶衣服，老徐收了几样女士用品，陶正尽拿了些零食小吃，黄柏居然搞了几瓶生发洗发水，这些情报都很能说明问题啊。
其实撇开每天的百来罐奶粉，几台彩电之类的，平均数最后惊人的稳定在一千八到两千。
每天都差不多。
数据真的不会骗人，绝大部分人的购物车装下来，就在一千五六，就那么点时间，超市也没多少高价值物品。
除了有一天，外联部有个姓马的家伙，居然把所有收银台旁边架子上的国际运动防护品牌小包装，全都装自己购物车里。
整个产业园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么小的包装，十多块到几十块一盒，十来个收银台边的架子上几百盒，轻而易举的被他冲破万元总额！
人才呀。
这家伙一夜之间就在整个产业园出名了。
之后都没人敢模仿他，没他那么不要脸……
赵德柱觉得这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叫冯晓婷注意观察，但现在风口浪尖不要提拔这个家伙，免得其他人跟着学。
事情安排给秘书，他带老婆去剧组探班。
娜娜趋近期末考试，两口子很理直气壮的叫女儿专心复习。
龙芷羽也说这事儿：“冯晓婷还是用了心的，但现代企业hr人力资源的做法可不仅仅是这样。”
赵德柱承认：“是，说到底我们这帮人都是没文化的，所谓的高职都是虚的，黄盼盼私底下给我哭过两次了，她现在硬撑着在带队，以前还带得住，现在tm网上线以后销售量猛增，鹏圳分部的量是这边的三倍，基层不停的扩充高职生也就罢了，管理得招人啊，付建清在那边对接招了一部分高学历的人手，上个月搞了次机构调整，第一周是她主持会议，面对七八百高职生，两三百本科以上的管理层，腿都在打颤，第二周换了个名牌大学毕业的部长上，能力一对比，太低了！”
龙芷羽点头：“你是主心骨，你决定方向，依靠的是敏锐或者阅历，学历确实不重要，但跟随你走的人，特别是高级主管一定得靠能力，能力就是在好大学里面淬炼出来的全方位素质，你上次在高校联合会的讲话有点偏颇，毕竟人才要适应不同层面，你的企业不要二本三本，不等于其他企业不要，但鞭策他们是对的，同样，你还是要鞭策冯晓婷她们几个去读书，提高自己。”
赵德柱护短：“哎呀，学习习惯真是要从小培养，都不是读书的料，算了……把这种小事情做好就行，这时候忠心比能力更重要，公司也不差这几双筷子。”
龙芷羽斜眼冷声：“哟，一大把筷子哦？”
赵德柱才不跟她打哑谜呢，伸过去抓住老婆的手：“只要是努力在做事的人，我们都尽量拉着走，我心里明白分寸的。”
龙芷羽右手打他下手背，又觉得太装嫩，就干脆盖在上面不说话了。
估计还是奔驰s的座椅加热管用，全身都暖洋洋的，舒服。
不过到了十九梯就不一样了。
人山人海！
赵德柱开着车在周围转了好几圈，停好远，两人才走过来。
这一片本来就是老旧街道社区，压根儿就没有停车场的设置，本来杨宅院子里面，现在清理出来能停四五辆车。
可显然连摄制组内部都不够用，灯光器材之类的工作车都是厢式货车，拖着巨多电缆送进老宅子里。
隔着上百米就能看见有些窗户亮得跟里面在搞原子能发电一样，有些又黑黢黢。
然后就这，也能让左邻右舍的街坊在路边站了个水泄不通。
戴着棒球帽和墨镜的赵德柱，打了个电话，里面赶紧出来人才把他俩接进去。
龙芷羽第一次走进来，从人堆儿里穿过，就忍不住摘了墨镜小声惊叹：“哇……江州还有这样的房子！”
这时候就能看出来拆二代的眼光了。
能从被淹没了几十年的烟火气中，发现这栋破旧混杂的老建筑真实身份。
不过赵德柱看出来的是价值，奚莲颖找到的是美感。
从这层意义上来，他俩还挺搭配的。
被清理洗净修补的围墙，都是带着石英石混凝土的上世纪初大富大贵做法，甚至还有镶嵌铜条分隔。
大门两方柱头顶端，是修复的铜制防风灯，在电能不普及或者经常断电的时代，燃油汽灯成了最佳选择。
赵德柱知道光是修复这院子里的汽灯就花了小几万！
浙杭那边有做工艺品出口的，还是顺着某宝网的渠道定做的。
目前tm网在卖家这块儿，其实是弱项。
毕竟某宝网的前身就是专门做出口厂商电子黄页，几年下来积累的大量出口产品渠道是核心。
赵德柱就顺着这个思路反过来想怎么收拾对方。
龙芷羽听他顺口介绍，却进入到沉思状态，反而不多问。
放开手自己欣赏院子里参天的梧桐树。
还有深灰色的砖墙建筑。
因为江州的地理特点就是坡地。
十九梯整个都是层层叠叠的上去，落差很大。
所以处在低处起始阶段的杨宅，并不是直接在院子里，而是走进院子，还有一个宽大的两三米高地基，全都是灰白色石英石混凝土的那种地坎，上去的台阶也不是直着一坡，要是达官贵人晚上回来喝醉酒摔了怎么办？
人家这是向两边回折的曲阶，挺有富贵范儿。
比自家那联排别墅的小资产阶级情调高档多了。
陶正穿着身中山服在大门口迎接：“我们在商量，还是请赵太太来指点下女生，什么叫做军统女特务。”
龙芷羽马上笑得捂嘴：“别开玩笑了。”
结果台阶下的赵德柱听见，腾的就跳上来了：“女特务？哪种女特务？穿旗袍还是军装的？”
这个咱们在行啊。
527、钞能力的发动
真的不是开玩笑。
哪怕是在**里面，话务、机要的女工作人员，也要有足够的专业气质。
可不是随随便便光是个外貌就能胜任龙套。
七八个女生在“机要室”里面听老徐讲解，不是**就一定要妖艳或者奸诈，对当时很多普通人来说，这就是份工作，一份还不错的公务员工作。
这样简单的角色代入，在年轻小姑娘里面要理解都不是那么容易。
陶正给龙芷羽讲解下，前空乘主任就马上明白。
端着空姐查看乘客系没系安全带的神态，穿行几部电台之间：“查看下自己的工作日志，有没有可疑的信息，随时记得上报……”
她觉得多简单呀。
老徐和陶正带头鼓掌，热烈得像是在谄媚老板娘。
不至于呀，老徐你都什么档次的老帅哥了。
赵德柱看得心动神摇，在他怂恿下，龙芷羽真的去换了身呢料军校服，还戴着船型帽呢。
笔挺的军装扎上腰带之后，真实展现出**打仗不行，搞这些金玉其表的事情，的确有两把刷子。
不是飒爽英姿，而是成熟女人制服秀。
充满韵味的气质满满，正经中带点诱惑，诱惑中又充满端庄。
老蛇皮一看就懂。
那几个青涩的表演专业女生，想学都学不来。
龙芷羽自己离开镜头就捂嘴笑。
新鲜好玩嘛。
比拍电影的时候轻松得多，毕竟那个是烧胶片，每一秒都是钱。
现在是用的广播级录像带，错了重拍就是。
结果梳着大背头的老徐，用情报站站长的老奸巨猾语气，跟赵德柱商量：“请赵太太来演男主人公的初恋女友吧，就是她这种气质。”
在《潜伏》里面，男主人公本来是**优秀特工人员，对千疮百孔的体制、现实失望到绝望，恰恰是地下党员的初恋，带给他全新的价值观、世界观，这段感情也从简单的男女爱慕，升华到了人生选择，看似着墨不多的这位初恋女友，其实才是男主人公能够成长为对革命无限忠诚的源泉。
革命不是灭绝人性的苦修，恰恰是认识到了生活的美好，对幸福充满的了向往，才有巨大的动力去面对艰难险阻。
男主角在整部戏里面，谍海浮沉尔虞我诈，却从来没有《无间道》里小卧底的那种颓废迷茫，恰恰就是因为这种情感支撑……
演话剧的就很强调这种合理的情感转变，不然一个优秀的功勋特工，仅仅因为对政府失去民心就弃暗投明，那也太单薄片面了。
而这个女性角色，稍微妖冶点，就会有共军耍了美人计的感觉，那就落了下乘。
这应该是信念、理想、追求这些高等级的人类情感。
所以对演技要求不多，对气质要求极高。
赵德柱印象中，上一世的电视剧里，这个角色还真是龙姐姐这样的一位成熟女演员来呈现。
这一世嘛，他想推荐也说不出来姓甚名谁啊。
特别是这角色不正是他和龙芷羽之间的真实写照么。
恰恰是龙芷羽的正派、自律，深深吸引了他，像吸铁石一样带着赵德柱走在正确的轨迹上。
把他从灰暗的命运旋涡里面拉出来，不正是和电视剧里类似么。
连忙问老婆的意见。
男主角稍微感受下，也强烈建议：“真咧，查尔斯，龙姐还真给我这种指引方向的感觉嘞，一定会很经典的。”
龙芷羽本来觉得匪夷所思，可听陶正描述强调时眼珠子又难得的咕溜溜转，明显很喜欢这个角色。
和赵德柱只对了下眼，就知道他想得和自己一样，笑着确认：“那我就试试哦？”
赵德柱热烈鼓掌：“旗袍！再试试旗袍！”
龙芷羽又手痒痒想打人了。
可直到两人重新走回街面，就变成不由自主的挽住了胳膊。
这可是以前从没有过的待遇，赵德柱都吃惊了：“不是吧，我当金主把你送进剧组，有这么大的威力？”
龙芷羽又吃吃的笑：“调皮……不过有钱的感觉是蛮好哦，想演戏就演戏，老徐都说我演得好。”
赵德柱泼温水：“清醒点，我们投了一千多万呢……哈哈哈，你说要是到时候我们这部戏跟《神雕侠侣》打擂台，不知道哪边的收视率更高，那大胡子花了三千万。”
龙芷羽居然马上有点紧张：“啊，要是收视率不高，这部戏砸了就是我拖累……我还是不要儿戏了，请专业演员来演吧。”
赵德柱摇头：“我说过啊，后半辈子就是要陪着你开开心心，什么都尝试体验下，这点钱算什么，要相信我的眼光。”
龙芷羽习惯性的想鄙视：“你才多大，就老气横秋的后半辈子……”
忽然眼圈有点热，无声的把胳膊挽紧些。
赵德柱刚要说话，手机响起来。
居然是姚敏：“他们给我打电话了，说你的电视剧已经开始了，我要来的啊！”
赵德柱一点都没有出轨的慌张：“对啊，就看你有没有兴趣参演，其实是三个对男主角比较重要的女角色，我太太演第一个，女主角演第二个，你演第三个，刚才我还跟我太太聊到这部戏会不会跟神雕打擂台比收视率呢。”
姚敏惊讶：“定位这么高，那我更要来了，可我不是……嗯？要出去走走吗？”
看得出来她的确是想很隐秘的办好医美这件事。
赵德柱算算时间：“少说也要消失两三个月，免得被看出痕迹来，现在还有二十来天过春节，要么你就抓紧时间过来拍，然后这两三月就说在我们剧组，可你那边不是才过去两个月吗，来不及吧？”
姚敏轻松：“我是女配，镜头少已经拍完了，那我晚上就过去，晚上见！”
只字不提赵德柱话里的太太。
太太其实能听见通话，赵德柱故意把手机放在两人之间，收回给杜明莎打了个电话。
那姑娘明着说是女主角，现在却场务、助理、联络啥都在做，吩咐她那边安排联络姚敏，派人接机，还有把高档酒店安排好。
虽然顺着十九梯走上去就是当初的万豪五星级酒店，陶正他们一帮人却只是在十九梯旁边找了家三星都不到的商务酒店，四十多个房间加上杨公馆里面还有几个房间，就当宿舍了。
外来的女明星还是要招待好。
挂上电话，龙芷羽还分析：“你都故意提了两次太太，她都装着没听见，目的性好强。”
赵德柱轻松：“可以邀请她去我们家做客，拿出你讲解航空安全的高冷气质来，绝对让她该干嘛干嘛去。”
龙芷羽回头看眼那栋重新焕发魅力的民国建筑，笑笑：“就顺着这边走走呗，晚点直接去接娜娜，”
赵德柱说好。
依山而建的城市，十九梯就是无数连接上下城区的道路之一。
和热闹繁华、高楼林立的上半城不同，这里破旧、灰暗、阴霾、杂乱，当然换个说法就是充满了烟火气。
到处都是极为真实的生活样子。
赵德柱是外地人，龙芷羽是空中飞人，其实都不熟悉这种地方。
好在两人都故意穿得轻松休闲，提醒赵德柱把墨镜摘了，龙芷羽再把额前短发拨散些，也没那么醒目。
主要还是龙芷羽那条绷紧的牛仔裤跟身高，容易吸引注意。
没走多远，经过一个路口就看见里面靠墙站了好多妇女，当然不是那种涂脂抹粉的妖艳货色，但面前都摆着个婴儿襁褓。
两口子吓一跳，卧槽，大城市里面公开干嘛？
但好奇心又促使他们硬着头皮走进这条背街巷道。
赵德柱还小声提醒：“要是有坏人，你要保护我呀。”
多次家暴丈夫的前乘务主任想笑，没笑出来。
因为走近就能看见，是保姆。
好多女人的襁褓上插着纸牌，做过几年，能做什么，月薪多少。
和光鲜亮丽的职场不同，这里就是普通人的平凡生活。
看得出来很多都是农村进城的妇女，从两人走进来就不停招呼询问：“老板，大姐，要保姆不？”
“要月嫂不？”
“孩子多大了？”
龙芷羽下意识：“应该叫娜娜来看下，看看现实的生活是什么样。”
赵德柱笑：“她来看什么，她是要去欧美旅游……先把我们一家的南丽签证办好，把那谁送进手术室，吓唬吓唬孩子，我们就去焦盆玩。”
龙芷羽轻推他一下，没说话，知道这家伙故意冲淡这种灰暗。
可就在几十个路边等着做保姆的妇女后面，忽然又是个劳务市场。
就像普通社区菜市场那样，只是摆在里面的商品是各种各样带着家伙事的农民工，更触目惊心的是旁边不少农民工的孩子，衣服脏兮兮，脸上手上也脏兮兮。
追逐打闹的样子，明显就没上学。
他们的未来注定也是跟父辈一样在最底层出卖劳动力，或者走上灰暗的道路。
真是下意识的对视一眼。
赵德柱就点点头：“好，我来想办法。”
龙芷羽把挽住的手掌滑到那指间，紧紧相扣。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默契，太让她觉得幸福了。
所以说，男人还是要有钱。
才能肆无忌惮的讨老婆开心。
528、最烦就是这个了！
赵德柱的解决办法当然很简单咯。
在这个劳务市场旁边买栋楼！
搞个电子劳务市场公司……
他讲述这个事情的时候，娜娜已经上车。
老婆女儿目瞪口呆的听他讲这事儿：“能行吗？”
赵德柱摊手：“简单得很，家政专业的人过去实习管理……其实考虑到这些人的文化水平，肯定不会愿意被管理，那就在外面做个显示屏，滚动所有客户要求，他们看上了，我们的人也初审过了，带去见面成交。”
龙芷羽好歹已经跟着开阔了一年多的眼界：“你怎么收费呢？”
赵德柱摇头：“不要钱，免费接送，免费职业培训，然后在楼里开个幼儿园带孩子，大点的联系上学，或者直接送到我们学校来读书，搞个附中附小也不困难嘛。”
娜娜为老爸的善良热烈鼓掌。
龙芷羽却下意识：“你不盈利的话，这就是做善事，做善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而且我们只帮了这一点点的人，就要花不少钱……”
拆二代嘿嘿：“你觉得我买楼会亏吗？那一带迟早要拆迁的，只是别人没我们耗得起，炒楼只能快进快出，我们不在乎拿个十年八年的，当成家政专业的实习基地，我就看上那栋楼下面个停车库了。”
龙芷羽还是疑惑：“会有人在网上找保姆，找农民工吗？”
赵德柱想的是：“迟早会有的，一边是需求，一边是劳动力，用这种路边站着等客户，搞劳务市场的办法都是老一套，电子商务可不就是解决这种问题的，我们做在前面，花不了多少钱，等到……还是发展到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智能手机了，随时能够得到信息通知上工，这市场就大了。”
龙芷羽叹口气：“有点理想化，条件都那样了，还要去买智能手机？”
赵德柱嘿嘿：“这个世界变化很快的，其实啊，人人拿上智能手机只会让更多人变得越来越懒，走着瞧吧，今天在外面吃不？”
老是天天让女儿做饭菜，俩厚脸皮也不好意思。
借着娜娜在备考，就经常招呼在外面吃。
龙芷羽却有推荐：“校门外新开了家麻辣香锅，我昨天中午都跟周梦霞她们吃的那，好吃，娜娜绝对喜欢，你……就涮涮清洗下吧。”
娜娜终于有机会揭发：“妈妈很喜欢吃那些路边摊！但是她觉得自己是个大人又不好意思吃，老喜欢拖着别人一起，爸你出差，她就问我是不是想吃，问的时候已经在付钱了！然后她还要假装不想吃，只是为了让我少吃点垃圾食品帮我分担，大部分都她吃了！”
龙芷羽差点翻到后面去暴打中学生：“哪有！”
赵德柱赶紧好好好，去校门口买麻辣香锅，有想过是不是打电话通知周梦霞找人先买上，自己拎了就走，免得被芜江二中的毕业生看见。
但又不想使唤小伙伴，最后还是直接开车过去，大不了等一会儿。
结果就错过了事先预警。
奔驰s开到校门口，赵德柱正在瞄龙芷羽说的那家麻辣香锅。
后排的娜娜就口吃了：“呀，呀呀……那，那……”
龙芷羽早就翻到后排去，利用后排**玻璃稍微遮挡下，她就不会非要彰显自己和赵德柱的存在感。
顺着女儿指的方向看过去，也是心里慌得乱七八糟！
赵德柱这才转头，忍不住来了句：“卧槽！”
他爹妈正大包小包的站在那个电竞训练中心和蛋糕店外的路边！
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跑过来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赵德柱的确想过不停车滑过去，把后面母女俩送回家，再来糊弄自己爹妈。
可也就是个瞬间，赵德柱哪里舍得这么委屈老婆女儿，一丁点委屈都不愿意。
对后面说声：“娜娜记得叫阿婆阿公哦，嗯，就是爷爷奶奶。”
手上就把车滑过去放下副驾驶的车窗玻璃：“老豆？”
赵爸身上居然裹的还是去年那件防寒服，软哒哒的头发倔强的趴在光头上，缩脖子看见是儿子才松口气：“公司搬家也不说一声！”
他妈就站在旁边咩呀咩的激动，想往副驾驶冲。
赵德柱无语：“打电话呀……先上车吧。”
这时候娜娜已经机敏的开门下车：“阿公阿婆好，我是赵岳娜，阿公您坐前面吧，阿婆您坐后面……”
龙芷羽那脸上哦，十级空中险情都不会让她表情这么不知所措，只能撑着后排坐垫使劲弯腰：“您……您好……”
这时候心里真是后悔得要命。
去年春节前，还故意带着一帮小姑娘过去显示自己是班主任，是三十五岁的老女人，想吓退赵德柱。
把差不多同龄的……婆婆，很是刺激了下。
谁知道现在……何苦来哉！
赵妈妈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眼里只有儿子，一步迈上车就使劲探身抓扯司机，开心得老泪纵横。
真的，从龙芷羽的角度看过去，就是满满的皱纹加泪花嘛。
她还是很有空姐职业道德的扯了两张纸巾奉上。
赵妈妈才注意到司机后面还坐了个人，转头吃惊凝固，主要是龙芷羽那更加凝固的满脸堆笑太刺激同龄人了。
赵爸爸被孙女送上座位，娜娜都跳进后座关了门，他也没反应过来。
主要是赵妈妈堵住了前排之间，赵爸也看不到儿媳妇。
赵德柱抓紧时间掉头离开公共场所，口头也赶紧介绍：“小羽你们见过，前年我来江州读书的时候，她是我班主任，我花了一年的时间才好不容易求到她跟我结婚，去年九月已经在hk登记结婚了，是喳先生给我们做的证婚人。”
说得很快，但是很清晰，很正式。
老实说，赵德柱是准备好了承受爹妈双重打击的，左手都抓紧了方向盘，右手轻扶，免得被打到影响驾驶。
这车上可是他最重要的四个人……哦，外面还有个女儿。
结果他妈持续呆滞，准确说的叫做僵硬在那，内转看着眼前的狐狸精。
因为要去片场，赵德柱和龙芷羽都是穿的那种很寻常的运动服加羽绒衣装扮，还戴了棒球帽之类遮挡。
可不管后排车厢多昏暗，都压不住龙芷羽那件白色羽绒服，紧身牛仔裤，还有拉链到脖子的运动衣俏皮活力。
夏天的短发，到现在正是过耳不长的时候，这两天早上起来都在抱怨又想去剪短。
但今天出门赵德柱随手拿橡皮筋给她扎了俩羊角辫，简直超级装嫩。
这会儿脸上的表情哦……
反正让娜娜从此以后对婆婆这个身份，都有了阴影。
她那什么时候都独立傲娇的妈，这会儿都不由自主的满脸堆笑，毫无职业性的塑料味儿，就是讨好婆婆的样子。
那难道是人生中最大的魔王吗？
女高中生心惊胆战。
能在十六岁的年纪陪着妈妈一起见婆婆，这份经历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赵爸只使劲伸长脖子从老婆肩头看了眼那边角落，再无意识的横扫过来看见这边立刻满脸堆笑的孙女。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下意识的拨了下所剩无几的头发。
把自己跌坐回副驾驶，摸出香烟一直在烟盒上敲敲敲，又想扭头看儿媳妇，还是被老婆子挡住了。
嗯，龙芷羽和婆婆对看，就是这种诡异的感觉。
明明是同龄人，对方却已经蓬头乱发，皮肤松弛皱纹多多，就是路边阿姑阿婆的存在。
她还扎个羊角辫儿……
想到这里，只好谄媚再笑得深刻几分。
玛德，当空姐十几年都没笑得这么低三下四。
实在是兵种相克呀。
克得龙芷羽心头七上八下的忐忑，啥都不敢说。
赵德柱更忐忑，频频看后视镜：“妈！我真心喜欢小羽，这辈子就认定是她了，本来我想你跟爸不好接受，那就不用心烦，我们也不回去打扰你们，既然现在遇上了，那也就顺其自然，你看孙女也有了，爸，你不给孙女点见面礼？”
他爸就提起那个庆祝存款破十亿元合作社的买菜口袋，犹豫下，抓了几扎钞票扭身递过去前，还是碰了下赵妈妈：“老婆子……”
赵妈妈瞬间暴怒，咩呀咩的温柔大骂！
529、智商不够，热情来凑
以赵德柱粤语十级的水平，当然听得出他妈骂的就是最烦你这么叫！
咦……上辈子三十几年都没听他妈这样抱怨过老豆。
赵爸也惊讶得合不拢嘴，乡下婆娘不都是这么叫吗？
没好气的赵妈妈，等回了家。
走进那个到处都是水泥墙的联排别墅里，皱紧眉头环顾“贫穷”的家里，再看满脸讨好笑容，局促坐在旁边沙发上的“儿媳”和“孙女”！
明显有七窍生烟的怒火值在蓬勃。
连龙芷羽都忍不住代入，要是娜娜以后找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婿回来，赵德柱会不会把对方暴打成熊猫。
赵爸是不自在的把头扭来扭去，这“儿媳”简直艳光四射得都不方便看！
还是低头抽烟，娜娜连忙又勤快的跳起来找烟灰缸。
实在是家里没有人抽烟。
空荡荡的客厅里有点安静。
赵德柱反而轻松了，有点耍赖的坐在老婆身边，瘫坐，随便爹妈怎么处理。
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先摆出来。
上一世三十多年他都是这种态度。
龙芷羽完全豁出去，静静的笑着面对婆婆。
左手轻轻放在赵德柱膝盖上，保持自己端正无暇的坐姿，双腿都是千锤百炼过的半屈侧靠，要多优雅有多优雅。
可能这种在航班上能够给予旅客最大安心的职业姿态。
让一直在深呼吸的赵妈妈神奇平复下来，艰难的用普通话开口：“德仔……喜欢你，我也就喜欢你吧。”
不知道她这个艰难，是语言上的艰难，还是心气上的艰难。
反正感觉一屋子人都松了口气。
看来赵家对儿子的溺爱之情终究还是压过了一切。
赵爸还起身给儿子丢了根香烟表示庆祝。
忙乱接住的赵德柱实名吃惊！
真的，他爸妈极为传统，算是典型的那种老思维乡下人。
粤东好多地方都保留了严谨的传统习惯。
毕竟相比战乱往复多年的北方、华东、华中甚至西南地区，粤东受到冲击最少，保留最完整。
在心目中，爸妈听见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会暴跳如雷，不至于会打自己，骂是少不了的。
却没想到，高高举起轻言细语就过了？
龙芷羽也吃惊，但她应对得体：“谢谢妈，谢谢爸，的确我今年就要满三十七岁了……”
赵妈妈终于忍不住爆发，转头再次咩呀咩的骂赵爸。
刚叼了一支香烟的赵爸简直莫名其妙。
这回赵德柱敢偷偷翻译了：“骂我爸让她吃苦辛劳，才变得这么老……卧槽，我妈……”
他没敢说他妈只比龙芷羽大两三岁！
怪不得这么烦躁。
凭什么人家就能保养得这么好。
家里是没钱还是女人没地位？
赵妈妈莫名愤怒了。
可能不比较还不觉得，现在简直委屈。
哪个女人还不爱美？
从小被当成村姑，就直到村婆。
谁的一辈子还不是一辈子，凭什么就这么惨？
赵爸简直平地里挨了一记五雷轰，我做错了什么？
被骂得烟都叼不住。
倔强的几率头发都耷拉下来。
还好院子里的黑娃听见了平日里没听过的声音吵闹，不满的咆哮一声……
提醒饿了！
赵德柱才想起来，哎呀，一家人都没吃饭，赶紧给女儿递眼色，做个刨饭的动作。
娜娜聪明的跳起来跑厨房：“那我就……还是，还是我到校门口去端几个菜吧？”
得了老爸眼神，就出门牵了黑娃的铁链跑掉。
宁愿跟猛兽在一起，也不坐在那修罗堂里。
跟公公婆婆相处的场面太吓人了。
女高中生幼小的心灵跟随她妈受到了恐吓。
龙芷羽还是有担当，没有在这个时候趁机跟女儿跑掉。
反而从沙发边的边几抽屉里找出张面膜，尽量带着职业笑容：“其实这会儿还来得及保养修复皮肤，您看您有鱼尾纹和法令纹，这都是可以消除的……”
赵德柱从没想过他妈还有害羞的时候！
活见鬼……哦，呸呸呸！
反正他爸脸上就是这种表情。
准确的说是娇羞的赵妈妈……
赵德柱忽然有点愧疚，妈妈也曾是个小姑娘啊，妈妈肯定也有爱美的时候，不，准确的说妈妈也会爱美。
只是为了家庭，就放弃了爱美。
连忙怂恿：“上楼，上楼，给我妈好好讲解下怎么用你那些修复液、神仙水啥的……”
龙芷羽赶紧邀请。
赵妈妈就不会有儿媳妇那种口嫌体正直，三步并作两步的呼啸上楼。
剩下客厅的父子俩都长出口气。
长久的沉默以后，赵爸还是拿过那个买菜袋子：“这房子都没装修，你没钱花呀，这里先拿五十万给你，还要多少钱？听说我们那边要修高铁，在规划线路，说不定又要拆迁了，你不用急，钱自然会……”
赵德柱温暖的跳过去坐老爸身边搂肩膀：“这叫风格，是我老婆喜欢的风格，我有钱，去年刚买了两栋楼，明天带你去看我的楼。”
赵爸还是不习惯：“你老婆……唉……”
长叹一声，也不知道是抱怨找个这么大年纪，还是感叹这么漂亮。
估计兼而有之吧，总之就是一言难尽的那种，他又不善言辞。
楼不楼的不重要，家里不是有那么多楼？
赵德柱乐得哈哈大笑，是嘛，父母都认可了龙姐姐，天底下还有什么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呢？
看着愁眉不展的父亲，赵德柱赶紧凑上去献宝：“我有个女儿。”
赵爸头都不想抬：“看见了。”
赵德柱再神秘点：“八月底生的，九斤八两。”
这下震得赵爸烟头都掉了！
猛然间满面红光：“真的？”
赵德柱谄笑：“十足真金的真，明天，明天带你去看……”
因为赵爸已经跳起来，要往楼上冲，闻言诧异：“不在这里？在哪里？”
赵德柱尽量言简意赅：“我跟小羽结婚前，跟其他女人生的，我们以非婚姻状态抚养这个孩子，跟她，所以这个孩子不姓赵。”
天啊……
对于赵爸来说，儿媳妇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孙女居然不能姓赵，这就触及到逆鳞了。
之前被老婆骂不还口的姿态，马上要爆发，气得发抖那种：“什么？”
仰头就咩呀咩的叫老婆！
赵妈妈不耐烦的咩呀咩的叫他滚蛋。
赵德柱赶紧拉了老爸出门，化妆保养时候的女人怎么能惹呢。
不要命了差不多：“我打个电话问问。”
奚莲颖对甲方还不耐烦：“我在做方案，忙得很！”
赵德柱卑躬屈膝：“看看，就看看，今天白天我在别处忙，没看见哈妹。”
奚嘻哈哈现在已经被赵德柱简称哈妹了。
哈妹她妈犹豫下：“快七点了，我今天……算了算了，正好我晚上要去凤嘴崖，可能要加班到很晚，你记住那边要完工了，宋老板那你不是有什么协议吗？孩子今晚就送你那边，你照顾下。”
赵德柱千恩万谢。
赵爸简直纳闷，自家女儿还需要这样低三下四才能见到么。
赵德柱简单解释了下，是还没结婚恋爱前，一不小心的结果，人家要独立抚养孩子，自己也没办法，总之不让孩子吃亏就是。
父子俩蹲在宅子外面，入住率还是低，老徐又扎根片场，这一条巷子都没人。
老赵不习惯：“冷冷清清没意思呀，以前你都那么喜欢热闹的。”
小赵反省：“可以前那种生活过下去，我就永远不可能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爸，我长大了。”
老赵还是一脸的溺爱：“在家才是宝，出来打拼干什么啦，家里喝茶煲汤不舒坦吗？家里又不是没有房子收租。”
也许在溺爱的父母看来，孩子永远都是躲在羽翼下的孩子。
赵德柱慢慢摇头，他已经明白打拼的意义了。
这时候宅子外面对那片连绵起伏如绿毯的球道上，远远的已经看见娜娜提着菜包塑料袋往回赶，黑娃的背上还褡裢着左右两包！
只要不暴躁，身强体壮的黑娃还是能充当半个劳力，成了娜娜出门的好帮手。
结果赵德柱刚看见站起来，体力有余智商欠费的黑娃，就以为赵德柱是在召唤它，远远的完全忽略掉身上褡裢的菜肴，猛的欢腾飞奔，差点把后面拉着链子的娜娜拉成天上的风筝了！
还好她反应快，一把松开皮拉手，任由长啸的黑娃，甩着满嘴口水，在逐渐降临的夜幕中，像个黢黑的大煤球那样飞奔向赵德柱。
好不容易站稳自己的少女，只能无奈低头捡地上散落的菜肴包。
智商不够，真的很不靠谱啊。
530、是的，你们都是共犯
赵妈妈也觉得水泥墙的房屋好简陋。
走进儿子和儿媳的大卧室也觉得真是心酸。
就一张大床，七八米长的通栏窗前一条同样长的台板，仅此而已。
连电视啥的都没有。
都不知道该骂儿媳还是劝儿媳，宝贝儿子怎么能过这种穷日子。
好在龙芷羽不强求长辈有同样的审美标准。
赶紧掀开台板。
只是那长长台板中的一段，不到一米宽。
掀起来就是两边有柔光灯板的化妆镜。
台板下的储物空间，更是摆满了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各种化妆保养用品！
早就有前辈说过，美貌都是用钱堆出来的，不然再天生丽质也就那么两天的保质期。
一边笑着解释：“我在回来打理这间高职学院以前，做了十五年的空乘，习惯了什么地方都看起来格外整洁干净，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得收拾到储物空间里，婆婆……你其实可以先试着用这个修补，真的，保养是个一辈子的情绪调养……”
当婆婆的就不敢说话了，因为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少女年代。
这哪里是找了个儿媳妇，分明是找了个姐妹嘛。
大气都不敢出的看镜子里面自己起变化。
哦，论到化妆这门邪术，整个东北东南亚地区都学到不少精髓的龙芷羽，还真是个高手。
一时间，婆媳关系迅速进展到举案齐眉的和谐地步。
直到听见楼下狂叫。
老赵看见那狂奔过的大煤球，第一反应就是展开手挡在儿子身前！
甭管他怎么没文化，没地位，也没见识。
他就是把儿子当成宝。
赵德柱觉得自己就是武状元苏乞儿里面那个败家子，就是从遇见自己的如霜姑娘开始奋发努力。
可怎么都掩盖不住那份父子情。
现在自己长大成人，就该报答父母了。
伸手搂住父亲的肩膀，赶紧劝：“没事，没事……”
轰的下，就被呼啸而至的黑娃扑翻在地。好在这端头别墅外面就是草坪，赵德柱跟黑娃更是没少嬉闹。
讨好老婆女儿看热闹的绝技呢。
抱着在草坪上打滚，让后面吃力提着几大包过来的娜娜都笑不停。
唯有赵爸蹦来跳去的在旁边着急，又不敢下力拉扯，深怕惹毛了这野兽般的毛茸茸。
只能咩呀咩的使劲叫老婆子啊。
赵妈妈正在屏息凝神的经历人生大事，真的，在她前面近四十年人生里面，就没有人告诉过她要做一个独立自信又美丽的女人，也没人可交流。
可看着化妆镜里面那个脱胎换骨般的自己，龙芷羽这招宠婆秘术算是杀到心坎里了。
第一次见面就在婆婆头上脸上作威作福，她也蛮享受这种素人大改变的成就感。
就楼下男人叫声烦。
赵妈妈好不容易等儿媳妇掉头换施工工具，才猛的跳起来推开窗户探头咩呀咩的大骂。
仰头的赵爸呆若木鸡！
这美女谁呀！
声音咋听着这么熟悉呢？
赵妈妈超级满意老头子的反应，娇哼一声关上窗。
赵爸差点没被全身鸡皮疙瘩冷死在现场。
赵德柱搂着黑娃也瞥见了，哈哈大笑：“老豆，就待在江州生活吧，挺不错的。”
赵爸爸严词拒绝：“春节过了回去还要收租，听说还要拆迁……”
但他的信誓旦旦，在看见商务车带来孙女之后土崩瓦解。
甚至连对儿子的态度都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这是和爸妈相处三十多年来的赵德柱，从未见过的。
上一世他也没有过孩子啊。
那个给奚欢当保镖的体育生连素贞推开车门，保姆把孩子抱着下车来的时候。
赵爸爸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调整成了慈祥模式，比之前龙芷羽还要谄媚的笑容立刻浮现在脸上，手足无措的先对着小不点各种做鬼脸，又情不自禁的摸身上想给孙女点什么。
站在边上的娜娜撇嘴，好在她爸搂住肩膀安慰：“不要理他，老人家是这样的！”
他好歹天天盘小女儿，已经有点审美疲劳。
结果刚才还愿意为儿子挡野兽的老豆，突然回头：“滚！快点去把狗拴好，吓到孩子怎么办？”
赵德柱和娜娜只好一起翻白眼，把莫名其妙的黑娃拉回后院拴上。
但不得不承认，自从黑娃搬回家里，连龙芷羽都觉得安心多了，稍有生人靠近，光是听见黑娃那低沉的咆哮声都胆战心惊。
赵爸爸欢喜得一个劲对着楼上喊老婆子。
这回赵妈妈憋着火儿跳起来刚骂出口一个字，就看见满脸谄笑的丈夫指着旁边小婴儿。
哇，那一刻瞬间就把自己的什么变美都忘个一干二净，推开儿媳妇就往楼下冲！
剩下龙芷羽在窗边看了眼，长叹口气，慢悠悠的把桌面上这些东西收拾好。
她心态还是好，有些东西是命。
等她换了衣服打电话安排好各种事务下来，赵德柱和娜娜已经百无聊赖的在饭厅玩了好大一阵筷子。
赵爸赵妈妈已经彻底变脸，之前从来没看赵妈妈对儿子有过半点重话，骂的都是旁边人，连赵爸都能各种背锅.
但有了孩子，当奶奶的对儿子就各种不顺眼:“哭了！你把保姆喊走干嘛？奶粉呢，你会照顾孩子吗？怎么回事，你个扑街啊！咩啊你……”
前半截是赵德柱给老婆翻译的：“卧槽，从小都没这么对过我！”
他的确是让安全助理、司机、保姆都自己下班，从高尔夫社区后门出去西南学院门口吃饭，那个顶替王芳的司机带着连素贞今晚回学校住或者在外面调休放松都行，保姆晚上回奚莲颖那房就行。
从王芳的感受，赵德柱也体会到，这对人家就是份工作，连轴转就是强人所难。
现在仗着跟小女儿关系密切，起身过去接过奚嘻哈哈，小不点才挂着泪珠重新展开笑颜。
这方面空姐还是有培训过，龙芷羽从保姆留下来的各种装备里面，找到奶粉奶瓶示范给女儿看：“当初我带你的时候少，但是机场这种事情很多，我也看到过很多从小没有给予孩子足够照料的父母，其实很多父母都是第一上岗，未见得能做好，但更严重的是也许不能把孩子教育好，那才是最要命的。”
娜娜多聪明呀，偷偷指下外面立刻围到儿子和孙女身边的俩位。
龙芷羽偷笑着对女儿点头。
结果兑好的奶粉，哄好的娃马上又被隔代亲爆发的老两口抱过去，赵爸只无声的把那个存款过十亿买菜口袋，朝儿子拨过来。
意思是封口费。
笑话，我赵德柱还五十万就卖女儿吗？
但到手钱财不要岂不是秀逗啦，赵德柱先拿过来抓几叠跟女儿分。
龙芷羽哭笑不得的劈手打了，还戴上厨房的一次性手套，快速收拾一堆钱财放回去：“我已经安排学生把隔壁整理出来，爸妈今天这么远过来也累了，早点休息，孩子还有几十年要成长，不急在这一时，而且我也认为交给孩子的母亲照顾长大，赵德柱平时多给予关怀就好，隔代亲偶尔看看，不用太过溺爱。”
赵爸是天然没法在这种儿媳妇面前作势，正眼都不敢多看。
而且这会儿连自己老婆都不敢看，画得都是个什么呀！
那怕仅仅是个八成状态，也感觉是另外个人。
心慌。
赵妈妈就抱着孙女，把那卡姿兰黛的大眼睛用农妇气质眨巴几下。
龙芷羽本来挺端庄的空姐范儿就笑了：“真的，妈，疼爱孩子是人之常情，但过分的溺爱就等于摧毁，赵德柱如果不是他自己还算努力，又机缘巧合，很大可能就被这种溺爱毁了，包括他以前的前妻婚姻啥的，我想都是他不愿再过的日子，对吗？”
做婆婆的估计也很难有赵妈妈这种感受，儿媳妇太高能！
特别是那温和又坚定的眼神，外加动作不知怎么就把孙女给接过去。
就让龙芷羽稳稳的把孩子交给娜娜抱着，面带笑容的引长辈到隔壁介绍装潢漂亮的别墅客房。
一屋一装修嘛，这边是套带着新中式风格的高雅流派，家电齐全设施完备。
连床单被套啥的都是刚换上的崭新用具。
已经当得上样板间或者高尔夫酒店的档次。
这下老两口终于相信，儿子还算混得不错，隔壁那水泥糊墙的装修也是故意的了。
只是龙芷羽好不容易全程压住了婆婆的气场，终于完结了这场初战告捷。
却看见赵德柱偷偷给他爸塞了一盒国际运动防护品牌，还叮嘱：“悠着点……”
她就忍不住想笑骂这不着调的家伙！
然后又发现自己是共犯。
531、捧着也是围猎
赵爸赵妈妈就这么在儿子儿媳隔壁住下来。
其实他们还蛮适应这种生活方式的，和家里差不多的院落，也没有大城市的拥挤繁华。
走几步就能到校园大门口的各种店铺溜达，最重要的是，可以天天看着心爱的孙女！
奚莲颖第二天就知道女儿的爷爷奶奶过来了。
有点诧异之前不是说好的还要去赵家假冒关系么，居然这样轻松的就过关了？
年龄相差这么大呢。
还在产业园这边和孩子爷爷见了个面。
她可是一贯犀利新潮的白骨精打扮，生了娃依旧是鲜红的时尚风衣、高跟鞋，走路带风的跟着一群设计师、监理之类。
让赵爸爸的观感还不如那个贤妻良母的大妹子呢。
奚莲颖也不在乎，把手机丢给赵德柱看目前基本主体完工的凤嘴崖工程：“我还是想不通这样一座建筑能带来什么样的商业利益，商场？人造古镇？怎么会有游客为了这么个地方来旅游？”
赵德柱放大观看已经是上一世那个轮廓，就懒得关注细节：“夜景，夜景是一绝。”
奚莲颖莫名其妙：“晚上又能有多少人去旅游，你怕是没去过景点吧。”
赵德柱对孩子妈的态度还是好：“你跟甲方都这个语气？”
奚莲颖愣了下就笑起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其实我是帮你着急，刚才那话宋老板说了好几回，我是怕败坏了你商业小王子的名声，拿不到你那允诺的门面。”
赵德柱哪里还瞧得上那点：“给你要不要，你挺喜欢酒吧啥的，你拿去设计个酒吧，我投资……”
奚莲颖看眼背着手打量儿子两栋楼的赵爸，似笑非笑：“怎么？算包养还是钓鱼？私房钱不少啊。”
赵德柱无语：“我是看在哈妹份上，只要你心情好，怎么都行。”
奚莲颖笑笑：“我很久没去酒吧了，在试着减少吸烟，以前为了业务一晚上要跑两三个场子，喝酒肯定少不了，哪怕跟着夏姐也要喝，现在确实轻松了，你这哗啦啦的一顿猛操作，我倒是狠赚了一笔，想忙完了去花旗国或者澳洲充充电，再进修个建筑师头衔，但我这帮人怎么办？大家已经习惯了不用吃吃喝喝只要贡献能力就行。”
赵德柱也笑笑：“那就一直修呗。”
奚莲颖哼哼，然后惊觉是大金主，赶紧调整成小声呵呵。
这时候公司的另一部商务车滑过来，就稳稳的停在赵德柱面前。
老板正在想个扑街胆子不小呀，敢大模大样的挡在老子面前，就看见后排滑门推开，姚敏那张漂亮脸蛋带着笑意探身出来：“一来就看到你了！”
怎么形容呢，赵德柱建议她去打理下，也只是针对她应有的巅峰外貌精益求精。
专业演员的容貌放到平时，和普通人的长相打分是另外一个体系。
就像赵德柱当初第一次看见真人的易菲，还觉得和沈佳凝有点类似的长相气质。
但前提是人家那个专业开关没打开。
舞台之下，镜头之外，人家就灰头土脸的懒得驱动能量来放光，普通人才能跟她们比。
一旦通电，呵呵，吊打普通人。
这是种精气神都到位的表演属性，好比现在的姚敏。
欣喜中带点仰慕，仰慕中又有点依恋。
分寸把握得极好，很轻易的就烘托起男人那点虚荣心来。
平日里对自己外貌还算有点自信的奚莲颖，瞬间被打得片甲不留。
当然她也没抵御，还带着调侃的目光立刻闪开半步看戏。
也许在女人看来，姚敏那种茶艺精神，那年头哪怕还没这种形容，但是一说就懂，一看就明白。
太明显了。
赵德柱的反应就是原地跳开：“够了够了，你应该清楚你这套的威力，不用对我，没用，耗费蓝条你明白吗，怎么样，对江州的感觉怎么样。”
姚敏在下车前肯定已经评估过奚莲颖，所以现在看都不看这个还算耀眼的白骨精。
自顾自的笑着拨下头发，说话带点鼻音那种：“挺好啊，昨晚到得有点晚，就不去打扰你，跟老徐、正哥他们看了下本子，挺好，但主要还是要来看看你。”
哎哟喂，跟她一比，赵德柱刚来江州时候，杨倩、黄盼盼她们对他有意无意的那点倾慕示好，真的就是小学生级别。
人家这是声情并茂，从肢体动态到眼神、语气都充满了诱惑，好像一张渔网上，每个交叉点都带着小鱼钩，只要被网住，那就千丝百缕的跟那盘丝大仙一样十拿九稳了。
哪怕是未来才能巅峰的人物，现在都的确能看出端倪来。
还好赵德柱当着孩子妈稳得住，给这边示意下，奚莲颖连忙摆手：“我的事情说完了，说完了，回头我再发短信给你……现在我觉得真是荣幸极了。”
边说边指了指那边使劲揉眼睛的赵爸，忍住笑转身走掉。
却也没对明星有什么谄媚的好脸色。
专业人士，就是这么自信。
赵德柱已经瞄着商务车里面的人影了：“一起，一起，正好我父亲昨天也从粤东过来，一起参观下我们产业园吧，一切都还在刚刚起步的样子，这是姚敏姚小姐，这是我父亲，各位好……”
商务车里下来的是姚敏的经纪人、助理三四个人呢。
其中有个壮实的中年男人眼神犀利，一看就是保镖之类的人物。
可都对赵爸爸非常客气。
一点不在乎他的乡土气息。
因为赵德柱展现出来的，已经不仅仅是个有点钱的老板样子了。
云淡风轻的随意指着周围介绍：“去年搞游戏赚了钱，买了一栋，后来想趁着便宜干脆都买下来，正好年底搞tm电商网购平台进这栋，那边是新媒体中心，以后姚小姐可以好好合作，当个话题女王，那钱啊，就滚滚来了还没人敢惹你，这栋就是我们现在的游戏大厦，最早搞好大家都挤在这里办公……”
精明的经纪人认真算计分析：“还有这一栋是什么产业呢？”
赵德柱老凡尔赛了：“哦，还没想好，先买来放着吧，整个产业园以后有外人在挺膈应的……”
众人只能佩服佩服再佩服。
老赵都不敢说话了。
这种情况下，赵德柱肯定不会带着去什么展览厅参观讲解。
明星到场，老豆视察。
肯定要在所有的员工面前显摆呀。
哪怕姚敏现在还是没有大红大紫的一二线明星。
来了就得拔毛。
这是赵德柱的宗旨。
李媛媛就在大堂等着的。
之前一直在施工的游戏大厦一楼已经成型，设计师不受甲方限制的结果就是，可以充分发挥想象力来契合出风格。
巨大的落地玻璃幕墙让整个大厅空旷明亮，黑色石材铺成的地面，却是按照和式风格那种弯曲路径的方式来延展，天然划分出了大厅里面的区域。
接待区是米色的地毯，棕色的皮沙发，优雅大气，棕色竖条纹的墙面分割装饰，让空间得到极为现代化的烘托。
两尊七八米高的彩色变形金刚，其实是万庆悦那边请雕塑系用各种汽车废件焊接组成的展示品。
却也契合了游戏公司的特色。
更不用说从十来米空中悬垂下来的《神雕侠侣》、《雪山飞狐》两大游戏宣传网纹画。
大企业的派头昭然若是。
然后人来人往的大厅里，无论是统一制服的恒通快递物流员工，还是格子衬衫打底的工程师，西装革履的管理层，包括两三个一组，遍布在近千平米空间的前台礼仪接待和保洁人员。
看到赵德柱无一不驻足恭敬：“赵总好……”
连在湘南媒体大厦都不声不响的李媛媛，这会儿都是扬着下巴一身绷紧的淡蓝色配黑色西装裙走在前面，能称呼李助理好的反而是主管级以上员工。
赵德柱一边微笑点头，一边反而给老爸笑：“看见没，这跟吸独没什么差别，在自己公司人人都说你好，你想做什么，都给你安排上，吃喝玩乐想怎么都能准备，比家里更夸张吧，要是真迷进这种享受里面，比戒赌戒独还难。”
老赵都不解了：“怎么会呢，多好呀，这么多人尊重你，确实是个人物了。”
走在老赵另一边的姚敏是真的机敏，伸手扶着老伯伯：“阿德的意思是，甜言蜜语包围着，不由自主的就会犯错，以为自己真的很了不起，真正遇到困难遇见了不起的对手，就会一败涂地……是这个意思吧？”
赵德柱再次给这个怪不得会成功的女子数大拇指。
532、这可是你们逼我的
如同hk股票大厅的整层楼客服中心，数百名工程师无声忙碌，却让敲击键盘声音如暴雨声般密集，还有一排排整齐阵列的服务器柜楼层。
给一群外行的震撼，都不如赵德柱那个空荡荡的办公室……准确的说叫办公层。
除了占用一角的电梯井、洗手间和休息室，整个空间都通透空档。
留下中间一张大班台，和一张二三十人可以围坐的会议桌。
连妆模作样的书柜啥都没有。
用极简主义表达了老子想怎么就怎么，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的嚣张。
其实目前楼下就是主要的高管、总经办办公楼层。
服务助理已经上来轻言细语的询问，各位要茶还是咖啡。
车水马龙般的高管已经上来提交报告说事情，类似陈晓龙这种，只要你不是在拉屎，或者这些人看起来不像谈工作的，他就会直接催着排队说事儿。
如果有觉得是机密的，还要拉着老板到三十楼的玻璃幕墙边去低声交头接耳。
赵德柱本来一边签账单，一边给客人说随便坐随便看，媛媛你给介绍下商业中心、智能公寓、还有整个这片示范产业园的地位。
陈晓龙就急不可耐的插队，跳过冯晓婷、财务总监、运维总监，直接凑赵德柱耳边：“卧槽……查尔斯，我给你说个事情。”
而且说事情是一手撑住大班台角，一手撑住老板椅靠背的姿势，根本无视老板尊卑的地位。
赵德柱对这种技术男的态度反而喜欢。
因为就像姚敏说的，这种人的态度才不会让人沉迷虚幻，什么都是真实展现。
所以随手签完字，对挤眉弄眼的冯晓婷示意下，那姑娘就去负责招呼赵爸。
俩男人勾肩搭背好像说什么风流事一样凑到幕墙边。
陈晓龙放出个噩耗：“今天我做wb上线全面测试，对接入端口也要考虑到，跟企鹅那边联系的时候，他们说……没有接到关于要给wb流量入口的通知。”
赵德柱心里稍微咯噔了下，他还不敢确认是不是完全断开：“我……给企鹅董事会说一声？”
陈晓龙反过来鄙视他：“你怎么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测试端口而已，只需要把端口编码之类给我，我把整个环节做完整，真实上线的时候才换成正式端口，假的都行，我只是要个类型代码，这是故意的，他们后来还发了份上周的运营通知，不得随意再把流量开放给未得到董事会许可的项目，所有流量许可项目和友商的弹窗广告需要得到coo批准。”
赵德柱已经伸手去摸兜里手机的动作凝固了。
coo，不就是那个替代了亨利的首席运营官罗伯特吗，那个真正协助二富在艰难中就找到上市这把金钥匙，解决了企鹅早期资金困难的男人。
二富在明知道赵德柱可以带来海量财富的前提下，依旧选择相信那个男人。
就因为忠心，在这个层面永远比能力重要。
二富说过赵德柱骨子里的自力更生，他俩都是那种习惯了无依无靠，也要给所有人交代的树顶人。
这一刀终于砍下来了么。
这不是和老马那样的反目成仇。
反而是在约定的步骤中，二富坚定坚决的踏出来了。
按照赵德柱的脾性，他应该是心里明白的。
可思忖几秒钟，还是摸出手机，给二富发了条短信：“开始了？”
二富几秒钟以后就回复：“嗯”
赵德柱心里无喜无悲，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救世主，终究还是那四个字，自力更生。
只有他才明白，企鹅的流量，对目前铺开的产业有多么重要。
没有企鹅的流量，《神雕侠侣》这么老掉牙的传奇打怪游戏，充其量就是换了皮的私服，凭什么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狂揽近两亿资金？
没有企鹅的流量，《雪山飞狐》这种面向女生的崭新游戏，凭什么能迅速铺开局面，男女通吃？
没有企鹅的流量，tm网凭什么开门红，迎来那么多现成的买家用户？
没有企鹅的网上支付，可以说赵德柱手里的游戏跟tm网瞬间就能瘫痪。
赵德柱并不是那种天生的雄才大略，他还是下意识的有点拖延，没到来的悬崖就没有那么紧迫。
可恰恰就是在wb即将上线的节骨眼儿上，企鹅终于抽掉了这块最重要的桥板。
本来合上手机这事儿就算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各自努力了。
赵德柱却在最后一刹那，十九岁的调皮本性，促使他发了仨字。
“爱你哟”
因为他忽然想起二富在送他回江州，最后一次见面谈话时候，第一句话，就是希望永远坦诚并彼此信任。
其实赵德柱内心真的只有感谢。
他固然是促成了二富提前找到企鹅的生财之道、变现之路。
企鹅也帮助他在短短一年之内就疯狂崛起。
眼前的一切，都是企鹅帮助他建立起来的。
两人约定的分开，固然有避免成为一家独大的怪兽，被反垄断的屠龙刀杀得血流满地。
也有赵德柱的目标是发展高职，二富的目标是建立企鹅帝国，这两个不同的方向，一定会在两个四周都没有依靠的人周围，形成参天大树一般的势力。
嗯，也是二富对赵德柱像个兄长般的教导，企业庞大以后，就会变成矫枉过正的巨轮。
就像泰坦尼克哪怕发现了冰山，也不完全能听从船长的指挥了。
滴，短信回复过来，赵德柱看见上面显示的还是那个字，嗯。
赵德柱靠在落地玻璃幕墙边，笑了。
爷的青春结束了。
在事业上，最后一次倚靠的人，也放开了双手，充满期待的送自己上路了。
哪怕二富可能会毫不留情的收拾自己，打压自己。
但再怎么早产的巨婴，也终究要摇摇晃晃的自己站起来走路。
其实三十楼的落地玻璃，哪怕心里知道是垂直的，低头看下去，还是有种倾斜倒向外面的错觉，非常惊悚。
赵德柱却很喜欢这种步步惊心的惊悚感，似乎能永远提醒自己要清醒。
陈晓龙在旁边一瞬不眨的看着他表情，却没有姚敏那种探头看短信的习惯。
看赵德柱把手机揣兜里，顺势插在裤兜，另只手抬起来靠在玻璃上垫住头在思考。
他才不会的静静等待呢：“怎么办？wb入口应该也用不了企鹅账号跟密码登录了，重新返回邮箱注册吗？”
“说呀，boss，缺了企鹅的账号密码登录，缺了企鹅的引流，我们这个wb还有成功的可能性吗？”
“他们断流也是理所当然的，wb是什么，社交呀，企鹅也是社交，我们做着游戏，做着电商购物平台，这些他们都可以接受，如果我们把手伸进了社交里面，那才是触动到了他们最大的蛋糕，限制我们发展也是必然的。”
“可现在满世界到处都在做社交，同学录，部落格，照片分享，观影分享，各种各样的社交方向，如果我们去掉这两个最大的引流点，很容易就泯然众人了，你知道吗？”
“老板，不是你说的邮箱注册迟早消亡吗，可之所以用邮箱注册，就是为了带来一部分固定客户啊，怎么办？”
换个老板没准儿要给陈晓龙一巴掌，烦着呢，你呱噪什么呀。
赵德柱却觉得舒坦，上一次在三十几楼掉下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这次却有人在跟自己并肩巴拉巴拉的呱噪，多舒坦啊。
所以他更笑了，抬起胳膊搂住了陈晓龙的肩膀：“你觉得我们有必要自己搞个电子支付平台吗？”
陈晓龙的语气其实一点都不着急，就是纯技术男的那种陈述事实，a方案没了，b方案来，b没了，c又在哪里。
所以对上赵德柱的问话，还笑：“做呀，为什么不做，多简单的事儿，不就是epc分解标段做程序，然后搞服务器嘛，江州主干网络不够好，我们先放在……放hk？”
赵德柱被逗乐了：“你痴线啊，tm网每天都过亿的资金流量，你还在境外流转，懂不懂金融！”
陈晓龙还不耐烦：“快点说怎么办！不然我就自己想办法了。”
赵德柱嘴角拉起来个邪魅的笑容：“兄嘚，不要急嘛，这世上除了企鹅号用的人比较多，邮箱账号有人多，还有种账号也很多，你知道是什么吗？”
陈晓龙拨拉下手指：“哪个网的账号有这两样多嘛，没有吧……我想想，真的没有……”
赵德柱像在情人耳边低语一样，使劲压低声音：“你忘了……手机号码吗？”
陈晓龙浑身像被电击了似的！
533、山巅的风景独好
这真是被逼出来的。
赵德柱这里谈不上灵机一动，在跟陈晓龙谈论电邮注册这种模式没什么稀罕的时候，他就清楚的知道wx和其他聊天软件的区别，可能就在于这玩意儿是基于绑定电话号码产生的。
这跟企鹅号可以随便注册有本质区别。
哪怕现如今的2005年，手机号码还没有实名制绑定，但起码这已经划分出了差别。
哪怕这时候的手机还没普及到人手一台，但绝对可以形成那种和苹果手机类似的效应，有新wb账号就意味着有手机……
不是，赵德柱脑子里其实也有点乱，到底是要做wb，还是做wx？
用手机号注册，可以分享图片，可以相互评论，可以私信，相互聊天为主还是各自评论为主？
这到底是是什么？
如果是个专业人士重生，没准儿会写出长长的wb、wx区别论文。
基于手机号码通讯录而生的wx是天生的向内，因为所有能看见朋友圈的，都是wx已经加过的好友。
那么就是个对内的形象，在认识人中间的形象。
wb则恰恰相反，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也可以围观看热闹，任何人都可以看到任何人的分享，不在好友列表里，也可以对方提醒观看什么。
这是两种属性不同的社交方式。
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赵德柱不懂啊，他只知道，去特么的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肯定是全都要！
同时开发wb或者wx，无论是服务器还是人手都不够，维护起来更是双倍甚至更多的麻烦。
他这种莽撞的头脑反而在这个时候更加简单粗暴。
那就干脆糅合到一起好了！
之前在设计的时候，就有点隐隐的感觉，利用空姐、美女客服这些招式，其实都是从wx学来的，他并不知道wb上一世是怎么成名打天下的。
反正这一世就……自己瞎几把搞吧！
凭什么啥都要遵循上一世的样子，亦步亦趋深怕犯错呢？
赵德柱似乎已经感觉到自我意识在开始觉醒。
就像他调侃的那样，当自己生活在一个成天周围都在恭恭敬敬说你了不起的环境里。
当所有人都在环绕寻求倚靠，自己背后却空空的什么都不能依赖的时候。
有人跪下，选择找别人倚靠。
有些人却恶向胆边生，老子自己来！
其实每个成功者，都有这样一种认识自己的过程。
就像那些修道的玄幻小说一样，开始还得倚仗师父，师兄师姐师娘，慢慢的卓越者一定是那个崛起让人依靠的顶尖人物。
重生红利要完了么？
放到一年多以前，赵德柱自己都没想到，会把红利利用到今天这样。
剩下的岁月时光，是苟起来享受成果，还是拿着这份丰厚的红利，当成一把倚天屠龙刀一般，再狠狠的砍向这个人间？
就像当初重生回到这个世界，本可以选择去平京沪海炒房，那是最稳赚不赔的生意。
比什么中彩票，炒比特币都靠谱得多，还合法。
反正自己家有启动资金。
赵德柱却嗤之以鼻。
因为他要的是能力，自力更生的能力。
能够重新在这个是世上站住脚，面对一切的能力。
所以在这一刻，已经拥有亿万级财富的地位，赵德柱依旧选择的是拼杀！
这是那些平庸之辈很难理解的一种气质吧。
他们总是喜欢在茶余饭后讨论谁谁谁在什么时候收手就好了，享受生活美滋滋。
所以他们永远都看不到那巅峰上的风景。
感谢这个三十层楼的办公室。
蹲在封闭的小格子间里，肯定不会有现在这样气吞山河的感受。
目光所到之处，繁忙的工地上如蝼蚁般遍布的工人，却在创造脚下这样恢弘的建筑。
再远的地方，公寓楼。
更远的地方，廉租房……
这个世界，已经因为自己在改变，那就变吧。
反正那个wb也不是什么干净东西……
赵德柱眯眼笑了笑。
摸出自己的手机，作势摇了摇：“能不能在手机版上面开发这个功能，只要这样摇一摇，就能显示这一刻同时正在摇一摇的人，两个人就能加好友聊天。”
陈晓龙马上陷入深思：“摇一摇？那需要手机里面有陀螺仪感应动作呀，角速度传感器这种东西需要安装在手机里吗？我只知道导航仪里面需要吧。”
赵德柱打个响指：“那就是了，我这个朋友是做导航的，你跟他谈谈……必须有，你想象下，wb已经是出了名的美女软件，个个空姐、客服都是美貌天仙，就跟那边的仙女儿一样……”
转头看见姚敏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这边，和赵德柱对上眼神，还有探询的笑容。
陈晓龙不知道是不是能美女如白骨，反正毫无波动的哦：“这能激发他们的热情，我相信，可是就算开发出这个功能，手机上面没有陀螺仪就不会触发这个功能啊，不能用按一下按钮么？”
赵德柱也不知道呀，想了想拿着自己手机按住屏幕，模拟的摇几下：“嗯，我们要求是摇一摇，其实是拇指按住这个屏幕上的手势图标？假装摇一摇。”
他的优点就在于，从来不钻牛角尖，只要能把人骗进来入套，都行！
陈晓龙如释重负：“这就简单了，只要匹配到某个时间段同时触发这个功能的网友吗，ok！”
赵德柱拍拍他肩膀：“那就这样了，去捣鼓吧。”
陈晓龙的态度是：“我还是觉得这能吸引人用吗，而且电脑版怎么摇一摇？举着显示器？”
赵德柱哈哈哈：“不能设计成用鼠标摁住按钮晃悠么？”
陈晓龙就长叹：“我发现你很没原则咧，这也可以那也可以……”
赵德柱哄小孩子：“去吧去吧，手机款式确定没？”
陈晓龙点头：“大概锁定了两三款，三四月产品上线前，我们再确认手机吧，现在智能手机的款式也出得快。”
赵德柱就拍拍他肩膀送走了。
他真的不知道这位就是wx之父，也不知道经过陈晓龙的手，wb跟wx的杂交水稻会长成什么样。
赵德柱哪里分析过这背后的什么社交理论，社交原则，这都是书呆子们研究的事情。
咱们做生意的人，只管骗就是了！
姚敏正好迎上来：“工作谈得顺利吗，我看他刚上来的时候表情不是很好，最后你们都笑起来了。”
赵德柱笑：“活该你以后能成功，观察力挺深的啊，你这样很容易在女人中间没朋友。”
姚敏扯扯嘴角：“对，我从小就在女生中间没朋友，她们好像天生就默认女生比男生差，不敢拼命去争取。”
赵德柱摇头：“这点我不同意，咱们高职学院的女生，个个都比男生强，你要是来我们高职，绝对是最顶尖的。”
姚敏做个俏皮的表情，居然从自己斜挎的铂金包里拿出本教材晃晃：“我刚过了电影学院的专业考试，第一名，现在正在准备迎接高考呢。”
赵德柱惊叹：“有空带我女儿去探班，她今年高二，向你学习！”
姚敏终于有点真实神情，惊讶得前面那几缕刘海都差点翘起来，但没说话，那双大眼里蕴含了很多东西。
赵德柱笑：“继女，我太太三十六了，对，我从你眼里看到的是会玩儿，对吧，我跟我太太感情很好，这个世界很特么操蛋，会玩儿的人多得很，可总有些干净的东西值得努力奋斗。”
说完回到办公桌边继续边签单边跟一个个主管高层聊天。
姚敏站在那看了看四周透亮的高空。
也回到办公桌边，拉了张椅子坐在赵德柱侧面。旁观他跟人谈话签字。
其实那张侧面的椅子是娜娜的，很多时候女儿过来，就坐在办公桌端头，旁观父亲办公。
冯晓婷在后面撇撇嘴。
谁叫这是明星呢。
后来才给赵德柱承认，她终于被刺激到了。
明星就有这样高人一等的地位。
其他人，包括姚敏的经纪人啥的都没来打扰，那个壮实的中年人倒是把整个楼层转了转。
办完公务，在全体员工的远眺下，跟明星吃过午餐，赵德柱才陪着父亲跟姚敏他们返回剧组参观，让老赵又收获了一片赞美之词。
另一边赵妈妈跟儿媳妇就是另一种感受。
一早继续护理保养完毕，没有直接去公司，而是到商业中心买了几身衣服，做个头发顺便修个容。
婆婆想买单，但注意力老是在镜子里面那个自己，所以被儿媳妇顺手结账。
走在光鲜亮丽的现代化商业中心。
龙芷羽拿出教训后辈跟学生的派头，从走路姿态到肩颈关系，眼神坦荡不要躲躲藏藏，全程教导婆婆重新做个女人！
能够感受到自己的人生。
而不是只为了丈夫和儿子的命运。
赵妈妈也屡次想鼓起婆婆的架势，可哪里压得过儿媳妇那久炼成钢的派头呀。
算了算了，能把佝偻了几十年的腰直起来就不错了，被儿媳妇打了一路。
再到西南学院这边的公司，就有点像是从哪里来的商业合作伙伴了，连高雨欣这样去年专门过去服侍过太后的姑娘都没认得出来。
晚饭时候全家人再碰面，赵爸简直有种二婚的感觉！
有点晕乎。
534、旦夕祸福一瞬间
奚莲颖其实回过头给赵德柱发了短信，她爹妈春节可能也要到江州来看外孙女，相互协调下。
于是她就不声不响的搬回高尔夫社区，奚嘻哈哈也就不用每天在商务车上过日子去看她爹，白天保姆和赵爸赵妈一起带，晚上才给回保姆带回奚莲颖的房子那边。
赵爸赵妈想跟孩子妈接触，奚莲颖还不给机会。
看得出来她也是不喜欢跟长辈打交道，更明白这俩爷爷奶奶是想把孩子要了去。
肯定不行的，赵德柱在电话里也这么跟她说：“不可能，他们能把孩子教育好吗？我都要从我们那小地方跑出来，不可能让他们把哈妹带走的，甚至哈妹以后长大点了，都不能让他们带，那么溺爱孩子会教坏的。”
奚莲颖才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你跟他们串通就好，我不可能放弃孩子的抚养权，我要她按照我设想，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赵德柱敷衍的嗯嗯嗯，不搞这些口舌之争。
保姆、司机、保镖啥的都安排上，奚嘻哈哈能快乐自在的成长就好。
女儿嘛，只要不骄横跋扈怎么都行。
咱赵家也不缺这点钱了。
自己还嫌爸妈娇生惯养呢，赵德柱其实当了爹也差不多。
反而对娜娜还能有点比较理性的态度。
和奚莲颖三言两语说完，再跟娜娜打电话就拉拉杂杂的废话一大堆。
高二了，学校刚开始上晚自习，夫妻俩简直松了口气，晚餐都能到处浪漫下了。
不过今天晚上龙芷羽要过来有几组镜头要拍，赵德柱自然是跟着当司机。
被奚莲颖的电话招出来，干脆躲在杨公馆门口打够。
开拍十来天了，周围街坊邻居已经习惯，就没什么围观。
这年头还没多少偶像派流量明星的说法，剧里也没四大天王这种明星。
汽灯下还挺空寂的，有点《花样年华》那昏暗巷子的感觉了。
特别是走来位穿着旗袍的美女，那就更有内味儿。
不过不是龙芷羽，她在这剧里主要就是民国学生装，加非常正统的国共合作军代表军装，已经让赵德柱大呼过瘾，不敢再奢望更多。
从台阶走下来的是姚敏，双手裹着件羽绒大衣，但也没遮住袅袅的旗袍下摆。
更没遮住她甜美的笑意：“你太太好有气质，真的没学过表演呀？”
赵德柱就爱别人夸他老婆：“厉害吧，虽然不是演员职业，但很聪明，导演说要表达什么就马上能懂，主要还是身架子好，站在那就是像那个样子……”
江州有不少民国陪都时期的建筑，这种取景太容易了，其中有个情节是还在做特务的男主角监视先进分子，结果发现自己女朋友居然是其中之一。
前几天龙芷羽穿着淡蓝色的侧襟扣民国装配黑色长裙，先进女学生的样子只取了个远景，还真有点学生味儿。
赵德柱故意等到老婆演完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假装有急事，叫上老婆回家。
结果今天的呢料军装更撩人，赵德柱又在算计想提前走，但晚点还要接孩子，那就得去酒店，更可能要被龙芷羽暴打。
明明几十亿的生意在做着，赵德柱却在算计这个。
姚敏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来他的龌龊念头，嗔怪：“这就是天赋啊，哪有这么容易，很多投资方也有推荐美女来进组的，站在镜头前就感觉手放哪都多余，最后觉得自己人都多余，就不好意思来跟着演了。”
赵德柱听出来：“你这是笑我老婆算带资进组了？”
姚敏说话就是带着鼻音的那种柔媚：“哪有，赵太太真的有兴趣在影视上发展呀？”
赵德柱溺爱：“随便她开心尝试下，以后老了看看影视剧上面留下的身影，也蛮好。”
姚敏就感叹：“唉，不知道我老了能跟谁一起看这些东西。”
赵德柱乐：“行了，不用跟我下套儿，我挺看好你的，做事我会支持你，但得罪了我老婆，啥都没得谈了……你那保镖不错。”
他靠在门口柱子边嘛，回头就能看见顺着回折台阶到楼门口，那个壮实的中年保镖站在暗色中。
既不打扰这边，又能随时看到周围情况。
姚敏不回头：“那是我爸……他可是很厉害的警察，刚内退了来陪着照顾我。”
赵德柱恍然大悟：“的确是挺安全。”
姚敏笑笑：“可也挡不住有些有权有势的拿捏，能不能上这个戏，能不能接这个品牌广告，都有人说了算，怎么办呢？”
赵德柱简单明了：“我会帮你的，但不是因为男女关系，我的产业需要名声，娱乐圈是名声来得最快的，但我不希望狗仔队拿我俩来炒作绯闻，有很多办法可以用。”
姚敏娇柔纤弱：“我爸是觉得有狗仔队在跟着，其实来参演这部戏，我也觉得你是个非同寻常的男人，跟着你能学到很多东西，可我现在的合约还有三年……”
赵德柱刚想说什么，一辆看似很普通的面包车顺着破旧昏暗的下半城马路滑过来。
本就只有双向两车道的街道上，两侧还有好多枝干茂密的梧桐树遮盖住了路灯灯光，夏日炎炎的时候很有生活气息，这会儿却让往来车辆行人都看得不是很清。
可台阶上方的姚爸爸似乎从对方的车速变化感觉到了什么，忽然探头喊了声：“注意……”
话音未落，那面包车已经突然就停在杨公馆门口，哗啦一声拉开侧面滑门。
赵德柱也瞬间警惕，他好歹也是看过那么多港片的粤东仔，这种面包车滑门拉开砍人的场景在他老家也多少见识过。
猛的一把就转身推了姚敏往院子里，然后就这么一刹那的耽搁，扑上来的三四个男人就抓住他往车上拽！
真的就是电光火石！
那个瞬间，赵德柱要是只顾自己，拔腿就跑。
以他每天都要锻炼身体，在高尔夫球场边慢跑的心肺功能，还有结婚前就习惯了校区台阶的锻炼方式，一口气冲上十九梯到上半城是没问题的。
没有任何车辆能开进十九梯里面攀爬台阶，稳稳的能够跑掉。
可就是这个动作，赵德柱甚至注意到姚敏穿的高跟鞋，所以推的时候还保持力度，别让姑娘崴了脚。
真的，就有这么神奇，在那么千钧一发的时刻，赵德柱还能这么细致体贴的稳稳推进去，一把把姚敏塞院子里那厢式货车的缝隙。
视野中已经能看见姚爸爸疯了似的，直接翻过栏杆从七八米高的上面腾身跳下，口中大喊。
所以赵德柱心头一点都不慌，几乎看见三层楼的杨公馆的窗户栏杆都有人影在晃动。
他使劲挣扎摆臂，哪怕不能挣脱起码也能拖延下。
可就在姚爸爸刚落地的那一刻，拖拽赵德柱的几人却把一个带着浓烈气味的毛巾捂他口鼻上。
瞬间赵德柱就意识就模糊，全身松弛下来，然后被拖拽上车。
带着刺耳的轮胎摩擦声音就跑了！
让姚方元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是，身为几家亿元级企业的老板，身边居然只带了个体育专业的司机兼保镖？
其实让赵德柱放松警惕的还有个原因在于，杨公馆马路对面就是警署。
虽然十九梯范围巨大，属于曾楠那家警署的辖区，但对面这个也挂着警徽，门口停满了警车呀。
所以赵德柱一贯的三点一线，西南学院周围老子有几千弟兄，产业园连警署都可以自己安排，他几乎没有什么危险的。
谁能想到会在这里被袭击。
不，准确的说是被绑架……
姚方元一边叫喊吓住的女儿打电话报警，一边分配冲出来的几个司机，马上开了院子里的小车朝着那个方向追过去。
自己则立刻从川流的往来车辆中直奔街对面的值勤室……
这特么居然是个水警警署！
怪不得毗邻十九梯却不管这边的辖区。
但还是有值班警察，姚方元熟悉这种场面，言简意赅的几个词就解释清楚，和这边抓了警械的警察、协警一起跳上门口警车也追了出去。
正在楼上拍戏的龙芷羽，听见下面一片纷乱的吵闹声，还有接连不断的车辆启动离开声音。
又导又演的陶正气得叫场务、副导演之类去看看搞什么名堂，还拍不拍戏了。
结果反馈回来的消息，差点就让龙芷羽头晕目眩的倒下去！
难道真的是幸福不会太长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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