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1、想什么呢，一家人都要整整齐齐的
甚至就在这个会议室的现场。 赵德柱都马上接到了西南联大李校长的电话：“你请了位好院长啊，我已经提请上级部门全力支持西南学院的工作，非常好，非常好，小赵，你的大局观让我刮目相看，年纪轻轻却敢于放权，善于放权，勇于放权，接下来你还有什么计划，有什么需要支持的？” 赵德柱心想，这特么就是那个影帝在体验生活，关我屁事。 但他的乾坤大挪移神功也不是白练，越来越娴熟：“报到入校人数超过了我们的承受力，需要联大帮我们先容纳下，因为校区建设还要审批，还要加快速度。” 李校长怕的就是这种时候插不上手，当机立断：“好！第一学年的基础课程可以安排在联大校区，另外西南联大也有义务帮你们申请校区建设嘛，在这个高职教育应该得到全面支持发展的重要时刻，就是要体现出我们的效率跟优势来……” 赵德柱还真不好判断，这到底算不算来摘落地桃子抢功。 但众人拾柴火焰高，参与合作的人越多，各方利益投入越多。 才能把场面做大，老是想捂着吃独食儿，那就迟早被别人吞掉。 赵德柱嗯嗯感谢。 却也没想过李校长这种姿态，会带来什么样的强劲支撑。 只是反手给龙芷羽打了个电话分担这个事情，那边忙得气都喘不过来的说好，解决了大隐患。 然后就啪的挂了电话。 接着餐饮阿姨、服装阿姨又陆续打电话过来，非常客气的询问能不能请老徐吃个饭。 她们这年纪才是看着老徐演戏长大的。 最迷了。 还笑说夏姐那边的地产代言，餐饮集团代言，奥特莱斯代言，是不是都能找老徐打个折。 赵德柱只能解释，等新生报到这档子事情忙过了再约老帅哥吃饭。 下午又接到了陶正打来的电话，说老徐在江州全力投身教育事业的动静，已经随着媒体和网络传遍了京城演艺圈。 四面八方遇见他们问的都是这事儿。 老徐在京城是什么人脉关系，前妻都特么四个…… 不是演员就是艺术家。 之前因为高尔夫赌局失败，净身出户的详细经过，虽然只在圈内小范围流传。 但隐约他出事的去向还是很轻易的成为了谈资。 就像老徐自己权衡的那样，他颇为光棍的愿赌服输，留下的名声还不错。 所以这在高职学院一番动感情的画面，换来的只有同情跟认可。 认可他犯了错还在做正事。 陶正打电话来通风报信的就是，老徐有个前妻是砖儿电视台的制片人，听说马上就点齐兵马要过来专访，让赵德柱做点准备。 估计是不想让前夫知道，曲线传递消息过来。 赵德柱第一反应就是卧槽，您这人走茶不凉的功夫不一般，离了婚还没个仇怨：“嗯，不过他说他不参加溙国剧组的演出了，你自己跟他确认下。” 陶正哦哦哦的马上去联络了，顺口说自己已经忽悠着杜明莎签了份五年的工作合同。 跟德喜影业签的，这样到溙国拍戏的时候，才会把她凑合着塞进去。 不是找不到新人，而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赵德柱始终在给陶正黄柏打气。 疯狂的石头肯定会火，现在溙囧……赵德柱心里哪怕没底儿也要吹嘘陶正的才气，黄柏的演技。 那边王保强已经杀青完成，他们准备出发。 赵德柱挂上电话，还得安慰小刀：“那个什么做人在前，成事在天来着？你别太在意，唱片卖得好不好，我全力支持你，这游戏配乐也不少赚，未来卖唱片真的赚不到钱了。” 原本按赵德柱说的这张什么2002年的大雪唱片，好歹也要拖到年底去发。 才对得起歌词意境。 但灌好唱片后，因为赵德柱已经转手把样片递到了彩铃那边。 人家就催着赶紧上市，定的时间就在九月一号。 小刀就像产房外等着孩子出生的父亲，紧张又一根筋：“嗯，赵总我明白，我也不求赚钱，只想能证明自己，证明西域音乐也有前途，我会安心在学校教学的，今天徐院长的话，我也觉得很有道理，给孩子们找到符合自己兴趣跟爱好的机会。” 赵德柱内心嗤笑，那特么就是演戏，你们还真信了。 脸上沉稳的赞许点头，又问小刀有驾照就先把学院那多出来的捷达车拿去开，而且哪怕要回蜀川那边去生活创作都行，怎么舒服怎么来，不限制搞艺术的随性自由。 小刀这苦了好些年的酒吧卖唱、郁郁不得志，现在简直有点感恩戴德了，连连说自己先把学校的教学工作熟悉做好了再考虑其他。 最后还是冯晓婷开车把小刀、李媛媛带过去观看西南学院的盛况。 据说已经有不少外地的媒体都在朝着江州聚集。 引发的全民关注度话题性，绝对比当初的电竞大赛只在年轻人中间产生吸引力要强得多。 企鹅总部也在询问首席体验官要不要公司资源配合宣传。 赵德柱居然让他们还是把注意力放到游戏上。 这边第二款《雪山飞狐》已经初见端倪，而原本的游戏部艰难的守着那点棋牌游戏。 现在就只能利用上市获得的资金，到南丽去买买买。 两边隐隐然有种比试的节奏。 到底是自主研发的江州团队，还是主打收购模式的总部团队，谁能掌控未来话语权。 总之这一天已经有种所有关注度都集中到西南学院的架势。 赵德柱自己干嘛？ 当然是去买蚊帐啊。 在他心里，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而且明摆着龙芷羽今天那边没法抽空出去采买，自己主动把事情做了肯定要得表扬。 只是正准备溜号，偷偷到休息室里去收拾点自己的换洗衣服。 却立刻被陈燕玲察觉：“搬……家了啊？” 拿的尽是衬衫、T恤还有最近用不上的西装之类。 肯定不是回寝室住。 赵德柱连忙小声嘘：“试着先相处了解下，我也算是有家了，暂时别让其他人知道啊。” 陈燕玲也低声：“怪不得班长今天看来这么高兴，幸福吗？” 赵德柱连连点头：“很幸福，虽然龙姐还在考察我，但是心里就有了依靠，知道为一个人去努力做事的那种感觉，你以后肯定也能体会到。” 陈燕玲笑笑，送赵德柱进电梯。 自己却回到繁忙的大班台后，沉思一会儿，随手在宽大的工作笔记本角落，写上“为一个人去努力”。 然后收拾起专注力，重新投入到一大堆复杂的工作中去了。 所以赵德柱这个老板才能当得轻松，到附近现在全市唯一的家乐福大肆采购。 其实就在大楼附近，几百米。 只是刚推了满满的两大购物车到收银台，却接到娜娜的短信：“忙不忙？昨天还顺利吗？” 赵德柱几乎能从文字上看见女儿贼兮兮想参与，又被迫要留出二人世界的纠结。 直接打电话过去：“今天报到顺利吗？” 娜娜叹气：“前两天就返校把该做的工作都做了，今天不过是跟同学们开个班会，高二了要抓紧，不过全班都一起看了电视上的新闻，还看了跟我徐大叔的合影，可羡慕我了……” 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起码要聊个十几块钱电话费的。 赵德柱在排队嘛，不紧不慢的听着，顺手从收银台旁边架子上拿了几盒丢购物车。 然后那边娜娜才小心翼翼的绕着弯儿打听：“昨天……你跟妈妈怎么样嘛。” 赵德柱只有牺牲小我了：“挺好，要不你今天也回家住，给你妈个惊喜？” 娜娜语调都变得喜不自禁，还假惺惺：“不会打扰你们吧，其实我的房间我也去看过的，最后的清洁还是我自己做的呢。”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赵德柱啼笑皆非：“好，你马上收拾东西，我开车过去接你，这边有个电话来了。” 这回又是奚妈妈都知道了消息，居然也很想看老帅哥，更是对女婿请了这样的大明星当院长感到无比自豪，欢喜得在县城电视台点播了好几首歌，祝贺今年考上西南学院的芜江二中学生，歌曲选的都是老徐主演的影视金曲！ 赵德柱头皮发麻。 这是要无奈的穿帮了吗。 所以跟丈母娘聊到都从停车场把车开上路，赵德柱才用免提又跟奚莲颖谈了谈这个问题。 那边也有点无奈：“我妈在芜江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她女婿，可维护你了，连你那若隐若现的岁数问题，都说是宣传需要，你就稍微担待下，别让老人家失望。” 赵德柱长叹，随口聊几句也主要是工作，企鹅大厦肯定会成为市里面最新潮的智能大厦，其实也没花多少钱，今天开会要增加些宿舍区域。 设计师提醒他，这是变更了建筑用途，最好是不要混合使用，因为从各方面来说都得不偿失：“如果真的面积不够用，还不如在旁边再买一栋，直接申请作为公寓式商住楼。” 赵德柱琢磨：“没钱啊，年底要搞大项目。” 奚莲颖的建议是：“零首付分期付款啊，你都这么大的企业了，还真不欠银行或者政府的钱啊，那三栋到现在也没找到买家，只要你肯要，明年后年给钱都行，难道还怕你跑了？” 赵德柱看见已经在路边喜笑颜开蹦跳起来的少女，赶紧跟孩子妈说好，麻烦她打听接触下可能性。 挂上电话靠边停车，吃惊娜娜从花台后面拉出来好几个箱子跟包裹！ 一看那迫不及待想搬新家去的样子。 赵德柱内心为自己的二人世界哭泣……
432、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散得快
东西多到后备厢、奔驰车后排都装不下。 因为赵德柱自己也买了不少东西嘛，这时候就有点后悔该开那悍马或者宝马越野车来，空间都大得多。 最后娜娜不得不自己抱着两包超市物品坐副驾驶。 不停回头看后面挤得满满当当的物件，乐得像个把过冬食物都存够了的仓鼠。 赵德柱被感染，也对自己未来的家庭充满期待：“袋子里有糖果，自己吃。” 龙芷羽对这些零食深恶痛绝，办公室里都不允许摆。 但前台、办公区却又都会叮嘱摆上小碟子的糖果接待客人。 赵德柱这是要把家里茶几都摆上。 娜娜开心的翻腾，然后却看见赵德柱在收银台随手拿的那几盒国际知名运动防护产品。 还好奇的拿起来端详观察闻闻：“这是什么糖啊，包装上都是英文，0.1……” 接着不知道是聪明的从什么细节发现了真实用途。 脸蛋唰的红透了，像被烫了手一样塞回去。 还好赵德柱不尴尬，侧头看眼：“哦，我跟你妈还没用上，不过成年人应该准备这玩意儿，上回出错不就是因为没这个嘛，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以后有了男朋友，多注意保护自己，对自己要负责。” 十六岁的少女还完全HOLD不住这个话题。 呐呐得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赵德柱娴熟的把话题扯开：“你电话里面说你下午还跑警署去了，干嘛？” 小姑娘好不容易定住神，赶紧快嘴抱怨：“改名字呀！我都把自己课本作业本上的名字改了，还让同学们把自己通讯录上的名字也改掉，可老师告诉我教务处那边得拿到户籍复印件才能改，然后户籍那边又要我户口本，家长到场，还要更改原因啥的，麻烦死了……” 赵德柱出主意：“下回去公司那边，你带上户口本，我带你去找那个女警察，没准儿她能改，咦，先打电话咨询下她吧。” 娜娜已经褪掉红晕，好大声音提醒：“你就差不多点吧！能不主动接触就不要接触，好不好？” 赵德柱想反驳这有什么，可立刻想起来自己这已经造成历史遗留问题，就没了底气：“好吧，以后我多注意。” 娜娜抱着超市口袋侧身：“既然你爱妈妈，就要让妈妈放心，其实要不是外公昨天非要来，我是不想去看那个徐大叔的，结了四次婚，这是认真对待婚姻家庭的态度吗？” 她才是习惯了做班长，严肃细致的管教态度。 让赵德柱这当继父的反而当啄木鸟频频点头说是。 明显这小姑娘受她妈影响，以后要是找个男朋友，估计也管得挺严。 赵德柱还很享受。 路上更是找了好几家餐馆，问娜娜选哪个打包带回家当晚餐。 锅碗瓢盆都不缺。 小姑娘又长叹口气：“你俩啊，怎么能天天在外面吃呢……那边有个菜市场，买点菜我来做吧。” 赵德柱一点不惭愧，反而欢天喜地的期待。 但是又提出自己是外地人，能不能别整麻辣。 娜娜也笑：“我妈是以前常年在机队吃食堂，所以没怎么做过饭，你可别怪她，我从小跟着外婆保姆长大，初中有两年外婆住院，保姆两边跑，我才学了点手艺，你别期望太高啊。” 赵德柱承诺：“也就这几天忙，你上学了我肯定会自己学手艺，起码我要学会煲汤，你和你妈经常喝养颜汤，皮肤气色才好。” 最后娜娜的副驾驶连脚边都堆满了购物袋。 各种调料米油都得买，个性认真的小姑娘难免又有点紧张怕自己发挥不好。 直到赵德柱停车，她都还在打电话给保姆阿姨咨询技术难点。 然后从下车开始，就怎么也抑制不住笑声。 赵德柱帮她把菜市场的收获搬进厨房，本来以为要观摩大厨发挥。 娜娜却像花蝴蝶似的，楼上楼下到处飘。 沙发上坐会儿，跑后院看看。 卫生间都能莫名其妙的照着镜子看好一阵。 赵德柱又把她那些行李衣物箱子啥的搬上楼。 这小姑娘却探头探脑的到主卧偷偷观察，发现赵德柱做的那俩简易蚊帐，又很好奇的把自己装在蚊帐里咯咯咯的傻笑。 看得出来，这从小在外公家长大的孩子，是多么看重自己的家了。 赵德柱看眼在床上翻过去翻过来的小盆友，还是先给楼上的公主阁楼安装粉红色的蚊帐吧，他特意选的。 结果娜娜又不声不响的上楼来，坐在飘窗台上监工。 回外公家收拾东西的时候才换的衣裳，基本不可能穿到学校去的吊带背心加运动短裤，两条蜜糖色的长腿晃悠在窗台边，充分诠释了欢快的心情。 赵德柱仰着头安装，顺便商量：“我基本上天天都要去市中心的公司，所以天天都能送你上学，等公司搬到新大楼去了就更加顺路，等你十八岁了再自己考个驾照，买个车给你开？” 娜娜摇头：“不要，我只要你天天接送我上下学，除非你觉得麻烦。” 这还能说啥，赵德柱满口答应下来：“肯定一直送，送到你去读大学。” 没想到娜娜专一：“我就在江州读大学，也能一直住在家里。” 赵德柱孤陋寡闻：“大学生还有走读的？” 娜娜轻声：“从小就没有自己和妈妈的家，现在开始要补回来。” 赵德柱就更只有挠挠头说好的份：“装好了，昨晚你是没看见你妈被蚊子追得到处乱跑的样子，这几口箱子和大包都是你的吗，自己好好整理吧，我下去了。” 娜娜却跟着他一起下来到厨房，指挥赵德柱协助她把各种油盐酱醋的瓶瓶罐罐排列好。 赵德柱想趁机溜开去整理自己的衣物到衣帽间抢占地盘都不行。 只要他走出厨房，娜娜就会东张西望的找他。 最后干脆指定赵德柱就坐在开敞式厨房的吧台边，陪她做饭聊天。 看着依恋感十足的女儿，赵德柱只想加倍呵护，还悄悄拍照发给了龙芷羽。 本来正在办公室遥控指挥各个高年级小组协助教职员工接待新生，习惯性的看见邮件就打开，龙芷羽看了眼那带点逆光效果的厨房照片。 忽然就坐不住了。 偷偷躲到帘子后面稍微整理下妆容，几乎和赵德柱如出一辙的假装下楼办事，快步越过商业街后面黑娃工作的地盘。 就看见高尔夫球场的侧门了。 果然昨晚交涉的好处就是这边岗亭已经有保安执勤，一直在伸长脖子看外面，更是对这位最近天天监督装修的白领丽人熟悉得很，欢迎龙女士回家的礼貌用语中，龙芷羽已经欢快的小跑进高尔夫球场边的小道。 最后感觉周围没人能看见，居然飞奔起来。 下班回家的感觉不要太雀跃。 不过等开门进屋，立刻先五十步笑一百步的批评赵德柱：“现在才六点不到，你说你是几点下班的，还去买东西接娜娜，上班有认真做事吗？” 赵德柱殷勤的拿着崭新拖鞋：“我是老板！凭什么要随时守在公司，而且天大地大都没有家里大，娜娜在做酸菜鱼！” 本来他是汇报工作，龙芷羽却看见厨房里忙得团团转，又使劲探头看这边的女儿。 恨恨的踩了赵德柱一脚，也不知道是表达个什么，反正把他当沙包收拾，心里就舒坦了，快步过去对女儿惭愧：“要我帮忙做点什么？” 小大人勤快贤惠：“没事没事，你先换衣服，妈妈上班辛苦了。” 龙芷羽忽然就有点鼻子发酸，多好的女儿啊，应该值得有更好的生活。 不过身上的职业装衬衫的确不合适，跑出来又给赵德柱一脚踹，才欢快的上楼去。 听见赵德柱在楼下一本正经：“以后你有了男朋友，可以学你妈这个优点，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散得快！” 马上探头娇叱：“姓赵的！又在瞎说！” 赵德柱夸张的惊慌失措：“哎哟，你妈还有顺风耳呢，你怎么不早说？” 娜娜全程笑不停，等她妈匆忙的换了身T恤加宽松睡裤下来还强调：“我也姓赵了，我可没瞎说！” 龙芷羽马上就给赵德柱踩一脚：“你看你！教的什么事儿，改名字有这么简单的吗？” 赵德柱居然说：“回来路上娜娜给我说这事儿的时候，我就在琢磨，那西游记里面不是有吗，阎罗王要在每个名字后面打个勾，那人才会死，如果说啊……如果娜娜这名儿始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始终没名儿，是不是就可以长生不老了？对不对？” 母女俩面面相觑，同时跳起来踹这个不着调的家伙！ 当然也都有点笑得直不起腰。
433、父母如果是真爱，孩子多半是交代
龙芷羽直到吃饭都在叽叽喳喳的话多。 今天已经接待了超过三千名新生！ 收了超过五百万的学费！ 这可是老龙梦寐以求的场面。 说起这个，她当然是无比自豪了。 这是她和赵德柱费尽心血才换来的好局面。 但显然赵德柱不在乎这点学费。 现在最在乎桌子上的酸菜鱼。 江州本地说的酸菜鱼其实就是鱼火锅。 这地方反正万物皆可火锅，切成块的鱼跟酸菜一起炖成汤，然后把其他荤的素的菜肴下锅煮。 而且江州人还特别讲究四十度高温下，吃这种热气腾腾的玩意儿。 说是以毒攻毒的热起来，吃完火锅，再回到普通气温里面也觉得凉快。 通常火锅里的辣椒、花椒现在没有了，但作为江州人最后的底线，起码也要放点胡椒。 功底就展现在调味料丰富的蘸碟里了。 娜娜在厨房忙活，主要就是做这个，姜、蒜、香菜、青椒、辣椒、蚝油、花生米、芝麻，一样都不能少。 只要不下锅，龙芷羽也能帮忙。 所以最后沸锅上桌以后，味道很是鲜嫩可口。 因为不辣，赵德柱挥起筷子大快朵颐：“终于吃上家里的饭菜了，感恩！” 那叫一通猛抢啊，看着筷子是在不停的给龙芷羽和娜娜夹菜，其实很多都落自己碗里，因为都要给他挟回来。 娜娜是欢喜，三人一起在外面吃饭有不少次数，已经很熟稔。 但赵德柱吃得这么喜欢，就是对她手艺的最大赞许。 好的都给赵德柱挟回去，生怕他吃少了。 龙芷羽纯属无奈，她都不怎么吃晚餐，一贯都属于陪着聊聊天，随便吃点生菜喝点果汁。 主要是怀疑赵德柱是不是在演戏。 “差不多就行了，戏演得太过，就过犹不及，过日子不是装模作样演出来的。” 赵德柱还一碗碗的盛汤来喝，先安慰斜眼的女儿：“别生你妈的气，她就是嫉妒，有本事你明天晚上做饭！” 娜娜马上捧场的哈哈大笑，因为她妈脸上熟悉的空姐漠然又来了。 不知道怎么回应短板就装没听见。 但赵德柱又马上吹捧：“你也别以为你演过戏就有资格来评价我们……娜娜，这回去平京，我看了你妈参演的电影，那叫一个贤妻良母！” 女高中生的注意力果然立刻被吸引：“真的吗？真的吗？什么时候上映，我要叫同学去看！” 赵德柱大包大揽：“包场！你们中学包场看电影，我们学校也包……” 龙芷羽觉得自己在空乘职业中积攒了十多年的自控力，都要消耗殆尽了。 以前无论怎么都能骂不还口的职业素养，现在完全压不住觉醒的手脚。 本来想拿筷子打人，感觉就像在打苍蝇不卫生。 换脚踢，还脸上很端庄的若无其事：“有钱了不起呀，几千个学生，电影票下来就是几十万了！” 赵德柱有算计：“每张电影票里面都有我们赚到的钱，我有信心赚钱的，电影本身好，差的就是发行，但老徐正好把这块儿补上了，给联系安排到了国庆档，等着看吧，年底婚礼规模能搞多大，就看这趟电影票房赚多少了。” 龙芷羽马上猛踢：“瞎说什么！谁答应你婚礼了！” 说完又有点后悔，要是赵德柱说是开玩笑那就太难堪了。 可赵德柱怎么舍得她难堪，脚下虎虎生风的跟咏春一样格挡，脸上夸张自责：“我的错我的错，等我求婚嘛，娜娜，记住以后找了男朋友，一定要等着对方求婚才能答应。” 娜娜已经感觉到脚下的动静了，侧身看眼桌子下。 龙芷羽马上收回去：“乱教些什么呀，真正喜欢爱你的不用太在乎形式，这些表面功夫做得再好，背叛出轨的时候一样不含糊！” 赵德柱这时候就不顺着：“只有喜欢的人才愿意为你花心思想让你高兴做点什么，如果觉得尴尬，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认认真真求婚也可以啊，如果觉得这也拉不下面子，那也没意思，别说什么废话，就是不够爱你，趁早踹开，娜娜，你一定要找个足够喜欢你，又会疼你人才行。” 龙芷羽不踢了，悄悄伸脚过去碾踩，很用力的那种。 也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谁知道娜娜的脑回路也是清奇，或者说她现在只有全力维护好家庭稳定的一根筋，连忙解释：“女生肯定要矜持点，妈妈心里都明白的，哦？” 龙芷羽就哭笑不得了：“你到底是哪边的！” 娜娜才是主心骨：“一家的！我们都是一家的！” 赵德柱赶紧给她夹菜感谢。 龙芷羽深呼吸平缓自己对这种生活的热爱，免得大喊大叫的失态。 主动扯回工作上：“那就真的让老徐当院长，负责行政工作？他今天还真的在接待学生和家长，在食堂吃饭的样子也有点那个味儿……其实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赵德柱和赵岳娜同时夸张的深吸口气，咬着筷子很有默契的一起身体后仰，你还真的认识他？ 龙芷羽翻个白眼，脚下没松开：“好多明星我都见过，反正这么说吧，国内这些明星越大牌的越嚣张，傲慢无礼，最好笑的事情就是你跟他们说任何事情，他都觉得是要搭话、签名、合影，他还不算最糟糕的，但印象也不好。” 赵德柱悄悄把另只脚抽出来，到踩着的拖鞋上轻轻抚摸。 龙芷羽眉毛都立起来了，狠狠的用眼神震慑，没用。 想抽回去也晚了，赵德柱现在可是两只脚前后包抄，而且不穿拖鞋肯定要灵活得多。 嘴上还若无其事：“那就让他当呗，但是行政管理还是你自己安排吧，他做个样子给人看就是了，明早我问问他的态度，我觉得他才是在演戏，以前的日子过腻了，这次的事情又太下不来台，给自己找个台阶，等风声过去了该干嘛干嘛去。” 龙芷羽的脚拼命挣扎，拖鞋都挣掉了，另只脚也过来帮忙，脸上难免有些用力的痕迹，还端杯子掩饰：“嗯，只要不祸害女生就好。” 赵德柱看她脸颊都红了，根本舍不得用劲，反而松开了。 结果使劲回拽的龙芷羽双脚离地，一下失去平衡，哐的甩了杯子向后倒！ 还好赵德柱一直看着她，光是看龙芷羽猛抬头掉杯子，就跳起来，隔着桌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杯子饮料撒一桌面，赵德柱动作太猛还差点把酸菜鱼锅掀翻。 把坐在桌子头的娜娜吓了一大跳。 聪明的埋头看眼桌子下，发现两人都光着脚，真是一脸好气又好笑：“你俩幼不幼稚！” 龙芷羽先埋怨后委屈：“你松开干嘛！明明是他……” 然后惊觉自己真的是有点幼稚，是不是太装嫩了。 赵德柱被吓一大跳。 高靠背的餐椅砸在水泥地上声音挺大，要是龙芷羽这么摔下去，她那腰还指不定出什么问题呢。 所以一叠声的认错：“我的错，我我我，我不该松开，不松开，不松开了……” 手上抓得好紧，使劲探着身提溜着女朋友绕过桌面，揽腰抱人。 龙芷羽的手腕被攥得生疼，反而体会到了赵德柱的紧张情绪。 眼里更是看着他的真实流露，等被抱住才想起来要挣脱。 可赵德柱一用力她就放弃了，因为听见他嘴里含含糊糊发的顺势亲上来：“不松开，再也不松开……” 她就忙着用软哒哒的舌尖抵挡，脑海里差不多也就只剩下那仨字。 不松开。 娜娜肯定是第一次看狗粮厂开工，吃惊得筷子都差点掉了！ 幼小的心灵受到极大震撼。 特别是她一贯端庄的妈，居然稍作抵抗就把两条胳膊挂赵德柱脖子上，投入而热情用力的侧头反击。 连她这么个一片空白的菜鸡，都看得出来赵德柱脸上被挤得鼻子都歪了。 这还是我那随时都礼仪万千又矜持的妈咪吗？ 看呆。 是投入，可能抱着亲上就有点上头，就跟很多初恋的女孩子一样容易沉迷这种亲昵。 赵德柱刚抱紧龙芷羽的腰，她就愉快得轻哼一声。 嘴上更用力，双臂更是完全把身体依托住。 男人反而不会那么晕眩，眯眼看见那边的小姑娘惊得连两条麻花辫都差点立起来，干脆抱起转身去了客厅，坐沙发上亲密。 热恋可不就是这样么。 父母如果是真爱，孩子多半只是个交代。 起码是十多分钟以后，龙芷羽才带着点喘息睁开眼。 好几秒才把视野从男朋友深情的目光里稍微散开些，这都是因为横躺在布艺沙发上的触感跟办公室那个皮的不同。 有点茫然的看周围，呀，在家里！ 呀，女儿在…… 腾的一下弹起来，光着脚捂着脸就冲上楼了！ 剩下同样情绪高涨的赵德柱还只能在沙发上坐着不敢起身。 扭头看那边看似聚精会神，更可能是被电打雷劈定了身的女高中生。 谁叫你这么急着住过来，这当爹妈的火热劲儿还没过呢。 孩子，虐狗路还长，你一定要坚强。
434、1+1+1不等3
这特么最终还不是赵德柱一个人承受了所有。 从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小姑娘嗷呜一声，惊醒后红着脸也跑上楼。 剩下赵德柱唉声叹气的收拾残局。 倒不是郁闷，主要是这种被旁观紧盯的家庭，什么时候才能得偿所愿啊。 所以内心还是欢腾的，吹着口哨洗锅刷碗，差不多是这辈子第一回做了家务事。 最后破天荒的削了两盘水果端上楼。 在楼梯口犹豫下，直接先上三楼把水果放门口，敲敲门提醒下。 然后才回二楼卧室去，里面没锁。 他欢天喜地开门进户的脚步，不知不觉就贼子上身。 结果已经在衣帽间收拾衣物的龙芷羽看见，直接拿衣架打得啪啪作响：“丢死人了！” 用力不大，气势惊人。 更像是帮赵德柱掸屁股上的灰。 还真把赵德柱当皮孩子收拾。 皮孩子喜滋滋的放了水果直接抱：“当爹妈的亲热下不是正常的么，我看主要是没见过，以后必须要习惯这事儿。” 龙芷羽不认真的挣扎几下，完全成了拿衣架在赵德柱背上挠痒痒：“都怪你！” 衣帽间可能就五六个平方吧，两面衣柜还做了墙面挂架啥的，更有一张落地大镜子。 主要是面积狭小更显隐秘，赵德柱几乎是把龙芷羽壁咚在墙角，别提多开心了：“怪我怪我，女儿一叫我就赶紧过去接，你是没听见她打电话，东拉西扯说一大堆就是绕着弯儿问我俩怎么样，还想过来，我能咋办？” 他小声吐槽，龙芷羽就使劲伸脖子探头望风，生怕女儿突然出现。 赵德柱看着近在咫尺的修长脖子，还是记得报备一声才亲上去，还安慰：“没事……我关了门的。” 龙芷羽却很难进入状态，脖子痒得要命，主要是精神紧张，保持高度警惕的状态。 一点都不享受，而且还不知道哪根筋：“刚才……你怎么先上楼去了？” 正在犹豫要不要朝耳朵偷袭的赵德柱，差点被自己口水呛住，哈哈哈的笑着终止单方面揩油：“你们航班都有主场，只要能飞回来，都尽量最后回主场整修，我的主场在这里，当然是先上楼给女儿送水果了。” 挺好的解释。 难得赵德柱都会用打比方的形式了。 龙芷羽却冷冷：“知道得不少啊，哪个航空公司的，相好叫什么名字？” 赵德柱哈哈哈大笑：“哪有……” 然后两人同时僵直，因为都听见房门锁在偷偷被拧动。 这恋爱真的没法谈！ 龙芷羽一把差点把赵德柱掀翻到地上去，还上脚踹他出去，一脸都是**军官推士兵送死的慌张表情。 赵德柱只好腆着脸探头，看娜娜蹑手蹑脚的大眼瞪小眼。 一起开口：“啥？” 龙芷羽在衣帽间里面飘出声音：“娜娜，起码的礼貌忘了吗，就算是妈妈、外公外婆的房间，也要先敲门的……” 赵德柱看女儿表情要哭，已经悄悄抬腿后踹，你就闭嘴吧。 果然娜娜带着哭腔：“以前都不用……” 龙芷羽听见，不得不做个鬼脸才收拾好表情，严肃的出来吩咐赵德柱：“傻愣着干嘛，去端点喝的啊。” 还递眼色。 就凭这亲密的眼神交流，赵德柱骨头都要酥了。 噔噔的跑掉。 龙芷羽首先做自我批评：“对不起啊，刚才我跟他的行为不太好，不应该当着你那样，以后我们会注意……” 女儿不吭声。 她就继续思想工作：“但是现在既然我们三个人在试着组成家庭，那都要适应跟以前不一样的生活方式。” 小姑娘还是不做声，像个受气包。 龙芷羽没少开导小同志：“是，以前和妈妈生活在一起，很多细节可以不用注意，但现在你也十六岁长大了，你换衣服被妈妈看见也会害羞了，现在更是多了他在一起……” 赵德柱喜笑颜开的端着两杯饮料上来，还满脸希望得到表扬的狗腿子样。 龙芷羽真是一看见他就来气儿：“嘿！我是故意让出空间单独跟娜娜谈话，你平时不是挺机灵吗，这会儿怎么反应不过来？” 赵德柱才不怕呢，恍然大悟：“哦，看见你就晕头转向了，好好好，我下去……看电视，待会儿一起去散步吗？肯定很爽的，果岭……” 总之就是舍不得离开去，好像摇着尾巴的狗子，围着这里打转。 龙芷羽脸上忍不住笑，手上想把杯子砸过去：“你别打岔！” 赵德柱才嗖的一下消失了。 娜娜也扭头看着的，现在艰难开口：“可是……我现在觉得……就是觉得你们是一边的，我就孤零零的了……” 说到后面是都有点哽咽了。 怎么能这样呢，能组建这个家庭，咱付出了多少努力啊。 结果你俩倒好，把媒人甩开了。 这种心理落差太大了。 说好的三口之家呢？ 龙芷羽好气好笑又心疼，搂着女儿：“你怎么就孤零零了，妈妈不喜欢你吗？刚才他也说，接了你电话马上屁颠颠的就去接你回家，现在只是我们都要相互适应，我们每个人都要做出改变……” 小姑娘也反手抱着母亲，莫名其妙的悲从中来：“你俩总悄悄凑一起……哇……” 恋奸情热的时候可不就都这样，随时随地都想黏一起么。 龙芷羽真得检讨自己带娃谈恋爱的模式，连忙检讨：“好了好了，以后注意不要这样，刚开始嘛，都要相互磨合……” 拉着女儿坐在窗台边，轻言细语的探讨。 仿佛整个青春期都没有什么逆反心理的乖巧女儿。 终于在这个时候才算真正有了自己的意识。 龙芷羽得适应。 不过看着外面日落西山的黄昏，青翠如毯的高尔夫球场，还有隐约传来的校园喧哗声，广播声。 内心却没有半点慌乱烦躁。 只有幸福的烦恼吧。 反正过了好一阵，赵德柱都看着电视入神了，母女俩才相偕下楼。 小姑娘还有点红眼圈，但带着笑了。 龙芷羽其实一眼就看出来赵德柱的专注，瞥了眼电视上的画面，赵德柱已经起身迎过来，满脸讨好：“散步吗？出去走走吧，空气很好的，我还准备了扇子和灭蚊喷剂……” 娜娜噗嗤，又有点不好意思：“爸……刚才，刚才是我……” 赵德柱才是最会做小的：“哎呀，该我说对不起啊，你跟妈妈本来过得开开心心，是我非要打岔加入进来，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娜娜终究还是孩子，破涕为笑的抓了赵德柱的手嗯嗯。 龙芷羽内心就太满意了。 三人换了鞋顺着小路台阶慢慢走上球道，周围极为开阔的视野，的确让人心胸为之一开。 什么疙瘩都没了。 娜娜欢快的一会儿在母亲身边，一会儿又转到父亲身边。 最后干脆被龙芷羽提溜到两人中间，左右手挽着父母，都忍不住唱歌了。 还别说，嗓音还挺不错的。 当然，跟冯晓婷那种半专业的还没法比。 赵德柱再次被提醒到，探头问那边的女朋友：“我想去赞助明年的一款节目，到时候你代表我去谈吧？” 龙芷羽心有灵犀：“就是刚才你在看的那个唱歌选秀节目？” 赵德柱点头：“嗯，明年一定会搞得更好，全国观众都会关注的那种，无论多少钱，我们都要拿下这个比赛的冠名，天猫杯超级女生！” 龙芷羽简直诧异：“有这个必要吗？” 赵德柱默默点头：“我一直对今年年底的电商大战没有底儿，但是如果加上这个筹码，我们估计就能赢了。” 龙芷羽很难理解赵德柱的天马行空：“一个选秀节目就能给你这么大的信心？” 赵德柱嗯：“2005年的选秀节目，将是全国人民一边上网，一边给喜欢选手投票的全民欢乐，如果让他们习惯在这个时候用天猫网购，我们基本就赢定了。” 那可是产生了第一代选秀巨星的神奇选秀年啊。 这样的顺风车不搭，真是白活了。 只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是真没发现有只镜头远远在追随他们。
435、人生不只有开心
因为赵德柱自己能记得对网购有印象的。 就是一边看着超级女生，一边试着开始网购。 05年几乎是普罗大众全面接受熟悉网购的最重要分水岭。 之前好比西南学院这样的网店，都还只是在试水。 就是伴随着超级女生的轰轰烈烈选秀，网购也悄无声息的进入千家万户。 赵德柱当然不知道这个选秀节目，04年这一届仅仅是在湘南省尝试了下，谁都没想到05年推上湘南卫视以后火得不要不要。 总之刚才偶然看见湘南卫视在播出今年那几个寂寂无名的选秀冠亚军，勾起了赵德柱这个记忆来。 龙芷羽也认可了赵德柱这个想法，虽然她不太懂。 但在工作上，赵德柱拿主意，她负责执行的模式已经配合很娴熟了。 娜娜则夹在中间，甜蜜的左顾右盼。 结果转到另一条球道的时候，居然碰见了老徐。 他也是趁着太阳下山的余晖，专门过来打两杆。 赵德柱顺势陪着他推了几下，直到暮色降临，四人才慢慢的走回去。 老徐瘾大，还要去灯光练习台打一会儿，目前也专门为他个人服务的场面不要太舒服。 所以跟着走过这家的时候，他还主动询问：“不知道我这边努力工作，能不能换来尽早入住呢？” 龙芷羽和女儿全程基本不说话，微笑着看赵德柱跟大明星周旋。 可能家里有男人支撑的感觉更加强烈。 赵德柱就带老徐去看了看装修进度，分别有北欧简约和新中式的差不多完工了。 老徐不在意，就选了新中式那套，非常感谢的期待入住。 赵德柱就多陪着走几步，把他送到一两百米外的停车场，顺便解释了自己那边的工作局面：“整个九月估计都是游戏公司铆足劲加班加点完成新游戏，十月有电影上市，那会儿陶正、黄柏他们应该在溙国拍戏了，十一月对我们这边最重要的项目要投入试运行，所以我跟学院这边的联系会很少，拜托您了。” 他这是个试探，试探老徐是不是三分钟的热情，躲在这边避风头。 没想到老徐认真点头：“我有点相信你是把主要精力放在教育事业上了，以前我也看不起高职学院，但是这几天的了解，特别是龙女士和蒙主任对我的触动比较深，这是一帮做事的人，还有一群愿意跟着你做事的孩子，我有个儿子也十二岁了，跟着他母亲在加麻大，我能看出来你对孩子们的感情，我很愿意沉下心来感受，甚至拍一部这样的电影。” 赵德柱脑海里可没什么讲教育的卖座电影，哈哈哈的点头：“我其实一点都不懂电影，但是从《疯狂的石头》开始，很喜欢陶正、黄柏的为人，他们也需要投资，所以才合作成立了一家影业公司，争取在三五年内拍点赚钱的电影，我收回投资，他们能成名成腕，以后给我的产业、学院做个友情宣传，真没有太复杂的想法，您如果有什么思路，跟他们谈，至于钱的问题，我始终那句话，代管在我这里的东西，您随时拿回去。” 老徐抱拳拱手的笑笑：“赵爷的气度确实非同一般，我们日久见人心吧。” 说完放了球包，开车走了。 赵德柱却咀嚼着那句日久见人心，深以为然。 只是自己这边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人心。 主要是不愿让龙芷羽觉得太快，好好享受过程才是最重要的。 回到家气氛已经很融洽。 龙芷羽主动提出自己上楼陪女儿睡。 娜娜却赶紧强调爸妈还是在一起，自己要学着独立。 一家人把明天要购置什么东西，逐渐填充这个美满家庭当成了晚上的主要游戏。 直到两口子分别在蚊帐里躺好，龙芷羽才感叹：“真的就是一瞬间，忽然就觉得女儿长大了，以前总是因为体谅我，什么都顺从我，终于在这一刻，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了。” 赵德柱忐忑：“这就是我跟女儿要争夺你了？你不要太偏心就好，我知道我是外人。” 龙芷羽严肃：“我们现在的相处，就是按照一家人的方式在适应尝试，嗯，有点像那个试婚的意思，那你就不是外人了，而且……我还觉得……” 想想却把感觉是自己在跟女儿抢男人这句话咽下去。 不好听就不说了。 赵德柱也不多问，只是抱怨：“你别骗我们乡下人，试婚应该是连那个都要试的。” 龙芷羽呸他：“再疯言疯语的，不理你了。” 赵德柱被她的孩子气逗笑，主动岔开聊老徐的态度。 还别说，真做了两口子，可能都没这么多时间聊天对话，早忙着关灯做事了。 现在反而为了抵御生物冲动，两人畅所欲言的讨论工作、看法、孩子、家庭，各种各样的话题聊得不亦乐乎。 龙芷羽直到十二点过才不得不连连叫停：“再不睡，明天脸色不知道多差……” 其实之前叫停之后，还不是她又想起话题开口。 赵德柱嗯嗯。 没有开空调的卧室里面安静了一会儿，龙芷羽还是忍不住总结：“我……很开心。” 赵德柱欣喜直接：“哈哈，我爱你。” 龙芷羽就嗯一声，不回应了。 但悄悄在被单里回味了好一会儿，才酣然入睡。 第二天一早就有早餐吃了，呵欠连天的赵德柱被更呵欠连天的龙芷羽踹出门。 下楼来就看见扎了双马尾的娜娜已经在厨房忙碌，煎蛋、牛奶、烤面包的组合，简单却充满了温馨。 让赵德柱难免心想，要是是个儿子，绝对欢喜得搂住狠狠rua几把。 对女儿就只能道貌岸然的摆架子：“你今天回学校吗？让你妈再睡会儿回笼觉。” 不等娜娜怀疑的要去看看，龙芷羽的声音已经传来：“来了来了，我敷张面膜，虽然还早，但是早点去看看新生入校后的状况……” 娜娜已经做了决定：“我跟爸去公司，我也有不少东西要买。” 赵德柱马上摸张银行卡出来：“密码是你妈的生日，不够找爸要。” 龙芷羽下来就打巴掌：“又是哪来的钱？！” 她没有刻意的管账，但赵德柱的大进项基本都在她手里，可架不住赵德柱生财有道，到处都能挖些出金子的坑。 娜娜已经眼疾手快的把银行卡收自己兜里了。 赵德柱嘿嘿解释：“高尔夫球场的设备采购，是老罗跟我合开的公司走账，陆陆续续在开始利润返点了，第一笔应该有个十来万的现金。” 娜娜手还在兜里呢，吃惊得僵住：“有这么多钱？” 龙芷羽也严肃：“孩子身上哪能有这么多钱，交出来！” 赵德柱和稀泥：“这才多大点钱，都这么大的姑娘了，买点衣服买点喜欢的东西哪里不要钱，只要不显摆招惹祸事……对，娜娜，这也是我要严肃跟你说的，爸已经被宣传成了最年轻的亿万富翁，总有些人会眼红说不定要做坏事，你妈警惕性高，而且大多在学院这边，你千万要注意，绑架你不是不可能的。” 龙芷羽不但不觉得这个话题沉重，还赶紧坐下来配合：“基本上你就不要单独出去了，跟同学什么在一起也要注意安全，你……爸送你到学校，再接你回家，尽量不要单独活动，更不要有规律的重复去哪里，安全因素非常重要。” 赵德柱的思路是：“还是要找保镖，联大体育学院那边找找，你俩，我，其实都需要。” 龙芷羽又觉得他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 但吃过早餐，赵德柱开车送她去学校，顺便把那辆悍马开出来上班。 那个能装。 娜娜对这辆巨大宽阔的越野车也新奇得不得了，敏捷的爬上副驾驶座。 在好多学生跟家长的远观近望下，艰难驶出校门后。 却觉得前排两座之间隔得太远，索性爬上中间的扶手箱盖，她都能在上面打个盘腿，然后倚到赵德柱身上，荡气回肠的：“爸……我好开心哦……” 十六岁的少女细胳膊细腿，穿着运动短裤跟T恤靠在身侧，赵德柱不用转头都能嗅见那熟悉又更加清新的香气。 眼珠子更是只能尽量仰高些看后视镜，就这也能瞥见点心动的风景。 恨不得给自己这老蛇皮眼神俩耳巴子：“坐回去，坐回去，交警看见你不系安全带要罚款的……卧槽，这特么谁啊……” 悍马巨大的车内外后视镜里，都显出来有辆面包车，在后面跟着。 不是真的有人想铤而走险吧？ 真烦人！
436、有钱的轻松，简直想象不到
这下父女俩路上就有得玩了。 赵德柱庆幸自己为了拉货开这辆悍马。 6.0的排量，车身尺寸其实比那宝马越野车也大不了多少，但前引擎盖短，车身高，又是沿袭军用越野车的方正，就显得座舱很大横硬朗。 给了父女俩极大的心理安全感。 根本不担心会被对方拦截包围。 这年头的自驾车还没那么普及，江州作为全国欠发达地区的直辖市，车流量也远未达到拥堵水平。 娜娜说几年前，江州市区甚至连红绿灯都屈指可数，因为这座没什么正经十字路的城市，用不上。 所以从郊区偏僻的西南学院开车出来，往往周围都没车，有也是工地上、物流市场的那种货车。 时不时回瞟后视镜的赵德柱，一下就注意到后面的面包车。 带着一股猥琐的遮遮掩掩气质。 真的，哪怕是辆车，都透着让人不舒服的味道。 距离始终不远不近，还下意识的往路边停靠的货车、地形后面躲避。 等上了高速路，又欲盖弥彰的超速越过悍马，在前面不紧不慢的压着，等遇见路口了，又提前放悍马过去，看这边怎么走，再飘浮走位的跟着。 老徐这辆悍马很新，应该是刚刚进口，公里数还不到两千。 黑色车身，锃光瓦亮的气势就像个大将军，稳稳的居高临下可以看见那破面包车里的身影。 赵德柱第一反应其实是当初的车商大哥。 被他反杀绕晕拿了几辆破车，还抢回来捷达，现在自己的形象出现在报纸电视上，不就能找到自己的踪迹了？ 发狠来找自己报仇或者搞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可这辆破面包车从超车道擦身而过时候，赵德柱这么瞥了眼。 车窗玻璃上居然都贴了广告海报遮挡，也就副驾驶放下来的车窗里，有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在使劲伸长脖子想看清这边车里…… 做梦吧，您那脖子伸成长颈鹿也看不到这么高。 其实一路开来，经过的各种车辆，都在用这样的目光打量这部气质非凡的大玩具车。 也就公交车上能够短暂的平行好奇下。 不过也看不到娜娜。 小姑娘灵活的腾挪于后面两排座位，跟个侦查员一样专注于从各个方向紧盯人家面包车，记下车号，报告方位，还躲趴在座位里隐藏自己。 嗯，还是跟她妈一样，把小时候不得不支棱起来的小大人样丢了个干净。 有了宠爱才能这样肆无忌惮的做小孩。 谁不想当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呢。 跟父亲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多好啊。 赵德柱还顺便把车开到企鹅大厦那边去遛了圈。 父女俩没下车，早上**点看人家工人已经忙了好几个小时，待会儿日上三竿高温起来，好多工种才开始休息。 然后顺便观察下周围三栋同类的框架建筑，确实是还没找到买家的样子。 赵德柱已经在思索，要不干脆把这一片儿都买下来。 只有他才知道，未来的手游研发产业，会发展到多么巨大。 而且上一世好像真的是最大的手游研发基地就在西南蓉都。 他也是参加什么游戏活动听说的。 既然会从这边发展起来，自然也有其中的道理。 所以就在门边让保安叫项目经理来车边谈事。 事必躬亲，礼贤下士，人人倒酒的场面，那是做给人看的。 赵德柱这种拆二代，就觉得有逼不装，憋出内伤。 反正不是自己的下属，摆出土豪老板的傲慢又如何。 所以悍马车边很快挤了七八个人，有问有答，热情殷勤。 娜娜跟个小松鼠一样蹲在后排躲**玻璃后，一边听工作汇报，一边看那些吊挂在大厦外面的工人，应该是她前面生涯没有接触过的世间百态。 有些年轻的工人，看着就是她的同龄人，个头还很稚嫩，甚至还有个别调皮的在工地上嬉笑打闹，立刻被老工人教训打骂了。 赵德柱都没跟这边提那远处躲在树荫下的面包车。 手臂放在车窗上，简短的现场会，除了了解这边工程进度，对旁边楼的看法，整个园区的想法，也一并传递下去。 自然有人去想方设法配合，能不能抓住机会改变命运，在场这些项目经理、包工头清楚得很。 把钱财当做发动机、驱动力，而不是想上辈子那样变成捅自己的刀。 赵德柱慢慢在上路了。 吩咐完毕，真的开车上路后。 娜娜撑在扶手箱上感叹：“刚才看见有个搬砖的小工，可能也就十多岁，好辛苦。” 赵德柱已经很熟悉了：“这就是命啊，很多农村的生来就没有机会读书接受好的教育，就像我，如果不是家里拆迁有钱，我恐怕也只会打工搬砖……哎哟，可以啊，所有新生轮流到工地来搬一周的砖！玛德，不好好学技术学文化，那就只有搬砖的命，对，就这么给你妈打电话。” 娜娜赶紧照做开免提，那边当妈的听了居然也觉得这个办法挺好。 甚至比好多高校开学军训还有用，简单直接粗暴的标准赵德柱风格：“我说去年就该把你也找个地方搬砖！” 赵德柱得意：“搬砖也不耽误我喜欢你啊，你忘了当初我可是带着他们卖酒、搞车……” 龙芷羽肯定发现是用女儿的电话打过来，赶紧收线：“好了好了！我去安排这个事情，一周太长了，三天吧，每天安排一两百学生过去做简单的体力劳动，触及灵魂的那种劳累，挂了啊。” 赵德柱本来想调侃后面已经有面包车跟着了，都没来得及说。 结果娜娜咬着嘴皮鼓起勇气：“那……那，我也跟着来体验下生活的辛苦。” 赵德柱马上双标：“那怎么可能，我们家不用吃苦，要不是怕你妈觉得无聊，我巴不得她啥都不做，成天带着你玩儿，赚钱的事情我来做。” 娜娜都撇嘴埋怨了，可也掩盖不住喜悦的眼神：“我才不要被你养成废物，我也要做个有用的人！” 赵德柱很不诚心的嗯嗯嗯：“你开心就好……今天中午去吃粤菜好不好，再买个电脑，那种彩色很好看的电脑放你桌上学习可以用，玛德，这龟孙子一直跟着我，特么逛街都不踏实……” 看着絮絮叨叨的爹，小姑娘欢喜得凑上去就亲一口！ 赵德柱还连忙警告：“别让你妈发现了啊，还有还有尽量别这样，你已经是大姑娘了。” 十几年没爹的孩子，哪里抵挡得住这种宠爱。 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简直神采飞扬。 赵德柱进地库的时候，就给保安提醒了一声。 现在到了前台更叮嘱：“你们这两天打.asxs.精神，没事儿楼上楼下走走看，特别是消防通道啥的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转悠。” 俩公司保安二话不说就冲出去巡逻打探了。 冯晓婷听了赵德柱的安排就表情灵动：“哦？不光多招几个保安，还得是西南联大的高学历女保镖？” 倒数第三个字拖长加重音。 赵德柱提醒：“早就跟你说过，人怕出名猪怕壮，你……那也有点名气了，多注意点，需要的话也带个助理帮你做点事，顺便保证安全。” 冯晓婷计较：“你给钱我就请！” 赵德柱鄙视：“你每个月都在收大钱了！还跟我算个把人的工资？” 冯晓婷诡笑较真：“一码归一码，我现在是客服部主管，当游戏主播出名唱歌可是为公司做事，你该不该给？” 赵德柱低声：“老子现在连私房钱都没有了！公司走账好像有点奇怪，企鹅那边要审计的。” 冯晓婷嘻嘻乐：“零花钱我给你呀，你再给我请个助理保镖，就不知道这彩铃的钱能拿多久。” 赵德柱一下被提醒到：“哈哈哈，有了，你赶紧给彩铃那边的负责人确认下合同还有我的新银行卡，小刀那唱片要开始卖，我的私房钱又有了！” 冯晓婷在乎的就是：“那有钱还不给我请？” 赵德柱手一挥：“请，都请……” 冯晓婷这才满意的领命而去。 今天办公室略微不同的就是林修他们电竞专业的一两百号人，组织着过来公司做内测。 大面积的让他们体验下正在完善的新游戏。 另一方面也是让这些电竞高手增加跟公司的归属感，赵德柱过去技术部看了看，潘江源和林修分别在安排工作，气氛还挺好。 只是看见老板过来，少部分人就有点起哄，也不知道哄个啥。 可能是一个暑假过去，重新集结起来有点新鲜。 赵德柱就又是手一挥：“今天下午我请客去吃老火锅啊……” 百分之九十都是外地人的电竞高手们，马上一片欢快的哀嚎，就跟孙悟空念了紧箍咒那样。 技术部的老员工们，虽然也不过先来半年都不到，这会儿就知道调侃奚落这些家伙，如果连火锅都不敢吃，怎么找个江州妹子当女朋友呢？ 李媛媛给赵德柱小声猜度，这些家伙肯定是为着美女客服部来的。 赵德柱干脆送上好消息，以后电竞电游专业是跟着游戏公司在企鹅大厦那边上学实习，有的是机会跟越来越庞大的美女客服部一起工作。 而且不光是游戏客服部，电商平台客服部也要放在这边，人数可想而知。 未来那整栋楼都会是美女工作区。 这下不管程序员、工程师还是电竞高手，全都开心得嗷嗷叫。 把气氛搞得很热闹，恨不得为公司赴汤蹈火的那种。 这时候漂亮的前台却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打起来了，杨哥他们和跟踪您的人打起来，已经报警了……” 赵德柱打个响指：“好！去看看。” 有钱就是好，连打架这种不体面的事情，都不用自己出手。
437、王中王，丐中丐
曾楠和同事赶到国际商务大厦的时候，大厦保安已经和游戏公司的保安一起，把对方四个男人捶得鼻青脸肿。 原因很简单，鉴于赵德柱进来的时候就给物管保安提醒过。 那面包车一来就被拦住盘问。 三个说普通话的男人，牛皮哄哄的说自己没犯法没犯错，你们没资格来查。 正在抗衡，游戏公司的保安又找着下来。 企鹅游戏公司的保安，肯定在这栋楼都算是牛皮哄哄的存在。 赵德柱又是出了名的年轻富豪，江州这样的西南内地城市，再叫什么国际商务大厦，很多意识还是比较老一套的。 大老板叫干什么事情，下面人一定会变本加厉的好好表现。 二话不说就搜车，物管早就发现几台长焦相机甚至掌中宝摄像机。 更是振振有词的协助动手。 这边肯定要反抗，还出示自己的记者证。 晚了。 如果一开始就表明身份，可能保安还会顾忌点。 这会儿已经动上手，打骂上了头，那就直接翻查所有携带物件。 其中有两台数码相机，卡片机和单反都有，打开开关就能看见偷拍的赵德柱、龙芷羽、老徐形象，连娜娜也没放过。 而且绝不是那种正规场合、正规状态的照片，距离都比较远，抓怕各种台面下的样子。 这下保安更狗仗人势了，这边敢反抗争夺那就暴打！ 赵德柱下楼来的时候，两边的保安合力把人家三个人打得鬼哭狼嚎！ 接过下属谄媚献上的数码相机，翻看那些绝不美观的照片。 赵德柱倒是瞬间反应过来：“这特么不就是狗仔队吗？” 印象中狗仔队不是专门针对影视界明星的吗，怎么跟上自己了。 平心而论，赵德柱对狗仔队没什么反感，所以拿起数码相机示意下：“医药费我赔给你，把这些照片全都删了，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不希望这些东西打扰到我家人的生活。” 他觉得自己的做法已经很体面了。 没想到眼前这四个男人中，之前坐在副驾驶的中年眼镜男，居然不屑的笑笑：“你想隐藏什么？如果你没有做亏心事，那你为什么要怕被公之于众？” 重生以来，赵德柱除了对那个女人冷漠断绝，跟自己以前的发小、狐朋狗友尽可能的不再往来。 对上其他所有人，都是淡定无害的。 甚至连当初那些合伙要打他，偷了他高尔夫球包要坑他的委培生。 赵德柱都没记恨愤怒过。 对骗了他车的车商，也当个傻逼一笑了之。 老马对他的轻慢忽略，实际上的伤害性并不大，只是侮辱性极强。 反而让他认识到唯有自力更生才是被人尊重的本色。 可这一刻，赵德柱真是没忍住，一巴掌就抬起来！ 还好那个姓杨的保安，清楚的知道这种时候不能让老板掺和。 一下挡开赵德柱的手，代替啪的一巴掌抽过去！ 后来赵德柱也反复想过，要是没这一巴掌，会不会不结仇？ 但几年后，他就确认，不会。 这一巴掌打得千值万值。 夏姐也是做记者出身，然后从去广告部赚钱开始，走上了创业之路。 赵德柱对狗仔都不反感，更对记者没有恶意。 他纯粹是对眼前这个人超级厌恶。 两世为人的他，特别是这一世见识到那么多人中龙凤，又接触过无数高职学生，已经很习惯观察人判断人。 几乎是瞬间就能辨别，这个人就是那种举着正义的大旗，却干着窥私揭秘的阴暗心态。 让他格外生厌的甚至不是偷拍狗仔这种举动，而是对方不屑笑容中智珠在握的嘴脸。 如果有人做狗仔是为了赚钱。 这个人不是，他非常享受这种把光鲜亮丽明星外表扯下来的快感。 他就是喜欢看高高在上的明星，被万人唾骂踩在脚下的那种上帝操控一切的愉悦。 真的，只有这么想的人，才会露出这种让人起鸡皮疙瘩，背脊发凉的笑容。 谁没点**？ 任何一个人都有用内裤包起来的地方。 在高大伟岸的人，只要脱了衣服就会体无完肤。 只要沾上男女之间那点事，就会斯文扫地。 这个人却非常喜欢揭发这部分，来迎合普罗大众偷窥明星生活的心理。 因为他真的把这当成了自己的使命。 他根本就不在乎这种揭露，会给别人带来什么样的痛苦。 甚至还觉得自己是正义的化身呢。 就是这个瞬间，赵德柱感觉到了对方对自己美好生活的威胁。 会破坏家人最珍惜的那部分美好。 气得忍不住动手。 主要就是那个不屑的表情太撩怒气值了。 瞬间能让人知道这事儿就像被毒蛇阴恻恻的盯上了一样。 完不了。 几个保安马上二话不说直接摁住再打！ 正好曾楠跳出电梯，地下车库里立刻回荡起她竭尽全力的吼声：“住手！全都住手！赵德柱！你在干什么！” 站在旁边的赵德柱，可能的确像个指挥手下欺负人的恶霸。 看眼那个满脸无所畏惧的狗仔记者，苦笑着叫保安们别打了。 如果他来之前，保安们没有动手，可能事情也不会不死不休。 但谁知道呢？ 就像他已经改变了很多事情一样，事物发展的规律就是充满了很多不确定性和偶然。 所以赵德柱更不屑这种局面。 把相机递给两名警察：“这是他们的记者证，娱乐记者已经偷拍跟踪我和家人好几天了，我本来怀疑是可能要绑架或者伤害我的家人，才叫保安拦下来，有些推搡动手，现在我愿意赔医药费，但也希望他们不要打扰我的私人生活，删掉这些侵害肖像权的东西，正式通过你们警察警告他们不要来招惹我，光是今天在高速路上前前后后围着我的车转悠，就很危险。” 说完给自己的保安示意留下处理，转身就走了。 跟这种疯狗纠缠，不就是把自己也当成狗了么。 相互撕咬，只会让对方越发兴奋。 拖着自己在烂泥坑里打滚。 曾楠拿过记者证，也没包庇执法的意思，翻看上面的名字和照片：“韩连科，同志，你对现在的纠纷有什么表述需要解决的吗？” 韩连科眼镜都被打掉了，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还是那种让人很不舒服的不屑：“正规的程序不是应该把出事双方都带到警署去吗，你认识他，就徇私舞弊的放走他威胁我？” 喏，有些人的性格就是这样不讨喜。 就像茅坑里的石头。 偏偏他还自诩为性格。 老杨跳出来：“我打的，老板既没有喊我打，也没有要求动手，但你骚扰我老板就是我的工作失职，随便怎么，奉陪！” 物管保安部也挣表现：“对！我们只是好言好语的盘查，是你们自己说我们没资格查，又要硬闯进来，才发生冲突的，有监控摄像头……” 曾楠的同事都觉得无辜：“如果你对我们出警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欢迎通过正常渠道投诉，现在是就在这里达成和解，还是到警署去谈？” 韩连科真是锲而不舍：“没有和解，赔偿医疗费，我保留起诉的权利……” 老杨也寸步不让：“那到医院验伤，该赔多少给多少，但存储卡、胶卷、录像带，全都得给我们，天知道你们技术上删掉还能不能找回来。” 他好歹也是天天在一群技术工程师中间上班，耳濡目染也知道技术大拿们恢复数据什么都可能。 双方就僵持住了。 警察只能和稀泥劝说和。 因为明显这位就不是吓唬吓唬能放弃的主儿。 赵德柱都是听曾楠过来批评时候，才有点郁闷的反问：“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我老婆孩子的样子暴露到外面，坏人按照照片去绑架抓人，他赔得起吗？” 曾楠无语：“社会治安……哪有这么差……” 这话她说出来还真是没有底气。 就在娜娜读的那家重点中学隔壁，几年前就发生过持枪杀人抢金铺的连环恶性大案。 全国都闻名。 甚至就在几个月前，江州还发生过一起持枪爆头抢劫案。 赵德柱也不是想推脱什么：“我各种事情忙得很，更不想给你们添麻烦，但你说我做错什么没？他切切实实的危害到了我和家人的安全，那我就只有搬家整容了？还是怪我不该赚这么多钱？” 小女警说不出话来：“有时候我也慢慢在了解你说那句话哒，这个世界确实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但你真的不要犯法，既然你都在做这么多的事情，还帮助改变了那么多孩子的命运，那就更要珍惜现在的一切，不要犯错让人抓到哒。” 她就是这点好，切换到私人态度有提醒。 赵德柱伸脖子看眼女儿没在附近，索性竹筒倒豆子：“公司你也看过很多遍了，绝对不偷税漏税，年底我们就要搬走到自己的大楼那边去，欢迎你随时过来检查指导工作，真的，我把你当很正直的朋友，可我也有些事情见不得光……” 女警眼神马上就锐利了。 赵德柱承认：“我十八岁的时候跟某位女士上床不犯法吧？可她怀孕了，想把孩子生下来，也不犯法吧？我跟她没感情，她也没想跟我结婚，足够经济实力让她当单亲妈妈，我也愿意负担孩子的成长教育费用，现在我想跟女朋友结婚，你说他要是挖掘出来这件事，有意思吗？一群都没犯法的人，被他带来很多伤害，还拿他没办法吗？” 别说普通吃瓜群众，连小女警听了，都是满眼的“哎呀，原来你是这样的男人哒！” 赵德柱到这会儿还不知道那个男人有个笔名。 叫卓玮。 后来的狗仔之王。 ~~推荐本《开局要被唐太宗五马分尸》 本书又名《大唐君臣都在演我》。 秦寿穿越到大唐，却被高阳公主看中，强绑进了内宅，气急败坏的李世民听闻，誓要把他五马分尸。 李世民钓鱼式“聊天”，但凡秦寿说错半句，便死无全尸： ...... 历史爽文，杠精请绕行！
438、有钱的威力，更是想不到
老徐也不知道这人叫什么，但是听赵德柱打电话来提到那家平京的大明星周刊，哑然失笑：“他们啊！一群文化流氓！” 原来就在他们高尔夫赌局之前，这家周刊居然搞了个《平京明星地图》！ 就是在娱乐画报上，把各位明星所在小区、社区情况、购买价位全数曝光。 气得平京演艺圈集体愤怒。 特别是有个神经病，天天跑到方晓刚家小区堵门。 差点没把老方气疯。 这种为了公众八卦需求，为了自身刊物销量。 却打着新闻精神的幌子，把明星**全数曝光的做法。 算是第一次在全国引起道德层面的震荡。 看热闹的当然不嫌事儿大，明星们既然拿着高额报酬，靠高曝光出名，那就怪不得要付出个人**来满足公众。 可亲身经历的明星们超级不爽啊。 就是从这家开始，狗仔跟明星们从此水火不相容。 也是从今年开始，两边彻底撕破脸皮，不再是以前那种演艺圈和媒体商量着说话的模式。 跑发布会，收红包的那种娱乐记者根本不是这帮人的追求。 无所不用其极的深度调查模式开始登上历史舞台。 这事儿很明显就是对方听说了那场赌局。 特别是老徐的宅子过户给了赵德柱。 激发了对方的熊熊八卦之魂。 穷追猛打的也要把来龙去脉都搞清楚，都跟到江州来偷拍抓消息了。 赵德柱很无奈：“有话不能好好说吗？非得用这么下作的方式。” 老徐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昨天我只接受了砖儿电视台的专访，把你那套说法讲了讲，平时这些媒体我更是只谈跟高职教育有关的事情，你说这种媒体想听这个吗？他们就是恶炒、诽谤，不顾一切的吸引眼球！” 赵德柱的脑海里，根本就没想起上一世那位狗仔之王。 但他隐隐嗅到点熟悉的感觉。 就是十多年以后，全民自媒体的时代…… 夏姐都说过，她经历过纸媒的辉煌，然后现在是电视媒体为王。 但显然等网络普及，特别是移动互联网普及到手机上之后。 这个时代真的就要变天了。 微博、微信将彻底带来媒体话语权的改变。 传统媒体那种必须要有个载体，必须要出版审核才能跟公众见面的模式。 即将被彻底颠覆。 只要有了关注度，谁都能成为媒体大V，具有相当大的话语权。 眼前这帮狗仔的做法，可不就是蠢蠢欲动的前兆么？ 想到这里，赵德柱有点烦，却不是很在意。 因为经历过那种微博大V呼风唤雨，微信自媒体十万加阅读洗礼的时代。 就没那么慌。 这种事情唯一能损害到的，也许就是跟奚莲颖之间的那点事儿，不是在她家人那边曝光，就是让自己老妈老爸知道自己找了个大姐姐结婚。 到时候见招拆招吧。 自己又没打算在娱乐圈发展。 真是当初偶然遇见《疯狂的石头》，又结识了陶正、黄柏这种天才决绝的家伙，合伙赚点小钱，顺便也构建点人情而已。 谁知道惹了这一身骚。 但总比被暴力犯罪分子盯上要强。 赵德柱是这么想的，下午就能带着女儿去轻松购物了，电脑城、家具城、大商场百货公司挨着去。 车大能装。 钱多能刷。 娜娜也试着学会刷卡消费，然后惊奇的发现这张卡上的余额是三十多万！ 赵德柱打电话给老罗，才知道这边天湖地产又给介绍了一家地产集团在其他省会城市搞高尔夫球场。 据说介绍的说法就是这边不要敲竹杠，那边也别拖款。 谁做不到就是不给天湖面子。 所以这个业务提成介绍费已经划过来。 人脉关系，自身价值得到认可以后，财富似乎唾手可得，滚滚而来。 赵德柱还是赶紧给夏姐打电话过去感谢：“要不要哪天我约老徐一起吃个饭？” 夏姐哈哈哈大笑：“这个好，但我最好奇的还是你到底怎么跟他勾连上的。” 因为二十年前老徐刚开始拍戏的时候，她还是白领**丝，也算是追星一族，借着职务之便收集了不少明星画报呢。 赵德柱在商场不公开解释：“回头吃饭的时候，给您掰扯这事儿，最近还打算请他住进高尔夫庄园呢，他的确是技术菜瘾还大，不过这事儿吧，倒是给我惹了点麻烦……” 夏姐马上专注的打听，一点不怕麻烦上身。 赵德柱把今天的事情讲了。 夏老板更像个悉心教导的前辈：“小陈建议你曝光身家，曝光事业的时候，我是投了赞成票的，但这肯定也是双刃剑，社会舆论总是会以道德圣人来要求公众人物，这对你的要求就很苛刻了，你能做到无可挑剔吗？” 她就一直比较隐藏。 赵德柱再次出乎她的意料：“那我就索性当个花花公子的形象呗，有时候这种身份可能更吸引人，其实我更在意的是这件事背后的发声方式，未来其实任何人……譬如我们一起吃饭，我偷偷用手机把你和老徐喝点酒的照片发到网上，那不就爆料了？你说会不会引起很大的轰动？” 媒体人出身的夏姐立刻警醒：“你这，说得我参加任何酒局、私人聚会都要注意了，网络传播力太恐怖了。” 赵德柱再深刻些：“如果我一次，两次甚至更多次的爆料，证明了我说的东西很真实，很有分量，会不会就有很多人来守着听我八卦？我就成了很有影响力的声音，比某些媒体还有影响力。” 成功商人夏老板倏然而惊：“天啊，如果你有利益关系，拿了钱说话，这就轻而易举的影响到舆论了！” 赵德柱只能佩服人家成功是有原因的：“对，现在我要发布这种消息，只能在电脑网络论坛上，如果到某一天，某种软件我有几千几万几十万的观众，我随便说句什么，都有几十几百万人立刻能看见，您说，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我说一句天湖地产在打折，立刻全国各地的观众就涌去买房，我说天湖地产房子很破，可能你的名声就倒了……” 可以分析下赵德柱说这番话的心态。 有点报答，夏姐确实给过他不少帮助指导。 最主要是夏姐很擅长倾听，这种信息对她肯定能产生很有用的效果。 譬如把这事儿讲给龙芷羽听，她就肯定是啊？关我什么事？ 所以赵德柱从来不拿这种话题去烦女朋友。 也有点炫耀，一方面女儿这会儿撑着购物车聚精会神的听老爹跟人谈正事，另一方面也是给夏姐展现自己的能力。 未来能换取更多合作的认同。 但在夏凤琳听来，就如夏日惊雷，她可不是听听就算，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么巨大的网络声音，应该由我们来掌握，起码在国家能够做到有效监管之前，应该由我们来掌握！” 这就是手握百亿级别资金的大佬，本能的反应。 赵德柱想说特么十多二十年后，好像国家都没有有效监管吧：“很难，因为……” 不，百亿级别的女人字典里没有很难这两字：“小赵，既然你说了这可能是某种软件，那就是有人由企业来掌控，我们做到前面……非常好，先聊到这里，我整理下思路开个会，拿出初步意见之后，你再来主持下这个事情，挂了啊。” 雷厉风行的挂上了电话。 剩下赵德柱只有满脸的凌乱，这是……老子要撇开二富，和夏姐一起捣鼓双微了吗？ 马上的反应就是给申宇宏打电话：“现在有微博吗？” 技术部头头表示很懵逼：“什么东西？” 赵德柱描述：“就是在网上我有个账号，我可以随时在里面写点东西，只要你关注了我，几十万人都关注了我，只要我写了你马上……” 技术部主管已经扼腕叹息：“老板！这叫博客！又叫部落格，前几年就有了，可是一直都不温不火，直到这个月……” 申宇宏的意思就是，如果赵德柱自己早几年把这创意转化成真实网站。 可能现在就发财了！ 因为有个女人写了一系列的床上日记，本来也不温不火，却恰恰就在这个月，写了一篇和名人上床的帖子。 详细描述了过程跟各种能力评价，超火！ 现在各大互联网公司，包括企鹅都在考虑要不要加入其中抢市场。 草！ 口口声声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 原来一个个的都是老蛇皮！ 博客原来是这么红的，微信还不是打着约泡软件才红起来。 原来一个个儿的都是口嫌体正直的搞颜色才起家。 可赵德柱内心翻腾的是，卧槽……微信还有点遥远，起码微博，貌似是可以做的哦？ 难道自己真的要彻底改变这个世界吗？ 一时间他真的有些呆了。 娜娜看着父亲呆滞的样子，好乖巧的小心开口：“爸？怎么了？” 赵德柱惊醒，看着明眸皓齿的女儿，心里油然而起夏姐说的那个理由，既然这么重要的舆论窗口，既然会带来如此巨大的社会变革。 为什么不抢先抓住呢？ 现在自己有钱，有人脉，甚至还有技术，歪漏？ 笑笑叹口气：“没什么……可能，我又要多个私房钱的来处了。”
439、能不能让我睡一下
夏老板多强的执行力啊。 上回那汽车租赁的事情，仅仅是出于给下面人找点事情做，又或者考验赵德柱的目的。 她都能瞬间推动几千万的项目。 起码到现在，赵德柱真在机场看到过挂着“天湖租车”的小轿车接送旅客，运政交通管理却无可奈何。 眼界和思路逐渐打开的赵德柱，甚至可以揣测，夏姐不过是拿这件事在试探行政管理部门的执法力度。 看到底是行政力量更强，还是市场力量说了算。 反正整件事她最后她净赚几百万现金在手里都是小事情了。 这种老板，听见真正可能威胁到她事业未来的存在。 执行力会无限加倍！ 晚上赵德柱就接到了电话：“明天上午你有时间吗，过来我这边正式谈谈，我这边的消息是市场上已经有了个叫做博客的东西，仿佛就是你说的那种模式，但又不完全像。” 赵德柱已经下定决心：“这里面当然有个关键细节，反正您如果愿意，我就一起做，但是先说好，这事儿可能会有五年、十年的……嗯，这事儿好像没多少盈利……” 在赵德柱那有限的认知里面，微信是怎么赚钱盈利的，他不太明白，但那么多微商混迹其中肯定是可以好好斟酌的。 微博是怎么经营赚钱的，完全不懂。 也就某宝网还大概有点概念，对企鹅怎么通过游戏赚钱才是了若指掌。 那么到现在为止，通过游戏赚钱赵德柱已经基本上路，即将展开电商平台的大业。 而微博怎么做，赵德柱其实也仅仅只知道个表面皮毛。 他这个答复，如果是面对二富，那个对盈利模式非常敏感的美男子，可能兴趣会消减一半。 但夏姐反而呵呵：“你恐怕不知道新闻媒体、社会舆论的重要性，有些东西不能用钱来衡量所有。” 上一世对微博也没啥好印象的赵德柱，顿时对夏姐这句话五体投地:“对！就凭您这句话，这事儿我陪你一起干了！” 夏姐也笑：“对嘛，就凭你这句话，我才觉得有信心把这件事做好。” 挂了电话后，轻描淡写的问女儿：“明天我要去跟人谈大业务，你跟着一起去见识学习下不？” 最后一天假期了，正好可以去开开眼。 龙芷羽马上摇头：“怎么可能，带着孩子一起去像什么样子！” 娜娜刚冒精光的眸子超级撇嘴。 赵德柱反驳：“恰恰就是大事情，我带着孩子去，才表达我的郑重，你忘了当初股票上市我带着娜娜去，没有任何人觉得奇怪，这次也是一样，娜娜年龄也十六岁了，我们家的孩子不会是普普通通的读大学找工作……” 说到这里又转头慎重其事的对女儿：“娜娜，如果你想自己去闯荡体验生活，爸妈肯定支持你，随便你想去尝试什么都要支持，但从爸妈的角度来说，肯定希望你能继承我们的事业，呃，现在也不知道十年二十年以后，我们有什么需要你继承的，总之你现在多跟着我去开会见大场面，多跟着你妈看具体怎么做，我想是很有用的。” 有些富二代觉得继承家业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那都是矫情。 穷人家的孩子有点机会就不错了，哪里有资格挑三拣四。 娜娜则属于中等，这样从相对普通，甚至比较缺失的家庭长大孩子，巴不得能给家里贡献力量。 马上跳起来欢呼：“爸爸最好！爸爸万岁！” 本来还要扑沙发那边抱的，赵德柱早有防备的脱了拖鞋支开脚丫阻挡！ 小姑娘嘛，可能第一次看见男人腿上这么多毛毛，倒吸口气，刹车了。 但晚上睡觉的时候，龙芷羽还是拿枕头砸了赵德柱：“我觉得我就是个反面靶子，专门来衬托你的正确！” 她内心也还是承认赵德柱做得对。 甚至佩服。 赵德柱做得最对的恐怕还是超强求生欲：“之前你一直当爹又当妈，她习惯了你的管教，肯定觉得我这边轻松，但我一定会注意跟女儿保持距离，随时告诫她注意分寸。” 龙芷羽想说又不好说的话，再次被堵住，内心翻涌的情绪真是五味杂陈，嗯，苦辣涩的没有，主要是酸酸甜甜的感受。 只好再拿枕头砸人，挂蚊帐边抓着枕头一下下打地铺上的可怜人。 赵德柱真是顺口说的：“哎呀，你看都几点了，能让我睡了不？” 龙芷羽愣了下，小失望的好吧。 俩字之间都拖了点音。 结果，赵德柱也是说完才想起那个火车卧铺上的梗，夜色中听见龙芷羽带点鼻音的不满。 嗖的一下就腾起来掀蚊帐钻上床！ 把龙芷羽吓得瞌睡都醒了：“干嘛！干嘛，说好的……” 自己都坐到床头上了。 真的有点惊吓，更有点失望或者什么复杂的情绪。 原来还是忍不住啊。 赵德柱已经得意洋洋的躺好：“哈哈哈，是你自己说的让我睡，说话要算数，来来来，你还是要相信我嘛。” 龙芷羽还咂摸下，才反应过来：“你怎么这样！” 但犹豫着还是躺下了，有警惕的抓枕头隔在中间。 赵德柱已经乐开花：“来来来，我给你讲个睡前小故事，我有个朋友呢出差坐卧铺，上铺就有个美女一直戴着耳机唱歌，你知道这种歌声是很难听，他就没有办法的探头提醒‘美女，能让我睡一下不？’你猜那姑娘怎么回答的？” 龙芷羽果然被故事吸引，放松下来，但是又狐疑：“你这个朋友就是你吧？” 赵德柱无奈：“我基本上没坐过火车，特别是卧铺。” 龙芷羽将信将疑：“哼，如果是真的，这个男的敢像你这样不要脸，肯定就叫警察了！” 赵德柱嘻嘻乐：“那姑娘摘了耳机想想说，好吧，你上来……你看，我就上来了。” 龙芷羽好大的声音鄙夷：“不要脸！” 还充满了批判精神：“这就是你们那种随便肮脏的思想，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就能胡来，你还不汲取教训吗？！” 赵德柱觉得自己刚才真有点上头的血压，这会儿也清凉了，轻声嗯：“所以我们现在才这么慢慢相互了解啊，快了，明天一过，我们就认识一周年了，谢谢你。” 这不就是龙芷羽觉得最美好的爱情么。 克制，深情，又相互信任和了解。 心灵的交流，高于**的摩擦。 所以她彻底放松，侧身对着这边，虽然靠着点夜灯微光，只能看见个轮廓，却也没有慌乱紧张。 还帮赵德柱捡起下面的被单递过去：“好吧，我也谢谢你的照顾，这一年大多数时候我也很开心，早点睡，新的一年我们都继续努力。” 赵德柱嗯。 只是沉默正经不过三秒：“姐，我就想采访下，你出于什么心理，给我俩买张两米二的床，这完全就是两张单人床拼起来的感觉，中间还有条缝，是两个床垫吧？” 龙芷羽忍不住笑：“就是！这就是警告你，任何情况下不要以为我会妥协，随时可能分开！” 赵德柱恍然大悟的哦：“我没什么文化，今天算是学到了，好吧，睡觉。” 龙芷羽已经有点甜蜜的嗯了。 可过了三秒，赵德柱又：“唉，床好宽啊，真不习惯……” 龙芷羽哭笑不得：“不习惯就滚下去！” 赵德柱商量：“你确定不在我宽阔的臂弯来靠着。” 龙芷羽简单明了：“滚！” 然后又补充：“明天早上如果醒过来我们有半点接触，明晚就别想上床！” 赵德柱听出来是个永久待遇，马上欢喜得说好，还赶紧找了枕头被子出来垒长城，说是要防备反接触。 气得龙芷羽哪里还有睡意：“再闹就滚下去！” 赵德柱赶紧哄：“小声点小声点，女儿听见了……” 龙芷羽只能艰难的深呼吸。 实在是内心太欢乐，要自控的难度太大了。 还好，垒在中间的高高防线还是有用，当然也可能是床够大。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确都各自在另一边。 赵德柱欢喜的趴在墙头看睡美人，龙芷羽睁开眼就精神抖擞的踹他。 的确是个美好的早晨。 只是娜娜有点疑惑：“昨天晚上你们在闹什么？不要吵架哦。” 龙芷羽内心决定，今天早点下班回去考量怎么解决隔音问题。 赵德柱却借着送她到学院，顺便叫上了李胜军，嗯，其实和娜娜算是同龄人。 乱糟糟的头发，带点油污的T恤连衣领都没有翻好，肥大的运动裤上更是脏兮兮，和他趿着的塑料凉鞋一样。 赵德柱感谢了把李胜军押过来的李家父母：“有个工作项目，带小李去学习看看，如果他能参与做事，也能挣工资。” 已经在西南学院后勤组做保洁公的父母俩一个劲感谢，当爹的还又想打儿子后脑勺，叫他听老板的话。 一直陪在旁边的潘江源连忙又拉着。 李胜军的表情就更加逆反。 所以说，父母教育才是孩子最重要的第一道门槛。
440、小柱子都是阿姨教出来的
赵德柱不谈论穿着习惯、外貌外形，去年他来的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 反而表扬：“娜娜，你跟李胜军差不多的年纪，可能整体成绩你比他好，但在计算机编程之类的专项上远不如他有前途。” 赵岳娜不会在外人面前撒娇，反而从副驾驶转头清新可人的对后座打招呼：“你好，我今年十六岁，明天上高二，赵岳娜，很高兴认识你，也听说过你在电脑编程方面很有天赋，但更希望你能把重心放在正确的方向上。” 啧啧，这才是空乘主任的女儿，这才是那个在重点中学当班长的一身正气小姑娘。 赵德柱内心超特么的骄傲。 李胜军就局促了。 他内心再骄傲，面对这么俏丽的小姑娘，扎着两条马尾辫，普通话说得字正腔圆，礼仪上更是无可挑剔的同龄小美女。 立刻就不自在的摸摸自己衣领，目光游移不知道该对看，还是看车窗外。 赵德柱从后视镜瞄着呢：“和女生打交道呢，最好就是坦坦荡荡，尊重但是又不那么……咳，我这文化有限……” 娜娜真有她妈的几分功底，反扭的身姿都不带改变：“不卑不亢，大家都是平等的，欢迎你来江州，能够习惯这里的生活。” 空姐式的塑料花表情，端在脸上，秒杀李胜军。 他哪见过这种级数的容颜，所有技术、天赋上的自信都被瞬秒，更呆滞的看着娜娜，目光都挪不开了。 赵德柱瞥见，卧槽，剧本不是这样的啊，伸手就给女儿头上一巴掌：“坐好了，注意安全！” 赵岳娜收回身子，表情偷笑，眉眼间居然也有了点赵德柱的贼兮兮！ 她故意的。 等到了天湖地产下车才小声：“听他说我们是邪恶的，呵呵呵。” 赵德柱真把自己当爹了，居然批评：“别拿你的优势却碾压别人的劣势，这有点欺负人。” 娜娜马上嘟嘴…… 真的，以前她很少有这种小女儿姿态，总是稳重大气的。 好在走进人家敞亮气派的办公区，立刻收拾好表情。 冯晓婷、李媛媛和申宇宏已经到了。 他们从公司那边过来更方便。 申宇宏看见李胜军还惊喜：“对对对，你来感受下这个事情挺好，全新的想法，更能跳出我们的惯性思维。” 做技术的就这样，喜欢跟天才合作。 某种意义上来，他看赵德柱也是天才。 李胜军出奇的没了往日的沉默寡言瞧不起一切，简直有些感激的跟申宇宏回应：“什么事情？” 普通话有点怪腔怪调。 申宇宏竟然有点受宠若惊，连忙想撤下背上双肩包翻笔记本解释。 赵老板严肃：“先对外，有点工作的样子！” 申宇宏马上收拾状态，李胜军不由自主的跟着他把衣服整理下。 不过他那身行头再怎么整理也就那样。 冯晓婷和李媛媛的穿着就不用说了，标准的白衬衫加一步裙。 娜娜忍不住低头看眼身上的花花连衣裙，小羡慕。 暑假她在公司那边也这么穿着上班，可惜家里没准备。 这是种集体归属感。 天湖地产的人已经迎接出来：“欢迎赵总，夏总已经到会议室了，您今天可真帅气！” 装着没看见另类的男高中生，这个层面知道能跟着的都不是普通人。 赵德柱就低声给李胜军提醒：“我平时也不在乎怎么穿，但有些场合尊重别人也才能尊重自己。” 之前那位一同去过鹏圳的办公室主任付建清也出来：“赵总眼光独到，魄力惊人，夏总很重视这个项目，确实是在互联网前沿探索的新课题。” 赵德柱跟熟人就是笑呵呵的搂肩膀。 结果付建清就低声：“夏总说她邀请了国资委的人来一起参与这个项目，您没意见吧？” 赵德柱能说什么，姜是老的辣，这句话千真万确。 他俩在电话里面交流的，着眼点就是这玩意儿是新闻舆论的阵地。 赵德柱是看到传统媒体被替代的阵地，而夏姐是直接有这种远见卓识的敏感，赵德柱一提，她就知道是命根子。 可身为一个曾经的媒体人，又无比清楚这是一把威力巨大，可能伤人又伤己的倚天屠龙刀。 不如直接引入少林武当这样的官方背景下场。 赵德柱又学到了。 甚至举一反三的能联想到，自己的高职教育，应该好好的再跟李校长汇报交流下。 不要在乎人家出发点，或者做过什么，而是要看以后大家能一起得到什么。 这才是成大事的心态…… 夏姐一身米色的夏季西装，坐在宽敞明亮的现代风格会议室里，正跟几位笑谈，看赵德柱这队乱七八糟的各种形象进来。 没皱眉，却是忍俊不禁的笑着点点头。 她手下那些战战兢兢的副总总监，心里都是一片哀嚎羡慕，被宠爱的果然是有恃无恐啊。 赵德柱一点不怯场，他不要脸的嘛。 挨着介绍：“我秘书小冯，今天的主角，这是助理小李，主要负责……呃，你们这有什么好吃的糖果零食嘛，多上点……” 李媛媛那衬衫和裙子绷得都要炸开，脸都红透了，还不敢顶嘴。 夏姐爆笑，还猛拍桌子，一个劲叫媛媛坐她身边去。 不过李媛媛过去尝了个酥糖，承认人家天湖地产的零食要高档些，悄悄把糖纸揣兜里，回去照着提高档次。 夏姐就一直捂嘴乐。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就无比轻松了。 赵德柱再介绍申宇宏跟李胜军：“……除了海归的高级工程师，这是自学成才却走偏了路的黑客，认为我搞游戏是在祸害青少年，所以给我造成了三千多万的损失吧，现在我们处于让他反思考虑，参与理解我们工作，来决定要不要起诉走法律程序的阶段。” 少年脸色倔强的傲视全场。 嗯，在他眼里这些富翁官员都是权贵，都不是好东西。 其实如果不是这样强硬的心理，他恐怕也难以支撑住眼前这种从未见过的场面。 不过赵德柱马上就介绍到娜娜，真是让少年眼神为之一软，柔和的跟着申宇宏坐下来。 工程师已经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脑上网登录博客给他看。 可也被赵德柱的言论吸引抬头：“我女儿，高二，七月陪着我到HK为公司上市剪彩，还登上了财经报道的头条，但是我觉得还是要有能力才配得上老天爷给的机会，所以希望能带着她来学习旁观这样的会以，夏姐没问题吧。” 夏凤琳再次笑着招手：“来……坐我这边！都是好孩子……” 其他中年以上的成功者，不得不服气。 这个年轻人，已经到了不需要在乎别人眼光，甚至可以自定义规则的地步。 跟着付建清他们一起在公司门口迎接的那几人眼神都变了。 都是聪明人。 到这一刻，才意识到赵德柱跟他们的差距。 有些人可能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个天湖地产内部传说的男人。 传说跟夏总关系暧昧，得了不少好处的年轻男人。 甚至在看见他从那辆夏总之前的奔驰里下车，都会不由自主的产生点看他吃软饭的微妙心理。 可现在看看人家侃侃而谈的控场气势。 压根儿就是哪里在乎一辆什么车，纯粹属于有就用…… 人家举手投足都考虑培养下一代的事情了。 这个逼装得很有技术含量。 只有对自己这辈子没什么疑惑，才会有让孩子继承家业的态度。 现在更是借着说HK上市，换得其他会议桌边的人神态变化，哪怕不以为然也要掂量下，换你，在这个岁数，达到过这种高度吗？ 有位副总就殷勤的挨个儿介绍了参会者身份，江州科委、国资委以及传媒集团那边互联网产业官网的老总之类。 都是挺有名号的人物。 赵德柱挨着热情握手，然后示意：“行，就像上次那样，你们这边整理出来什么样的结果，先摆出来谈谈，我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冯晓婷全程笑眯眯的站在桌边，等他回来才拉开椅子服侍他坐下，自己才站在旁边。 其实身材不高也有好处，这时候就显得很娇小，侧头跟赵德柱说话都不需要多弯腰，一点都不突兀。 老实说，普通人在这个时候能说出什么来？ 负责演示的战略策划总监，也只能是在连夜做出来的PPT上面把赵德柱和夏姐探讨的媒体变化鹦鹉学舌。 最多加入了一部分能够找到的数据，多少人上网，多大比例是网民，全国有多少传统媒体，现在门户网站浏览量之类数据。 不知所云。 亿万分之一的天才，可能才有能力穿透岁月的迷雾超前指引方向。 或者说是有千百个天才，在朝着无数的方向指引道路，但只有一两个幸运儿恰好指对了方向。 能看懂目前媒体存在的时代变革，已经是夏姐这样顶尖人物的极限。 其他人根本不在意，要么认为赵德柱又搞了个新项目来忽悠老板，要么就是当成无数个常见的工作会议，漫不经心的装着认真在听。 所以赵德柱根本就没听说了些什么车轱辘话，专注于把现场所有人挨着看了一遍。 最后得了夏姐四目相对的赞许眼光。 这才是上位者的心态。
441、少年不知阿姨好，错把妹妹当成宝
相比一年前的那个挖空心思想搞GPS模块赚钱的家伙。 赵德柱现在成长得太迅猛了。 观察完毕，等那位总监说完，笑着点点头：“结论呢？” 这位肯定有点懵，紧张的表述：“成立一家新型的媒体网站，跟博客类似，每个人都能在上面发表自己的新闻声音……” 赵德柱就是粗鲁型的，掸掸手打断：“算了算了，你都是在我跟夏姐说的基础上炒冷饭，没什么新鲜东西，打工搵食不是这样来的，同样的事情看看我的人是怎么做……” 真的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可夏老板就侧头对娜娜低声笑：“看见没，学历只是代表掌握了一定等级的学习方法，更重要的是有没有把自己能抓到的资源融合起来，真正形成自己的竞争力，你父亲在这方面是很有特点的。” 娜娜认真拼命的在想听懂理解每个字，慢慢点头。 媛媛探头看那边，再吃个酥糖，还帮夏姐和娜娜都剥了个，满脸堆笑的推过去。 夏姐也笑着拿过来，还摸摸李媛媛的头，可目光紧紧看着对面。 站出来的居然是冯晓婷。 哦，论到表演展示主持，她这不入流的小艺校学生，也比任何总监都要专业，发音和姿态都是有讲讲。 笑笑鞠躬拿起麦克风：“五月我们举行了全国电竞大赛，这个过程中我们建立了国内第一家专业电竞网，我作为第一位专业电竞游戏解说主持人，一共执行了二十七场赛事解说，然后从五月底大赛结束以后，迄今主持了十六场全国电竞新闻报道，所有的载体都在我们电竞网上……” 她边说，申宇宏已经把笔记本电脑画面接在了投影仪上，冯晓婷说到电竞游戏解说，就打开一个视频。 看冯晓婷在投影幕布上像个天气主播一样，讲解游戏画面。 只是展示下，冯晓婷手一挥，就退出来，然后画面指向这段视频，下载次数已经超过了五百万！ 这年头，还没有流量为王的说法，包括唐天峰那样的营销人才，都还在迷信销售为王。 但这个五百万的特写数据，还是让在场人感到吃惊。 仅仅就是这样一个游戏解说的视频。 接下来展现的电竞新闻报道，基本上都是冯晓婷把一周内电竞高手们在各地巡回比赛，扩大知名的消息播报下，预告这些组会到哪里，欢迎各地电竞爱好者前往参加活动，可以跟高手对战，可以得到小礼品，还可以抽奖，嗯，奖品是《神雕侠侣》的虚拟币。 特么其实都没花什么钱。 每一条报道也是上百万的下载量！ 再点开林修等人的单独训练比赛视频，基本上都是镜头对准他全身，特写一个鼠标键盘，外加游戏画面的三屏组合。 更是从几万到几百万的点击下载！ 冯晓婷脖子上还戴了丝巾呢，有点白领丽人讲案例的气质了：“按照我们的设想，本来应该是点击就能看，但网络带宽速度达不到，所以只能下载，那么下载就基本不会重复下，所以这都是真实的实际关注度，由此，我们就可以引领电竞产业的主要舆论，什么游戏好，什么设备好，什么品牌才是最佳，得到我们推荐的显示器品牌，在过去三个月销量暴涨百分之七十……” 申宇宏马上挑了一段林修的游戏视频，他是边打边自我讲解的：“这种鼠标的特点就是触感特别轻，对于我这种速度型选手，指尖的反馈就非常好……” 画面之后更有那家鼠标直接被邮购卖给电竞爱好者的数据，这个暑假发出去五万七千多只鼠标！ 如果不是因为自家要开始攻击某宝网的电商市场，视频中本该直接出现网店的。 就凭这，未来都能给TM网的电商起步之路，带来巨大的流量。 这就是流量的威力，不需要任何媒体，只要形成了关注度和粉丝效应，就能直接带来变现能力。 夏姐眼睛都亮了。 她当然能看懂背后蕴含的巨大商机。 更看得出冯晓婷这姑娘根本就不是什么学历超群的白领精英，这就是赵德柱的兵。 也许不那么出色，却能物尽其用的恰到好处的发挥出超水平。 最后展现的也是冯晓婷的业绩：“在全国电竞大赛上，我演唱了这首《沙漠骆驼》，现在已经在全国彩铃下载排行榜上名列前五，上个月我拿到了二十八万的销售提成，这已经是各大老板瓜分之后，给我剩的一点，这就是网络传播的威力……” 申宇宏立刻点开了她的Demo，录音棚的专业版。 那具有极强节奏感和朗朗上口的音乐立刻回荡在会议室。 申宇宏甚至还专门背了俩拳头大的立体声音响接到笔记本外。 现场居然有好几个人惊叹：“啊？这是你唱的啊，我打电话听到过……” “不是，我的手机就是这个，也不知道是谁给设的，我还专门自己给自己打电话听了，挺好听的！” “这有这么大经济价值？” 冯晓婷已经笑着鞠躬回来，把麦克风递给赵德柱。 申宇宏正要关掉音乐。 赵德柱就想起来了句：“接着奏乐，接着……” 真的，那种刘皇叔漠然傲视的气质就有了，只不过赵德柱没模仿过这个梗，还摇头晃脑的有点过。 更像功夫里面斧头舞那个神经病：“博客我体验过，就是个屁，那玩意儿没前途，这次这个事情炸开来，是为什么？图片！最吸引人的话，就那么几句，点评的那几句，其他都是废话，明白了吗？搞这个东西，不需要啰里啰嗦的讲一大堆啊啊啊抒发心情的文字，博客上尽是一堆相当作家的文盲，写些狗屁不通的文章，矫情！” 还别说，他这种扭来扭去说话的架势，真有点像跳大神的半仙。 更有点像磕了药在虚幻中的……体验。 嗯，对赵德柱这文盲来说，他认为的体验不就应该这样嘛，跟做马杀鸡什么似的才叫体验。 首席体验官在做法事的时候就应该是这样，你管我？！ 如果他没有那个HK上市公司首席体验官的成功身份，估计要被暴打的。 但现在，越是他有点神叨叨的，大家越聚精会神，屏息凝神。 夏姐都看得格外专注，还小声给娜娜讲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去年他还不太会观察别人，今年做得很好了，然后他对很多新生事物的敏感性超越常人，但这种敏感又不能保证永远当饭吃，所以偶尔利用下这种敏感，更多还是要踏实做事，这方面结合得非常好。” 赵德柱真把自己当神棍了，睁开眼摊开手：“怎么解决这种问题？就是几十百来个字，外加照片视频，啊，今天上班好堵车哦……发张坐在车上前面堵得很厉害的照片，但不经意的露出奔驰车标……这种炫耀的心理大家懂吧？” 所有人都在面面相觑，这还是夏老板说的那个什么新时代媒体的替代吗？ 这种破事儿跟媒体有什么关系？ 可是看夏姐皱紧眉头专注的样子，其他人哪敢随便吭声。 连官员们都在尽量想跟上思考的节奏，当然他们更多是做样子。 夏姐果然是最懂赵德柱的那个：“简单好用，方便轻松？这样才能让大众有足够的接受度？” 赵德柱点头：“真实的目的往往掩藏在表面之后，那么多人骂我们搞游戏祸害了人，可是我不做，这世上就没有游戏了吗？游戏是人类的本能，工作劳累之余谁不想打打游戏让自己放松呢？这是个巨大的合法市场不可能改变，那我就来赚这个钱，然后把钱用来投入教育，今年招生一千块到两千块的全年学费，这不就是我们补贴的结果吗？这些用来修更多校舍搞更多专业项目，今年招收五千人入学，明年说不定就是一万，未来两万，三万甚至更多，这就等于是全国人民凑钱来给我们搞高职教育，平时你叫人捐钱试试看？” 夏姐像是在埋怨自家孩子：“好了好了，瞎说什么大实话，新闻舆论的要点也是这样，寓教于乐，如果这个网站太严肃，没有凝聚起足够的关注，足够的人流量，那就没有什么意义，对吗？” 赵德柱马上给夏总鼓掌：“好多官方网站那都是瞎几把骗钱……” 夏姐哈哈哈的大笑：“给我闭嘴，好好说话！” 因为她旁边就坐着江州传媒集团的官方新闻网的老总，全国各地乃至最上面都在投资巨大的搞这种网站。 根本就没人看。 这一刻脸色真的有点尴尬。 赵德柱看了夏姐眼角的示意就懂了：“邓总，我不是开玩笑，也没有不尊重的意思，互联网的规则是这样，如果一个网站只有一百个人玩，说得再好听再整齐也没用，但一家网站有一百万人玩，哪怕十分之一的声音也很能够影响了，我们要做的这个小博客网站，应该是一句话一点心情，配图片或者视频，一目了然的就能让人看懂！” 夏姐就捧哏：“那叫什么合适呢？” 赵德柱大言不惭：“既然是微型的博客，那就叫WB吧！” 夏姐拍板：“好，定下来了。” 跟阿姨的配合就是好！
442、是谁创造了人类世界
显然，官员、老总、主编都没把这新网站新公司当回事。 这年头忽悠地产老板搞网站的不要太多。 几乎每天都在遍地开花的新建网站。 虽然大多数过几天就没人关心了。 但他们在乎的业绩、成绩能够交差就够了。 不过现在夏老板出马，面子还是要给的，象征性的参与吧，不用投钱只参股，当然也是象征性的给点股份。 在早就准备好的协议书上签字，吃饭，送礼物，散会…… 天湖地产还安排了商务车，一一送回去呢。 工具人们走完，赵德柱才跟夏姐单独面对，当然娜娜也坐在旁边。 赵德柱连申宇宏都不带，给冯晓婷一个眼神，那姑娘就知道把人都带开。 所以赵德柱才能透底：“这是个坑，先占住，但拖死其他人，我们再把准备做在前面，一旦条件成熟，肯定就能爆发！” 夏姐玩着茶杯笑：“什么坑？” 赵德柱没藏私：“我现在在互联网公司，就深刻体会到，一旦有个什么好想法，先做的人未必是能发达的，譬如博客，昨晚我得到的消息是大家一窝蜂都准备上，最终谁才是赢家，真的很难说，因为从技术上来说，分分钟搞定，很简单的。” 夏姐还给娜娜倒点茶：“这个绿豆糕不错，可以尝点，你还在长身体。” 然后才对赵德柱嗯嗯，表示继续。 赵德柱其实是要掩盖重生的痕迹，哪怕这种痕迹很难被看出来。 但在夏姐这样的老狐狸面前，还是要加倍小心：“所以现在我们搞这个，只是占住坑，甚至拖别人来模仿跟进，但实际上在电脑屏幕上玩这个没什么意义，因为就连电脑工程师都没法做到随时随刻守在电脑屏幕前，要上下班，要回家，要出去玩，而这种东西您想想，最大的特点就是，我那个游戏主播发一条，我在搞活动，请大家马上来支持……看见没，马上就能吸引人气，随时关注到信息，那么这玩意儿就得在手机上，我春节就跟您讲过，手机，您看看我这手机企鹅，随时随地都能跟人聊天，必须要发展到这上面，才能威力最大化。” 夏姐忍不住看眼娜娜挂在脖子上的P801，虽然已经尽量卡通化胖乎乎，可那肥大的身材，还是很特别。 绝对没她拿出来的诺基亚7610好看。 有点疑惑的点开，她这已经算是智能手机了，虽然是上个月刚出的最新款，但还是带着键盘，若有所思的看着上面整齐排列的软件：“这个？” 赵德柱摇头：“我认为手机发展的方向只能是我们这种……” 娜娜已经聪明的摘下自己手机双手奉上，翻开了索尼P801那个玩具一样的塑料键盘，全体屏幕的手机，确实最符合后世的所有智能机外形。 赵德柱再次重申：“我跟您说过，手机会改变我们的生活，这会儿我们三个人来合影一张……” 举起自己的P900，三人凑到一起咔嚓，熟练操作照片到桌面上：“您看，今天有幸跟夏姐吃饭，就这么一句，宋姐看见会问，咦，怎么没叫我，陈姐调侃她作为传媒老总都没来，您的员工就羡慕嫉妒，不敢随便参与，但还是悄悄的点……可以设置个按钮，说好点赞之类的。” 夏姐竭力思考跟上：“对我的基层员工来说，从来没有机会可以看见我的信息，但只要上这个就能看见？” 赵德柱点头，夏老板立刻就思索：“有什么好处呢？假如我对企业发展有什么思考，说一句希望我们的产业抓住互联网的机会，那每个员工可能都有机会给我留言，是吗？” 赵德柱笑：“这只是很小的功能，您真有几千几万员工，都来留言您也看不过来，但最简单的，你所有态度，可以瞬间传达到所有员工，甚至顾客、普通公众眼里，这个账号就是你的报纸，这些人就是订了你报纸的人，随便放个什么，只要关注了你人都在看，可这份报纸得随身带，不能是固定在哪的。” 夏老板看着娜娜手机上额外安装的企鹅软件，有点明白了：“要让所有人用上这种手机，才是关键，对吧？” 赵德柱点头：“上一次春节我就给您说过，手机会发展得非常迅猛，可四月我去了趟花旗国，见到了两个最顶级最顶尖的手机系统大师……” 夏姐也有豪气：“想挖他们？” 赵德柱失笑：“一个是古歌的创始人，一个是苹果电脑的创始人，身家多少亿美元的科技天才，他们都在琢磨智能手机系统，知道了吗？我的想法不是凭空来的，是根据我的使用感受，再结合这些顶尖高手的选择，我判断未来一定是智能手机的天下，所有人的手机都会变成这样，这点是我四月到花旗国绝对确认的方向，但其他人要看到这点，起码还得过几年……” 在2004年，这绝对是石破惊天的判断。 别说一个房地产老板，诺基亚、摩托罗拉、索尼爱立信这些顶级手机厂商，都起码在几年后，才无奈的发现已经错过转型智能手机的风口。 其实这会儿，甚至连苹果手机都还在慢慢孕育，古歌也没展开安卓系统的研发。 就算等这两家做大做强了，还要跟智能手机系统先发的WIN、塞班、甚至还有黑莓等等斗个你死我活。 这又是好几年的时间了。 但赵德柱现在把这两人拉出来当挡箭牌，效果是极好的。 夏姐已经明白了：“就是这件事是一环扣一环，必须要智能手机普及，才能把WB做大做强，但之前我们又要先把这个牌子立起来，前期就得树起口碑，甚至跟很多跟风的同行相持，然后看准了手机普及就猛然发力，把所有人甩开？” 赵德柱鼓掌：“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前面可能钱不少花，但一时半会儿是赚不到钱的，不过这样，可能反而可以让竞争对手放松警惕。” 夏姐凝神：“那你认为谁会是竞争对手？” 嗯，在赵德柱眼里，这会儿根本不会把那什么渣浪看在眼里，虽然对方现在如日中天，四年前就在美股上市，名声比企鹅还响亮。 可后世的所有人看来，成功的只有两匹马，其他都是渣。 所以赵德柱迟疑下还是承认：“企鹅……我其实最怕的是企鹅，因为只有他们才有强大的复制抄袭能力，更已经有数以亿计的用户，一旦他们要在这个领域发力，我们就很难抵挡住。” 夏老板反而哈哈哈的笑起来：“不错嘛，之前还为了企鹅不惜跟某宝分道扬镳，这么快就决定自立门户了？” 赵德柱摇头：“其实包括电商平台，都给他们，我也没所谓，您早就教导我不要去执掌大局，这点我很明白……但也是您教我，不能一家独大，企鹅已经走上正确的路，会变得很强大，可如果再把电商平台给他们，现在又把网络新闻媒体给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真的，赵德柱几乎是本能的觉得不应该把这三者集中到一家企业身上。 太可怕了！ 社交娱乐，购物生活，新闻信息渠道，如果全都被一家公司把持。 这不就是现时代的马半国么？ 跟那个眼里只有租金和利益的李半城有什么区别。 甚至更加恐怖！ 赵德柱以前真的没有这种想法，但是现在有点明白了。 夏姐缓缓点头：“你确实上路了，懂得从全局高度来落子，好，我建议你可以跟他们开诚布公的谈谈，毕竟，技术上你可能还是需要他们支持的，我也要考虑下这件事怎么布局，用互联网来推动新闻媒体的新局面，起码我们要成立一家互联网媒体公司，这个公司规模大吗？” 赵德柱没概念啊：“不知道，可能很大吧。” 夏姐确实耳目众多：“你不是收购了一栋写字楼么，听说还在准备再收购一栋，那这个互联网媒体公司，我也再收购一栋吧。” 赵德柱贪心不足蛇吞象：“干脆把那四栋都给收购下来，未来都用得上，没准儿电商平台未来就要独占一栋，您不是说了还要帮我投资那家电商平台吗。” 全国十强的地产老板，不假思索的就点头同意：“好！这样的确也更方便向市里面要政策。” 一个未来可以媲美最牛南山街道的科技产业园，也许就这样悄然而生了。
443、宝宝才是心头好
为企鹅提供巨大核心生产力的游戏研发运营中心，准备替代某宝网的TM电商购物平台，现在还要加上一个准备复刻WB的新闻社交平台。 哪怕只是把其中后两个的总部摆在江州。 未来都会极大的改变经济格局。 如果没有天湖地产的支持，赵德柱也不敢做出这样的决定。 毕竟仅仅还在半年多以前，连拍个戏选个角色，都想尽量循着原汁原味，不敢逾越的他。 那个小心翼翼还在尽可能向谋求重生红利的他。 现在却主动的开始篡改这个世界的剧本。 这甚至可能会造成未来企鹅的市值不会达到那个曾经的模样，当然也可能会更高。 可赵德柱还在乎么？ 其实现在他还没多少钱，企鹅的股份起码五年以后允许买卖。 游戏资金更是明面上不会进入私人腰包。 他也就是靠着各种“私房钱”在过日子。 好在学院是女朋友的，车子是阿姨的，公司是兄弟的，也还都能蹭着。 原本想坐享其成的话，买茅台的股票，买京沪的房子最稳妥。 可选择了自力更生，这一世的道路就完全不同了。 还真是这四个字造就了他的蜕变。 谈到最后，赵德柱和夏姐签署了一份合作协议，约定新的WB公司双方三七开股份，而夏姐会拿出百分之二，给江州传媒集团和国资委。 她虽然是大股东，但决策权在赵德柱手里，而且未来无论是稀释股份、增加投资方，都只能把她那部分拿出来拆分。 当然能拆分，已经说明赚钱了。 具体到这家公司需要多少天使投资或者说初始启动资金，协议中并没有标定，只认定不低于两千万，首期不高于两个亿。 这其中还不包括不动产投资，也就是买那两栋大厦的钱另算。 赵德柱就以技术、创意、团队组建来入股。 哪怕他现在还一个兵都没有，一个字也没写成PPT，开局就有两栋大厦了。 当然天湖地产也不需要一股脑掏出这么多现金，因为按照两人喝着茶探讨的结果。 赵德柱负责张罗电脑技术方面的团队，夏姐去拉扯一帮传媒人士来打新闻底子。 毕竟这样的社交媒体，总要有编辑团队来保证方向和底线。 这是赵德柱完全不懂的一套东西。 如果稍有不慎，就会落到那个《大明星周刊》的低俗水准去。 鉴于大楼的收购装修进度，班子可以先搭起来，由小到大的明年再入驻进去。 也就是一家小网络公司加一家小编辑部的运行模式。 另外还签署了一份关于TM电商平台投资协议书，天湖地产会投资五个亿到这家规模庞大又急需资金的新贵族身上。 但具体能获得多少股份，则需要赵德柱去跟企鹅谈判。 也就是在他拥有初创团队，起码要拿到两成股份的基础上，现在还自带五亿资金。 看看最终能跟企鹅谈下来多少的股份分配。 赵德柱的确没有普通创业者那种看见几个亿几十亿投资协议飞来飞去，就满脸潮红的紧张刺激。 颇有些平静的在协议上签字。 其实一直等在外面的冯晓婷和李媛媛，忙着跟天湖地产的法务、总经办起草协议，还要传真和邮件发给龙芷羽这边备案检索。 夏总主要笑眯眯的观察赵德柱，也观察娜娜。 女高中生很吃惊这么巨大的金额在这么轻巧的谈判中就达成了。 可优良的家教，让她能一直端坐在旁边，不打扰只倾听。 唯有不断张大的可爱眼睛，能够说明她的内心澎湃。 偶尔跟夏老板对上眼，还悄悄的吐下舌头，下意识的卖萌。 不过气量、眼界这种东西，确实是一点一滴经历形成的。 就像赵德柱不眨眼是因为上一世的亿万拆迁。 而娜娜在HK股市开盘看到的多少亿资金募集，也给了她心理上的缓冲。 只是协议刚签完，夏总还在说要不要请龙女士过来一起吃个晚饭，赵德柱电话响了。 王芳打过来有点急：“奚小姐进产房了，医生说可能会早产，需要家属签字，她说叫您来……” 赵德柱倒吸口气，马上做个眼神：“小奚要生了。” 夏姐那表情哦，居然有点老天真的飞快瞥眼忙着拿纸笔文件的娜娜。 若无其事的指挥秘书：“你们把细节再看看，你去吧，这边我来。” 赵德柱却拍下娜娜的肩膀，叫上她一起：“你也该去看看，当初你妈生你的时候，肯定也很辛苦。” 冯晓婷赶紧报告，申宇宏已经带着李胜军回公司去考虑程序设计的问题。 所以她和媛媛留下来收拾文件吧。 赵德柱却信任夏总：“文件放在这里又不会出问题，你俩也去看看，接受现实教育，单亲妈妈，或者说对自己结婚生子，要有个清醒的态度。” 夏姐简直看得津津有味：“那还收什么呀，一起吧，路上整理文件得了！小奚可是……我的得力干将！” 本来想调侃赵德柱，还是忍住了，而且故意叫了冯晓婷和媛媛坐她的车，让赵德柱和女儿可以单独交流，再安排司机开着冯晓婷的小越野跟在后面。 四辆车浩浩荡荡的赶着去医院。 赵德柱真是不要脸，一点都不尴尬：“早就定好了在这家医院生，有保姆有家政，所以这事儿不复杂，只是没想到……本来还有两三个星期才生的。” 娜娜眼光复杂的看着老爹：“你说你这……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这以后那位阿姨是不是也像我妈妈那样当单亲妈妈？” 赵德柱解释：“那是她的事情，但应该和你妈不一样，心情上就不同，本来我跟她就没有感情，上……大家只是……反正就是她自己选择要当单亲妈妈，而且她的经济实力各方面也不难……卧槽，这两三栋建筑业务做下来，孩子奶粉钱肯定够了吧，多请几个保姆都行。” 哟哟哟，赵德柱随口开个玩笑，这下都能被小棉袄听出来：“这么金贵呀？” 语调轻松中带点揶揄，揶揄中又有点羡慕，羡慕中还有点哼哼。 赵德柱马上改正：“责任！你也希望我是个有道德的人对吧，这是我的责任，绝对不影响家里的感情，做什么都要经过你和你妈同意才行。” 娜娜觉得刚刚签署几个亿的投资协议，都没眼前的事情让人发愁。 因为本能的觉得没这么简单。 果然，赵德柱也没想到。 他俩风驰电掣的带头让两部奔驰，两部越野车的车队冲进医院，其实就隔着两三个街口的天湖医院。 本来下车还要等等后面，夏姐已经使劲挥手示意赶紧别耽搁。 她给俩年轻姑娘套话呢：“小赵平时怎么样，还有其他女朋友吗？” 冯晓婷连忙全力以赴：“没有！其实这位设计师的事情，大家都不知道，我也只是因为当他的秘书，知道他调了俩个人去照顾当保姆护理司机，才大概猜到……他这个年龄，总要做些爱做的事情吧，正常的生理需求，反而在我们公司、学院这边，从来没有任何这种事情，上千双眼睛都看着的。” 李媛媛是震惊：“我……我才知道。” 所以反倒是夏姐来给俩姑娘解释：“小奚是跟着我好几年的青年设计师了，有些西化的作风，也是学艺术的那种做派，这是他们私人生活上的事情，没什么可指责的，但我想小赵带你们来看望，除了可能需要你们协助些工作，也是在提醒你们，自己的感情生活，认真对待慎重选择，是更可取的原则，对吗？” 三位司机在外面帮着停车，只有天湖地产的秘书跟在老板身边。 吃惊一贯在下属面前严厉有加的老板，居然会这样轻言细语的给两个不怎么特别出色的女孩儿探讨。 这俩还明显各有心思。 冯晓婷是乖巧的嗯嗯嗯，您说什么都对，还有甜美的笑容呢。 可稍有社会经验的都会看出来是左耳进右耳出。 李媛媛则根本不在意，管你多大老板，一直心不在焉的到处东张西望。 夏老板更好笑又有趣，反正比看自己公司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勾心斗角轻松多了。 然后循着护士指引，还有陆续赶来的医院领导，给医院大股东请安询问是什么亲人的病例。 就看见产房外，赵德柱怀里已经抱着个淡蓝色的无纺布襁褓。 娜娜蹦来跳去的在旁边看，夏姐快上几步，她还是见多识广：“啊？这孩子怎么这么大……” 九斤八两的女儿…… 大胖闺女！ 但重点不是这个。 老实说这会儿的新生儿很不好看，皱巴巴的还带着很多痕迹。 可是赵德柱抱在怀里的那个瞬间，整个人就懵逼了。 亲生的骨肉。 这是种血脉相通的感受。 他捧在手里，真是下意识的觉得哪怕是丑八怪，这也是天底下最美的珍宝！ 等等，话是怎么说来着？ 老婆最大，女儿最大，亲生女儿…… 到底哪个最大？ 反正赵德柱使劲要按捺住的就是内心那种难以抑制的萌芽。 不停的给自己心理暗示，娜娜最好…… 这话能信吗？
444、要我阳光还要我风情不摇晃
其实就像男女之间的感情，如果使劲在告诉自己，我多么多么爱这个人。 多半已经有点不对劲了。 当然娜娜还看不出来，她主要是吃惊新生儿这么难看。 甚至对块头重量都没概念。 反倒是夏姐笑眯眯的在旁边观察赵德柱表情。 赵德柱也不怕她看，挺自然的把护士擦拭换下来的无纺布给折叠收起来，揣兜里。 他又不是傻子，该走的程序一样不会少。 奚莲颖被转运床推出产房的时候，脸色苍白，头发湿透了贴在脸颊上。 可精神很好，看眼赵德柱点点头，就跟打了个推杆那么轻松，反倒是对夏老板居然来医院很吃惊：“您……” 夏总罕见的温和：“做了母亲，就要对另一个生命负责，好好调养吧，工作是忙不完的。” 说完接过秘书递上来的一个厚厚红包，放在打着吊针的手边，轻轻拍下。 就告别走了，给赵德柱留下的也是一句：“好好照顾，你的工作忙不完啊。” 冯晓婷马上跟着送出去，李媛媛迟疑下也立刻跟上。 因为是早产儿，只是拿出来给家属和产妇看看，又送到监护观察室去检查了。 娜娜还和王芳她俩一起紧盯，生怕孩子给搞混了。 其实论块头就不容易错吧。 剩下赵德柱笑嘻嘻的跟着转运床到病房：“可以哦，听医生说如果不是早产，这孩子多半能有十来斤，想好叫什么名字没？” 奚莲颖马上警惕：“姓奚的啊!” 赵德柱就建议：“叫奚嘻哈哈？” 旁边推病床的护士都噗嗤笑了，奚莲颖觉得极为丢人，手边能抓的也就那个大红包，猛砸！ 赵德柱敏捷的接住：“来得匆忙，沾着夏老板一起送……” 又给放回去。 护士肯定有点鄙夷这个男的，超级抠门没下限。 奚莲颖却哼哼：“少来这一套！怎么会带这么大一群人来？还一个男的都没有！” 赵德柱好笑：“我特么成天跟一帮男的混才不正常，谈业务呢，就那科技产业园区的事情，基本定下来，我跟夏老板一人两栋，孩子奶粉钱够了吧？” 奚莲颖瞬间血色都有了，打了鸡血似的差点弹起来：“真的？” 赵德柱点头：“她去谈，我那第二栋可能她垫资，总体也可能都不会是一次性付款，这种事情她擅长，对吧，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做。” 他这口气也忒大了，敢说交给夏老板做什么事。 奚莲颖也专业，才刚生了娃呢，考虑的已经是：“那四栋建筑是按照统一风格呢，还是各有特色？” 赵德柱讪笑：“不错不错，多考虑下这些工作就不会矫情，孩子名儿想好没，上户口办手续这方面有什么问题吗，需要通知你爸妈过来……” 前面还好，奚莲颖只是随意的摆手：“这你就不要管了，走吧走吧，停！绝对不要通知我爸妈，麻烦！要不是得找个人签字，我都懒得通知你，你把这四栋建筑的侧重方向跟我说说……” 最后人家护士、护工把产妇转移到高档月子房病床上的时候，内心估计都是佩服的。 男的年纪轻轻拥有几家公司，还有几栋大楼，女的如此疯狂敬业。 活该人家是有钱人，五万多一个月的最贵月子房住着养护。 这价位这年头，在江州都能买个单间配套了！ 所以等娜娜她们陪着孩子在恒温箱过来，已经有金牌月嫂帮忙给产妇擦拭身体换衣服，甚至还把头发都给干洗了一遍！ 所谓孕妇坐月子啥都不敢，那是因为穷人没有足够的医疗保护条件，生怕风寒感冒、头痛发热的影响了身体。 有钱，就是另外一个维度了。 如果不是手术影响，奚莲颖已经想坐起来画图了！ 还笑容满面的给娜娜摆手致意，然后让王芳把恒温箱推到床边，跟自己合影…… 这一切给了娜娜极为深刻的印象。 告别了回公司的秘书助理，父女俩在车上都有点吃惊。 当然赵德柱掩饰得比较好：“本来我以为孩子早产，我多少也应该要在医院忙活下，大的小的总要照顾一头对吧，嗯，给钱就行，专业护理，金牌月嫂，VIP病房，24小时医生监控，我这还送了俩保姆助理，卧槽，十几年前你妈生孩子我要是能帮上忙就好了。” 他还是难忘自己舔狗本色，十几年前才三四岁，能把自己照顾好就不错了。 喃喃肯定是震撼：“外婆每次给我说起来，都是妈妈那时候吃了很多苦，甚至腰不好也是因为我落下病根，可今天看到的，她这就完全不是这样，难道以后她抚养孩子也是这种模式？” 赵德柱摊手：“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努力，有钱有能力，才能给……自己和周围人更好的选择，对吧，老话说的，穷人家的夫妻什么都不好，最简单的就是会赚钱，只有有钱，才能获得世间绝大部分苦难的豁免权。” 十六岁的少女坐在副驾驶出神。 赵德柱又怕女儿被误导：“我和你妈一定是给你最好的条件，但无论以后你跟谁过一辈子，最重要的还是要能够像你妈那样自强自立，我们永远都是你的支援，但你自己也要有支撑的能力，不然爸妈再有钱，有时候反而是害了你。” 其实特么赵德柱最后这句的感受，真是从抱过亲身女儿之后的感悟！ 也许是娜娜已经基本半成型，还很优秀不用太担心。 赵德柱发现自己内心油然而生的对嘻嘻哈哈带着巨大的忧虑！ 回到家以后，他还是主动把这种感受给龙芷羽说了。 对龙姐姐，赵德柱没什么可隐瞒的。 已经十点多了，若无其事的催着女儿赶紧洗漱整理好东西，明天开学第一天不要耽误。 然后等回了卧室关上门护理卸妆啥的，才更若无其事的调侃赵德柱：“有了亲生女儿什么感受？” 赵德柱就恍恍惚惚的靠在在床上跷二郎腿，双手枕在脑后：“我以前没孩子嘛，是你告诉我只要把女儿抱在怀里，看着那么小小的一只，就会难以控制的为她付出一切，以前还不太相信，但今天真的感觉到了。” 龙芷羽果然就不会胡搅蛮缠，还看着镜子分享：“这还只是开始，等孩子跟你有了互动，睁开眼看着你咯咯咯的笑，你就会觉得这世上一切的艰难险阻都不在话下……” 注意到赵德柱的神态：“怎么？没见你有多惊喜啊？” 赵德柱苦笑：“喜是未见得，惊是肯定的，哪怕有心理准备，但真的发现有个孩子出生，其实心里很惊慌，因为抱起来才发现这真是我的女儿啊，我要对她负责，马上就会考虑到她成长，未来，真的，当时我听见早产的第一反应真是准备先给你打电话，说可能今天我要留在医院照料，因为听说这种不是很危险么，但这是不是超出了我俩的界限，甚至我最慌的是，我有了亲生女儿，会不会不由自主的更偏心她，而不是娜娜，我真是全心全意要照顾好你和娜娜呀……” 他的开诚布公让龙芷羽都惊讶了，赶紧把最后这点程序完成转身。 也正好是趁着这会儿思考了下：“挺好，其实如果你冷漠无情的对待孩子，甚至对待奚设计师，我可能还会觉得你太不近人情，你对亲生骨肉有感情有责任，这是人伦天性，应该的事情。” 赵德柱注目凝视，一身很普通的黑色丝质睡衣，全力压制了所有性*感元素的存在，平时盘起来的长发直顺披散开，很家居的样子却又认真端庄。 心里怎么不爱。 龙芷羽看得出他在认真听，居然有点在上课的感觉：“可优秀的人跟差劲的人，区别就在自制力，这是我们刚认识时候我就反复跟你强调过的，嘻嘻哈哈的小姑娘进了机队，得训练约束才能成为优秀的空乘，每天在各种充满诱惑的环境工作，更需要自控力才能不误入歧途，这一年来你不也是这么做的吗，只有习惯了自控，才能习惯理性的思考问题，而不是跟着身体本能走。” 赵德柱就放松了：“我们俩也是这样吗？” 边说还边拍了拍旁边的被子墙。 龙芷羽笑得真是温婉大方：“对啊，我们之间要热情似火太容易了，可那会掩盖很多问题，甚至烧过之后索然无味，只有感情啊，心灵啊这些方面真的确认了，才轮到身体，我觉得这样更好一些。” 赵德柱粗鲁：“唉，不就是叫我不要馋你的身子嘛，行行行，成年人不做选择，身心我都要。理性……理性的考虑就是，开学忙过了中旬抽个周末去一次HK把手续办了，行吗？” 龙芷羽哭笑不得的拿枕头砸了他：“我说这么多，你还是就想着这个！” 赵德柱认真：“咱们不来虚的，我在企鹅的股票是跟娜娜签署了资产共有协议的，可现在她连改姓都做不到，况且电商平台已经逼到门槛上了，天湖拿五个亿进来想参与，我之前跟他们说好我拿两成，现在肯定要谈判，说不定还有撕破脸的可能，我俩的婚礼，是最适合拿来缓冲这次谈判的。” 龙芷羽不得不观察这家伙，是不是又在绕着弯儿打算盘。
445、天道酬勤的前提是方向正确
但关于婚期这件事，龙芷羽还是默许了。 其实两人都睡到一张床上了，她不过就是那种非要看看你是不是只馋我身子的少女心。 对婚礼在今年内完成早就从心理上认同了。 第二天一早，娜娜都发现她妈春风满面，居然选择等上学的时候问赵德柱。 赵德柱也不隐瞒：“准备好你妈结婚的时候穿什么，你肯定是唯一的伴娘加花童。” 女高中生兴奋得双手捂嘴，根本就把自己还要上学的正式身份丢了个干净。 拉着赵德柱在半路上吃早餐的时候，全程叽叽喳喳。 确实是没受到多了个妹妹的影响。 等到了人流如织的校门口，更是一步三回头，使劲挥手。 连她的同学都以为班长这是办了住读，要分开多少天，其实下午就要见面啊。 舍不得离开这带来欢乐的老爸了。 赵德柱心情也好。 其实今天是西南学院新学年近六千名新生入学的大日子。 送了女儿立刻快马加鞭的往回冲。 可路上就接到了二富的电话：“听说你想搞个博客网站？” 从理论上来说，申宇宏他们是企鹅的技术工程师，包括工资都是企鹅那边发的。 所以赵德柱这边要做个全新架构的东西，消息传回去也不是多离奇。 更何况企鹅自己都在打算搞博客网站，技术储备肯定也是比特别发展部要完整得多。 也就是今天各方面事情凑一起了，赵德柱甚至没来得及在内部开会强调这是个跟企鹅没关联的项目。 现在稍微停顿下就承认：“对，这是个全新的新闻博客网站，但是我想故意回避企鹅来做，可我又要你来帮我搞定技术方面的事情。” 这话听见简直有点无耻，就是要企鹅出技术出力气，却不能参与进来。 可偏偏是这样不合理的要求，反而让二富笑起来：“为什么？” 赵德柱已经看见旗帜飞扬的校区大门了和巨大的广告画面了：“企鹅会做得非常好，非常大，因为牢牢的抓住了巨大用户群体，电商平台则会彻底改变购物习惯，甚至改变很多行业、工厂的命运，我有位长辈很早就告诫我，任何行业任何环境，必然是要有竞争者才是健康的，也才是能够让上面放心的，如果企鹅掌管了老百姓的方方面面……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新闻网络媒体这个事情，网络声音这个事情，不能跟前面两样拴在一起，那太恐怖了。” 二富沉默了。 电话交流的缺点，就是不能察言观色。 赵德柱已经准备靠边停车：“老板，我是把你当兄长的，过两周我会跟龙女士到HK完婚，希望能邀请您和洛克、亨利，他们来参加我这个人生最重要的时刻，我们再仔细谈谈？” 二富马上笑着说好，他已经听见电话里喧闹的广播声音：“开学了？” 赵德柱嗯：“从现在到以后，我的重点始终是做高职教育，我这辈子已经非常幸运，才能跟你们一起做事，我很珍惜，更希望企鹅能长长久久，就像我跟龙姐一样白头偕老。” 二富似乎都听出来他的诚恳：“嗯，我也说过，无论你想自立门户，还是齐头并进，我都支持你，我会带着家人一起去参加婚礼！” 其实包括老马在内，能成大事者，眼界心态都是万里挑一。 赵德柱发现自己好像低估了二富的度量……嗯，准确的说，是人家已经具备了成为首富、二富的一切能力。 而自己不过是靠重生红利在拼命追赶，还差得远呢。 收起电话，在保安的点头哈腰中走进校门。 去年还趿着拖鞋的少年，今年已经是俨然管事儿人的老板风范，保安班的班长甚至一路小跑的跟在旁边，准备帮赵德柱开道。 整个体育场都站满了！ 超过六千人的学生，去年之前那些西南学院的学生，现在已经统一成了辅导员、校务。 其实只有三四百名非新生了。 各种各样原因不能在各种岗位上找到自己发展方向，才被留在校区继续“读书”。 他们穿着橙黄色的校服T恤。 在灰绿色一片的新生T恤中格外显眼。 但外围更多是大量新生家长，以及从市区赶来的八卦群众，其中尤其以中老年追星族为主。 一起看老徐拿着麦克风在台上侃侃而谈。 砖儿电视台的摄像机、江州电视台的镜头，以及西南学院影视表演专业的设备，都在记录眼前这个阶段性的时刻。 去年的野鸡大学，现在已经是带着明星光环的著名高职学院。 所以老徐的迎新演讲肯定也是下了功夫的。 前面赵德柱没听见，现在老徐那抑扬顿挫的嗓音，专业级的舞台嗓音回荡在校园上方：“所以……我给你们的提醒只有一个，那就是无论任何情况下，你拥有你不可替代的价值，小到输入账单，大到设计游戏，把你的本职工作、专业技能做到最好，在你所处的团队里，某件事只有你能做，那么你的收入就能水涨船高，你的老板不能缺少你，你就能用自己的本事养家糊口……” 赵德柱就没有往前面挤了，抱着手臂站在那。 跟全场安静的学生还有成年人们一起，听老徐那富有感染力的声音，充满了恳切：“西南学院，只是帮你们找准人生新的方向和起点，从现在开始，用五到十年的时间，磨练出自己的不可替代属性，从长远来看，你就是个成功的人！” “明白了吗，来到高职学院，你们的重点不再是做题背书，而是抓住一切机会找寻适合自己的岗位跟技能，并且抓住这宝贵的时间打磨自己，你甚至可以把西南学院看成是一家实习大公司，学会在这里以公司同事、领导的关系相处，我们的任务就是把各位顺利的送进职场，让你们走上岗位就高人一等！升职加薪！” 没有什么大道理和理想主义，甚至比赵德柱想象的还要现实。 “同学们，来到西南学院，我们就不谈什么理想和梦想了，祝大家在这里，能够找到能拿高薪的职业，向你们今年已经拿到十万、二十万甚至更多年薪的学长们拼命追赶吧，不要过两年以后，你们的同学已经找到满意的工作，可你却一事无成，欢迎大家成为西南学院的学生，更期待你们成为西南铁军的一员！” 同样的话，赵德柱说出来多半都没有老徐的效果。 人家根本不谈什么烟嗓、低沉、磁性，就是让人非常舒服的洪亮浑厚。 直接把现场所有人的情绪都能带动起来，情不自禁的在黄衫和老师们的带领下鼓掌。 接着就是各专业划分交流，电商物流等部分大概有四千多人，游戏制作设计专业有近两千人，这两大部分在初期都是不分科目的上基础课。 电商物流这边会在学习中按照成绩、特点、能力逐渐分流到不同专业。 地推销售、家政服务甚至无人机导航等专业都会从这部分里面陆续攒人手。 而游戏制作设计专业会先到西南联大校区跟着上基础理论课。 其中涉及到计算机编程、美术设计、游戏设计构思、影视策划这些不同类型，都将在下学期才逐渐分流。 争取到那时候，全新的游戏制作设计大厦已经可以让他们入住！ 电竞专业两百来人，高尔夫专业五十来人，就是尖子生培育的精品化思路。 前者都是全国大赛的佼佼者，后者是按照容貌、体型招募的女生，从西南联大体育专业调剂过来的男生。 老蒙和西南联大新招来的青年教授分管两大部分。 现在带着自己的教师团队、辅导员团队，开始乱糟糟的划分班组，熟悉安排人员。 到西南联大那边去住读的学生，今天是专门集体赶过来的，所以待会儿还要靠十几辆租用的公交车分批送走。 所以现场有点兵荒马乱，好在黄衫学长够多，工作能力差点，但听指挥的习惯已经形成。 数百人能帮忙分担不少工作强度。 而且直接被抽中的第一批两百人开学就轮到去企鹅大厦工地体验生活，让操场那边猛然爆发出又是好奇，又是兴奋，还有点故意哀嚎的喧闹。 其他新生赶紧打听这未来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去搬砖。 连家长都知道，学生们会派去吃苦三五天，拿最基本的搬砖收入，体验社会毒打的艰苦性。 赵德柱在这一片喧闹中，却一眼看见小刀也穿得整齐笔挺的挤在教师团队里。 今年的表演专业算是尝试，因为凭着老徐的招牌，有四五百人过来面试报考，最后只留下了二十人，但其他人建议寒假前再来试试，估计下学期会扩招这部分的人手。 小刀给赵德柱发过消息，开学最繁忙的阶段，他参与忙完后，会到蓉都蜀川那边去招募五到十名歌唱专业的学生。 也是实验性的模式。 这会儿他非常认真的模样，让赵德柱悄悄绕过去，拍他肩膀：“我还以为你去看唱片销售了呢。” 已经出过两张扑街唱片的小刀挠挠头：“不敢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吧！” 天道酬勤啊…… 只要方向对了。 ~~推荐本《九星之主》 寒星映戟月照弓，龙雀辚辚雪夜惊。 半纸功名千山外，银花火树故乡中。 “我，荣陶陶，总有一天，会成为那九颗星辰的主人。” 那一年，一个背着小书包、头顶天然卷、手持方天画戟的少年，在天台上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