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会做事的不如会说话的
其实赵德柱这时候来说这种话，不合适。
从企业管理的角度，要对有效人群进行管理。
人家这几百名选手，几千名观众是奔着电竞总决赛来，又不是他的员工。
凭什么要听他指手画脚？
甚至说难听点，人家是来享受这个游戏的节日，而不是来听他教做事做人的。
可赵德柱有句核心说对了。
抛开电竞产业主流化的口号，实际上在所有主流眼里，玩游戏的都上不得台面。
能有这个口号，已经是前所未有的时代机会。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求其上得其中。
赵德柱不懂，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从他内心来说，他根本不在乎这些打游戏的人，就像那些玩网游充钱的人，在他眼里就是人傻钱多速来的工具人。
他只知道可以这样快速敛财，快速收拢电竞高手，快速推动电游专业成立，形成全国标杆高度。
然后达到自己推动高职教育的目标。
这就是国内第一代赚到钱的企业家风格。
他们没文化，却有敏锐的市场感知度，更有最难得的勇气和蜜汁自信。
往往这种书读得不多的人，在做事的时候反而不会瞻前顾后。
赵德柱有意无意的在学夏姐管理企业的霸气。
也有意无意的在学宋老板、唐老板这些第一代企业家文化不高，却心狠手辣、简单粗暴的经营理念。
这才是草莽时代能够成功的大概率模式。
因为面对的都是一帮游兵散勇的草莽。
海归派、学院派那些专业套路，反而不一定有野生方案来得直接有效。
骂得狠点，哪怕打个折，也能收到些效果。
眼前这几千观众，几百电竞选手，能有几个是品学兼优，生活娱乐两手抓的优秀人？
能在学习日、工作日跑来看电竞的，就不是那种拼命刻苦的。
西南学院自己最拼最努力的那帮人全都去了粤东，根本不在乎这个电游大赛，他们要的是机会，能学习工作的机会，哪有时间玩。
眼前这些人，跟他们讲人生讲道理，有个屁用。
就得羞辱！
刺激！
踩下他们那点不多的自尊，还在用游戏来掩盖自己失败人生的自我麻醉。
只不过是游戏产业的势头无可阻挡，这个世界终究大多数人需要用游戏来调剂生活。
赵德柱才决定做这个行当，他自己对这个毫无感情。
他真的挺狠，丝毫不在乎自己会留下什么印象：“后天小组赛结束，所有参赛选手都能前往《神雕侠侣》研发客服部去参观，并且获赠两百元游戏点卡，晋级选手一千元，我再说一遍，珍惜吧，未来你们有机会在全国各地打比赛，出国比赛，上电视上报纸，赚大钱，可这一切是需要打造出让全社会都接受的健康形象? 所以任何不健康的形象? 我们都会踢出局? 免得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耽误其他所有人赚钱。”
顿了下：“所以，刚才那个姓陆的cs排名第一选手，因为不正面面对采访，不珍惜电竞大赛现在的局面，取消参赛资格，马上滚蛋！我说完了? 你们继续。”
几千人瞩目下? 放完狠话。
根本不在乎在场所有人的反应? 反提那支银色的麦克风走下来。
走过舞台的人都知道，上台容易下台难。
因为舞台搭建的台阶往往都容易在灯光下形成暗影。
上台无论怎么重心是稳的，往下走稍不注意就会踩空掉落。
这种客观条件下，心态不够的话? 一定会走出小心翼翼的感觉来。
众目睽睽啊? 之前喧嚣热闹，欢声笑语的整座赛场。
居然都安静下来看着他。
后台编导都有点惧意，不敢随便这时候放音乐恢复气氛? 又或者做任何举动。
因为这种彪悍的老板最喜欢在这种时候抓倒霉蛋来杀给猴子们看。
越是在社会上混过几年的? 就越明白这会儿任何触动老板的人，他都会很高兴的恶狠狠拿起麦克风，轻描淡写的来句谁谁谁滚蛋！
极低的成本震慑了绝大多数人，效果极好！
实在是老板们创业居家之必备绝招。
所以气氛甚至有点凝重。
赵德柱没有半点惴惴，他居然还摸出手机来看了眼，大摇大摆的往下走，看不清就多看看，根本没把在场这么多人放在眼里。
没有挥霍过上亿资产的大心脏，走不出这种六亲不认的派头。
用句书面语来说，就是有人格魅力。
日常一件长袖马球衫加休闲长裤，说不上帅得光彩夺目，高高瘦瘦清爽干净的洒脱是没问题的。
很容易让人有好感。
娜娜双手在前看得眼眸发亮，她心目中的父亲，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冯莫提则双手背在身后，轻轻摇晃身体，又偷看小姑娘的表情。
判断她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
反正被宠爱的就一点不担心自己。
结果赵德柱即将走下台的时候，忽然从旁边围坐的电竞选手中间，站起来个同样也是高高瘦瘦的年轻人。
不过人家就宽松的休闲白衬衫，米白色长裤，有点出尘的仙气那种。
最特别是戴了个口罩遮住脸，对赵德柱这边抬手开口：“我能讲几句吗？”
嗓音软软的却带点磁性，好听又斯文。
人家这才叫人格魅力，赵德柱一看就笑，点着头过去把麦克风双手奉上。
哪怕对方公开说不好听的话，他也认了。
本来他就不是个强硬的脾性。
只是一路走来，骨子里越来越有了些自主的念头。
才不得不让自己摆出强硬的样子来。
还招手示意追光灯投到人家这边。
后台技术连忙照做。
谁知道灯光刚投过来，那跟随的摄像机镜头把画面转到了那几面投影幕布上。
哗的一片掌声和尖叫声就起来了！
除了下班过来看一眼，赵德柱主要都是奔着去跟龙姐姐磨蹭，看能吃顿晚饭不，谁看打游戏啊。
现在也内心卧槽，这特么还是看脸的世界。
人气旺得很啊。
等那男生一开口，更是爆出一大片蕴含了女生尖叫的闹腾！
连冯莫提都蹦跳着看，还给娜娜推荐：“看见没？看见没，林修！魔兽争霸游戏项目现在的人气王！十八岁，我觉得比老赵还成熟！”
女高中生看了眼还是老思维：“玩游戏有什么出息！”
冯莫提赶紧小声：“这话你不能说，你是老赵自家人，这话别人听见影响士气……”
小孩子终究还是小孩子，高中复杂程度怎么都比不上艺校。
娜娜就忍不住笑：“哦哦哦，谢谢晓婷姐提醒。”
这边就马上顺势亲热的挽住她胳膊：“这个也千万别说，我现在有艺名了，冯莫提，老赵说的，莫提过往，全新发展。”
娜娜本来想说什么怪名字的，但被这样亲密的挽着，也就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笑说好。
主要还是那个林修说得简直出人意料：“被处罚的那位选手我不熟悉，不做评价，但是我想大家都看到了西南学院和大赛主办方的努力，据我所知，那些联络网吧的工作人员现在都还在各个城市推动气氛，主办方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是为了让电竞行业得到认可，过去两个月铺天盖地的骂声全部都是主办方承受了，但也从来没有给我们抱怨过，在这里，我个人，起码和我认识的一些魔兽争霸电竞选手，想认真的给主办方说声谢谢……”
之前被赵德柱影响到的一点气氛，这下立刻就被带动恢复。
仿佛一面旗帜，态度鲜明的表达带动整场都在跟着他鼓掌感谢。
赵德柱只能承认，聪明人到处都有，本来他是想树立潘江源成为整个大赛的标杆重点。
现在他也有点倾向于这位了。
因为人家就是他曾经羡慕的那种，不需要重生，从小就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道路应该怎么前行，还很会说话。
表扬了主办方，让气氛活跃起来，然后话锋一转：“那么既然今天有机会看到主办方的赵总，我也想代表我和我的一些同伴，更可能也是在场所有参赛选手想问的，这场比赛之后呢？”
这真是赵德柱准备安排潘江源来说的话。
赵德柱能想到的场面，不就是跟《食神》里面那帮骗街坊邻居来吃撒尿牛丸的小流氓差不多招式吗。
假装捧哏背着书包说考进游戏学院才能学到更多更全面得知识。
冯莫提采访配合潘江源已经练习了好多次。
潘江源也在艰难的克服自己可能要抛头露面，会不会被父母发现的心理障碍。
但现在看起来，潘江源的cs比赛能不能打进淘汰赛都成问题。
全国高手太多了……
不，重点是眼前这位最佳捧哏问得恰到好处啊。
当然，这也是个聪明人应该问的问题：“这样的全国大赛固然是好，可不能天天都有这样的比赛，也不能保证很多人都能从比赛里面得到收入，其实我们都参加过不少大大小小的比赛了，用完我们就什么都不是了，这次呢？”
赵德柱决定要给这个小伙子加个鸡腿儿！
359、女儿才是金不换
其实林修还在问的时候，赵德柱已经默默的向旁边伸手。
冯莫提马上拿过备用麦克风，然后稍微顿一下就递给娜娜：“去啊，赶快去拿给他呀！”
论这些小心机，重点高中生真的比垃圾艺校生差了十万八千里。
雷岳娜有点害羞，但鼓足勇气小跑着把麦克风递过去，另一台摄像机早就稳稳的跟着老板的……不管什么吧，拍好了一定不会错。
一件淡灰色的绒衣，上面露出衬衫领口，下面是条伞裙和高帮帆布鞋。
再配上散落摇摆的齐肩长发。
那就是无数男生心目中最难忘的白月光模样。
绝对的清纯恬静。
捕捉到这个青春美少女的形象，连后台编导组都立刻把这路信号切到投影上。
刚才还在为林修欢呼的电竞爱好者，特别是数量不多的女生尖叫占了主流。
现在突然爆发成了无数男性荷尔蒙的共同欢呼！
相比帅气的男生，异性相吸是天性。
赵德柱这时候没加戏，顺手接过麦克风：“问得非常好……”
这番话他本来是准备在颁奖的时候说，现在也行。
主要是这位帅哥搭起的炮架太舒服：“今天我叫滚蛋的那个小孩儿，你们说他有多大的问题吗？没有，就是没有教养，可我也没有教养，不到一年前我来这里的时候，也是没有教养的样子，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
整个会场立刻寂静了。
对于这位年轻的大老板，一声令下就决了别人生死，肯定很多人心里还是有点膈应的。
兔死狐悲的那种感觉。
只要在他这个体系里面，谁都可能会遭遇随时被踢出局的战战兢兢。
刚才那帮影视编导后台的内心就是最标准的反应。
他们是老油子，明白最怕也最庆幸就是能跟随这种老板。
这种老板最狠，但也是最能出业绩的。
就看他愿意分多少给追随者了。
可年轻的游戏爱好者、电竞选手们不懂啊，只觉得不舒服。
现在却听他换了个语气有点推心置腹：“来，那个谁，把他没有教养的样子放一下，我特么在讲话，你们就不能制造点好听的背景音乐，烘托我的高大形象吗？”
哄的一下，全场都笑了。
连那个戴着口罩的白衣男生都笑。
后台技术手忙脚乱的连忙把那段录像画面切出来。
染着黄发的小男生，就像只不成熟的小公鸡，桀骜不驯的样子甚至可能是想在漂亮主播面前摆酷吸引注意力？
反正就是很幼稚，旁若无人，相当不礼貌的不停扭头转头摆出一副傲慢的大爷样。
冯莫提那连续问了两三句，再提醒两回得不到尊重，就立刻发飙的派头也是相当泼辣。
居然马上就引得全场鼓掌欢呼！
颜值即是正义，之前的不舒服可能都不见了。
赵德柱却拿着麦克风开口：“他这个样子怪谁？怪教育，爹妈没教育好，社会没教育好，学校没教育好，我们都是玩游戏的，都是被社会看不起的异类，心里有火儿，心里不舒坦是家常便饭，可像他这样做，有意义吗？能让别人看得起我们吗？你们难道就没有看到这两个月到处都在骂我们游戏骗钱，游戏大赛带坏了孩子的社会舆论? 连特么江州电视台签了合同的每天转播都没了? 我特么更想狠狠的抽这些人耳光? 但我会这么做吗？”
后台这会儿终于跟上? 放了点背景音乐，有点慷慨激越的鼓点……！
当他们知道老板允许参与的时候，才华就体现出来了。
连赵德柱的声音都忍不住激昂了些：“摆臭脸，装逼，摆架子这些幼稚的行为，做再多? 都只会让人轻视我们这个行业? 轻视我们电竞选手都是些幼稚的家伙！
小孩子一样的行为? 别人连脸都记不住。
如果真的想让人尊重，就要成为真正成熟出色的人啊！
不是用愤怒、幼稚，而是以实力来奉还！
明白吗？”
不知道是配乐还是这番话。
现场竟然莫名的就让人呼吸急促，热血沸腾。
十七八岁到二十出头? 就是人生一切皆有可能? 却又最无能为力的阶段。
也许从来没有人对这些年轻人说过这番话。
更可能是有人说了，但他们哪里会听。
唯有在最吸引他们的游戏面前，竟然有人鼓励他们用游戏来证明自己。
怎么不激动？
赵德柱没那种白衣飘飘的潇洒? 言谈中还带点粗鄙? 被他故意放大的粗鄙：“如果你们不改变，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改变！”
这句话，被扩音器传递到了四面八方，也被后来的录像视频传递到了天南地北。
都看见那个之前从未抛头露面的神秘后台老板，竟然站在数千人面前这样掷地有声：“今年九月，西南学院游戏专业准备招收起码五百人！一两百人是专业电竞选手，其他是游戏制作专业的各个门类，设计、编程、配音、美工、宣传甚至赛事维护，因为未来我们每年的全国大赛，就是为了招募要投入游戏专业的同伴，当你们成了我的人，那我就要对你们的人生负责！”
好多的掌声，不由自主的掌声，就随着已经被后台推到**的鼓点乐曲引燃。
特别是那些穿着校服的西南学院学生，他们大多是在做赛事服务，晚上得空才有不少人挤在边角，把坐席都让给全国各地的观众。
这会儿听着赵德柱的声音，竟然有人相互齐声，手拢着喇叭喊：“谢谢！”
是的，西南学院现在还在校的几百人，最清楚不过他们被拉动改变的半年多。
发自内心的在改变。
只是能力、基础、意志力各方面都有差距。
每个人的发展状况不同。
但到这样，赵德柱也从未说放弃。
现在仰头听着周围的掌声，还有那些激动的面孔。
赵德柱装了三秒钟的逼，才转头问那个白衣口罩少年：“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林修平静而稳定：“那我要怎么才能成为这里的一员呢？”
托儿！
这绝对是托儿……
如果不是林修早就在华东省市打出些名气，这段视频上传之后，全国游戏爱好者都会有这种看法。
赵德柱满意到差点准备纳头就拜把子：“每个参赛选手都有可能成为我们的电竞选手，名次靠前肯定有优势，但特别有潜力的我们也可以破格录取，而所有爱好者，你对游戏有想法有能力，也可以来报考我们的游戏设计专业，现在就可以报名，在电竞网上可以下载我们的报名表……哦，明天才可以下载，我还没叫人做呢，现在我只是随口说说……”
本来激动热烈的情绪，又被这老板还是师兄又或者什么身份的无厘头风格，逗得有点笑。
赵德柱伸手拍拍白衣少年的肩膀：“我很看好你，只要你愿意来，明天……算了，你还是打完比赛再加入我们吧，做人要有始有终嘛。”
现在从电竞选手到周围的数千观众，甚至包括后台那些噤若寒蝉的工作人员，都有点隐约感受到。
这个看起来雷霆万钧、霸气侧漏的老总，好像骨子里还是个大男生？
夜幕下灯光的滤镜效果，满脸的胡须都帮赵德柱提高了年龄。
反正林修都借着如此靠近，观察了下赵德柱的脸，跟他握手说好：“我很期待对游戏公司的参观。”
赵德柱端着架子回来，冯莫提倒是悄悄抛个媚眼，接过麦克风就冲上台开始引领气氛。
留下娜娜满脸崇拜的看着他：“好棒！你鼓励大家的那番话，说得太棒了。”
赵德柱耍宝的做个岔开手指抬下巴动作：“也不看看我是谁！走吧，陪你妈吃夜宵去。”
结果本来应该在连夜培训工作骨干的龙芷羽，带着沈佳凝等人在另一边也旁观了赵德柱的表演。
相当满意。
却不当面表扬，只是对女生居多的学生们强调：“赵德柱这番话不光是对这些游戏选手，对你们，也是对他自己的激励，包括我，不改变，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改变！”
于是在后台人员疯狂剪辑配乐，整理出发给全国观众的一段视频时候。
赵德柱已经开车陪家人吃夜宵去了。
只不过是开两部车。
龙芷羽明显已经默认了这种关系，但为了不让赵德柱辛苦的早晚接送，还是她自己开车。
但是关于新家这件事她已经偷偷跑去售楼中心看了。
当然以她得性格，肯定打着西南学院来看采购的高层专家楼，把户型、位置、环境都看了。
因为赵德柱发现她桌上也多了张户型配置表，还偷偷画了不少方案。
没戳穿。
但在吃汽锅鸡的时候，把这事儿给娜娜汇报了：“这种房子施工很快的，下半年我们就能提前拿到开始装修，和整个楼盘的环境施工同步，争取在年底搬家。”
龙芷羽很重的咳一声，就是表达我什么时候说了年底搬家。
娜娜赶紧帮忙：“好的好的，学校也在问我们高二有没有住校的需求，我周末回家就行。”
她还知道留出二人世界来呢。
龙芷羽简直无奈：“你到底是哪家的！”
雷岳娜绝了：“我准备姓赵。”
赵德柱就决定以后家产全都给女儿，不管生不生二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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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0、蝴蝶真的会带动风暴
然后就在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时候。
最新视频发上了电竞网。
回避了那个小孩儿的冲突，也回避了赵德柱之前上台骂得狗血淋头的场面。
单单留下了他和白衣少年的对话。
当然也保留了娜娜惊鸿一瞥的身影。
知道这还是未成年人，而且是老板娘的女儿，更是老板的小棉袄，那肯定不敢过多曝光。
就这也迅速通过电竞网那已经铺开到全国各地的下载方式。
瞬间传遍全国。
赵德柱本意是想通过这个视频方式宣传电竞大赛。
后来决定加大火力推动冯莫提在电竞圈里面的地位。
谁知道刚刚给全国游戏爱好者养成了习惯，接连下了三天关于美女主播的各种游戏解说视频。
大家刚刚养眼又口水的白长直，都有条件反射了，看见新视频就赶紧下。
就下下来这样一段视频。
没有之前的解说视频铺垫，很难有什么信息传递迅捷全面到如此地步。
一小时之内，下载量就超过三万，而且无惧距离远近，到处都在传递蔓延。
无论是全国各地豪华大气的网吧总店、vip包房，还是路边黑网吧，只有几台扣扣索索的发黄显示器烫得起了洞的键盘鼠标。
都不妨碍网友们第一时间匪夷所思的看见这一段画面。
同样的游戏大赛片头，内容却是剪辑得像《灌篮高手》那样的热血少年剧的画面。
没有什么长镜头，尽是反复交叉剪切的快节奏。
站在那金字塔顶部的赵德柱，下来和白衣少年并肩侃侃而谈的赵德柱，掷地有声的那句“如果你们不改变，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改变！”
配合这几天比赛中的选手们专注镜头画面，更有那个瞬间跌入深渊的少年抱头痛哭镜头。
加上节奏感极强的背景音乐。
让人过目不忘的印象深刻！
甚至再打开后面出现的比赛录像视频，都忍不住又去看看那段画面。
那个不知名的年轻人，指出了游戏专业的存在。
电竞网上也当晚立刻就出现了两种报名表可供下载。
是，有人是来看电竞游戏，就是为了爽，就是为了看高手过招的惊险刺激。
看完之后自己的生活依旧是原样。
也有人是来看白生生的大腿，讨论那个游戏女解说是不是谁的玩物。
他们在乎的还是感官刺激，几秒钟的多巴胺刺激。
但总有人一次，两次的反复去看那段录像。
藏在一大堆比赛视频中的这段画面。
因为会触动他们的心。
也总有人会在心底萦绕那句“如果你们不改变，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改变！”。
想要得到尊重，不是用愤怒、抱怨、桀骜来彰显什么狗屁个性。
当这个社会已经越来越稳固以后，只有展现出自己的实力，才是胜利。
哪怕是在游戏里，不也是这样吗？
曾经以为只能在游戏里面争胜的人生，现在有了一次可以兑现的机会。
去西南学院走游戏这条路……
有竞技天赋打比赛，有其他天赋再带着对游戏的热爱去投身游戏产业，这不就是改变自己的机会吗？
这番宣言的意义大到连赵德柱他们都没想到。
当晚还有不少人通过短信、电话把现场的来龙去脉讲给了朋友。
那些昔日一起在网吧的朋友，又通过好多游戏论坛在还原那个场面。
那个桀骜不驯、不知所谓的幼稚男生，原本的cs项目排名第一，就这样被直接取消了竞赛资格。
听说后来好多人都看见他在赛场外痛哭流涕，甚至还去哀求过再给他一次机会。
但没人敢答应……
观众、电竞选手都看见那个幕后老板，居然晚上也在回寝室睡觉，问那些西南学院的学生，说那就是他们的头儿，平时也睡在寝室。
如此平易近人的同龄人。
却在这件事上冷血如斯……
林修他们这些外地来的高手，倒是一起去安慰了这个小弟? 但也没有任何人去找赵德柱求情。
似乎都明白那是个不可能被劝说影响的大人物。
赵德柱可不就是从夏姐那学来的招式么。
心一软也许就把这小孩儿收回来了。
但是相比让七八百人得到一个深刻教训。
那个本来极有天赋的小孩儿? 就自认倒霉吧。
这更是从去年高尔夫球包盗窃案里面得到的警示。
西南学院的现有的学生? 之所以还有比较强的违法成本意识。
在全国各地流动了数千万资金的状态下? 居然没出现卷款潜逃的头脑发热。
赵德柱和龙芷羽都认为那起案件有很大的作用。
所以这次就算是挥泪斩马谡，也要斩得干净利落。
对未来说不定好几年的教学秩序都有帮助。
接下来小组赛的第四天，选手和观众们才注意到赵德柱进出开的奔驰s，更联想到停在校园角落的法拉利。
肯定会去找人问。
可西南学院的学生最烦人说这个。
只要谁敢说这车是不是赵老板的，都会得到一系列不厌其烦的解释，当年咱们头儿可是两手空空来到学校。
从那辆白色捷达小破车开始? 一辆辆升级到如今? 靠的就是大家全力以赴自力更生！
当然主要还是靠《神雕侠侣》这款赚了大钱的游戏。
这么一解释就很清晰明了? 没有什么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外挂。
甚至进一步加大了对游戏专业的推动。
这不恰恰证明了游戏专业有利可图吗？
听说游戏制作部门的参与者当时一个就发几万！
打游戏天赋不足，难道我还不能去做游戏吗？
连地推部门都能拿几千块的奖金薪水。
所以到第五天最后的小组赛尾声，好多观众都在提出申请，想一起去参观游戏公司。
最后得到的回应是? 可以? 但要跟电竞选手错开，因为那已经是几百人了，不能影响那边的工作。
早知道第四第五天就该自己去参观的。
这又一次证明了? 不尝试申请下? 怎么会知道有这种机会呢？
等到小组赛结束，电竞网计算评分休整两天的时候。
电竞选手们迫不及待的分批去市中心，参观了仰慕已久的《神雕侠侣》游戏公司。
申宇宏还特别安排制作了一套最基本的游戏制作flash动画短片，由几个客服妹子轮番给电竞选手们讲解。
一个完整的网游是怎么制作出来，怎么投放和运营。
算是把游戏产业的种子撒在这些天赋型选手的心中。
开玩笑，能来江州打比赛的，起码都是各省前十前二十的顶尖选手！
他们这一辈子可能最大的荣耀就是电竞游戏。
未来很大可能都是这个产业的从业人员。
只是极少数会成为电竞职业选手，少部分会在陪练、测试、高端玩家等等部分，大部分还是会默默无闻的回到自己原本的环境。
就看谁能把握住机会了。
赵德柱不露面，叮嘱陈燕玲、李媛媛安排好接待，并且注意观察这些选手打打分。
陈燕玲肯定懂赵德柱的意思。
要那种主动寻求改变的人。
哪怕在游戏公司多主动问句话，多了解点流程细节，而不是关注哪个客服更美的人。
最后才会得到赵德柱的青睐。
赵德柱自己干嘛，选歌啊。
给自己的亲亲小心肝选歌，黄柏上回来交了一张目前还没怎么发布的歌单。
而且当面听了冯莫提唱了几首指定的歌曲以后。
再回平京帮忙选歌。
这就是赵德柱之前以诚（qian）待人的好处。
黄柏根本没提报酬，说自己这些天除了陪徐宁完成电影后期剪辑，又跟着陶正到处谈剧组成员，就是顺带找歌。
按照他对音乐的理解，对冯莫提唱歌特点的感受。
又找了些歌过来。
特别是他认为比较适合冯莫提这种空灵音色的西域歌曲。
赵德柱上回听说以后，能想到的就是他对上一世那个歌姬唯一的印象，仿佛有首什么驼铃还是歌曲，就赞同了黄柏的思路方向。
谁知道就是电影剧组里面那个别摸我万迅，得了消息从蜀都那边推荐了几首歌过来。
是他们那边的一个酒吧驻唱歌手，专攻西域风格的。
上一张的自费唱片只卖了两千张，却还是如同中了邪似的头铁继续搞。
原本春节后要自费出唱片，却因为被万迅劝说目前唱片市场不景气，想把这些歌直接卖掉。
挂着西部笑星头衔的万迅在这边还是很有些人脉的。
黄柏说的是他很想参与《泰囧》的拍摄。
这些歌打包开价五十万……
04年的五十万啊，在平京能买套电梯房了。
黄柏说肯定是有点贵了。
但只要先付点定金，他拿到词曲就能让冯莫提先试着出demo小样，评估下效果。
然后再来谈价格。
他也是在歌厅跑得比较苦的那种，很理解这种创作人把歌曲当成孩子舍不得贱卖的心态。
赵德柱本来有点漫不经心的接听电话说没所谓，反正演员三人组自己拿主意，嗯嗯嗯得挂了电话接收短信。
标明《西疆情歌》的十二首歌。
赵德柱还在想冯莫提这姑娘扮演边疆姑娘造型跳舞唱歌也不像啊……
就看见短信上第一首歌的名字《2002年的第一场雪》。
赵德柱还楞了下，这名儿咋听着这么熟呢？
不是应该红了吗？
361、只想做个自力更生的好人
其实赵德柱超吉尔烦这首歌！
上一世那两年，别说老家小地方小县城，恐怕全国街头巷尾到处都在放，还贼喜欢用大喇叭放。
烦死了！
可又不得不承认，在他经历过的时光里，这首歌和那同张专辑差不多风格的其他歌曲，火得不要不要的。
听得都要吐了。
但这首歌到现在还没火吗？
赵德柱翻出万迅的电话打过去。
那边的解释也很简单，他这个朋友没钱曝光。
去年年底就准备找他借点钱出唱片，但他正好在跟徐宁谈这个戏。
剧组也没钱，所以徐宁本来是问他们几个有没有兴趣自己凑钱来拍的。
本以为这部戏要到今年年底或者明年才开拍，谁知道忽然杀出来您这赵老板给钱又催着拍电影。
万迅就没顾着帮朋友出唱片的事儿，一错过春节前后的档期，唱片就更不好做了。
所以就劝这个朋友还是别整这赔钱货，安安心心做个词曲人。
赵德柱这边在电话前的表情就是，又特么怪我咯？
我抢着拍电影影响了这种绝世口水歌的诞生了？
只是想象下冯莫提那大头小个儿的古灵精怪样去唱2002年的一场雪。
怎么想怎么古怪。
赵德柱还是决定找这位小刀，来江州给冯莫提量身定做一首歌。
他脑海里最适合的那首什么骆驼。
有钱嘛。
万迅马上殷勤的说好，下午就亲自开车带人过来了。
果然是上一世那个宣传画上敦实小伙儿样，戴个棒球帽略显拘谨。
主要是吃惊这公司规模档次，而且外面像个急诊中心似的各种穿着的人群挤得要命。
还好有那些穿上了ol制服的客服姑娘在到处指引接待。
倒也跟护士装差不多。
赵德柱再次确认这办公室得扩大了。
经常和二富交流这事，那边根本不忙不过来，让他自己打报告。
现在五月中旬已经到了ipo流程的关键时刻，还催他多搞点动静出来呢。
赵德柱有些伤脑筋的关上办公室门，都压不住外面的喧闹。
戴着棒球帽的年轻小刀，就被这样的场面搞得有些紧张。
低头认真的把自己的笔记本打开：“赵老板，我这里有试听的音轨，请您欣赏……”
颇为卑微的弓着腰，尽量靠近赵老板这边点开那文件。
结果那胡琴还是什么民族乐器刚刚响起，熟悉的旋律才回荡在办公室。
赵德柱就像是被念了紧箍咒一样，头痛欲裂：“求你了！大哥，别放了……”
主要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跟着唱这种洗脑神曲，不利于压价。
桌子下的腿已经在跟着抖了！
双手更是一阵挠头！
痛苦！
他这略显夸张的反应让小刀脸色煞白，以为自己的心血被老板讨厌到这种地步。
手也跟着抖！
赵德柱看出来，赶紧安慰：“歌好，好得很，我听不得这个调调，这样，这些歌我买了……万迅你叫我秘书进来，我跟刀哥单独谈谈合同的事情。”
万迅上回进个徐宁的剧组，前后五十来天，片酬绝对不超过五万。
现在说不羡慕都不可能。
但还是很有眼力的回避了。
赵德柱看着眼前的家伙，应该比自己大几岁，上一世对方火到不行，最后又莫名其妙的消失无踪，也不知道有没有翻红的机会。
更不知道赚到钱没。
但眼前就应该是被自己的重生影响到。
一时间居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顿了顿：“歌曲我可以买，唱片我也能帮你出，还要什么？今年下半年我们有部电影要开拍，抽两首你的歌过去放在电影里吧，现在你缺钱吗？”
正所谓冰火两重天，可能就是用来形容小刀这时候的心情。
之前砸锅卖铁卖了房，出了两张唱片都赔得底儿朝天，现在好不容易看见个老板愿意投资。
却连听都不听。
心里肯定瞬间哇凉哇凉。
可片刻后又如此细心体贴? 春风化雨。
诧异得从棒球帽下看这位年轻的老板? 有点无意识的点头再赶紧摇头? 还是不敢相信。
李媛媛这会儿敲门进来了? 赵德柱直接：“你叫法务过来准备签协议，另外准备二十万现金……现金可以吧？”
最后几个字是问小刀的。
人家更紧张：“您……这是……”
同样是创作人，这位的心理承受力就明显不如徐宁、陶正他们。
李媛媛二话不说就去了。
赵德柱让自己再和蔼点：“你现在需要什么？演唱会？或者在我们高职学院兼个教授老师的身份？另外给我们表演专业的主持人写首歌，您开价就行。”
说到专业，小刀终于自信了些：“想写什么歌？”
轮到赵德柱挠头了：“反正就是……你熟悉的那种边疆风格，应该就是形容骆驼? 在沙漠里走得慢悠悠的? 但是很坚定……我有次偶然在那边旅游听见过几句。”
他对这首起码十多年以后才火得一塌糊涂的口水歌也只能大概隐约? 他又没那么多音乐细胞。
连歌曲主题都说不出来。
真叫他把自己比较熟悉的那几首粤语歌清唱出来估计都七零八落。
更别说这种印象中网红主播唱得很受市场欢迎的歌了。
小刀立刻来精神：“能哼两句吗，有点那个感觉就行！”
赵德柱双手撑着头，像个神叨叨做法的道士，口中念念有词：“什么鬼魅传说? 什么吃人妖魔? 只有那老鹰在悠悠的高歌，漫天黄沙掠过，走遍每个角落? 行走在苍茫的无穷沙漠……啊? 我就只能记得这个……”
抬头却看见小刀已经拨拉过他的笔记本电脑，在上面打开效果器软件，快速的组织调整刚才听见的旋律。
似模似样的音律就开始荡漾起来：“这是副歌部分吧？”
赵德柱甚至还要人家普及什么叫副歌，在流行歌曲中，大部分的**和最让人能记住的都在副歌部分。
他就只能闭上眼跟着人家的旋律，哼哼唧唧的摇头晃脑，甚至中间还有不要脸的打鼓动作。
看着这个不懂音乐，却又在想出首歌的老板。
小刀终于放松下来：“确实有些中亚风格，您看我模拟下指弹技法还有伴奏……”
难者不会，会者不难，赵德柱荒腔走板的哼唧调子，被专攻西域风格的创作者收拾下。
重新播放出来就有点似是而非的那个味儿了。
小刀再按照赵德柱那狗屁不通的歌词，随口唱了下……
老实说，赵德柱听过的就只有歌姬版本，原版爆红其实就是因为两个带点烟嗓的唱腔配合。
小刀可是正儿八经的烟嗓高手！
立刻就有那种大漠孤烟的空灵感觉了！
虽然词曲都有些变异，但感觉是对的，赵德柱能做到的也就是这样，正好法务敲门探头。
这栋国际商务大厦楼上楼下不少律师事务所，根据总部那边建议，找了家大所来负责所有的协议合同之类。
方便得很。
赵德柱就指小刀的笔记本：“怎么样，三天之内给我搞出来，因为我那边全国观众等着唱的，然后你这边出唱片的费用我包了，但唱片这玩意儿能赚钱吗？你做出来以后，不都是到处翻录盗版你能赚多少钱？”
他是真不懂。
小刀刚眉飞色舞的神情瞬间黯淡，但多了几分交流：“我的梦想……就想要更多人听见我的歌！”
赵德柱叹气：“韩律师您坐一下，大概就是我们要合作一首歌，然后还要买下他这二十首歌，这也叫版权吗，然后还要掏钱给他去出唱片……兄弟，有梦想是好事儿，但得赚钱啊，全国人民都在听你的歌，可都是白嫖，你穷得叮当响，老婆孩子也跟着你喝西北风，很爽吗？”
韩律师已经帮这边签了不少协议，挺熟悉了：“音乐著作版权的盗版问题确实很严重，而且现在mp3开始流行在网上，到处都能下载以后，唱片市场确实有断崖式的崩塌，到处都是翻录、免费下载，很多音乐制作人都是靠演唱会走穴来赚钱。”
赵德柱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就行，那就行，搞吧，录唱片你准备在哪里，江州、蜀都、平京还是沪海粤东，hk？我都能帮你安排，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但我们也不乱花钱。”
李媛媛也带着财务进来，去休息室开保险柜，把日常地推团队收回的现金，码了二十万用个袋子装出来。
赵德柱这种不按理出牌的付款方式，特别是那满满一口袋的钞票，再次把落魄歌手震撼了：“您……这，这是……”
土豪随意：“不是说五十万吗，那三十万给你转账行不行，主要是怕你现金多了不好拿，出门被抢了就不划算了。”
人生的大起大落真的是太刺激了。
几百公里过来的时候小刀肯定没想到是这个结局，但突然砸到头上的现金还是让他气都喘不过来。
哪怕只有二十万。
现在好多省级地推团队都经历过两百万现金的考验了。
律师也轻描淡写的提醒：“鉴于某些治安情况，我们建议您大额资金还是走银行转账，另外草拟的这份著作权协议里面，买断以后所有的唱片收入和相关收入都归赵总您所有了吗？那么这位先生再演唱得时候使用这些歌曲的商业收益，是要跟版权所有人分成的……”
人家唱了这么久的歌厅，肯定明白这个道理，虽然是自己的孩子，但在这么多现金面前也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赵德柱却哪里在意这点，难道还派个人天天跟着看唱了多少遍啊，索性大度点：“不不不，随便唱，收益也都是你自己的，这是你的歌，别人要唱也要你允许，钱更不用和我分，你把这首新歌写好就是了，版权多少钱？”
面对这样的大好人，创作人感动得深情动容：“我送给您！”
律师面无表情：“好的，那附件一就是赠予协议……”
真破坏这种肝胆相照的气氛。
362、可还是要不劳而获！
可过了几天，赵德柱就只想把这位律师抱着喊真香！
是企鹅首席运营官亨利，看了冯莫提在游戏解说视频中唱了这首跨越十多年的《沙漠骆驼》以后。
给赵德柱打来电话：“这歌版权在谁手里？”
赵德柱乐：“我呀，怎么？有歌手想唱吗？”
他能想到的就是这种赚钱方式，冯莫提光是那身高，想冲击正儿八经的歌手艺人身份可能都有点难，就这么引领着游戏女神的地位不好吗？
一样能给公司赚钱，她也有收获不就够了，到那乱七八糟的演艺圈去捣鼓啥呀。
亨利呵呵笑：“查尔斯，你都跟我们提出过手机话费支付的方式，难道还不知道现在手机话费支付最高的去向是彩铃吗？”
作为一个十多年以后回来的拆二代。
赵德柱连彩票号码都记不住，他哪里记得彩铃这种远古落后的东西。
而且他玩的都是嗨上头的东西，怎么会在乎手机彩铃这种low逼的破玩意儿。
可实际上对于这几年突飞猛进的手机用户数量群体来说，彩铃绝对是个新鲜又时尚的东西。
时尚嘛，其实就是一群聪明人变着花样来骗一大群消费者的大忽悠。
但是被亨利提醒到，赵德柱还是能反应过来：“哦哦哦，把我的版权给手机网做彩铃，我能收到钱吗？”
亨利理所当然：“你别忘了我们还是把自己定位成互联网通讯公司，我们也有大量跟手机网公司合作的项目，实际上这部分都是另外一家商业机构在代理，那我这边以公司名义授权，如果这首歌被选做彩铃的话五五分账，然后这里面有些运营的事情，账期、排名、推荐，公司这边就跟你再五五分？”
赵德柱卧槽：“我就拿一半的一半？你们也太黑了吧？”
亨利笑出声来：“我亲爱的体验官，你是坐地收钱，啥都不用做了，你知道上个月最高彩铃下载数量多少次吗？一百八十万！每个月一块钱，版权能分四十五万，而大多数版权公司一堆人分，你是独享，我保证这件事不告诉龙姐，这收入就是你的私房钱了！”
赵德柱倒吸一口凉气！
卧槽！
抢钱都没有这么快啊。
其实亨利这番话有很大很大的水分。
这就跟后来的网络小说一样，动不动提到网络作家就是第一名一年赚了一个亿。
其实除了前几名吃得满嘴油，后面绝大部分连活下来都难。
能够跻身前几名，除了本身实力要够，还得有足够的运营能力，足够的曝光和推荐位。
哪有那么容易随随便便就成为头部塔尖？
这个道理赵德柱不懂。
可他心里清楚，《沙漠骆驼》也许走了样，不是原汁原味，也不知道能不能火。
这已经签下版权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绝对应该火得一塌糊涂！
所以自己现在等于手握了好几张顶尖王牌！
再有企鹅这种大公司的运营关系。
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个最高下载量……
挂上手机，赵德柱抬头看游戏赛台上的冯莫提，心里想的都是，有这么一笔收入……
去那贵圈真乱的娱乐界发展个屁啊，就这么舒舒服服的当电竞女神吧。
他还不知道彩铃这嘴红利，几乎可以吃十来年，到他跳楼还有这个项目。
老实人的钱真好赚。
这场全国有超过二十万游戏爱好者报名的电竞精英大赛，到总决赛阶段? 进行了一半时间? 竟然首先捧红的就是这位游戏主播解说！
这仿佛就是给冯莫提量身定做的舞台！
仅仅也就在昨天。
小刀不分昼夜的在自己的电脑效果器上完成了词曲谱? 并且进行了简单的编曲。
本来打算到江州电视台那边去找个录音棚来合成编曲。
结果赵德柱这帮编导组? 旁观了小刀跟冯莫提的交流，听他讲解了这首带点古风，带点苍茫色彩的欢快曲目唱法。
人家默默的搬出两台花旗国进口效果器，和小刀那仅仅是电脑上的模拟效果器不同，人家这专业级效果器也就是可以模拟出多种乐器音轨。
等同于有些大型电子琴上面自带的各种音效。
迅速而专业的把一首几乎是全新创作，和赵德柱记忆中《沙漠骆驼》八成不同的歌曲放在了冯莫提面前。
这姑娘昨晚登场。
依旧还是那个七点半? 大家分别排队去吃过晚餐? 重新要回到赛场中来。
有点餐后疲倦的时候? 一身jk装，带点小可爱发卡的主持人走上赛台最高处。
在看似跟平常一样的灯光效果中开口：“连续看了好几天的比赛，今天我为大家送上一首全新的歌曲，希望所有人都能豪迈洒脱的面对生活? 就像这沙漠骆驼一样? 坚韧不拔，不惧前方迷途，走出黑暗? 迎来绿洲……”
话音刚落。
策划设计了一整天的场面? 忽然绽开！
只有开幕时候用过的干冰机爆发出大量的烟雾。
把好多还在打嗝的观众和选手都吓一跳。
然后之前斜拉在桁架高处的那些霓虹灯，突然跟疯了一样加快闪烁速度。
最后在一大堆追光灯、彩灯、爆闪灯的包围下，冯莫提在充满强烈节奏感的西域旋律中，很可爱的蹦跳着开口了！
“苍茫辽阔的沙漠，挡不住找寻的自我……”
“穿越时空的沙漠之舟，只有你在永远陪我左右……”
前面起音略微有点高，几乎是第一次在几千人面前唱歌的姑娘还是激动了。
哪怕这些天她已经无数次走上来主持解说谈笑风生，刚开始的忐忑兴奋，现在已经能驾轻就熟。
但回到唱歌这件事上，和语音主持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冯晓婷并不是歌唱专业出身，但她有非常好的发音基础。
所以被小刀叮嘱要唱出那种略带沧桑的西域味儿。
结果现在冲破声音，有点高。
小刀在后台立刻抽筋一样歪嘴，可几个远比他见多识广的扒活儿编导却跟着节奏在抖：“不错！不错，三儿，推上去！仰拍！别穿帮啊，拍到裙子下面，老板抽死你丫的……”
“好！烟花！冷焰火炸一个！”
嘭！
哪怕给冯莫提说过这冷焰火没有任何危险，小姑娘还是从未经历过的被吓一跳。
原地蹦跶了好几下，好在主持功底在，没有尖叫破坏唱歌，况且已经到了比较原汁原味的副歌。
她也放声高歌……
“什么鬼魅传说，什么魑魅妖魔，只有那兀鹰在悠悠的高歌，漫漫黄沙掠过，走遍每个角落，行走在苍茫的无尽沙漠……”
能够被迅速传唱的歌曲，一定具有朗朗上口的旋律，简单易懂的歌词，如果在这之上，还有相当不错的意境，那就具有很强的感染力了。
更不得不说冯莫提唱歌有她自己的特点。
专业歌手身上绝对看不到的一些小动作，装幼稚装天真的摆动双臂……
嗯，她平时就喜欢这么给赵德柱逗乐，赵德柱在看他们编曲编舞的时候，给了定义叫做……卖萌！
04年的网络还在流行非主流的忧伤，没有这样阳光粉嘟嘟的卖萌。
最后加上她唱歌时候那种不由自主的ktv摇肩风格，在间奏的时候更是鬼舞神蹈的随心所欲跳了几下。
引得周围看台上的观众，和那些电竞选手都忍不住狂声尖叫！
表演这事儿吧，还真是六分表演四分气氛衬托。
就像德云社的相声，一定要有台下那些喝倒彩逗乐子的捧场观众。
新来的观众哪怕还听不出精髓，也觉得真好看真有趣。
这现场就是这样。
所以现场编导的用处，就是把七八台不同机位的摄像机调动起来，从不同角度，远近拍摄唱者的同时，又抓住大量周围观众场面的镜头。
甚至为了这场新加的表演，还专门拉了两根钢丝，吊挂摄像机滑动全场。
最后再把精修剪辑过的视频录像上传到电竞网。
还是那个道理，赵德柱他们无意中创造出来一种崭新的互联网模式。
在网速还不够支撑视频传输的04年，在视频通话都还只是一卡一顿的时代。
赵德柱避重就轻的用视频下载的方式来传输高画质游戏主播视频。
如果这事儿是独立来做，有谁会去下载一个几百兆的不出名主播视频。
但偏偏就是跟随电竞总决赛，全国各地已经积累起来的参赛者、观众已经习惯了下载一个个视频，观摩比赛，欣赏主播。
直到十多年以后还有很多人纳闷儿，人家打游戏有什么可看的。
其实换个角度想，就像看世界杯踢足球，看nba打篮球是一样的道理。
自己玩只能是个菜鸡水平，游戏直播看到的是专业水准。
嗯，还有白长直可以看呢。
广大网络玩家对漂亮女主播得市场需求在十年以后，大家就知道有多狂热了。
而现在，除了极少数的语音聊天，图片画面聊天，大多还是打字聊天的市场下。
突然跳出来个十来年以后技术上才能保证的美女主播，活灵活现的蹦跶。
这个空白市场……等于就是独占！
甚至在短期内都没法复制……
因为要推出这个，必须要先声势浩大的推动一个巨大的游戏赛事。
就凭这点，冯莫提有个八分声音、七分歌艺、六分相貌、五分身材也能火了。
一夜之间《沙漠骆驼》的下载量就达到了十万次之多！
363、如果，没有如果
赵德柱都忍不住调侃小刀：“怎么样，上台去唱唱你的歌，别去费劲出什么唱片啦。”
敦实的小伙儿犹豫下，他的思维还是没有进化到互联网时代，摇摇头坚持：“我还是想做唱片，那是我一辈子的梦想。”
赵德柱无奈的点头说好，就让他去平京了。
不需要陶正、黄柏的关系，就现在学院自己这帮影视圈编导摄影他们的关系，都有大把拍mv级别的摄影棚、录音棚可以介绍小刀去灌唱片。
绝对比他自己傻乎乎的去联络要靠谱得多。
有位录音师还干脆陪着他回平京搞定这事儿。
因为小刀也签下了一份三年的学院客座协议，应该说他很快也会感谢这张协议的。
有些事情就这样命中注定。
如果小刀一念之差，决定学着冯莫提的样子，走上这个临时的赛台展示自己那几首脍炙人口的西北情歌。
没准儿他真能当场俘获观众，再传播到全国走红。
上一世他就是在04年的春节前后凭借唱片推广走进听众耳朵里的。
时间、欣赏风格都契合。
没准儿就抢了冯莫提的风头。
但他决定还是走唱片之路，就留下冯莫提足足在这舞台上红了十多天！
哪怕后面赵德柱安排了其他客服部的美女也上台解说、甚至唱歌。
但业务能力的确比冯莫提这个播音主持专业要差点。
她自己也越来越娴熟，隔三差五唱唱已经开始在全国到处流传的《沙漠骆驼》，其他各种歌曲也练了几首，其中《一生所爱》也是她的常选歌目。
每天在晚餐后唱两三支歌曲，已经成了冯莫提的固定项目。
而每天上传的几十条比赛dome工程文件、解说视频中，下载量最高的永远就是她的表演视频。
以至于进行得如火如荼，战况越来越胶着的电竞总决赛，好像都成了配角。
六十四强的cs比赛，依旧是分成十六人一组的混战，两三天时间里随机组合打七八场，按照统计分数最高的进三十二强。
这个没啥说的。
主要是魔兽争霸是以单对单的形式，随机排位的打法，导致有些强强之争提前相遇。
被击溃的高手，看见其他侥幸晋级的选手，之前小组排位还不如自己。
难免对赛制提出了质疑。
这时候潘江源作为整个赛事的实际上技术主管，找到魔兽争霸项目的几个排名靠前选手，其中就包括那个林修，一起组成了选手委员会。
在会上潘江源传达了录取进入电竞专业，并不完全按照名次来。
整个赛事期间的表现，言谈举止，能否吸引观众人气等等都在综合考量中。
而且最重要的是，无论cs还是魔兽争霸，录取电竞选手都是要按照组队的形式来学习训练。
所以目前基本的态度就是，赛事前十六名，只要报名电竞专业，就基本能够入学。
然后由这部分选手和组委会一起商量讨论其他人选。
立刻就把整个电竞选手之间的关系搞得像同门师兄弟。
而且入学年龄放宽到十六至二十二岁。
也就是说今年没进，明年还有机会。
整个赛事气氛就极其热烈。
而观众们也开始逐渐把注意力放到游戏制作周边专业的报名上。
可以说很有可能西南学院新录取的游戏专业，相当部分人选都来自这些现场观众。
这种说法再次推动更多全国各地观众，在五月下旬纷纷前往观看最为精彩的十六强以后决赛。
万庆悦、申宇宏分别作为美工、技术两部分的主管，预估这部分高职生可能要招收五百到八百人！
新学年光是游戏专业新生招募都是千人规模。
更别提物流、电商等其他专业了。
现在西南学院的招生简章在电竞网上的点击量绝对能保证今年的招生数量。
去年那种还要靠赵德柱带着几个美女去骗新生的状况。
已经成为历史了。
因为在电竞总决赛如此忙碌的时候，赵德柱见丈母娘去了。
基本上没有联系的奚莲颖，在二十一号颇为无奈的给赵德柱打了个电话：“我妈说了好几次? 这次怎么都推不掉? 要来找你。”
赵德柱的反应就是很成年人的淡定：“好。”
奚莲颖可能就是烦躁这点? 她一直以为自己足够独立和成熟了。
但在赵德柱这个小屁孩面前? 却有点老是没他淡定。
从认识一开始就这样：“那你记得给龙姐说一声啊，不好意思。”
赵德柱还是比她成熟：“嗯，我也在国际高尔夫买了套房，另外公司和学校也买了几套作为高管福利，我们顺便把这事儿商量下？”
奚莲颖能说她心里居然还猛跳了下？
真特么奇怪。
龙芷羽已经见怪不怪了：“嗯，该怎么做你应该很清楚了? 去吧? 不用随时随地给我打报告表明态度? 你应该明白在这方面，只要失去了我的信任，就永远没有原谅的可能。”
赵德柱就拿这当自己的座右铭了。
自己只是去履行一个父亲的责任而已。
奚莲颖对他们买了十二套联排别墅，也不太惊讶：“是听老万说你们赚得挺多。”
赵德柱尽量不让自己柔情流露? 可才五个月? 那肚子已经浑圆得有点心惊。
奚莲颖也不是多高大的身材，行动已经有点迟缓了。
孕育生命的女人，总能激发周围人的照顾? 更何况还是孩子的父亲：“辛苦是肯定的? 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不过准妈妈赶紧淡然些，维护自己的尊严：“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小王作为生活助理是不错的，但我自己又找了个保姆照顾起居，两个人围着转已经不用无病呻吟了。”
赵德柱果然对这种反而没法忽视：“嗯，开销算我的，有没有什么需要采购的，我在hk那边有些渠道你知道，现在又拿下了那个面膜的总代。”
奚莲颖随口：“面膜还不错，最近其他人都说我是怀孕以后气色愈发的慈眉善目，我说是面膜的功劳，送了十几张出去反应都挺好，回头卖点给我去做礼物。”
赵德柱赶紧：“愿意用就是给面子了，这个月的配货很快就到，本来没指望这个赚钱，但看起来很有得赚，所以装修方面的投入就可以高点，配得上国际高尔夫的环境嘛，你有什么建议。”
奚莲颖拿过那十二栋一排的别墅平面图，建筑设计都是她做的，对里面构造当然一清二楚。
赵德柱把未来可能的高端客户接待，几个出名的顶尖的榜样使用权之类介绍下。
奚莲颖当然不会联想到什么金屋藏娇，认真的想想：“如果涉及到喳先生这样的名人，环境档次当然要做好，我不经常做装修设计，但最近思路比较多，那就把这十二套按照分别不同的主题来做吧，十二生肖还是十二星座？龙姐有什么喜好吗？”
赵德柱听得懂暗示：“嗯，这套就不管她自己折腾了，所以听说下月建筑主体就能完成，我们提前拿到做装修施工吧，主要是急着用。”
奚莲颖瞥他眼：“有这么急？”
赵德柱点头：“各方面都急。”
奚莲颖坐靠在沙发里，感受下自己的肚皮，无奈的点点头：“那倒也是，你们办婚礼我就不到场了啊。”
赵德柱有想法：“嗯，本来没打算多大操大办，说不定还得瞒着我家里几年，所以是到hk去小范围办一下，年底吧，等你跟孩子都彻底平安了才能考虑这事儿。”
两个男女各种游移试探，虚虚实实。
还是把信息都交代给对方了。
奚莲颖指自己公寓书架上的一本三指厚外国建筑画册，要赵德柱去拿过来翻阅。
上面是比较偏日系的各种建筑装修构造，焦盆那种狭窄地形的住家小楼，其实就跟联排别墅差不多。
两人正在翻看，约好时间的丈母娘和老丈人就到了。
特别叮嘱不要去接，他们自己过来。
所以听见门口保姆接待的声音，奚莲颖还赶紧看了眼赵德柱的家居衣服，稍微有点新，这两三周她又购置了很多男主人的用品，把家里堆得像模像样。
赵德柱已经起身面对玄关了。
走在前面的花白头发老丈人，一看就是个性格严谨的老教师形象，身板很直头发也很整齐，衬衫都是扣到了领口的一丝不苟。
后面丈母娘就宽松活泛得多，也更具主导性，见面就拉着赵德柱：“上次我到西南学院看了，看了很有感触，回去跟你爸也讨论过，我们二中可以和西南学院联动起来，每年我们可以向这边定向输送高职生，在高中部增加这样一部分高职预备班，提前做好准备。”
赵德柱正在琢磨这个电商、物流的新生招募从哪里入手呢，毕竟现在风头全都被游戏专业盖过。
但实际上目前电商那边同样紧缺人手，每年的高职生可能都只是简单的上一年不到校园课程，就得赶紧送去“实习”。
立刻有点眼睛一亮。
却还是先顾着招呼老丈人坐。
这加上保姆，五个人在小公寓里顿时有种根本转不开身的局促。
小地方住惯了大房子的丈母娘又想重提买房的事情。
赵德柱和奚莲颖赶紧指着正在翻阅的画册：“下个月，下个月就开始装修了！”
“绝对不会产生有害物质，我已经设计好了新房的样子，孩子一出生就能住新房……以后你们来也能暂住在一起，很方便得。”
是方便，赵德柱提着高尔夫球杆，假装练球都能穿越果岭去应付下。
可一直在旁边不怎么说话的老丈人却严肃：“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们总不能这样不声不响的就结婚吧，我们也要对亲朋好友、学校单位各方有个交代，家乡的婚礼什么时候办？”
赵德柱楞了。
演戏还要演全套啊？
364、防微杜渐勤认错
反正龙芷羽回头听见赵德柱汇报这事儿，都有点闻所未闻：“你还要跟她去举办婚礼？！”
可能觉得自己的语气像个吃醋的太太，马上转移重点：“她挺着个肚子去参加婚礼？”
赵德柱摆出鞠躬尽瘁的样子：“还不是为了招生啊，芜江区二中在整个地区都是以招收周边农村学生居多，虽然都是各种农村中学的尖子生，但进入到高中阶段肯定不如主要面向县城的一中后劲足，每一届有五百多毕业生，大半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去打工了，她母亲看了我们这个学校，就想把这个对接起来。”
龙芷羽斜眼看他：“我说婚礼的事情！”
赵德柱连忙卑躬屈膝：“假的，都是假的，大不大肚子，反正就说在这边举行了婚礼，回家乡补一个而已，那结婚证上还写着我二十三呢，芜江区距离这边听说也有百把公里，就过去办个宴席，真的只是演戏。”
龙芷羽明显有认真想过，脸上似笑非笑：“演戏？有婚礼那就有婚姻，还有了孩子，老丈人丈母娘逢年过节肯定要来看看，不得走动下？孩子逐渐长大以后怎么隐瞒？这一辈子都演下去，那跟真的有什么区别？”
赵德柱理不直气也壮：“我跟她没感情，她也没那意思，就因为有个孩子，那您给个更好的方案，我一定照着执行。”
善良的女人就无言以对了，摇摇头看赛台上。
赵德柱去奚莲颖那应付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带着“老丈人、丈母娘”过来视察电竞大赛的盛况。
一个月之前还是空荡荡的搭建赛台。
现在已经是如此人声鼎沸的场面。
哪怕白天的效果不如晚上那么震撼，还是让两位在教育一线坚持了一辈子的老人觉得，女婿真正继承了他们的衣钵。
因为在路上讨论，赵德柱提出来的是象征性收点学费。
尽可能保证家庭条件不太好的农村和城市困难学生入学。
不要因为学费放弃了接受高职教育的机会。
甚至部分特困生，可以减免学费提供生活补贴。
这就能抹平很多孩子想继续读书的天堑。
真正让没有条件的孩子，也能享受到教育。
这才是做教育的人，内心深处最认同的价值观。
可实际上赵德柱又不亏。
一方面游戏版权的协议就是要把钱用在这种事情上。
另一方面这里等于是为企鹅、天猫、无疆、游戏产业，还有他未来一系列野心覆盖的区域培养行业人员。
如果是为自己的企业做入职培训，这些支出都是应该的。
而其他企业想从这里定向培养，更得哗哗的掏钱。
所以赵德柱愣是把一门赚大钱的生意，做得像是做善事。
善良的丈母娘开心得全程挽着女婿，老丈人听说六一回去办婚礼，也笑了。
所以龙芷羽说的情况就成了事实。
下周末，在电竞总决赛的决赛日，芜江二中将组织高中部的部分学生过来参观西南学院。
两所学校的关系将进一步交融在一起。
这叫什么事儿啊。
她还没法说。
特别是看着赛台上光彩夺目的游戏解说，如同护法似的五六个客服解说，也散布在下面两三级的赛台上游走解说。
在不影响选手比赛的前提下，比赛间隙还能对选手进行采访。
打完比赛被淘汰的选手，也一个都没离开，全都充满兴致跟希望的观看。
虽然有些纰漏，运作上更是各个部门和教育公司忙乱得东墙补西墙，龙芷羽这些天累得要命。
但毕竟撑起来了，赵德柱肯砸钱解决问题，就像是润滑剂保证了生涩的各部分之间开始有了装配成一台大机器的感觉。
譬如小刀本来想守在这边一直陪冯莫提表演到结束? 赵德柱却想着尽快把那爆款搞出来去彩铃捞钱。
想方设法的把这家伙送平京去了。
结果这番做法? 肯定给了影视团队其他人极大的触动。
他们这帮人可以说是最典型的京漂。
愿意来江州长驻? 还是看在钱的份儿上? 内心还是有点瞧不起这种西南、粤东土豪老板。
但凡能以专业水准京漂，那都是认为自己有才华，希望在机会更多的大城市拼个机会。
现在有点无奈的放弃，又或者自我安慰曲线迂回下。
某种意义上，也是类似于高职生的失败者。
结果看见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小刀。
他的歌大家也听了听，都特么什么玩意儿啊！
真的? 包括《沙漠骆驼》在内? 这些歌曲在专业人士的耳里屁都不是。
小刀的歌可能比那种嘟啊嘟、老鼠爱大米的口水歌稍微好点。
但在专业人士眼里? 还是属于上不得大雅之堂的通俗作品。
故作深沉的无病呻吟！
再说小刀自己本来也就是个歌厅艺人的水准。
哪一点都不会被专业人士瞧上。
可就是这么个默默无闻的家伙，五十万买了他的专辑，又花钱送他去平京做唱片。
这一套下来差不多又是几十近百万！
为什么？
还不就是小刀确实挺踏实的拿出了一套完整作品。
这些影视编导、各环节的专业人士都很聪明。
在社会上起码滚爬都是好几年到十几年，比学生们明白多了? 稍微闲聊下就能找到这个核心点。
既然老板有游戏公司这个金矿。
又舍得花钱投入支持? 那边还在跟陶正他们拍电影。
这也许就是一生中最难遇见的贵人啊。
所以这个榜样的作用，促发了这大概三四十个影视行业专业人士的心思。
有人开始正儿八经的收罗关于影视专业的教材。
想整理出更适合高职级别的教育模式，这样自己就能迅速上位。
哪怕名誉系主任是陶正? 副主任是黄柏? 但他们又不可能天天来。
有人就琢磨做点漂亮的东西证明自己。
眼前的电竞总决赛就是个很好的创作平台。
灯光、音效、摄影、采编等等各方面都可以做出些超乎这个档次的探索。
就是从小刀开始，这帮在平京郁郁不得志的影视编导团队，终于放下他们已经被社会摔打成看钱说话的嘴脸，不谈报酬，先做出个东西来给老板看。
这种主观能动性一旦激发。
赵德柱甚至都没有公开打鸡血灌鸡汤，整个团队气氛都不一样了。
人人都在抢着想展现自己。
龙芷羽都看在眼里，所以对赵德柱掏几十万去扶持一个莫名其妙的歌手，而且还是个男的。
她也就认可了
这种局面下，能够有一家固定提供大量高职生的中学建立战略关系。
对于打开今年的招生局面，至关重要。
可这事儿怎么就这么膈应呢。
只是成熟女人的态度，确实就不会像赵德柱忌讳的小姑娘那样爆发任性，而是冷冷的旁观。
说多了没用，如果感情婚姻要用限制的手段来保证，那也忒无趣了。
还不如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平静安详呢。
但也有小心机，龙芷羽自己不说，回家随口给女儿提下这个事情。
娜娜就要维护家里的秩序了，先打电话发邮件提醒赵德柱要防微杜渐，不要因为这种事情一点点的滑向错误深渊。
等到周末的时候，更是一大早就背着书包来办公室督阵。
结果她给赵德柱带了桃酥饼，赵德柱后到，上楼时候也给她提了油茶。
还特别按照她的习惯加了榨菜末。
小女孩儿啊，就是容易被这种事情感动。
憋了几天的不爽瞬间消失无踪。
赵德柱偷偷给通风报信的陈燕玲树个大拇指，神态自若的陪高中生吃早餐，解释今天晚上是总决赛，所以早点出发过去看大场面。
娜娜问起设计师的事情，都是叮嘱的口吻了：“照顾孩子是没错，但不能因为这个就犯错哦。”
赵德柱还蛮享受这种管教：“以后住一个小区，你去帮我照顾嘛，其实那位奚姐跟我之间没感情的，这只是跟女性朋友间的技术性失误……”
说到这里终于觉得有点不妥，捏着桃酥饼抬头，正好看见娜娜也抬头看他，嘴角还沾点白粥，差点让他喷出来满嘴沫。
不过小姑娘脑海里没赛车道，脸色跟她妈一个模子的好气又好笑：“你还好意思说？！”
赵德柱马上低头检讨：“我的错，哪怕你妈妈还不是我女朋友，我那也不算是出轨，但我那个时候有点随便的态度是错的，以后再也不会了，好吧。”
娜娜居然也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接受：“那我就相信你这次了啊……”
赵德柱真是看她嘴角的白点点翻飞，有点受不了，扯纸巾递过去，娜娜好自然的就把脸凑上享受，他也就顿一下提供了服务。
老司机的手都有点抖。
小姑娘忙着抱怨：“你出了这个事情，我真是太难了，在家里提到你还要看妈妈的脸色，一点点得解释……”
赵德柱拼命用充满慈爱的目光看着女高中生呱呱呱。
无以回报的心情更浓厚了，突发奇想：“你同学当中有没有玩得好的，男女生都邀请下，今天到我们学校去看总决赛，让他们也看看你的妈妈在做什么，当然能介绍我就更好了。”
他是觉得小孩子应该都挺愿意在朋友同学中间表现自己的家庭吧。
就像过生日邀请同学到家里来一样，可以显摆下。
只是自家这过生日肯定是个禁忌。
谁知道娜娜惊喜得立刻就跳起来：“可以吗？！可以邀请吗？”
赵德柱阔气：“嗯，你联络下有多少人，我们今天本来就包租了不少客车，在市区接一下过去看就是了。”
他可能是真的没想到，这对于一个一直都避免跟同学谈起自己家庭的少女来说，有多欣喜。
欢喜得胸口都要炸开来，可能就是心花怒放的实测感受。
反正娜娜欢喜得搂住他脖子就亲一下脸，才抓了手机转身去打电话。
起码好几秒之后，第一个电话都拨通了，她的耳根才慢慢染红。
赵德柱还坐在那捂着脸，有点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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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5、吉祥三宝
有钱，几乎能解决日常生活中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
到午饭后，娜娜居然已经邀约起了一百多个同年级的同学。
其中有些男生早就跃跃欲试的想自己过去。
就是考虑到这个总决赛安排在晚上，没法跟家里交差，而且结束以后的郊区夜班车也很难赶上。
最让娜娜惊讶的是，竟然有些男生在之前的周末，已经白天偷偷过去看过比赛。
连江州排名前三的重点高中都有人悄悄去看。
赵德柱才怪不得前两个周末人山人海的白天场面。
人类真是挡不住那颗游戏的心。
这种情况下，江州媒体还没说话，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不偏不帮了。
所以下午返回学校的时候，赵德柱吩咐陈燕玲给传媒集团的陈总说声感谢，并且把整个活动的视频、图片采集整理下送过去，人家不管用不用，算是个备档。
如果以后风向转了，那边要借题发挥的时候，有素材可用。
陈燕玲在后排轻声的嗯，记录下来。
李媛媛更是低头在自己的折叠笔记本上忙碌。
身为老板秘书，配个不限流量的gprs上网卡是很有必要的。
偶尔抬头看眼副驾驶的女高中生。
然后忽然提醒赵德柱：“芜江二中的参观团已经到了，雨欣说有五百多人，那位校长大妈带队，到了就在问你。”
所以说嘛，丑事哪里瞒得住。
赵德柱只能挠头，小心翼翼的跟副驾驶申请：“那个……奚姐的妈妈在，我们还是看破不说破啊。”
娜娜还是小姑娘，忍不住伸手揪他耳朵，恨铁不成钢的那种：“你呀！”
李媛媛都稍微弹起来点了，被旁边陈燕玲轻轻拉裙子边，再无声的摇头。
秘书嘟着嘴重新靠回去，在自己的触控屏上鬼画桃符。
陈燕玲伸手接过触控笔，在本子上写：“努力提升自己，才是最好的报答”
李媛媛摇头回写：“不需要报答，只需要陪伴”
陈燕玲想想没写了，但握住那肉乎乎的柔软手掌。
李媛媛就发现了：“你手好凉！”
陈燕玲赶紧收回去：“我一直这样。”
结果这对话，终于提醒了娜娜后面还有俩电灯泡呢。
回头看眼，收回手继续在自己手机上查看同学企鹅群里的聊天。
她也有不少同学能用手机聊天了。
好像还是她的带领。
赵德柱顺势提醒后排：“媛媛把那个杨公馆改造的设计进度整理下，高尔夫度假酒店的规模大很多，我们根本没有资格进入度假酒店去管理，但可以派人去学习，这是燕玲你要注意的事情，当然这起码是明后年的安排了，那么今年高尔夫班招生的人数里面偏高尔夫酒店管理的可能会比较多，你们可以注意看看今天的各方面观众里哪些更合适，和雨欣商量下，提前问问人家的意思。”
高尔夫班是要看颜值身高的，特别是高级酒店管理这边，五星级起步。
十九梯杨公馆的民宿酒店肯定作为前期实习基地? 然后后期才是争取能到高尔夫度假酒店去实习。
赵德柱没问过夏姐? 但以天湖的高定位多半前期是要找外部酒店管理团队来打理的。
不可能随随便便交给一群空白经验的生瓜蛋子来做。
俩秘书助理嗯。
女高中生埋头快速打字? 但耳朵是竖着的。
等到了人山人海的西南学院? 赵德柱艰难的把车开到酒吧侧面唯二的停车位，和另一辆s停在一起。
公路上全都是人！
全都是年轻人！
年纪超过三十岁的几乎全都是周围的村民、物流市场那边的小老板。
赵德柱知道这边的门面已经有好几家被租出去，这些天来询问的人就更多了。
而校区范围之外的公路边正在兴建好多门面房，也不知道哪边的老板看准了这里的发展潜力。
然后一长串的大巴车、公交车占据了一半的公路停放。
之前把芜江区的中学生拉过来，把娜娜的同学拉过来，完了以后送走的同时? 还要送走不少已经在这里呆了二十多天的观众选手。
希望是个完美的end。
娜娜小声踮脚在他耳边：“我觉得你不应该称呼得那么亲昵? 她们会产生误会的。”
赵德柱从善如流：“好！以后我不这么喊了。”
女高中生可能有种自己在养成老爸的幻觉? 使劲甩了甩头才能不眩晕。
还好她的同学马上看见她，之前也看见过奔驰s来学校接她嘛。
呼啦啦的从校门口对面跑过来。
围上来的当然女生更多，见面就惊呼班长的裙子衣服好看。
娜娜从来没在学校这么穿，男生们就有点距离感的围在周边看那比他们成熟太多的胡须男人。
生理年龄可能只大三岁? 但是他们看来怎么都有十多岁的差距。
娜娜看见女生们眼里闪烁的全都是喷薄欲出的八卦色彩。
索性挽住赵德柱：“我爸！看着年轻吧……”
周围这些市重点名校的高一学生轰然惊诧。
在他们心目中的父亲? 都应该两鬓华发，中年发福的样子。
现在这时髦的发型甚至在两边拉了两道闪电的帅哥，居然是他们平日里严肃认真、一丝不苟班长的父亲？
赵德柱现在要对全体观众、选手负责? 更是在办公室那边要摆出老板架子。
基本上穿着都是按照标准的高尔夫绅士派头来。
五月底已经有夏季炎热? 短袖马球衫跟休闲直管裤的搭配，绝对可以随时上球场。
哪怕每天都会修理下的须型跟成熟的眼神，都透着沧桑成熟的味道。
也绝对不会感觉超过三十岁吧！
赵德柱不就是为了让娜娜开心么，稍微压着点烟嗓：“欢迎娜娜的同学来参观我们这家学院，其实我是做游戏产业的，娜娜的妈妈才是学校的管理者，既然不是上课时间，那……我请大家喝一杯！”
娜娜也突然有种我的妈呀，这老爸靠不靠谱的惊悚感！
以前她是不用承担跟赵德柱在一起的责任感。
这回提前体验到了她妈说的那种，天晓得这家伙下一秒会干什么的慌乱。
当然也有点小刺激。
中学生们一呼百应，更觉得刺激的走进他们从未踏足过的酒吧。
哪怕只是个乡镇水平的小酒吧。
其实在欧美国家，小酒吧不就应该是这样，自由自在放松喝两杯的地方嘛。
掺杂那么多别的色彩才是让这种感觉变味。
赵德柱只是看陈燕玲快步过马路进校园，就知道她能帮忙把奚妈妈那边隔开。
而李媛媛直奔办公室，又能把这边的工作衔接起来。
他就轻松多了，先把小姑奶奶照料好。
女儿最大嘛。
柜台后面的两个高尔夫班女生，本来就忙得不可开交，看见他来赶紧再打起几分精神。
赵德柱翻板到柜台里，一边叮嘱她们帮忙每人一小杯洋酒，自己快速的洗个手。
两根指头就跟挟雪茄那样拿过个子弹杯，在高温水里烫一下。
已经连忙坐到柜台前吧凳上的娜娜还吃惊下，手指不会烫伤吗。
其实就这么快速过一下哪有伤害，赵德柱反手放好酒杯，已经娴熟的倒上点洋酒，十毫升而已。
再拿过旁边调配奶酒，这个就用不锈钢勺子反背顺滑流入。
奶白色的酒液不会冲进褐红色的威士忌里。
就这点最粗浅的调酒小伎俩，已经把挤在吧台边的高中生们看得哇呀哇的。
所以说见识真的是个好东西。
成绩好，没见识，再聪明的妞儿进了大学也会被个小渣男迷倒。
主要是赵德柱气质把控得也还不错，笑眯眯的跟娜娜说着话，尽量像个父亲：“平时你妈不准你喝，今天周末稍微喝一点点啊。”
娜娜就好乖巧的嗯，忍不住都把下巴放手臂里了。
太迷恋这种感觉。
最后再加点香橙干邑，透明的酒液铺垫在奶酒上。
酒吧里最常见的分层鸡尾酒就搞定。
拿过吧台下的喷枪在杯口快速的绕烧一下，点燃酒液。
高中生们已经惊讶得捂嘴。
这就是传说中的烈性酒么？
娜娜就像看见生日蛋糕上的烛光那样，眼底都明亮起来。
赵德柱多骚包啊，还拿出块橙子，对着那火焰潇洒的一捏。
橙皮飞溅出油，就那么在杯子上炸开出璀璨的烟花来！
高中生们尖叫！
雷岳娜的双眸满是星辰。
成熟，洒脱，举重若轻，宽厚自然，这些她对父亲最向往的品质。
都在这个男人身上集中体现了。
赵德柱是觉得要在女儿的同学面前装逼，那就装够。
也没想过这种好学生从未见过的场面有多大杀伤力。
最后才插了支小吸管推给娜娜：“试试看？”
还没喝，小姑娘已经醉了。
特别是周围的女生们成绩再好，这会儿也只能肤浅的花痴：“哇，大姐头，你爸好帅哦！”
“天哪，要是我爸爸能有这一半帅就满足了。”
“这是什么神仙老爸啊！”
雷岳娜只剩下了难得一见的憨笑。
从小到大从未体验过的父母带给她的满足感。
一直都在独立拼搏得小姑娘。
怎么可能不倾心依赖？
正好走过酒吧门口的龙芷羽瞥见这边挤了这么多学生模样的孩子。
又在起哄尖叫。
探头一看：“赵德柱！你敢给娜娜喝酒？！”
高中生们再次惊叹！
真的是神仙一家……
366、跨过山和大海，才有资格说平凡
主要还是最近龙芷羽的面膜用得勤。
脸蛋是真的光洁紧绷，本来就白皙过人。
柳眉倒竖的样子，倒是让高中生们习惯的看到了班长的样子
哪怕不是一个班的，都挤得水泄不通，想看看这家人的互动，真心实意的羡慕。
雷岳娜还生怕她妈穿帮，连忙一把抓了赵德柱的胳膊：“我让爸帮我招待同学的！”
龙芷羽抬起来的手都收下去了，她何尝看不出女儿眼里的快乐。
只好无奈配合：“不许喝酒，赵……你工作做完了吗，今天这么多事情，芜江二中那么多人来了，你不赶紧过去？”
她已经竭力控制语气，想温柔点了。
可说出来就是乘务长要求小朋友把作业做完的语气。
她都多少年没谈过恋爱，夫妻对话嘛，更不熟啊。
高中生们鸦雀无声的看着这一家三口的样子。
当爹妈的颜值确实吊打他们的父母。
当妈的应该就是他们认为的美丽，一身白衬衫加黑色一步裙，成熟风韵顶格。
但稍显严肃。
做父亲的反而乐呵呵，拿毛巾擦擦手，主要是帮娜娜把摸了酒杯的手指擦干：“看见娜娜的同学高兴嘛，喝点啤的也没问题，就当是个音乐节，今天有好节目看的。”
大摇大摆的出来，从龙芷羽身边经过时候，突然玩心一起，伸手搂住她的腰：“娜娜过来，我们一家陪大家合影一张！”
乘务主任的防狼术差点就发动了！
还好赵德柱搂人的经验超级丰富，选了个最安全的角度入手。
另只手把手机摸出来打开相机，随便找了个看起来比较聪明的男生递过去。
娜娜也来了，不过她没什么犹豫，居然跳到赵德柱另一边，抱住他的胳膊甜蜜的对镜头比耶。
赵德柱赶紧变成搂肩膀，还教导比心：“那个太老土了，这样这样，来来来同学们一起，感谢你们……大拇指和食指这样！”
他是真心感谢。
高中生们纷纷跟着学。
龙芷羽万般无奈的跟着他也做这个动作。
结果赵德柱贪心不足，弯曲四指下翘拇指凑过去要拼个心！
前空姐一看就明白了，非但没有半点甜蜜，第一反应就是，泡妞的这些浪漫招式，你特么懂得也太多了吧？！
可她犹豫这么一下下，女儿已经惊喜的看到，赶紧换到她那一侧去凑上手指，把当妈的拥在中间，合力贡献个爱心。
咔擦。
定格的这张照片? 让赵德柱爱不释手。
过马路都还在欣赏。
像素哪怕有点差? 但龙芷羽白得发亮的站中间? 表情紧绷? 好像航班要穿越雷雨区域一样。
在东南亚被晒得有点黑的女儿和赵德柱分列两边，衬托她的美丽。
赵德柱更是趁着这个合影，把另只手搂住了龙姐姐的肩膀，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开心。
自己欣赏还不够，马上发邮件给了娜娜和龙芷羽。
娜娜欣喜的捧着给她妈欣赏：“好有趣的手势，好看? 好浪漫！”
当妈的赶紧灌输思考能力：“这些浪漫不是凭空出来的? 对不对？”
当着其他同学实在是不好说。
但学霸女儿还是懂了? 眼珠子亮亮，踮起脚尖在母亲耳边：“刚才他给我倒了杯酒，还放火花呢，确实是会得挺多? 但他今天已经给我保证? 再也不对别人这样。”
龙芷羽想嘲讽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可一转头，看见周围那么多好奇的目光? 还有女儿眼里的快乐。
唉? 罢了罢了，以观后效吧。
她也不想过去看糟心画面，干脆招呼女儿的同学们一起去参观办公室。
直到晚餐时间才过去。
实在是大家都已经搞懂，这大白天的在太阳下打电竞比赛，和夜晚灯光烘托完全两码事。
起码从组织方的角度来说，以后再也不会安排露天赛场。
他基本就是陪着奚妈妈，探讨现在这些高中生，特别是来自于农村的未来高职生，有些什么样的职业前景。
其实游戏产业、电商、物流赵德柱都不算很懂，他反而明白无人机产业才需要很多高职生。
无论是未来姜滔滔的生产企业需要的技术工人，还是无人机需要的飞手。
大规模的专业飞手，这几乎是西南学院未来可以跟游戏产业并驾齐驱的重点专业。
老丈人没来，奚莲颖也没来跟他凑热闹，反而是和万庆悦他们在远处旁观。
还远远的瞄着龙芷羽，尽量不碰面。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看看这个场面。
自己说服自己是为未来的整个校区建筑设计找灵感。
万庆悦当然也是跟她谈到这个问题，可能要修一座室内篮球馆之类的建筑，平时做体育馆，总决赛的时候就是赛场。
对于一所大学来说也不超标。
就这么顺口聊着吧。
夜幕降临下来。
高处的四张朝着四个方向的投影幕布，已经展现出“2004 ceg 总决赛”字样。
流光溢彩的灯光营造出类似游乐园的气氛。
几千名观众，包括今天来的大城市重点中学高中生，和区县农村学生为主的高中生，都充满期待的挤坐在看台。
周围的很多缝隙都被填满了。
七点半刚到，就出人意料的把之前淡淡的钢琴曲、小提琴背景音乐消掉。
然后逐渐响起的音乐，让所有人都怔住。
那种从无到有，从细密鼓点慢慢震撼心灵，用气势磅礴来推动荡气回肠的无与伦比感受。
可以说对现场大部分人，这辈子都是第一次体验！
那种带着时光苍凉感的吟唱旋律，用史诗般的英雄气概，点燃几乎所有人心底的火苗。
所有在聊天，拍照，探讨，争论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到了赛台。
以前都是自己散乱进场的电竞选手们。
今天终于被组织起来，尽然有序的从四个方向进入选手席。
灯光跟随音乐节奏打到他们身上，那种仿佛看见英雄出场的激沸跟振奋，让好多年轻观众已经忍不住高声呐喊！
喊什么不重要，就是心头有股前所未见的激情，要释放出来！
这就是音乐的魅力！
几乎可以算是人类对音乐极限的挑战。
仅仅凭借旋律，就能推动情绪和氛围迅速攀升到顶点！
赵德柱都愣住了，他知道编导组在搞事情。
知道那帮家伙想证明他们的能力。
却没想到有这么好的效果。
连奚妈妈都难以置信的环顾四周，谁说年轻人迷茫而不知进取？
看看这个时候释放出来的激情和热血吧。
怎么引导好这种情绪，才做教育的真正方向。
娜娜也抱住母亲，满眼的骄傲：“好……我说不出来，觉得自己很渺小，可又很想做什么……”
龙芷羽惊叹得说不出话，可她看向的地方跟女儿一样。
人家奚设计师就不会在乎儿女情长，大着肚子还抱手臂沉思：“这……是累个谁，指环王吧，指环王里面，对对对，就是我想表达的那个圣域城堡的画面音乐？”
万庆悦参与了最后构思的：“《questparadise》征服天堂，希腊电子音乐高手的代表作，古典韵味用现代音乐诠释的典范。”
建筑设计师都陶醉了，闭上眼双手摆动打拍子：“恢弘的音乐才能激发出内心的雄壮，我要买套发烧级音响，绝对让我设计时候有灵感……”
是的，别说他们这跟艺术沾边行业。
连文化底蕴几乎等于零的电竞选手们，都不由自主的让自己脚步跟音乐节奏契合起来。
走出了神圣的味道。
除了留在公司值班的极少数员工。
其他游戏工程师、程序猿全都挤在一起，如痴如醉的看着这游戏行业的盛会场景，对自己的团队未来更有信心了。
申宇宏还高举一部dv摄像，要拍下来传给自己的朋友、同行，看看国内现在已经能达到这种高度和氛围。
自豪啊。
而这时候近百位客服组和高尔夫班女生组成的礼仪团队，已经悄悄登上赛台。
当灯光聚焦在顶部的时候，两座金光闪闪的半人高奖杯矗立在中央。
嗯，当然也可能是对比的冯莫提身材太娇小了，一身女仆裙装的她，笑嘻嘻的站在这俩奖杯之间，居然让人不知道该把目光停留在哪里。
实在是这俩杯也超乎想象。
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金杯。
而是一尊魔兽塑像跟一尊反恐精英塑像。
这样得奖杯拿回去，可能真的可以跟周围人吹嘘一辈子。
音乐在这个时候也达到了**！
是啊，生命如此美好，为什么要甘于平庸呢？
在场所有人看见这一幕，都只会有这样铭记终生的感受。
367、孰大孰小
如果说赵德柱当初带着一帮刚认识的小伙伴去五星级大酒店，就是为了打开他们的眼界。
今天这场决赛给在场数千名年轻人，同样是起到这个作用。
所有人都说，人生成长之路就是好好读书，未来考大学找个好工作。
可未来到底是什么。
却从未有人告诉过他们。
考什么大学，做什么工作，一切都是未知。
起码到了高中即将成年的时候，大多数孩子对自己的未来还是一无所知。
因为他们的父母无法指引。
能够如林修、娜娜这些孩子这样明确人生目标的，绝对是极少数。
所以教育才如此重要。
在照本宣科之外，应该给孩子们指明方向。
可以说很多人也许活了一辈子，都没有看见过这样璀璨夺目的世界。
哪怕他们读了大学，念个自己之前从未听说过的专业，学些不知道未来要干什么的知识，最后回到平淡的生活中波澜不惊的走完一生。
都不知道原来人生可以有这样完全不同的选择。
所以这一晚。
这场出人意料的总决赛，让这些现场的年轻人看见了非比寻常的未来。
编导精心搭配的热血电影背景音乐串烧作为背景，直接带动了整晚的比赛热潮。
几乎所有选手上场，都带着畅快淋漓的战斗气势。
让观众们大呼过瘾。
就像那段震撼人心的音乐启幕一样。
艺术、游戏这类东西，确实不能像工业农业那样直接带来吃喝生存。
但这些东西才是人类有别于其他生物的灵魂存在。
让人类的生存，不仅仅是活着。
所以比赛本身，真的没那么重要。
就像赵德柱从来都没有去现场仔细看过哪怕一场对战。
他的世界哪里还有时间去玩游戏。
更不在乎谁得冠军，分享那总额一百万的奖金！
他要的是这场大赛带来的各方面利益。
彻底打响西南学院、企鹅游戏在全国玩家心目中的名声。
意外收获了一个具有风向标地位的国内最大电竞网。
也如愿捧红冯莫提成为电竞女神。
这几点比林修获得魔兽争霸冠军，另一名东北来的选手获得cs冠军更重要。
最后这天的视频录像传播到全国各地的电竞爱好者屏幕上的时候。
让他们记住的就是作为主持人的冯莫提，站在镜头前面：“从今天起，一百八十位电竞选手将踏上他们未来的职业征程！我们每年还需要五百到八百位希望在游戏制作、赛事工作方面成长起来的高职学生，来报名吧！也许明年就是你们站在这电竞的华山之巅……”
对的，在赵德柱和他的伙伴们眼里，这场电竞大赛，前期是给地推团队实习机会，继续锻炼队伍，后期最主要还是招生打响名声。
所以几千名全国各地的观众，还没回到自己的家乡。
赛事录像、视频画面，已经顺着互联网时代的脉搏，传播到了全国各地。
甚至还如约给西南学院拿到了两个故意策划的广告赞助！
这也是编导组那边的建议，这些以前就以拍广告、拍mv为主业的老油子，深谙其中的套路。
整个大赛是拿到了几个广告赞助的，但其实都是企鹅公司拉来的象征性关系户。
企鹅拿了总冠名都没给钱，二富不要脸的说每天拿一个登陆弹窗广告抵账。
结果在最后的决赛中，五局三胜的魔兽争霸比赛中，林修的鼠标“突然”出了问题，致命的一次失误让比赛走到了二比一的比分。
当着全场换了鼠标的林修，才在第四局拿下冠军。
另一个是在争季军的cs比赛中，显示器“花屏”，硬生生的让全场都被卡住。
这两次硬件产生的现场波折，还都集中出现在决赛最后关头。
让全国电竞观众事后都在津津乐道的谈论，调侃到底是什么牌子的鼠标和显示器。
在这种时候掉链子。
结果总决赛后一周左右，相应的赞助品牌就找上门来了。
前者提供不低于五百只电竞专业鼠标给西南学院，然后花五万元请林修穿着比赛t恤打广告，广告语当然是如果用了这个牌子的鼠标? 他就能以零封比分获得冠军? 明年一定要用这个！
后者则是一百台电竞显示器? 外加二十万赞助费? 获得了之后一年西南学院电竞专业独家显示器品牌的称号。
事后看起来，显示器品牌的操作显然更加内行有效。
表面上鼠标品牌蹭热度立刻获得了网友玩家的知名度。
销售也确实立刻得到了提升。
但显示器品牌却真正由此获得了在国内独霸电竞显示器的机会。
电竞玩家们在选择显示器的时候，不由自主的首选这个牌子。
而谁都知道，男生们在装电脑的时候，说的都是要学习要画图，其实选择的时候都是按照电竞标准来。
这种强调电竞专业设备的印象分? 甚至会延续好几年。
当然前提是产品质量要跟得上。
对方的销售总监过来跟赵德柱谈合同时? 专门安排了电竞选手们测试? 大家都说满意了才签约。
而这位销售总监签约后第一句话却问：“贵方获得这一百八十位电竞选手，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其实林修他们大多数都没走，都留在了西南学院，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 几百名全国最顶尖的电竞高手相互切磋。
反正这边管吃管住? 九月开学的时候两百名电竞选手的名单都是这帮人自己商量出来的。
没上的，今年回去好好练习保证状态，明年再来? 但大家都猜测明年的新选手会非常多? 看好这个市场会越来越大。
赵德柱回应这位销售总监的说法是：“主要还是切磋训练吧，凑出最好的组合去参加国际大赛，然后要上学呢。”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一两百位电竞选手入校以后具体干什么，除了去国外打比赛，就是慢慢养着锤炼技术吧，等国内电竞市场火热起来再慢慢往外卖身价。
他是想等那位爸爸很有钱的富二代来接盘呢。
反正那都是下一步的事情了，赵德柱还没来得及细想！
有钱就这么任性。
结果这位销售总监提了个建议：“能否以五到十人一组的形式，派他们到全国各地去打表演赛？”
赵德柱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对呀！
这些高手圈养起来做什么呢？
就是要放出去到处走穴打表演赛，收网吧、赞助商的钱，让全国各地的电竞爱好者看看专业顶级选手的花活儿啊。
手速动不动都能在三百以上，峰值甚至能过五百的天赋型电竞选手，巅峰期也许就这么两年，光圈起来真的浪费了。
放出去巡回赚钱啊，再说自己本来就有培养全国地推团队的企图。
正好两边儿契合上。
这家显示器企业于是就顺理成章的当了第一个签约客户，林修他们到全国各地打表演赛的时候，只会使用他们的显示器，并且在衣服上有他们的品牌logo。
那家鼠标企业并没有签这个合约，还很鸡贼的只私下给了五万块请林修打广告。
这就意味着电竞选手们在外比赛可以用任何品牌的鼠标，包括也可以有新的赞助商。
赵德柱把这一切都交给潘江源和林修他们组成的电竞选手委员会，自己去处理。
收益也会放进电竞专业的自有资金里。
顺便说一句，林修和那位cs第三名选手，还获得了两千块表演费。
当潘江源带着编导去找电竞选手们谈这个戏码的时候。
电竞选手们都有点惊呆了。
这不是弄虚作假吗？
可赵德柱就是要通过这件事告诉他们：“你们以为天地会总舵主给韦小宝说的那几句话是喜剧台词吗？那才是人生真理啊，这个世界聪明人真的是用聪明人的方式来交流，一句话，当我们把电竞比赛搞成了一台戏的时候，观众希望看见什么才是重点，大家凭借能力才有了参演的机会，但怎么演就要听导演的了！”
不知道林修有没有彻底理解到这个真理。
但这样赵德柱就可以腾出手来干其他事情，譬如他直接就挖了那个显示器公司的销售总监。
对他来说就这么简单。
能自己培养的尽量培养，但如果短时间内没法内部挖潜，那就直接挖人。
余欢欢还需要更全面的学习，赵德柱宁愿花钱就当是请了位老师来带。
再说赵德柱对地推团队的期望，甚至都不仅限于电商平台。
再多请几位来传授教导都是应该的。
更重要的是，这位叫唐天峰的闽建营销总监上任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到全国各省市走一遭。
精准明确的梳理目前西南学院地推团队，在全国各地得人手，最后会合粤东地区的主力部队。
争取在九月新学期开学前，把新的营销方案拿出来。
这可是本来赵德柱的事情！
电竞大赛完成以后，他本来要去全国巡视一圈的。
现在招个人就代劳了，腾出时间来陪女朋友和女儿，不香吗？
既然是有钱人了，那就要有有钱人的派头啊。
当然，他给龙芷羽义正言辞的说自己是要把主要精力放在教育事业上。
集中精力才能干好大事。
这句话也不是假话。
龙姐姐才是大事。
368、兜兜转转跑不脱
但嘴上说得漂亮。
龙芷羽嘲笑赵德柱是为了去参加自己的婚礼。
原定六月一号的婚礼，很明显不可能。
五月底才把整个大赛结束，随之而来的这些连带效应还没完全展开呢。
各种事务下，赵德柱忙到十几号才完成。
顺带奚妈妈也说好，因为六月九号高考完成以后，她也才能松口气。
于是在芜江最好的滨江酒店这场婚礼，就挪到了十六号举行。
616的口彩也挺好的。
按说换个人可能心里都有点慌。
明明看见自己的幸福在这边，却阴差阳错的在另一边越陷越深。
没准儿会心浮气躁的做出些比较极端的选择。
管那个没有感情的女人会怎么样。
大家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再说要生下来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可在赵德柱这里平静得让龙芷羽都有点吃惊，甚至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赵德柱能说啥？
对他这么一个从38楼掉下来过的男人，这都不是事儿。
自己做的事情，那就要承担责任。
这对他何尝不是个教训。
如果因此真的失去了龙芷羽，那都是活该。
重生了，老天爷再给了一次机会，居然都还控制不住自己？
这就是教训，用另一条生命来给自己教训。
还不够重么？
所以赵德柱面对得非常淡然。
淡然得奚莲颖也有点吃不准：“这个婚礼是假的啊，你不要误会我们之间有什么其他的关系，仅仅只因为孩子。”
赵德柱成熟得让她心烦：“嗯嗯，绝对不会妨碍你什么事儿，哪怕以后你跟别人建立家庭，我来继续抚养孩子都行。”
她撇清，结果遇见个比她更撇清的。
那就只有聊工作：“这个电子游戏大赛，你们能赚多少……”
说完又觉得有点掉份儿，感觉在盘查收入家底儿。
赵德柱看眼后视镜里的孕妇：“一分不赚，只赔钱做名声的，包括买十一栋联排的钱，都来自于游戏，跟喳先生签约的前提就是这个游戏赚的钱，要用到学校，而不是我私人拿了。”
奚莲颖这方面比龙芷羽更老江湖，笑笑：“怎么用还不是你自己立名目。”
赵德柱点头：“嗯，我俩年初在hk那次，我大概赚了一千万的现金，不低于一个亿的投资，这个游戏项目就是从那里面拿到的，二月中旬开服到现在134天，流水……就是现金营收接近三个亿，除了服务器、技术支持支出，我尽量把大量资金用来给学生们发实习工资，业务提成，可这一个月也只能发三四百万，发多了怕把他们害了。”
自以为还算见过大钱的女设计师，突然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咬紧了牙关才能挤出字眼：“你这也，算是一夜暴富哦？”
赵德柱是真的苦恼这个：“做人啊，目光不要太短浅，别整天就想着一夜暴富，也多花点时间想想，一夜暴富后钱该怎么花。”
奚莲颖忍不住了：“赵德柱！”
赵德柱哈哈哈：“别动气，别动气，要是你又气晕过去，我还得给你做人工呼吸? 现在可不敢随便撩你了。”
这还不叫撩？
奚莲颖想发飙? 都忍不住嘴角笑：“你还记得? 一碰见我就气得我晕过去？”
赵德柱又谈工作：“凤嘴崖的工程进度我听说不怎么样? 宋老板还是没老夏利落哦？”
奚莲颖的情绪就奇迹般的顺畅很多：“宋老板就不是个做房地产的料? 很喜欢指手画脚，这点你跟老夏都做得极好。”
心目中终于把赵德柱和夏老板相提并论了。
赵德柱在乎的是：“凤嘴崖我要拿块场地的? 要是你觉得哪块不错，可以先给我透个风声? 该算信息费我都结给你。”
奚莲颖最习惯就是这种手手清的公事公办：“嗯，她这个明年能土建完工就不错了? 牵涉到的部门太多，好像正好地铁轻轨的规划线路也有重叠? 我好几个人丢在项目组里都抽不出来，最烦就是她还喜欢拖款? 唉……”
孩子妈生意不好，赵德柱也不乱伸手：“东边不亮西边亮吧，校区这边绝不拖欠，你那事务所支撑应该没太大问题吧？老夏也没少给你活儿啊。”
奚莲颖难得有个可以吐槽的人，其实也是难得可以信任的男人：“老夏狠啊，我绝对不敢一棵树吊死? 那时候就成了她拴狗的绳子? 想怎么就怎么，所以上半年搞完高尔夫度假村的设计，本来我接了开发区那边的一个大单，结果甲方出事泡汤了。”
赵德柱看了看导航，还有十多公里：“说来听听看？”
奚莲颖简洁明了：“就在天湖附近的另一个高新产业开发区，政府也是接盘四栋32层左右的商住楼，地产公司破产抵押了，把整个小区改建成科技开发区，其中一栋被个高科技生产企业拿下，我花了不少成本精力才跟进这个单子，上个月爆了，这家企业在全国各地都这样骗钱，吹牛逼拿大项目骗政府银行进入的钱，卧槽特么的！”
说到这里，年轻准妈妈还是忍不住爆粗口。
赵德柱连忙提醒：“孩子能听见哦！”
奚莲颖深吸口气：“憋着怕是更不好吧，两百多万的设计单，我各方打点联络办手续都花了四十多万，现在基本打水漂了，郁闷啊！”
赵德柱再确认下这郁闷到怀里很可能抢了他娃的居住面积：“不气不气，你得这么想，要是你做完设计该收钱了，对方才爆，那就不止亏四十多万了，对吧？”
奚莲颖想想：“好像也是哦，我得给所有人绷着啊，不好跟人说，现在这大楼虽然被冻结了，但只要有新的买主进来，我还是有可能收回点保证金之类。”
赵德柱就突发奇想：“三十多层楼……拿下来多少钱？”
奚莲颖闻弦知歌：“你不可能拿来改造成大学吧，独栋商住楼，两万多方这光是更改用途就成本很高。”
赵德柱摇头：“游戏公司扩大，现在我们在市中心那个写字楼远远不够，甚至包括写字楼和工程师们的公寓，十年内都能填满。”
说这个奚莲颖就不烦躁了，简直精神抖擞：“这已经算是转了两次的烂尾楼，大楼封顶、外观空置，原本总造价在八千多万左右，现在半成品只要五千七百多万！政府是很想甩掉包袱的，你要真有钱，四栋全接了都行！”
赵德柱嗤笑：“这会儿我就不觉得我那点钱多显摆了，回头你帮我整理个报告吧，虽然是自己掏钱，但这要算企鹅公司的资产吧，具体我不懂，回头我给你接这个服务费？”
奚莲颖的态度陡然就有了服务性：“那就好那就好，马上找人帮你做得妥妥帖帖！”
赵德柱还叮嘱：“时间一定要抓紧，现在都六月中旬了，月底之前必须要看见东西。”
奚莲颖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情绪，赚钱不香吗？
成熟男女的有点就在于很容易抛开幻想。
低头发消息打电话的她，后半程几乎没跟赵德柱废话。
可赵德柱循着导航把商务车开到芜江滨江酒店时候，立刻对外面的场景有点吃惊：“卧槽，这么多人？”
奚莲颖也抬头看了眼皱眉：“我爸妈是这些年送了太多份子钱，想一次性的收回来吗？”
她明显也没想到是这种阵仗。
赵德柱把商务车滑过去，被成群结队的年轻人迎接，然后看见喜气洋洋的奚爸奚妈被更多人簇拥着在酒店门口迎接。
那些似曾相识的年轻面孔，好像相当部分就是之前去学校参观过电竞大赛的应届高中生！
奚莲颖也反应过来：“天哪，这……应该是我妈把高考之后的谢师宴和婚宴一起办了！”
果然，等两人下车来，奚妈妈春风满面的迎接了女儿女婿：“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学生们在办谢师宴，我早就想把婚宴放在这个时候，让孩子们不用破费支出，而且也让他们更加坚定跟随德柱学好本领的决心！”
赵德柱立刻就想到……
这边的学生，进入西南学院以后，自己的婚姻状况可不就穿帮了？
369、喊你来当新郎，结果你翻围墙
用作茧自缚来形容赵德柱这个时候的下场，应该很贴切了。
这时候的区县婚礼，还没发展到婚庆公司各种矫情煽情节目流行的地步。
但因为奚妈妈作为中学校长的地位，场面盛大可想而知。
甚至在这种小地方，一个中学校长几十年下来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可能比官员还深厚。
大半个城可能都是老两口的学生。
特别是二中还不是最好的那所。
因为最好的都离开小地方了。
偌大个酒店宴会厅坐得满满当当，桌子边挤得连筷子都抬不起来。
也就前面两三排区县里，那些头面人物的桌子宽松些。
奚妈妈穿着身暗花红纹的缎绒旗袍，头发梳得格外齐整，对几乎每个客人都能叫出名字来。
不苟言笑的奚爸爸站在旁边，则被每个人都恭恭敬敬的叫奚主任好。
奚莲颖小声说因为她爸多年都当教导主任，六亲不认的作风是所有人都公认的。
这也是她迫不急待的初中毕业就考到市里面住校，远离家庭的缘故。
从小到大被严管的痛苦，只有她才明白吧。
赵德柱居然敢笑言：“要不是这复杂的关系，请你爸去西南学院当个教导主任，管管那些兔崽子绝对有必要。”
奚莲颖也既来之则安之了：“现在我真有点佩服你，那么大的资金量你轻描淡写的，我还说你是有阅历，现在这种事还稳得住，我都不知道你是你心大呢，还是根本没当回事。”
赵德柱还是那句话：“做错就得认，打脸要立正，我对你翻脸不认账没问题，孩子呢？”
奚莲颖笑笑，算是确认这个男人是真的拔吊无情。
可这不就是她希望的吗。
调整下表情，轻松的问下学期怎么办：“这么多孩子可是来参加过你我婚礼的。”
赵德柱也不为难：“我跟龙姐也不至于天天要在学校秀恩爱吧，再说……下个月我要去hk，企鹅上市以后我应该身家过亿了，有资格参加一些大场面了，西南学院也就是给我培养兵源的地方，学校是龙姐的。”
奚莲颖毕竟是做建筑设计，动不动接触的都是几千万的项目，接受度要好得多，若有所思的点头：“那我就不会多愧疚了，还以为给你俩惹了个大麻烦。”
赵德柱贼笑：“麻烦肯定是有点麻烦，但是我挺喜欢你爹妈的，真的，就是开始做教育以后，这种改变别人命运，带动一拨拨人自力更生的感觉会上瘾，所以相比这些本来没啥出路的毕业生能改变命运，我们这点事，穿不穿帮都不是事儿。”
奚莲颖刚淡然的心情，又情不自禁的侧头看眼。
真的，就是那种中年人的成熟。
有孩子，养了就是。
面子上扯皮的这些事根本就不在意。
稳重如山的底气? 让她笑了笑说嗯。
其实奚妈妈在台上慷慨激昂的说话? 像个校长发言那样感谢社会各界对她的支持? 还有各位亲戚朋友对小颖从小的照顾照料。
婚宴上的所有人目光都放在这俩新人身上的。
奚莲颖顶着大肚子也不是多稀奇? 毕竟又不是在这里工作。
肯定小两口在大城市早就办了婚礼嘛。
回家乡来办这个仪式，主要就是走个过场。
奚妈妈也解释，一来小两口工作都很忙，二来也是从前两个月就避开高考不影响教学。
自家女婿也是做教育的这点，是她最骄傲最重点谈的。
但真没多少人听她说，所有人都好奇的观察新郎新娘。
赵德柱按照奚莲颖要求穿上了西装? 还是她在hk给赵德柱选的那身。
符合她的审美? 也让她的宽松长裙配搭起来挺好看? 还能掩盖身材。
怎么形容呢，小县城的人看这俩，肯定觉得有点距离。
哪怕只是江州郊外百把公里的区县，也意味着审美时尚有巨大差距。
赵德柱那精修过的胡须跟发型? 放在这年头稍显骚包精致? 奚莲颖则更接近艺术范儿。
连头发都比较随意，早上让王芳帮她用电吹风大概的卷成大波浪，披散着只能管这一天? 然后在耳畔插了朵花? 就算是婚礼装了。
感觉这大肚子，反而让他们有理由把程序简化。
全程坐在那就行了。
所以他俩给人感觉不太像新郎新娘。
哪怕赵德柱有些刻意的扶着照料，但别说是夫妻，可能连朋友的感觉都不像。
所有的目光都在看他俩互动。
赵德柱笑着随口说点什么，奚莲颖交流，表情更不是甜蜜幸福，有时候还有自嘲的讪笑。
已婚的人看这个大多都很敏感。
中学生们就更多是好奇。
结果就在这一刻，赵德柱说穿不穿帮不是事儿的时候，下意识的侧头小声说话。
奚莲颖回望的眼神，应该是她和赵德柱之间，绝无仅有的单纯欣赏。
没当成这是个技术很好的专业选手。
也没当成是客户大款。
甚至都不是孩子的父亲。
就单纯是一种欣赏认可的眼神。
在那个瞬间，她终于放下了之前所有海归身份、建筑设计师职业的精英外壳。
第一次发自内心的跟赵德柱有种三观吻合的认同。
不是那个在餐饮老板项目上大放厥词的小年轻；
不是那个地产公司、服装公司传说周旋在几个女老板之间的小白脸；
也不是那个一拍即合的感官刺激搭档；
更不是让她吃惊复杂的青年俊彦。
就是认同他观点的优秀男人。
应该是到这一刻，她终于承认赵德柱是个优秀的男人。
之前她连孩子成长都不想受到这个男人影响的。
所以表情、眼神、韵味都绝对不同。
哪怕只有一瞬间。
哪怕坐在下面的只是些区县人物跟中学生，感情共鸣这种东西是人人都能懂的。
在好几个举着的单反相机、摄像机抓拍同时，宴席上居然有好多人都在鼓掌！
还有大声喝彩的。
年轻学生们更是成片的热烈挥手又往台前涌，可能这就是他们以为的爱情吧。
赵德柱稳得住，笑着对台下掸掸手指。
闻声回头回头的奚妈妈哪怕没捕捉到那个瞬间，眼里也只有满意跟开心，连连招手：“德柱，你来讲两句！你来给未来的高职生们讲两句！”
奚莲颖脸上就现出好浮夸的笑容，示意赵德柱起身，还低声：“麻烦你了。”
估计要不是她怀了孩子，还会给赵德柱结账算服务费的。
赵德柱的目光真是在看那些年轻的学生，看得出来其中相当部分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档次的宴席，哪怕已经尽量穿得正式点，但和有些西南学院的农村孩子类似的气质，他现在分得清了。
这就是龙芷羽赋予他的责任心，上一世对自己都没有责任心，蹲在那校门口的时候还是个迷茫的重生者。
现在无比享受这种引导改变年轻人的地位和角色。
甚至比即将成为亿万富翁更爽。
笑着起身上前接过麦克风，想了想：“我叫赵德柱，来自粤东，在江州做高尔夫培训和高职教育的时候认识了小颖，然后才走到一起的，今年那个在全国都被骂得很厉害的电子游戏大赛，就是我搞出来，然后我们也会招收全国第一批电子游戏专业的高职大学生。”
所以说人的名儿树的影，真的要做出点事情才够份量。
感觉奚莲颖这样能出国留学当建筑设计师的发展，在这座直辖市下辖区已经算是很有出息的榜样。
但迄今为止，奚莲颖还没有什么很拿得出手的作品。
起码是让家乡人一说就知道的建筑作品。
可说起这个电子游戏被抨击的事情，大家就太知道了。
毕竟从春节之后时间跨度极大的范围里，各家卫视节目的情感节目、新闻专题节目、家庭教育之类的节目里面这是个最老生常谈的话题。
抨击什么都不如抨击这个正确。
游戏在几乎所有家长的眼里都是洪水猛兽，都恨得咬牙。
所以传递这个讯息是很快的。
这还是04年没有手机移动上网，连普通互联网都没有渗透到千家万户的年代。
说这个大家，整个宴席都哄然了，学生们满脸笑，成年人都议论纷纷，神色各异。
感觉奚家的名声在这一刻都要倒下似的。
一直绷紧了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奚爸爸，反而拿起麦克风严肃的提醒：“安静，请大家安静点！”
托教导主任的福，现场真的安静下来。
让赵德柱不得不说声谢谢：“谢谢您的……教导，嗯，是您把小颖教得这么优秀，我才能遇见她，其实准确的说，我就很羡慕小颖有这么好的父母亲，不是说我的父母不好，他们很好，但是却不知道怎么教我做个优秀的人，直到我遇见最优秀的女人。”
宴席里还是全面的鼓掌哄笑了，小地方还没见过这么大胆表白得人。
赵德柱甚至还顺势回头看了眼奚莲颖。
新娘却无比清楚，这孙子特么说的是龙芷羽。
甚至这番话是说给她听，在她以为赵德柱不过是个职业选手的时候，人家是怎么调教男人的。
但她还是抬手配合表情笑眯眯。
心里一阵mmp。
居然敢在婚礼上念叨别的女人，你真是不一般！
370、我就是个搞教育的
赵德柱是真的有感而发：“其实我家还有点钱，三十几家门面每个月都能收租……”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拿手指跟麦克风交叉，提醒是十不是四哦。
下面再次哄闹，奚家一直强调自己书香门第，结果女儿出国留学就找了个土豪呀！
亲戚们有点羡慕，同行有些揶揄。
奚妈妈站在侧面，满脸溺爱的看女婿，只有奚爸坚持一动不动。
奚莲颖已经完全放弃了，带着年轻妈妈即将有的母性光环，笑眯眯的坐在后面椅子上，听孩子爸瞎吹牛逼。
赵德柱就有这么讨打：“所以在我这样的家里，教育看起来是没什么用的，没读好书的我最后只能读个高职，高职知道吗，说得好听是高等职业教育，其实跟职高没什么区别，男的打架女的……也打架，打到妇产科那种……”
哄的一下，婚礼现场彻底炸了，主要是中学生们满脸都是我的妈呀！
之前说得那么好的高职是这样？
芜江二中再差也是正规高中，只有考不起这样高中的人才会去职高吧。
怎么会这么烂？
还叫人怎么去读？
奚妈妈脸上表情只剩有些僵硬的笑。
只有奚爸爸依旧严肃：“听完再说！安静！”
真是靠他镇压下来。
赵德柱才能继续说：“我本来是无所谓的，我有钱嘛，混毕业就完了，但是……”
他停顿了下：“跟高职里面那些高考失败的同伴相处下来，我明白了，我们这些失败者恰恰就是因为小时候没有把教育当回事，谁不想当科学家、艺术家、大明星，进体制内当公务员、当官呢，可我们小时候没有得到好的教育，可以这么说，良好的基础教育，是普通人改变命运的唯一道路，尤其是对于穷困家庭的底层学生来说，高职是最后的机会，所以我想改变我自己的命运，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现场真的安静了，是啊，谁不想当个体面人，谁不想成为社会上受尊重的人。
可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享受到全面而正确的教育。
而敢于逆天改命的人，那就更是凤毛麟角！
赵德柱有点搞教育的气势了：“于是我们做了什么呢，我们先让所有的学生都忙起来，学本事搞实习，没有精力时间去玩耍惹事，西南学院一千四百多名在校生，到现在为止? 有五百多人去了鹏圳今年要成立的电商平台到各个岗位实习? 工资从两千到八千……”
还是说钱最打动人呀? 宴席上稍微骚动下? 听得更认真了。
主要是没想到这高职毕业的收入还不错。
赵德柱继续：“这次的全国电竞大赛，我们派了七八百人到全国各地，从春节以后拿业务提成，最高的有三万，低的也有三四千，我们还搞了一款网游《神雕侠侣》? 这几个月收入了一个多亿……”
哗的一下！
如果说刚才还有人表情有点不屑? 这下终于被金额砸翻。
有钱就是硬气！
没想到奚家姑娘嫁了个有钱人呢。
奚家也要跟着发财了吗？
赵德柱却马上否认：“今年我们能赚好几个亿? 但这钱却不会拿来买豪车装阔气享受，我们宁愿把钱拿来减免学费，象征性的每个学生交点学费，芜江二中的贫困生如果能通过学校盖章证明家庭情况? 不但免收学费? 还有生活补贴……”
这回是真心实意的掌声了，奚妈妈带头鼓掌，带动整个宴会厅热烈的掌声。
光是象征性收费、主动免收学费? 这就证明了眼前这个看起来还很年轻的小伙子? 眼光不是一般的长远。
这种人不是一般人。
奚爸爸都把之前看向宴会厅的目光，转过来锁定在女婿身上。
其实赵德柱说得有点散乱：“现在的大学里，很多年轻人恰恰是进了大学以后才开始出问题的，因为在进大学之前很简单，拼命读书就好了，把考上大学作为唯一的目标，可实际上等他们进了大学，才会发现没保障、没前途、没希望，但我们西南高职就不会出这种问题。”
“去年，我们获得了西南联大的认可，联办了电子商务、物流专业，因为读好大学搞学问的毕竟是少数，能像小颖这样设计大楼的专家更是极少数，我们高职恰恰是培养社会上最急需的人才，可以说进了我们西南高职就基本上找到了工作，努力学习努力实习，就能找到一份收入挺不错的工作，一年三五万是正常水平吧。”
在小地方工资还仅限于七八百的04年，半年一个季度就能成万元户。
这已经彻底改观了大家对高职的看法。
有高中毕业生还是胆大：“打游戏也是份工作吗？”
对呀，之前大家最疑惑的就是这个了。
赵德柱笑：“其实大家可以查一下，去年国家才颁布了新的体育项目里面有个电子竞技，也就是打游戏，我们今年九月新生里面有两百个就是从这次全国电竞大赛里面招来的高手，不好意思，这种工作不是人人都做得了的，他们已经差不多等于打乒乓球到省级以上专业水平，人家进了西南高职，每个月就能拿四五千工资吧。”
哇！在房价才一两千块的这个时候，每个月就能买俩平方市区住房的收入，还是太震撼了。
大家发自内心的惊讶这种工作凭什么赚钱了？
现在只要赵德柱一说话，大家都能安静了，听他解释嘛：“我说过，他们这是有天赋的特殊专业人才，一般人就不要想了，但我们还要招五百到八百的游戏制造专业学生，因为一个游戏需要很多人像工厂一样，分门别类的做很多事情才能完成，过来路上我跟小颖还在商量，我们准备去收购一栋大楼，为的就是容纳几千员工在里面生产游戏，懂了吗，还需要很多人手……”
这回是老丈人难得的开口：“可电子游戏是我们中学最反对的东西。”
赵德柱笑笑：“游戏也是人类最开心的东西，比赛的英语单词不也是game吗，下棋打牌是游戏，电竞比赛的也是游戏，我们卖钱卖了几个亿的还是网络游戏，这个世界少不了游戏的，缺少的恰恰是教育。”
老丈人听得很认真。
听赵德柱解释：“其实我认为，拼的就是自律！”
这真特么是赵德柱现在的切身感受。
他这一世已经足够自律了，到现在为止还住在寝室，每天早上晨练，不抽烟不酗酒，从不打牌打游戏，也就419的放纵了一两次……
这辈子目前最大的漏洞就摆在面前了。
发自肺腑：“在座的叔叔阿姨很多，有成功的也有不成功的，一个人改变命运的机会有很多，才华、时机、贵人相助，可只有一个办法守住这些成果，那就是自律，而良好的教育，就是普通人通往自律的唯一途径，嗯，刚才我就说了，良好的基础教育，是普通人通往成功的唯一途径。”
转手指自己“老婆”：“小颖就是标准的例子，没有自律她能一路努力的读书、留学、做好事业？那些名牌大学里面的学生哪个不是自律的高手，懂得自律的孩子，懂得用自律教育孩子的家长、学校，就知道让孩子正确的接触游戏。”
说到这里又拿自己人举例：“军医大呀，他在考上大学以前绝对是好学生，但不是自律，是父母高压下的被迫学习，一旦他被放松，就会完全失控，直到在外面流浪了大半年，我把他从网吧捡回高职的时候，就像个叫花子，人家小旅馆都不许他去洗澡那么臭，这问题出在游戏吗？”
老丈人居然慢慢点头了：“你说得也有些道理。”
赵德柱笑：“小孩子应该玩益智游戏，动脑的、学东西的，把学习放在游戏里面是最佳的学习方式，为什么小颖从小没有沉迷游戏，因为家长和学校教得好，别把责任一股脑推到游戏上，抵御诱惑、长期规划、自控节制，这些天生就要和人性做对抗的自律，绝对不可能凭空养成，这得靠教育啊！”
丈母娘已经重重鼓掌：“百年大计，教育为本，真的不是一句空话，这就是我对德柱最放心的地方，如果说我跟老奚，这一辈子都是在做基础教育，帮助孩子们心智成长成熟，养成自律的习惯，就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老丈人看女婿的眼神都变了后继有人的欣慰。
赵德柱也就对他了：“先赚钱，有了钱，我们要尽可能的做那种优秀的益智游戏，这也是我们跟喳先生之间达成的协议，游戏更是个几千上万亿的产业，我们要把江州打造成全国最有科技含量的游戏产业基地，这会带来很多就业机会，很多税收利润，这甚至……应该叫高科技的无烟工业吧。”
这下所有来参加婚宴得亲朋好友、学生老师，都得承认奚家女婿，绝对是个人物。
完全超越了普通人的视野高度。
这让奚莲颖在回江州的路上，都不得不承认：“龙姐，确实是你生命中无比重要的转折点。”
赵德柱深以为然的点头。
371、买楼我是认真的
龙芷羽其实没啥能耐。
除了漂亮点，什么都一般般。
包括老龙那点民办学校的家产也不是多丰厚，欠银行的钱还不少呢。
可她就是自律的典范。
这恰恰是赵德柱曾经最缺乏的东西。
甚至连奚莲颖、赵德柱都没能做到在生活中的自律。
她都一板一眼。
包括赵德柱去参加“婚礼”的具体情况，龙芷羽都能控制住自己不问。
当然赵德柱肯定要主动汇报，赶着天黑前回来，把孕妇送回家，跟这边的王芳简单交接下。
赶紧换了奔驰过去，娜娜都在短信上问了好几回时间了。
这也确实不需要龙芷羽自己问。
赵德柱脸皮厚，在外面路边摊搞了点卤菜和烧烤上楼。
提前给娜娜发了消息，上楼还没敲门呢，小棉袄就把门打开，满脸探询的不说话，但是用眼角使劲示意她妈在客厅。
就那么件好简单的白色短t加印花家居睡裤，灵动极了。
赵德柱连忙先把手里的吃食递过去，迎难而上。
小棉袄好呀，一边跳着去厨房，一边忙着探头给客厅：“谢姨，你来帮个手呗！”
就把保姆带离了电灯泡的岗位，老龙也明显不在家。
赵德柱看见龙芷羽一身运动裤加衬衫，坐沙发上好整以暇的样子，就想笑。
明明是等着要审问他的样子，却假装看电视。
感情上就有这么奇妙，看见这装着没看他的样子，赵德柱轻松又开心。
蹭着沙发边坐过去，还刻意的腆着脸。
果然龙芷羽马上抱着手臂侧身，试图用目光构筑隐形长城。
谁知道赵德柱不要脸的悄悄把手伸过去，神秘兮兮的张开掌心小声：“在婚礼上看见的，想着你肯定喜欢吃，就给你带回来了。”
看见那掌心的一包棉花糖，还是很少女心的那种粉红兔子头。
没忍住噗嗤就笑了，赶紧俏脸一沉：“幼稚！”
赵德柱手上利落的撕开包装献宝，居然主动提老丈人：“我挺喜欢奚莲颖她爸，比较严肃，一看就是一家之主，不多说话，说话所有人都得听着，跟你差不多。”
龙芷羽前面都有点皱眉，却被最后的转折差点闪着腰！
嘴角竭力忍耐的抽抽。
斜眼看赵德柱递上来的糖，可能样子太恶心，飞快的一把抓过拿在手里，没吃。
赵德柱还有后半截：“然后奚莲颖她妈呢，跟我似的，哇哇哇的话挺多，老两口一看几十年的感情就好，般配！”
龙芷羽不能说话，估计一张嘴就能笑出来，只能硬绷。
她也不知道为啥，看见这家伙就乐，特别是那种不要脸的夸张谄媚。
赵德柱就自己说单口相声了：“如果不是怕你去了抢风头，真的该一路去看看? 我的个天，那滨江酒店宴会厅里满满当当怕是有上千人? 她妈把谢师宴和婚宴摆在一起，足足有几百个学生九月份是要来我们学校报到的！”
龙芷羽终于上当? 迫不及待的讽刺：“好啊? 正好不辜负你丈母娘的期待！”
说出来才发现自己醋味浓得那叫一个酸，有点失水准。
赵德柱靠近抬手先打报告：“我抱了啊……”
龙芷羽惊骇得赶紧看厨房！
然后才使劲压低声音：“你神经病！”
还把赵德柱的手打掉。
赵德柱打的主意就是喊高点? 打个折也有搞头? 顺势坐在龙芷羽身边了：“去的时候我跟奚莲颖大多数都谈工作，这个以后再给你汇报? 回来我们才聊了些工作之外的事情，以前我们从来不聊这些。”
龙芷羽鄙视的表情都摆好了? 但还是好奇的支棱耳朵? 下意识的拨了拨发丝到耳后。
其实两人肩头都差不多靠着了? 赵德柱跷二郎腿：“她终于知道我们为什么感情这么好了。”
龙芷羽哼得很小声：“你真够不要脸！”
赵德柱不辩论，按照自己的节奏走：“我在婚宴上讲了番话? 你知道我没什么文化的? 公开讲事情都是拿别人的话来东拼西凑? 但我是真的羡慕她爸妈从小对她的教育，如果不是你一点点打磨我? 我差点被你爸带偏了心气儿……”
龙芷羽听得认真? 不由自主的把棉花糖拿到嘴边咬了? 整齐的贝齿露了下，别提多好看。
赵德柱说得认真：“……直到婚宴完了走的时候，她鞠躬感谢她爸，然后在车上才给我说，从初中以后她就很少跟父亲交流了，认为这个父亲太严苛，总是要把她当成学校里的榜样，直到这时候才有点明白父母的心情。”
不知不觉棉花糖都吃完了，龙芷羽看见手里的包装纸才啊呀，赶紧攥手里。
赵德柱笑着伸手接过，就趁机摸手了，温凉而有韧性的手指，弹跳挣扎了下又看厨房，龙芷羽使劲瞪眼，以为能跟毛利人似的吓住。
结果赵德柱真放开：“下个月本来要放暑假，但大多数人恐怕已经不能算是学生了，我的主要精力肯定在公司那边，也就不会跟下学期的新生有多少交道，下学期我们就搬新房去住吧，只想这样天天跟你坐着说说话。”
龙芷羽真的想嘲笑他这种时候什么骗人的好话都说得出口。
可她却真的说不出来，这种愉悦感是发自内心的存在，她也想这样聊聊天啊。
特别是手松开还有点莫名的失落，又伸手把棉花糖包装纸抓回来，没说话。
赵德柱毅然起身，不然光是看着眼前的样子他怕自己忍不住：“我得回办公室去，找点事情做。”
龙芷羽抬头看他眼里的神情就好像明白是什么意思。
只有敬她爱她尊重她，才会……嗯，控制自己的心情。
这不也是她教赵德柱的吗。
笑了，挺满意的笑了。
发乎情，止乎礼。
这种事情在以前的赵德柱身上看不到。
可能到现在他都还不懂这句话。
但却能做到。
真是她带来的改变：“嗯。”
就一个字的回复，却好像蕴含了好多承诺。
赵德柱笑得那叫一个开心，成熟的点点头转身出门。
躲在厨房的娜娜还跳出来拦截：“啊？还没把吃的端出来呢，在坐会儿啊，要不要帮我看作业？”
龙芷羽都笑出声了：“娜！娜！”
有你这么急着把妈嫁出去的女儿嘛。
赵德柱溺爱的摸摸高中生的头：“你妈答应九月份搬家了，你自己的房间自己设计啊。”
娜娜的眼神是真的发光了。
龙芷羽又急又气：“谁跟你说答应了！”
赵德柱嗖的就跑了。
剩下娜娜蹦跳着过去搂住她妈转圈：“真的？真的答应了？来得及吗？不是还要装修么，还要设计呀？”
提起设计，母女俩似乎同时想到一个人了。
龙芷羽还得避开保姆阿姨，拉着女儿回房间认真：“并不是答应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可以有个大家相互生活了解的机会，如果有任何不合适的地方，还来得及叫停。”
娜娜已经受到的赵德柱的影响，嗯嗯嗯的连连点头，您说什么是什么吧。
赵德柱心头的雀跃也可想而知。
对他来说这不是上床与否的喜事，而是成家立业的那种振奋。
以至于兴奋得忘了办公室这边是陈燕玲住着。
他就想找点事情做嘛。
平时冯晓婷和李媛媛也经常住在老总休息室，只是电竞大赛之后，冯晓婷很清晰的切换在客服部主管跟电竞主播的身份之间。
最近电竞高手在学校多，她就呆学校多些，反正自己有车随时可以两边跑。
今天周末李媛媛又回家陪妈妈去了。
穿了身深蓝色运动服的陈燕玲刚走到电梯口就碰到赵德柱：“有事？”
赵德柱也熟悉：“跑步啊？没事没事，我自己来梳理工作，对，你去吧，回来我再把工作给你交代下。”
陈燕玲犹豫下还是保持习惯的去了。
其实就在步行街这样跑个几千米，十多分钟后就回来了。
快速回休息室冲个澡换了衣服找到赵德柱。
办公室熄了一半的灯，除了轮班的客服部有二十个姑娘在忙碌，技术部那边长期有人值班加班。
赵德柱正在看申宇宏他们捣鼓出来的自制版cs，因为从南丽找寻购买射击游戏的渠道，仿佛跟上一世也有些不同了。
不知道是企鹅这边加大了技术攻关的强度，还是南丽游戏市场受到了什么影响。
接连找来好几个射击游戏，反而不如扩大的特别发展部这边做出来个架构更让赵德柱满意。
另外申宇宏从枫叶麻那边找到的两家工作室，提供的休闲类游戏让赵德柱似曾相识。
看脸上发丝还沾湿在脸颊的秘书，赵德柱拍拍申宇宏的肩膀：“把这几个人弄过来游览玩几个月，争取让他们在九月开学以后，去给新的游戏专业上上课，他们的东西很好，但不见得适合现在……”
类似跳一跳、消消乐这样的休闲类游戏，做得精致有趣，可在智能手机普及的市场之前，没有足够的市场空间。
回到带着点沁人幽香的老总办公室，准确的说这段时间就是赵德柱和陈燕玲共用的办公室。
赵德柱不再像去年那样给女生擦干头发了，只示意下：“不干透得话容易得病……”
陈燕玲连忙去休息室拿了毛巾出来细细的擦，侧身坐着的身姿纤细而秀雅，眼神却不带异样的看着。
赵德柱就开门见山：“明天你去奚设计师的事务所，联络我们收购一栋大楼的工作。”
这事儿不是开玩笑的。
~~推荐本坟土荒草的《神话版三国》陈曦看着将一块数百斤巨石撇出去的士卒，无语望苍天，这真的是东汉末年？
吕布单枪匹马凿穿万人部队，这怎么看都不科学。
赵子龙真心龙魂附体了，一剑断山，这真的是人？
典韦单人护着曹操杀出敌营，顺手宰了对面数千步骑，这战斗力爆表了吧！
这是不是哪里有些不对啊，陈曦顺手摸了一把鹅毛扇挥了一下，狂风大作，叹了一口气，“这是神话吧，我自己都不正常了。”
372、终于上路了
这个时候的企鹅集团，是需要类似的不动产支撑报表的。
江州这个西南边陲部分，企鹅还没来得及染指。
赵德柱不知道上一世的企鹅，西南战略上选择了蜀川蓉都作为基地。
这个选择最大的原因还是蓉都拥有个吊打江州的高校研发水平，特别是电子科技大学之类的理工类前沿院校远超江州。
所以这个选择几乎是必然的。
他更不知道风靡全国的王者农药之类，都出自蓉都那边的游戏研发基地群。
这一世，就因为赵德柱这位首席体验官。
企鹅集团的触角渗入西南，就在江州扎根了。
原本要好几年以后，才会逐渐产生打造蓉都研发基地的战略。
现在被大幅度提前。
而提前的标志，显然就是这样一栋可以容纳几千人工作的大楼。
赵德柱当然是回避自己和奚莲颖有过多的直接接触。
但无论是让孩子妈多赚点奶粉钱，还是奚莲颖乐能够提供一条龙服务，这都是个不二选择。
主要还是陈燕玲，赵德柱把她从原本的高尔夫酒店经理培养，转到游戏公司管理，再到地产拆迁安置，现在又到建筑大楼的全面收购，几乎每个大项目都让这姑娘顶到第一线去实践。
似乎从借了那五十万之后，陈燕玲就彻底厘清所有后顾之忧，全力以赴的指哪打哪。
对赵德柱决定要动用几千万资金去收购一栋大楼，都只是把毛巾稍微停顿下，静静的点头，擦得更细致些。
赵德柱不担心压垮她：“难度不大，奚姐应该是比较懂这个过程的，你主要是跟着学，并且连通她跟企鹅、教育公司之间的关系，这栋楼花的是游戏公司的钱，但是挂企鹅的名儿，明白吗，游戏公司也是注册在德喜教育集团之下，但又是企鹅集团下属的特别发展部，那么这栋楼的股份就是共有的了，甚至未来我们的电商平台有部分也在这栋楼里，这才是我们私底下要考虑的东西。”
两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男女，坐在光线昏暗的办公室里，不谈情说爱，却讨论这样的前景。
陈燕玲却很享受：“是，我会努力跟上你的脚步。”
赵德柱满意的起身：“你也别把自己绷得太紧，我是想让你成为千万、亿万级别的高级经理人，你还有很多年的时间去打磨自己，今年过了，如果我没破产，你的年薪就应该超过盼盼了。”
陈燕玲问都不问自己这年薪到底怎么回事，马上跟着起身：“你最担心的压力是哪边？”
赵德柱摊手：“做游戏对我们来说亏损的可能性很小? 但做电商才是我们的大目标，某宝网是很强的对手，你跟着我在花旗国也亲眼看到了，输了? 游戏公司赚的这点钱都不够赔的，别看企鹅对我们这么好? 输了，我们什么都不是? 这个世界就有这么残酷。”
陈燕玲那板上钉钉的身材挺得更直了，轻声坚定的说明白了。
赵德柱出去继续跟申宇宏他们探讨游戏方面的进程战略。
最后就在技术部那边搭钢丝床睡觉。
现在还没到享受的时候。
他这种身先士卒的风格? 立刻又带动了整个游戏技术部的投入。
《神雕侠侣》已经彻底成为网上支付的测试平台。
一直到七月初? 一共产生了超过五百万的提现，可与此同时，这种提现成功的鼓励，反而激发了超过三千万的充值！
全国各地的点卡还在销售，但很明显绑定银行卡充值能获得八折优惠。
单凭这点，就夺走了很多网吧、点卡销售商的中间利润。
可很多网吧根本意识不到? 全新的网上支付时代已经悄悄来临? 他们的收入将会彻底被砍掉一大块。
以前作为网游发布地、销售渠道的权重会大大下滑? 逐渐只能赚点上网费了。
可他们都顾不上。
因为从唐天峰六月底正式上任? 先整理出来的五支全国电竞精英巡回团? 在全国各地开始打表演赛了。
各家网吧都在争相邀请，他们还以为自己在之前的全国电竞大赛中全力支持了主办方，现在关系更进一步呢。
殊不知，从销售点卡那个时期，还有的一点点话语权，在电竞大赛之后几乎消失殆尽。
只是企鹅公司、还有两三家大游戏公司的网上支付模式，被隐藏在大量的点卡销售中，目前还处在潜移默化的转变状态。
没人注意而已。
但洛克这边全力搭建的网上支付平台，已经累计产生二十万注册用户，数千万的充值数量在按月递增。
从短期来看，这给七月在hk进行上市招股注入了极大的市场信心。
据说包括李半城的家族等各方都在提前认购企鹅股份。
而从长期来看，这就等于是在给年底后发而至的电商平台积累用户啊。
企鹅网上支付的用户，就能直接在天猫网购。
这一招推出的时候，杀伤力应该是核爆级别的。
洛克和亨利对这都非常有信心。
二富则邀请赵德柱：“早点过来，一起见证我们的历史时刻？”
赵德柱不着急：“我接房呢……”
二富以为他是要接那栋江州企鹅大厦的房，哈哈哈的说等到完工剪彩的时候，他们再过来凑热闹。
目前的确是走不开。
有奚莲颖在其中参与联络，原本被定义为电子产业园的四栋楼之一，最后以五千二百万成交，当然后期还有大量的外墙装饰和内部装修工作要花费三千万以上。
之所以比奚莲颖预估的还低了五百万，主要原因就在于这个园区也有江州科委的参与。
然后科委又是和传媒集团共同持有电脑报。
相比之前吹得神乎其神的高科技企业，科委这边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这家隶属于企鹅集团旗下的游戏公司是什么成色。
更是对这边的资金量有了充分认识，根本不需要什么银行、政府贷款投入。
人家就是挥舞着现金来买楼的。
还真是那位传媒集团的陈总主动协调，以电脑报合作单位的身份，打了个九折！
这事儿没有明说，但基本上算是江州有关方面对电竞大赛的补偿。
毕竟规模浩大的全国电竞大赛，顶着各界媒体的口诛笔伐，圆满完成了。
春节以后抨击得如此厉害的状况，这家游戏公司的运营无可挑剔。
起码从全国游戏市场赚到的几千万，马上花到了江州本地，还要打造规模如此庞大的游戏产业大楼。
虽然还没什么领导要来视察，但实际上这栋大楼的交易已经是全程到处都大开绿灯。
江州市有关方面这种高效率，带来的直接好处就是企鹅公司的上市报告里面，也大张旗鼓的提到在西南地区的游戏产业孵化基地。
几乎是领先全国其他所有游戏公司的长远做法。
对于大多数同行还处在到南丽买买买，极少数会集中在京沪两地搞点产业园的现况。
企鹅明显是要在各方面成本都极低的西南地区大举发力。
这点上市利好，可能呈现到股价上，带来的直接利益就不止那栋楼的几千万了。
赵德柱带着申宇宏跟秘书助理们去看过，基本就是个巨大的水泥架子，楼体封顶但四面透风的那种瘦高立方体，而其他三栋还在艰难的寻找买家呢。
整个园区的环境虽然还有点空落落的，但绿化环境、交通设施等等都宽松齐备，地下两层的自有停车库，周围宽敞的停车区，都比在市中心那寸土寸金的地方要宽裕得多。
所以赶着接下来就立刻要投入建筑完善。
好在之前奚莲颖的设计事务所已经做好了大部分设计，现在做些相应调整快得很。
施工方更是能从天湖找到支持。
根本不用赵老板操心。
他要接的当然是那联排别墅了。
这边环境差得多，因为是内部提前交付，差不多等于是跟一期样板房同步交付装修。
大部分二三期的建筑群还没影儿呢。
外面到处都是还没收拾的工地，但进入夏季的高尔夫球场，已经有好几块球道被抢工赶出来进入植物养护期。
这是为了小面积的试验，在这种地质环境跟天气下设计的特种植物有什么问题，后面整体好做调整。
于是从德喜教育公司的办公室二楼窗户，就能远眺后面局部斑驳的果岭、球道草坪外，其他全都是烂泥坑似的红土工地中，那些水泥胚架的联排别墅已经封顶完成。
龙芷羽天天看，天天打电话问，人家对赵总这种地头蛇客户更不敢怠慢，赶在设计事务所之前最先接房。
她自己安排人来设计装修。
当然她给赵德柱的说法是：“你应该没什么审美吧？”
对于以学院名义采购的那十一栋同款联排，交给设计事务所来公事公办，龙芷羽没什么意见。
反正又不是她住，只要价格合理就行。
但这栋楼如果还要跟大肚子的设计师交流要装成什么样，那实在是太膈应了。
赵德柱也一如既往的毫不抵抗：“你做主，我没有任何意见，但尽快搞定我们要去hk上市了。”
为了照顾龙芷羽得情绪，他还要装着不经意的样子。
真是太难了。